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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好熟悉,钟悌的第一反应,随后他就知道了这人的身份,燕王君。顾云悰。随即,钟悌忍痛行礼“久闻顾庄主大名,属下是想给您诊治。”知道来人没有恶意,顾云悰将袖中一个红色药丸弹出,“你下去吧。”钟悌知道这是解药,放在鼻端轻嗅一口服下,药丸入口即化,顿时解了手腕上的痛楚。
“多谢顾庄主,但还是让属下给您看看吧。”听见这边的动静,陈笒几步走过来“当真不用?”言语间已经带上了几分怀疑,顾云悰想要做什么,他就这么确信他不会处置了他。
顾云悰摇头,“只是自幼体弱,在寒冬会有些不适。”陈笒嘴角冷笑“你真是拿我燕王府的人当傻子不成?既然他不用,你便回去吧。”最后一句却是对着钟悌说的,感觉到王爷语气中的愠怒,钟悌不敢多言,事实上他刚才接触到顾庄主脉息的时候已经有了怀疑,只是现在的情况不好回禀。
“属下告退。”钟悌转身,陈笒看向顾云悰,眼神之间满是不敢相信和质疑,饶是顾云悰也没有看见那深处的一丝担心,只怕是陈笒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对顾云悰已经上心到了这样的地步。“只是体弱?”陈笒希望顾云悰说实话,而不是用这种明眼人都看的出的谎言。
顾云悰点头,扛着体内的眩晕,“只是体弱。”说着,就要起身下床。陈笒冷哼一声“希望你好自为之。用陈七换来的信任,也不是用之不尽的。”顾云悰身形一滞,支着床帮的手背隐隐可见青筋。
“我想,王爷误会了。”他可以忍受燕王对他效忠原因上的怀疑,但是他不能眼看着燕王将陈七的一切付出变成一种效忠,他清楚,如果这件事任由发展的话,只怕陈七留在世上的济源庄终有一日也会因为天子一怒而重现今朝文渊庄的景象。
“误会?”陈笒轻笑,走到近前“若非是皇子之中只有我知道陈七的存在,也只有我对皇上心存不满,更只有我和淮南王有过过节,你堂堂文渊庄庄主,淮南王世子,当世奇才,又怎么会选我来帮你报仇。你知道,你身上的秘密太多,换做任何一人也不会信你。但是你别忘了,若不是因为陈七死了,今时今日,我便将你们一起送到……”
眼前人抬头,陈笒后面的话忽然仿佛凝固住了一样,顾云悰哑声“你明知道他是你兄弟,是你的亲生兄长,你是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或许是那人的眼睛过于赤红,或许是那人因为隐忍而裂开血口的唇瓣过于绚丽,陈笒沉吟片刻,“将你们送到金陵,从此一世无忧。”
说完,不知如何言语的变成了顾云悰,正此时沈青拿着一些还没有拆封的信件进门,他知道王爷对顾庄主的事向来谨慎,所以消息传来之后他并没有拆开,只等着王爷查阅。还有那解酒丸药的配方,沈青想起自己回去时那人还在那个衣衫半褪的状态,见到那丸药立刻蹦起来竟是死活也不要碰,到自己说明目的才恢复正常。
“王爷,这。”沈青看着已经起身的顾云悰,刚才还是昏迷,现在要是王爷还在这处理的话,怕是怎么也瞒不住的吧。
陈笒看看沈青手里的两份东西,将药方放在桌上,然后将信封放到烛火上面,火苗陡然升起,屋内的两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信封已经燃烧了一半,陈笒拿着信封的一角,火苗已经将他的指甲熏黑,直到烧到只剩下自己指尖捏着的一点的时候,陈笒才放手。手背上已经出现了高温燎烧后的红色,刚刚还很明亮的火光消失,三人眼中都有些闪烁。
将药方扫了一眼,陈笒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看见正要请示的凤梧,嘴角轻笑,嘱咐里面的人“你今晚且在此休息。”
