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燕王,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说话间竟然真的带着几分期待。
陈笒轻笑,身子贴着屋顶和墙面滑动下去,跟着淮南王进了书房。在书房里,淮南王和手下的安排一字不落的听在了他耳朵里。
直到三更,随着关门声,陈笒从窗户出去,然后在淮南王府的后巷掸掸了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本王自然不会让你失望。”淡淡的声音并没有惊动任何人。燕王府的后院,陈笒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动的赤霜,“你倒是灵敏。”
赤霜摇晃着尾巴,脑袋往沁园的方向摇,陈笒微微皱眉,沁园能进去的只有顾云悰和那个凤梧,是谁有做了什么。还是顾云悰出了什么事?
脚下不停,陈笒已经走到了沁园门口,赤霜并不被允许进入,所以只在门口等着。一进院门,陈笒便知道了赤霜惊动的原因,尽管他人看不出来,但是院子还是有被闯入的痕迹。
卧房的灯虽然没开,但是陈笒知道顾云悰还醒着。“出了什么事?”
“有人进来,没收住手。”顾云悰声音有些抖动,陈笒知道以顾云悰的心性是不会因为一个闯入者而失态。手指轻捻点燃烛火,陈笒看见了顾云悰胸前还没有处理干净的伤口。
眉头拧紧,从床下拿出自己的药箱,“躺下。”
“无碍。”顾云悰伸手拦住陈笒“叫凤梧给我处理就好。”陈笒眼神冰冷,看的顾云悰有些气弱。“躺下。”
将人摁倒,撕开被划坏的外衣,靠近颈侧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印,从肩膀处到锁骨,只要在往上移一点,就要了他的命。陈笒拿出清创的药酒,用白布沾着擦拭伤口周围,另一边,调配好的药粉已经洒在了还在流血的伤口上。
将绷带缠好,打结的时候陈笒手指顿了顿,用了个一般郎中会用到的结。直到这时,陈笒才看见顾云悰裸/露出来的皮肤被寒意带起的一阵阵颤抖,还有那手下的触感。
“进来的是什么人?”坐在一边,陈笒看着地上那滩被自己踩坏的血迹,里面似乎还有点没化干净的骨渣。
“大内的人,但应该不是皇上派过来的。”顾云悰从一边的褥子底下拿出一块腰牌和被毁了一半的钢刀,陈笒嘴角扬起“你这是用了什么毒?”
“保命的毒。”将腰牌扔过去,顾云悰唇色发白,显然是牵动了伤口。
腰牌上写着密龙的字样,确实是大内的令牌。能动用大内的,除了皇上还有谁?“如何确定不是皇上派来的?”
“如果是皇上的人,不会是来杀我的。”顾云悰摸摸脖子上的绷带,“那人是确认了身份才下的手。”
陈笒第一反应是顾云悰早就发现了闯入者,竟然等他开始动作之后才下手!但是口中出来的,却是另一番“也就是说,来人并不清楚你的实力?”
“没错,但凡对我有些了解的,都不会选择用这么直接的刺杀方式。”顾云悰抿唇“若是在京中,只怕人选很少。排除了淮南王,皇上,有可能的就是郑国公。但是,还有一个人,也很可疑。”
“你是想说惠妃。”陈笒看见一边空空的茶壶,还有顾云悰不稳的气息,便知道他今夜并没有看见凤梧。
“但是惠妃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使动大内的人,所以,还是郑国公最有可能。”顾云悰半靠在床上,肩上披着衣服,脸色在烛火的照耀下有些惨白。
“郑国公为何要杀了你。”陈笒皱眉,想到了一个不太可能的原因。
“因为我是淮南王的儿子,而且,郑国公对你忌讳颇深,要是淮南王借着你的势力存活,对他也不利。”顾云悰嘴角淡淡勾起,“若是有一天,有人因为我是顾启渊的儿子而过来杀我,才是最大的不幸。”
“不会。”陈笒脱口否认,“顾启渊到现在也不知所踪。”剩下的话,还在腹中徘徊。却不便说出。“不过你都是和我想的一样,既然这样,年后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南方的好。”
顾云悰有些不解,燕王寻一个谋士,不就是为了在他分身乏术的时候替他监控京中的情况吗。陈笒看着顾云悰有些疑惑的眼神,嘴角上扬“我总不能为了一个还能控制的形势,把好不容易的来的军师给毁了。再者说,京中有人动不得,不比金陵。”
动不得,指的谁动不得自不必说,顾云悰也是苦笑,在京中,动不得的人太多,但是在金陵,那些表面上动不得的人其实都动得。
“轩儿要不要跟着去?”
