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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年后这次的新人再上来,能值得皇上信任的,又有几个呢?
“王爷说笑了,这本是老奴应当应分的事,哪里说得上是劳烦。”周成吉能从前朝的一个小内侍当到现今的大内掌事,唯一的保命技巧就是,他只忠于皇帝,不接受任何拉拢。谁做皇帝,他就忠于谁。“王爷留步,老奴告辞了。”
陈笒的微笑放下,看看正在看戏的顾云悰,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这老东西只怕是奉命来调查的。可是皇上怎么会怀疑到我?”顾云悰挑眉“不知王爷可有怀疑的人?”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顾云悰知道燕王的戒备心甚重,故而不会强求信任,只要在大事上,他不会怀疑到自己,就已经足够。
“人选无疑有二,但是其中太子没有做这件事的理由。”勤王行事向来周全而且谁也不得罪,能从府中顺利活到现在,除了他那早已静心礼佛的母妃,他自己也能力非凡。
“另一个,”顾云悰看看四周,是谁会让他这么不便说出口?陈笒轻笑“是我那后院恩养的母妃。”
“在涿州时,府内的管家曾过来回报,勤王妃求助于母妃,现在看来,还是挺有效果的。至少,她夫君不用去南方那个水深火热的地方了。说来可笑,任谁也不会想到,那刺杀勤王的人马,会是他的王妃派去的。”陈笒叹气“妇人之见,终究是坏了我的事。”
“难道不是惠妃娘娘的人马?”顾云悰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惠妃,眼中对燕王的关心不似作假,要是她帮着勤王妃出谋划策,未尝不会帮着勤王妃出手。
“她手下并没有人手,只有一个马姑姑,是我外公留给她保命的。”陈笒摆手,“走吧,去后院给母妃请安。”
燕王府中并没有王妃,只有一个王君,还是住在王爷的沁园,故而原本给王妃居住的地方稍加改造,就成了给惠妃住的展秋院。陈笒自从把惠妃接回来恩养之后,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看见王爷过来,院中的粗使下人纷纷告退,只留下了不明所以的宫人。陈笒瞧着一个个愣神的侍女,嘴角冷笑“烦劳几位通报,就说儿子携王君给惠妃娘娘请安。”言语中的讽刺让宫人们回过神来,这里是王府,不是宫中,她们的主子早已变成燕王。连忙行礼问安“见过王爷,王君,惠妃,正在房中。”
陈笒挥袖,也不叫起,就让她们跪着。顾云悰眼神微转,心中有了打算。
房内,惠妃听见儿子过来了连忙过来开门,正看见自己的侍女给儿子和那个王君请安,随即有些不虞,明德不叫起也就算了,那个王君凭什么不闻不问。
陈笒看看在门口的母妃,嘴角微勾“母妃,听说三哥受了伤,儿子心中不安的很,特来向母妃求教。”
顾云悰微笑不语,他不必管惠妃的事,这是陈笒在大婚那天就和他说了的。否则,这声母妃他还真叫不出口。
“不知母妃可否让儿子进去说?”陈笒看看脸色不对的惠妃,心中更是确定勤王受伤和这个母妃脱不了干系。为什么?既然早已被放弃,两不相干多好,何苦要一次次的干预他的事,还是说,她还想用惩罚他,来得到御座上那个人的欢心?
第 53 章
进的屋内,陈笒坐在当间的凳子上,眼睛看着惠妃。顾云悰觉得,陈笒这样似乎对惠妃是很大的打击。果然,惠妃有些摇晃的坐在另一边,眼角已经挂上了红色。陈笒并不在意,尽管他已经看到了惠妃的神色,想到自己平白遭到一次怀疑,还有那个城府颇深的三哥,陈笒对眼前这个本应是和他相依为命的女人是无论如何也动不了感怀的心思。
“为什么?”陈笒冷声,如果这时候在陈笒身边的不是对燕王了解有限的顾云悰,而是自幼跟在陈笒身边的任何一人,就会感叹终究还是王爷的娘亲,王爷下不去手。饶是如此,惠妃也已经唇角颤动,“若是因为勤王之事,我是为了你好。当下你身上没有职位,背后也没有什么背景,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那勤王妃,”
“勤王妃如何,与你有何干系!”陈笒猛然起身,看着眼前这个自识不清的母亲,自己的母妃啊。“你是我的母妃,还是那勤王妃的娘亲?还是说,你是想把你那好姐姐我的茹姨娘从佛堂中请出来和她儿子一起对付我?”
说起来,这还是顾云悰第一次见到陈笒发火,鬓角的青筋鼓跳,面色虽然平静但是眼中的深邃的漆黑让人胆寒,何况现在正对着这双眼睛的是一个弱女子。顾云悰上前,“王爷,冷静。”
陈笒抬头,眼中寒意渐去,“冷静?我若是再冷静,还不如将燕王府闭门谢客。”话是如此,但是陈笒语气已经平淡下来。惠妃见顾云悰对自己儿子有如此大的影响,心中更加揪痛,也更坚定了和勤王妃合作的决心。
“明德,母妃真的是为了你好。”惠妃看看顾云悰,“你身后没有子嗣不行,勤王妃有个妹妹,对你倾慕已久,只愿为妾,但求有一后嗣便可。”惠妃见顾云悰面色不变,语气显得有些急切。
“就是不知,这过来生孩子的女人,究竟是给我,还是给勤王。”陈笒再次起身,心中已经是一片寒意,“母妃,若是没有纯姨指点,只怕你连你究竟死了几个儿子,都不知道吧?”这女人已经疯魔了吗?