凤梧闻见了屋内的烧纸的气味,心中有些不安,怯怯的行礼过后,端着醒酒汤进屋,看见桌上的纸,“公子,这是什么?”顾云悰轻轻摇头“那是王爷落下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公子怎么能冬夜饮酒呢,还是先将醒酒汤喝了吧。”听见顾云悰的回答,凤梧将手中的托盘放到纸上,貌似无心的扫了一眼,却是一些常见的温补药和几味降噪清火的。
屋外,陈笒看看欲言又止的沈青“你回去吧,本王去书房。”沈青躬身“王爷,小世子也在。”
“哈哈,想来是过了昨夜把他吓到了。”陈笒轻笑,负手离开。
书房内,陈轩正在抄写着老子的道德经,只是为了静心所以也没在意自己抄的是什么。陈笒走到近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匹夫为刍狗。”
“父王!”陈轩放下笔,起身行礼。陈笒伸手轻扶,“吓到了?”陈轩摇头,“没有,只是觉得心乱。有些狂躁,所以写字静心。”
陈笒点点头“不错,这才是我的儿子。”坐到书桌后,陈笒看着这小子抄写的几张纸“写了不少功夫了,心可静了?”
“嗯。”陈轩轻轻靠着父王,觉得自己一直惊跳的心脏终于真的和缓下来。“只是,儿子有一事不明。”
“怎么?”罕见这孩子竟然有自己想不通的时候,陈笒倒是觉得颇有兴趣。
“父王为何要让祖母观刑?祖母虽然久居深宫,但是毕竟是一介女流。”陈轩看着他父王有些不对的脸色急急说道“儿子觉得,祖母有的决定过于自以为是,要是以后出了什么岔子耽误了父王的大事,就会,就会,”
就了半天,陈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陈笒微微抿唇“既然这样,以后她在府中的一举一动,我都交给你来注意,如果有什么发现,我允许你先自己处理然后再回报。”陈笒知道这孩子一向有些主意,这般说话必是已经注意到了什么。而且,从上次蛊虫的事可以看得出,他在皇上那也留了准备。
“好!”拍拍小孩的脑袋,说起来,过了个年这孩子也十二了。除了脑袋聪明点,好像这一身的功夫还真是,有点拿不出手啊。陈笒想来想“从今天开始每天多增加一个时辰的练武。”
“父王,你昨日才免了儿子半个时辰的练习。”陈轩小脸有些苦相,他倒是不怕吃苦,只是这习武一路他总也没有个进展,就连师父都想替他隐瞒一二,只是陈笒也是个武学大家,自然知道儿子的水平,反正还小,慢慢来也就是了。
“只是一天而已。”陈笒看看陈轩的身骨,并无大碍,难道是在太子府中曾经用药过量的缘故?
“心静了就不要熬夜,早些去睡,明日卯时准时起来。”把陈轩轰走,陈笒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手上拿着刚才陈轩抄写的道德经一页页翻看,却是一个字也没看下去。
敲门声传来,陈笒抬头“进。”钟悌进门,“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何事?”陈笒回想最近似乎没有什么需要钟悌特别注意的事啊。“是,齐掌事的东西,属下已经带回来了,不知什么时候给王爷送来?”
“先放在你那吧,等京中乱起来,再做安排也不迟。”陈笒现在不想看到这些,揉揉额头“静云过来了吗?”
“还有几日,静云还要跟着齐掌事学易容术,所以要到初春才能……”钟悌抬头,眼前多了一瓶药丸“把这个的药多配几丸。”陈笒将司空家的解酒药扔到钟悌面前,他知道,他今晚已经失常了。
“是。”钟悌在这个时候不敢多嘴,自从在北大营那次之后,他们在场的人都知道要是什么时候王爷再次变成陈七,就真的有可能变不回来了,而陈七,可护不住他们这一船人啊。
皇宫,太子掐算着时间,一阵苦笑,便是又失败了。回到他出府前的宫殿,皇后让她的贴身侍女过来伺候,结果却被晾在一边,太子对皇后并没有什么不满,只是对她这么多年来对二弟的事只字不提,加上二弟手中的蛊虫对他实在是一大威胁。他不得不做。
清晨,郑国公府收到了一张拜帖,上面写明亥时一刻,携重宝来访。而署名,却是知名不具。
“这是何人?”