“轩儿要去的话,不如全府出动,把惠妃和郑管家也带上好了。”陈笒摇头“今天下午岑老夫子走的时候,已经答应,轩儿和他一起,也是教导,也是做个书童。”
“堂堂燕王世子,竟然要做个书童,是不是太委屈了?”顾云悰话是这么说,但是也是真的为陈轩高兴,岑中兴的才学,可以说比起孔圣先师也只是逊色稍许,不仅是因为他的学问,更是因为他的头脑。古今相士,非苏张之人可比。
“委屈?”陈笒指指自己“他父王我却是连当书童的机会都没有呢。”
“哈哈,”顾云悰轻笑,此时天际已经泛白,陈笒看看窗外,“我给你把凤梧找来。”
一句话,顾云悰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谢谢。”
陈笒抿唇,终究是没说什么。出的院门,看看一边跪着的郑管家,陈笒走过去。“凤梧呢?”
“惠妃娘娘叫他去整理书,然后就没有出来。”郑管家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不够,有人潜入不说还重伤了燕王君。
“哦,那现在出来了吗?”陈笒语气轻慢,但是郑管家能察觉到其中的寒意。
“尚未,”
“昨晚进来的人,查到了没有?”挥手让郑管家起来,现在,还是先去找惠妃要人为先。郑管家起身“是从宫里出来的,昨夜二更左右潜入府中。府内的人并没有发现。”
“来人武功高强,却也怪不得你们可是?”陈笒脚步不慢,但是郑管家也能轻身跟上,可见武功底子也不错。“王爷恕罪。”
“罪,你罪在何处?”陈笒突兀回身,郑管家在他面前五步外停下。“你罪在因为我怀疑凤梧,所以就在背后暗中促成,不仅阻止了凤梧的计划更能看见顾云悰是不是参与其中。你还知道我调查文渊庄,所以你以为,我是故意的。”
郑管家再次跪地,陈笒轻笑“郑伯,你自幼跟着我,对我自是忠心,你知道你罪在什么地方吗?”
“你罪在想要越俎代庖,你想错了我,也想错了这些事之间的联系。”陈笒拉起郑管家“这次的事,你难逃责任,但是此时我并不罚你,年后我要出门,你在京中,看紧惠妃,不许她和任何人接触,在我回来之前,不许,她的院子有任何一个人进去。”
惠妃的院子,陈笒看着守门的婢女“胆子很大啊,连王君的书童也敢扣留?”婢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王爷饶命!”
