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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就在这,我不会看错。”顾云悰从树冠上下来,刚才,他明明看见了青桐的身影,他还没死!“许是走远了,或者是,躲起来了。”陈笒从一边的崖壁上落下来,他已经看见了那个不支倒地的人。他要是直接指出,未免会让顾云悰怀疑,毕竟这人也确实是济源庄的人引过来的。“躲起来?他为何要躲我。”顾云悰轻声嘀咕,“再去那边找找吧。”
话音落下,顾云悰已经离开,陈笒眉头微皱,难道凤梧没有给顾云悰安排人?不待细想,陈笒便看见顾云悰鬼使神差的往正确的方向寻去。摇摇头,难道说这是主子和忠仆之间的感应吗。
身形展开,不消片刻青桐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两人眼前。陈笒见顾云悰上前把脉,嘴角轻笑,这青桐被监视了一路,除了身体上的疲乏和几处外伤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
而与此同时,顾云悰暗暗放了心,青桐并无大碍。只是他究竟是因为凤梧出现,还是,目光下移,顾云悰看见了青桐手中握着的一块令牌。翻开来看,上面写着济通天下,源汇五州的字样。是济源庄的令牌。
陈笒看见顾云悰的动作,心下一跳,这青桐怎么会找到这个,难不成是手下有谁粗心?就在这时,顾云悰扭过头来,陈笒神色一正“可无大碍?”
“没有,只是手中有一块这个。”将令牌接过,陈笒看看上面的纳穗,心中放松,这是济源庄与外面商户往来时用的,想来是青桐不知道在那里窃到了一个。“济源庄?不可能,济源庄的人怎么会伤了你的人。”
“青桐未必就是他们伤的。”顾云悰抿唇,他并不希望被陈笒影响,但是,如果是济源庄的人发现了什么呢?如果说他们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不告诉燕王?还有京中,燕王早便知道凤梧的事,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思绪纷杂,顾云悰不觉自己已经下唇发白。陈笒嘴角微勾,然后快速放下。认识顾云悰多年,自然知道他的习惯,但凡顾云悰遇到什么不愿意相信的事,他都会做出这个样子,直到将所有的事情想清楚。
陈笒并不被济源庄所接受,所以济源庄要是做什么不会完全禀报与他也不无可能,但是,济源庄又是什么时候查到的?顾云悰脑中思考,手下也不停,将身上的药丸送了一颗到青桐口中,这药并不是毒药,只是一般的补身丸,是他知道自己中了蛊毒之后便偷偷调配的。
被喂入药丸,青桐瞬间醒来,毕竟他只是因为力竭昏迷,该有的警觉还是有的。“庄主,咳咳!”见到顾云悰,青桐情急之下被药丸呛入喉咙,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庄主,你……”看见后面的陈笒,青桐想要说的话瞬间改了话头“怎么在这?”
看见青桐的闪躲,陈笒挑眉,看来路上齐思明他们没少给青桐灌输啊,这样或许会省了不少事。“闲话过会儿再叙,你可还能行动?”打断了顾云悰的回复,陈笒眼中闪过警惕,顾云悰看见他的眼色,微微僵硬,但也没说什么,只将目光看回青桐。
“不妨事。”青桐知道自己庄主已经给了药,调整一下内息便站起身来。陈笒打了一个呼哨,远远的听见一阵马蹄声传来。只半柱香的功夫,黑桑就停在了几人面前。从马鞍上解下水囊扔给青桐,“前面不远就是徽州,有什么事,咱们到了地方再说。”
两人均知此地不宜久留,不再多言。跟着黑桑过来的赤霜看见主人一行并无大碍,转身回到山崖,它还是喜欢在山崖里寻找那些黑色的猎物。
第 70 章
一行人重新出现,杨明俅冷哼一声“燕王爷这一路上,是来捡人的吗。”陈笒扭头“便是又如何?”