第 62 章
当天晚上,一辆拉载着重物的马车从驿站里面出发,然后缓缓的向郑国公府驶去,此时的街道上除了准备收摊的小吃摊摊主,空无一人。这个马车的动静就显得额外引人瞩目。
“去告诉国公爷,有东西从驿站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给咱们府上的。”暗暗隐藏在巷子里的人低声交谈。当马车走近,经过他们的藏身之处的时候,那人发现这辆马车并没有人驾驭,更不用说车上有人看护着东西,竟然只有两匹马默默的拉着车往前走。
黑夜中马鼻喷出的白烟伴随着缓缓的踏步和车轮的滚动声,十分清晰。那人空咽了一口吐沫,决定等马车走远再跟上去。
亥时一刻,马车准时停在了国公府门前,郑国忠带着手下门客在正门处已经等待多时了。见马车并无人驾驶,郑国忠亲自走下台阶拉开车帘,车内确实有重物,车里面塞了两具厚重的楠木棺材。整个车厢满满当当的。
“这,国公爷,这人居心叵测,此物不可擅动!”门客上前,这大晚上的给主人家送两套棺木,这明显是在诅咒啊。
郑国忠抬手阻止门客继续,转过身到了车后,看见车轮在雪地上留的痕迹,并没有将地下的土层压出来,看来这也就仅仅是两副棺木而已。
“扎木浑,把这个马车给我拆了,小心里面的棺木。”扎木浑是一个突厥人,对汉邦的棺材并不忌讳,沉声应了一声,便上前,双手使力,将两边的车厢扒开。马车瞬间解体,却也没见两匹马受惊,倒也是奇事。
“把棺木打开。”郑国忠看看那两匹马,倒是有些好奇,难道那所谓的重宝是这两匹宝马吗?
棺木打开,里面空空如也,连个字条都没有。郑国忠哈哈大笑“不过是个鼠辈罢了,仗着自己会些江湖上的把戏,把大家弄得紧张不已,真是可笑。”门客呐呐,他们在讨论的时候一致同意这件事不简单,所以才让国公爷如此兴师动众,现在看来倒是自己等人胆气不足。
“把这两副棺木烧了吧,省的那人再用这个吓唬别人去。”郑国忠正待回身,就看见一只飞镖突兀的扎在了大门上,镖尾微微颤动,门上还扎着一个纸条。
扎木浑立刻向飞镖的出发点追去,门客拿下纸条,只见上面写着‘重礼已经交由夫人,先送上盒子两副,请国公爷查验。’
门客刚准备说话,就听见门里面的脚步声,大门猛地从后面拉开“国公爷,不好了,有人扔了两具,不,好多尸体在后院。”
郑国忠内心一惊,倒是他小看了这人。快步进门,管家拎着前摆在前面带路。
后院,一院子已经吓坏的老少甚至当今皇后的母亲,郑夫人都脸色煞白的呆坐在一边,听见脚步声,郑夫人也不说话,只用手指着墙上挂着的两具绑在刑架上的尸体。尽管做工精细但是明显看出的拼接痕迹告诉他们这个尸体不是由一个人组成的,而另一具,四肢躯干的肉被剔除的干干净净,唯独留了整套的内腑,从那发白的颜色和散发的淡淡卤香中,不难想象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了。而比起旁边那个更明显的拼接痕迹让府中人连自我安慰都不能。
从头颅上,郑国公认出了这两个是给太子的暗卫,但是很明显这两个头就是为了给他们辨认身份留的。“解下来。”郑国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大脑之中一片空白,行动都有些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