“饶命?”陈笒嘴角轻扬“饶命自然简单。”身后的郑管家挥手,自然有侍从将两个婢女带下去。
“王爷,”院中,马姑姑跪在院内,见到陈笒过来立刻行礼然后膝行几步叩首“王爷,娘娘这几年过的很苦,王爷千万莫要在刺激她了。”
“马姑姑,你莫要忘了你的主子是谁!”陈笒挥袖将马姑姑打倒,径直跨入大厅,厅内,凤梧正在正中跪着,宫中跟来的两个婢女正在一边手拿荆条伺候着。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府中连婢女也可以用私刑了。”陈笒看看回身的凤梧,“你家主子找你。”
凤梧低低磕了个头,转身迅速离开。跪了一夜,凤梧的行动有些迟缓。
惠妃听见动静,从内室出来,看着陈笒。陈笒挑眉“不知母妃可知道,作夜,皇上,郑国公,淮南王,都派人去查勤王出事的原因,而你儿子的府上,进了一个带着大内侍卫令牌的人,要杀死燕王君。”
惠妃倒退两步,勤王,是她的主意,陈笒抿唇“以后,您莫要再惹事了。”说完,一掌将惠妃腰间出府的令牌击碎,而惠妃的衣服并没有半点损伤。
第 67 章
初七,陈煜看着封印的盒子,周成吉已经将明天需要颁布的旨意一张张排好,而一边委派陈笒和杨明俅的圣旨摆在另一张桌子上。
“皇上,这张圣旨可要发出去?”周成吉将那份圣旨卷起来,放在臂弯,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能知道。至于燕王君的举荐,他选择了隐瞒。原因不外乎这件事要是说出来不仅不会改变事情的结果反而会影响皇上对他的信任。
“放那吧,明天,就不要明着发了。”陈煜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经过这几天,他又如何看不出这里面的猫腻,明德,这孩子真的想要他这个位置啊,还是说,他单纯的想把太子拉下去?
“是,皇上。”将圣旨重新打开,上面明黄色的绢布上书写着一笔一划的楷体,却透露出一丝丝扭曲的意思。
“皇上,太医院来人说,勤王的伤势已经控制住了。”周成吉小心的禀报,这大年下的,勤王府里和当年的燕王府一样,太医进进出出,药香环绕。
“勤王妃呢?”陈煜想起来就冒火,本以为是太子的人下错了手,却是没想到促成这事的竟然是平常不显山露水的勤王妃,而她背后,还有那个惠妃。要不是这两年明德和惠妃关系一直冷若寒冰,他真的会以为明德和勤王妃有什么纠葛。
“勤王妃,已经认罪,她说是手下人下重了手。”周成吉细细叙述,勤王车马劳顿,加上身体本就比一般人要弱上不少,乍然受刺,受了惊吓,加上伤势处理不当,导致延误,才会拖成重伤。
“衡州那里的郎中,都调查过了吗?”陈煜不愧是皇上,也瞬间就想到了关键。周成吉结舌,他查出,这其中真的有猫腻,但和皇上怀疑的人没有关系。是太子提前准备的,但是这事已经被皇上扣在了燕王的头上,此时再牵扯出太子实在是不合适。
“查过了,并无可疑,只是因为去求助的侍卫都带着兵刃,还有些带着伤,那些郎中怎么也不是普通百姓,看了难免害怕。”
“真是愚不可及。”陈煜看看天色“歇了吧。”
“是,”周成吉躬身,此时的皇上已经无须他多言。伺候着陈煜躺下,周成吉静静地在床边侍立,明天晨起,祭祖开印,一点都不能出问题。
燕王府,陈笒也在等着天明,顾云悰整理着手上的材料,“从初二晚上,到今天晚上,整整五天,你觉得,他们能查到多少?”
“所有。”陈笒苦笑,“我实在是想不到,母妃一个动作,不仅让我达不到目的,反而帮着皇上把我查了个清楚。”
“比起损失来,你得到的确实不足以补偿。”顾云悰知道,陈笒损失的,是在皇上面前的隐蔽,还有,以后行动的安全。所以这次,他们必须要争取获得更大的利益让以后的事情有个稳定的基础。“你有没有想过,和惠妃谈谈?”
“谈谈?”陈笒回头“谈谈就是给了她希望。你知道母妃是如何对皇上死心的吗?”看顾云悰毫无反应,就知道他对这些完全没有概念,嘴角微勾“就是皇上根本就不搭理她了,她才想起来我这个儿子,直到我中了三元还被遣返回金陵做候补,她才死心。”
“还是让惠妃自己待着吧。”顾云悰嘴角挂着一抹轻笑,随即变成大笑。陈笒看着他,嘴角微抿。
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