眼睛看着杨明俅,陈笒嘴角冷笑,还没到地方就肆意挑衅,看来是和淮南王府的人联系上了。不过,也快了,不出半日就会到徽州地界,到时候,自己一行也就可以公开了。
徽州知府在城门处携下属官员等候,前方打探的衙役来报燕王一行已到前方二十里。宋治山整整冠帽,心中不无戚戚,南方大举出事在年前,此时虽然已经临近十五元宵,但是看上面的风声却是圣上雷霆之怒未减,甚至主子们也没了消息。如今派下来的又是不熟悉的燕王,素闻这燕王在军中声誉不低甚至遭了皇上的忌讳强逼着他娶了男妻,只是如今看来,燕王似乎还是颇得圣心啊。
心中暗叹几句天威难测,自己虽然官拜五品知府却也自始至终不能入京面圣,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半刻不到,陈笒一行便出现在宋治山眼前。“下官宋治山,参见燕郡王。”郡王乃是官称,故而下属官员如此称呼。
“宋大人请起。”陈笒扫了一眼后面跟着来参见的官员,点点头“诸位大人辛苦。”
诸人皆道不敢,陈笒看看身后“宋大人,不知相应卷宗可有备好?”顾云悰负手而立,心中暗笑,这陈笒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场的人明显没有他的人,此时到显出了几分当差之心。
“都已经备好,王爷请跟我来。”宋治山招来一个衙役“还请燕王君和淮南王世子到驿馆稍作休息。”
“皇上圣旨由本世子和燕王一起督办此事,本世子为何不能参与?”杨明俅挥开想要过来的衙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宋治山,竟也有几分威势。宋治山一时语错,多年为官他如何不知道这个还未及笄的世子不过就是来换个名头罢了,怕不是他这个携从的名头还是淮南王求来的。谁想到这小世子还认真了。
看看燕王,宋治山想要燕王开口,毕竟那地方是衙门重地,一个小儿进去算什么样子。
无视有些为难的宋治山,陈笒笑眯眯的开口“燕王君也不是等闲人物,本王身边少不了他协助,便一起去吧。”如此竟是将两人都带在了身边,宋治山张嘴欲言,就见陈笒伸手挡住他“刘琦你带青桐先去驿馆收拾,我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
此言一出,宋治山就明白了陈笒是打的什么主意,后日便是十五,这燕王拖延时间,不过是为了给他们个机会,好通融通融。不然,就徽州这地界的两三只蛀虫,那用的了半日的功夫。
心中想着,宋治山在暗处给自己的手下打了个手势,远的顾不上,两日之内能赶过来的,自然要通报一声。
刘琦注意到了那个远去的人影,嘴角冷笑,这些人还真的以为,王爷和他们这些官员沆瀣一气吗?
“如此,请三位跟我来。”宋治山形容恭敬,头前引路。
顾云悰在陈笒身侧,“那宋大人似乎把你当成想要来捞一笔的了。”声音轻细,陈笒微笑“便是又如何,不让他们放松警惕,怎么能找到证据。”
“原来王爷也需要证据吗?我还以为证据都已经在你手里了。”顾云悰挑眉,要是他信了,才真的是傻了。
“形式上的过场总要走走,何况,这一路上的行程左右瞒不下去了,就闹大一点,让金陵那几个老家伙也动上一动。”陈笒嘴角冷笑,此时的计划已经和他当时的安排截然相反,却更加能得到效果,反正皇上也已经怀疑到他,那他就让皇上知道,自己也不是轻易能让他动的,却也不是不能商量。
“你想让皇上弃不得你,又不得不用你。”顾云悰转念便想到了陈笒此举的原因,嘴角泛起一阵涟漪“小心将皇上逼狠了,直接毁了你。”
“我一无权,二无势,在皇上眼中,我就是一把没有握手的利刃,就算是锋利,也要先伤了他自己。”陈笒声音平淡,却在无声的传达着一个事实,此时在京中众人的眼中他已经是被皇上厌弃的角色,便是此次有个差事,却也不是长久之计。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子嗣,还娶了男妻的王爷,自然会被人慢慢忽略。
偏偏陈笒让他们忽略不得,不仅是因为郑国公等人,更是因为,陈笒娶得这个男妻,是前朝淮南王之子,更是之前遭受灭顶之灾的文渊庄的庄主。若这其中全无巧合,那燕王的运筹,就像是璞玉出世,若有,价值连城,若无,一文不值。
“只怕皇上以后要用你,也要小心不要滑了手,将自己伤到。”顾云悰眼神熠熠,这种掌控的乐趣,也是他的喜好。
“何止,就算想要用力,也要先断掌。”陈笒抿唇轻笑“咱们在徽州不会耽误太久,只可惜不能好好的过个十五了。”
“无妨,一次而已。”顾云悰掸掸袖子,眼神中并无什么可惜的意思,陈笒点头,两人不再言语。
衙门的公堂内,陈笒看看下面跪着的两个人,翻看着案头上的卷宗。半响“你们可知,我为何此时便提审你们两人?”
