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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过来。”陈笒招呼一声,那白马轻步前来,说起来,这白马和当年的黑桑,还是一个马场出来的。
“这马不错,上路吧。”眼见着黑桑想要张嘴,陈笒转手摸摸黑桑的颈侧,翻身上马。一边的赤霜也抖抖身子,跑到一侧准备随马前行。
“驾!”顾云悰上马,一声清喝,踏雪出发,步伐稳健,丝毫不见十天前才刚刚经历过长途。
城门处,陈笒看看挂着淮南王府名号的马车,嘴角冷笑。“把车里人带下来,既然淮南王想要咱们带着世子到江南求学,就要吃的住苦头。”
到江南求学,顾云悰轻笑,真是个好理由,就这样明着来,至少有百姓这些见证,任谁也不能轻动了。“你带着他去收拾一下,我去京兆尹那里有事要办。”陈笒说完,调转马头进了城门处的衙门。
京兆尹见燕王进来,起身相迎“不知王爷到此,有何贵干??”京兆尹算是最低一级的京官,季伟胜曾经就是京兆尹的师爷。饶是如此,见到这个已经娶了男妻,由没领到什么差事的王爷,面上也是带着点轻慢之色。
“本王听说,淮南王府驯养着一批鸽子,却没有登户造册,任大人是不是,有些失职?”陈笒并没有在意任博安的面色,只是点明自己要做什么,要知道这京中,鸽子可是头一等的防备之物,平民百姓不敢擅自养,王侯皇室便是养了也要在京兆尹这里做了登记才算是安全。
但是,说起来谁家没有点私隐,只要没人提,京兆尹也不会管就是了。陈笒看着嘴角抽筋的任博安,面色如常,“打扰了,京兆尹大人。”
城门处,顾云悰看着骑在马上歪歪斜斜的杨明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知道你晨起不易,上路就好了。”杨明俅撇撇嘴,“父王说了,此次行事,只本世子一人行事便可。”
“那你父王可曾说了,圣旨上是说,让你协助本王,而非你,这个还没有及笄的世子。”陈笒突兀的出现,声音轻轻入耳,差点将杨明俅吓掉了马去。
“圣旨算什么。”杨明俅的小声嘀咕没有逃了陈笒两人的耳朵,陈笒和顾云悰对视一眼,心中有了打算。
出得城门,顾云悰听到城门处人马出动的声音,“你在京兆尹那里做了什么?”
陈笒松开缰绳,“我怕世子走了,淮南王比较寂寞,所以让京兆尹任大人,陪王爷玩玩。”随即看看杨明俅“小世子,本王对你父王可好?”
杨明俅小眼翻翻“反正你又不把他弄下来,和我自然没有什么相干。”陈笒轻笑,这杨明俅是保准了他身后站着皇后一家,自己不敢对他做什么吗?若是如此,这样也不错。
三个人,三匹马,这之中很难有两个人的对话不被第三个人听见。顾云悰看着两人,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趣味。
刚入定州的境地,就已经能隐约听到关于皇五子的传言,陈笒脸色稍安,至少这件事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
“放心,”摸着肩膀上停着的鸽子,顾云悰微笑“你这鸽子都跑到我这来了。”鸽子的脚上,挂着一个铜环,上面写着燕王的字样。“这京兆尹手脚倒是快。”接过鸽子,这样灵敏的,应当是钟冥楼早便驯养好的那一批。
“燕王有命,那任博安不过是小小五品京官,又怎么可能动作不快。”顾云悰看着飞走的鸽子“倒是凤梧,想来是懈怠了,比以前的水平,差了不少。”
陈笒用拳头抵住嘴角的笑意化成轻咳,他就知道早晚会被顾云悰猜到。顾云悰眼角轻挑,“王爷倒真是小心。”
“我府里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小心。”陈笒马鞭前指“前面有家面馆,咱们今天中午就在那。”
“好。”至于一边的杨明俅,他的意见早就被两人一致驳回了。
京城,淮南王捻着手上的翡翠玉珠,“燕王他们到哪了?”