“罪臣不知,”
“小人不知。”底下跪的两个,一个是徽州庆云县的县丞,一个是县丞的师爷,这南方贪墨大案,便是由此而始。
“不知,不知甚好。”陈笒眼色诡秘,走下公堂。“陆大人,你可知为何此次南方盛案,唯独你们几个被查证属实落罪吗?”
“罪臣,罪臣不知。”其实又何尝不知,不过是要给上面一个交代,将自己等人放弃了罢了。只可惜这次的事皇上并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意思啊。
“一问三不知啊。”陈笒将卷宗扔到两人面前,“如今你二人贪墨已成事实,本王也不欲给你们申辩的机会。但是,本王相信一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从你二人府中住处查没的资产,并不足以抵消这些年你们二人贪墨所得。这其余的银两,去了哪里?”
“王爷,您知道,罪臣不能说。”说完,牙关一咬,已经咬断了自己的舌头。陈笒蓦然起身,四周的衙役也一时反应不及,只能眼看着陆大人嘴角冒出血泡,颓然倒地。
一边的师爷吓破了胆,不住的磕头,“王爷,王爷饶命,小的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小的一个小小师爷,所得的钱财大部分还上交给了陆大人,至于陆大人又交给了谁,小的是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带下去。”公堂内一片寂静,只有师爷的声音不断回响,陈笒坐在后面,眼神冷冽。下马威吗?以为他陈笒是那么轻易就会被吓到的人吗。
后堂,陈笒看见正在查阅县志的顾云悰,神色稍稍缓和,“可有什么发现?”
“可是死了?”顾云悰从书卷上抬头,眼神清亮平静,半点也没有私闯县衙的自觉。“我听见前衙的动静了。”
“死了。死的干脆。显然是有人事先提点过。”至于是谁,这庆云县衙和金陵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是和那个劫了皇五子的扬州知府,却是有些瓜葛。而徽州的直属,是郑国公的门人。此事当是任明泽的手脚。
“你可知道,这庆云县自从十年前大旱之后,就再也没有缓回来,每年的赋税都是拖到最后一刻,卡着朝廷征税的时间上缴。”汉邦的赋税,是在秋收后便可以上缴,直到年前等所有的庄稼都已确认无虞之后才开始征收,倒是省了强加和虚报之事,但是也没有人会真的卡着这个时间,毕竟,这事关到一个地方的政绩。
“陆致成上任十三年,便是他做了什么,还是说,后来他便不在意这个政绩之事,情愿十三年守着一个庆云县。”陈笒接过顾云悰递来的县志“这庆云县,莫不是有什么安排?”
顾云悰点头“十年前大旱,庆云县有个山谷中的堰湖被耗干,湖底出现一个天然的大洞,深达数丈,且,冬无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