“回王爷,从昨日起就没了消息了。”回禀的下人战战兢兢,生怕王爷手上的玉珠,钉在自己的脑袋上。
“罢了,”淮南王声音突然有些疲惫,这件事有些蹊跷,但是他也鞭长莫及。现在,就只能等了。
诚王府。陈诚看着出宫来看自己的母妃,“母妃,你莫要再说了,惠妃是做的太过了。”纯妃一急,“我何尝不知道是这样,但是你外祖传过来的消息你也知道,那皇五子是和那个孩子一起出事的,一个丢了一个没了,现在传出了皇五子又找到了的消息,若是让惠妃知道,难保又想岔了什么。”
“母妃,你知道那皇五子是谁?”陈诚轻笑“那是四哥的人,所以定不会让惠妃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纯妃见惠妃不会再生乱,也放下心来,“我那儿媳妇怎么样了?母妃出宫一会儿,怎么也不见她人?”
第 69 章
再入涿州。陈笒坐在茶楼,旁边,顾云悰一点点的往杯子里放着毒粉,一杯好好的茶水,被他玩成了五颜六色。“一会儿人来了,你可别把这个杯子给他看。”陈笒放下手中的茶杯,里面的茶叶慢慢旋转着落下。
“我倒是真没想到,你在距离京城这么近的地方就有人手。”将一把白色的粉末撒下去,茶杯恢复原色,但是这其中的毒性,怕是没有解除多少。鼻尖轻嗅,这样也是不对,香气虽异,但是和凤梧沏出的味道还是不一样。
“这人手是我前几年才安排上的,只是连年征战,我就只将这人放在这,一直没有启用。”陈笒看见楼下新上来的客人,嘴角微笑“来了。”
“这人就连你上次遇险都没有启用?”顾云悰看看来人,一身的文人风范,只是掩盖不了他气息悠长,是个练家子的事实。
“没有。”陈笒轻轻摇头“我上次那哪里算的上是遇险啊。”说话间,到显得有些冤枉。刘琦上的二楼,看见坐在窗边的两人“属下刘琦,参见王爷王君。”
“起来吧。”陈笒看看样貌稍作变动的刘琦,顾云悰看看四周毫无异常的客人,微笑“这里是你的地方?”
“正是属下的产业。”陈笒让刘琦坐下,“你从涿州开始,随我们一起上路,路上的照应,就交给你了。”
“属下定不负王爷厚望!”刘琦说着又要起身,陈笒压下他“这是在你的楼里,但是这窗外的地方,可不属于你啊。”
知道隔墙有耳,刘琦也不再坚持。“王爷,属下在涿州盯着那边传来的消息,皇五子那边已经上路了,只是,在路过扬州的时候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陈笒心中算计,扬州,那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富庶之地,不在金陵之下。金陵虽然有个南方第一财阀济源庄坐镇,但是济源庄的生意遍布南北,并不只在金陵发展,所以算起来,还是扬州那边更为凝结一些。
“扬州的知府,想要抢个名声,就劫了咱们护送皇五子的队伍,让他的人护送。”刘琦说着,神色有些紧张,这里面的事本来不属于他的职责,但是王爷在他回京后就把这摊子事交给他了,结果一接手就出了这种事。当下反应已经来不及,只能先让人顺着扬州知府的道道。“属下一直让人盯着呢,要是王爷觉得不合适咱们随时可以换回来。”
“不合适?怎么会不合适。”陈笒听见原因如此,就差没有笑出来了。顾云悰放下茶杯“扬州知府想要抢这个风头,就让他抢去,省的咱们费心劳神的。”扬州知府,是陈煜登基初年的榜眼,此次怕是听说要处置一批南方的官员,上来邀功来了。
见王爷没有怪罪,刘琦也松了一口气,陈笒看见他陡然放松的神情,嘴角轻笑。“准备好了,就上路吧。”
本打算让刘琦出了京城就跟上来的,只是没想到那个杨明俅还挺有心思,绕过他还是费了点劲。
“是。”刘琦起身,之前在茶楼里准备的茶客也纷纷起身,陈笒转身“这些人是在暗中跟着的,你可有什么安排需要他们放行的?”这是又给了顾云悰一次说出来的机会,他不查,是因为信,他质问,却也是因为信。
“要是有人想要见我,你这些人也挡不住。”顾云悰摇摇头,凤梧安排的人,岂是他们可以拦住的,那人总有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
“说的也是。”陈笒拂袖,带着刘琦等人先行离开。
茶楼之外的客栈,被留在客栈客房的杨明俅拆开淮南王给他的密信,虽然不是自己使计和他们分开,但也算是有个机会。信上所书,解释了自己这次的必为之事,却和自己离京时父王嘱咐的不同。“看来,本世子这次还有的玩呢。”
将信烧掉,然后走到窗口,初春的湿气已经到了这个三山环绕的山城,想来他们回来的时候,也就是另一个年了吧?
对于突然多出来的随从,杨明俅并没有说什么,陈笒也对他高看一眼,这淮南王妃心智孱弱,淮南王用计阴狠,怎么生的世子倒是一副洒脱的样子。
陈笒和顾云悰打马走在前,刘琦随着杨明俅在后,四人一路同行,倒也是一派平和的景象。只是不知道,这平和的背后,又掺杂了多少的谋算。
京城,岑中兴看看在书房誊写的陈轩“小孩,你多大了?”
“回夫子,过了三月,学生就十二岁了。”陈轩并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安安生生的抄写完一行之后才将笔放在砚台边上之后回话。
“你父王可有给你想好了字?”看看陈轩的举动,岑中兴满意的捻捻胡子,随后问起陈轩及笄礼上的字可有选好。这便是起了想要给陈轩取字的念头,要知道,岑中兴亲自取字的孩子中也只有太子的嫡子陈景,取了合着他们这一辈儿的瑜,号瑜臻。
“父王定会替学生思虑周全。”陈轩起身行礼,却是婉拒了岑中兴。岑中兴也并无不悦,复又低头翻阅起来“如此便罢,三日后将手上的书本抄完,我带你去祠堂观摩及笄礼。”
“是,先生。”陈轩活动活动手腕,算算时间已经抄写了一个时辰了,起身打开窗子,“先生可是接了顾家的邀请?”
“说你人小,我看这京中有不少人要被你算计进去。”岑中兴看看正在极目远眺的陈轩,劳逸结合,难得这小小顽童比那及笄的学子都要沉稳。“顾家,太子妃诚意相邀。”太子妃相邀,必是有着太子的示意,再者说,自己和太子一家,也有一段师生的情分在其中。
“既如此,先生不怕带我过去,引来非议?”陈轩趴在窗台上,现在已经有了一些早春的嫩色,想来,父王他们也已经到了江浙一带了吧。
“你原不是太子的儿子吗,有什么好非议的。”受自己这个小学生影响,岑中兴现在已经习惯了在陈轩休息的时候和他聊聊天了。
“就是这个原字啊,我现在是父王的儿子。”陈轩眨眨眼,看回去。岑中兴不屑的撇撇嘴“小小年纪,满肚子算计。”
“嘿嘿,师父莫气,学生也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说罢坐回位置,重新开始抄写。
虽然同是早春,但已经进了秦淮一带的景色已和上京的瑞雪初化不同,二月的轻风早已将岸边的垂柳裁剪成型,只待风乍起,吹暖一江水。
黑桑和踏雪并行,但是背上却不见骑乘之人。杨明俅被刘琦限制在马背上,不能动弹。而山道旁的梅林中,两道飞掠而过的身影明显是在搜寻着什么。
“刚刚就在这,我不会看错。”顾云悰从树冠上下来,刚才,他明明看见了青桐的身影,他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