“纯妃,纯妃她。”惠妃想着纯妃明里暗里的两套面貌,再看看儿子。
“你可知道纯妃为何帮你?”陈笒探身,“那是因为她儿子,因为明瑞和我交好。不然,以纯姨的性子,如何看得上你这个在后院无声无息的女人?”陈笒话说的诛心,但是他自己心中何尝不苦,从小时的失望,大了的妥协,以至于最后的放弃,他甚至恨上了他身上流着这个母妃的血,这层割舍不掉的血缘关系却一次次的让他进退两难。
“我与她一同进府,各有一子。”惠妃在陈笒的压迫下已经完全回到了当年,陈笒冷笑,“一同进府,纯姨是由忠信候亲自背入府中,日后讨伐前朝,忠信候战死沙场,纯姨不顾一切戴孝九月,就连新皇登基,纯姨都是一身银素却无人敢有异议。你呢,你是谁送入府中的?你可还记得?外公将马姑姑留给你,你却任由皇后将马姑姑供养在御膳房,你是宫中嫔妃,当今尚在就被恩赐入府恩养,母妃,你若再不清醒,本王只能宣称惠妃暴毙!”
顾云悰知道,陈笒还没说完,但是他不能说,惠妃原本两个儿子,而如今,却是实实在在的只有一个了。陈笒看着惠妃,不准备再给她时间了。“云悰,母妃年下发了寒症,要静养休息。如今你管着内府,如何安排,由你来定。”
“是。王爷。”顾云悰神色清冷,他知道,此时便该如此。门外,郑管家将门打开,陈笒甩袖出门,顾云悰点点头,“郑伯,惠妃娘娘年下染了风寒,需要细细调理,从今开始,概不见客,马姑姑伺候饮食不当,降为园内洒扫。还有,免了小世子的请安,免得打扰了老夫人休息。”
听见后面顾云悰的安排,陈笒心中有些宽慰,停在院中等待。看见院中还在行礼的宫人,“起吧。以后尽心伺候着。不要失了分寸。若是本王知道这展秋院中的只言片语传到了宫中,你们就是有三个脑袋,本王也能给你们斩干净了。”
“是,奴婢们不敢。”宫女变为侍女,这些宫人们不敢造次,只要活命就好,只要活命就好。
回到书房,陈笒坐在书桌后面,看着随后进来的顾云悰,嘴角带笑“倒是让世子见笑了。”顾云悰转身,“难道王爷不是故意要我刺激惠妃娘娘的吗?”将书房备好的茶水检验一遍,并无不妥,才用茶杯斟了一杯。“燕王,不知是否愿意将其中缘由和我说上一说?”
陈笒抬眼,顾云悰,若是陈七,你可还会问?你定然已经自己去查了吧。“坐,站着如何说话。”
“王爷请说。”顾云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手中研磨着茶杯。陈笒揉揉头,“陈七是我哥哥,在我六岁的时候,我亲眼看着他被皇后手下的姑姑打死,扔在荷花池中。”
顾云悰杯子一顿,他万万没想到,燕王的开头,竟然是这个。
“我当时不敢出声,只跑了回去,想要母亲去救他。”陈笒声音略有些低沉,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将这些事和旁人说出,“但当时,母亲在房中跟那人谈诗,论句,我被拦在院子外面,皇后的人就在身边窥视,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将这件事告知母亲,我在门外足足等了一个时辰……”
顾云悰听着陈笒轻轻的讲述,知道陈笒此时需要一个宣泄,却也依旧在压抑。他能看得到陈笒的失望,恐惧,还有那蚀骨的恨,不是对皇后,不是对皇上,甚至不是对当年那个对自己孩子无动于衷,一心只有风花雪月惜郎情的母亲,是对他自己的恨。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陈笒的叙述从陈七出现开始便有了转折,顾云悰也是第一次知道,陈七原来早在金陵就已经和陈笒相识,却是仅限于相识。
说道二人如何谋划拉顾云悰下水的时候,陈笒转入正题,将陈七第一次言而无信说的甚是丰满。加上陈七日后的种种行事,却成了陈笒生活中唯一的调剂一般,顾云悰此时手中茶杯已经凉了,但是他心中全无其他心思。陈七的过往展现在他的眼前,尽管只是一小部分,却也足够。
说道最后,陈笒哑声“我最恨,就是这几年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若是早些年知晓,怎么也不会让事情到了无法转圜的地步。”
书房中一片沉寂,是各有各的心思,也是各有各的怀念。轻轻地叩击声传来,陈笒抬眼,眼中已经是一片平静“进。”
郑管家拿着一封信进门,“王爷,王君,金陵来信。”陈笒伸手将信接过,金陵,他们才刚刚到京师,这封信后脚就到了,可见是他们走后立刻就发出来了。
看罢,陈笒将信递给顾云悰“你且看看。这金陵的传言,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皇上为了迎回这个二皇子,做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金陵市上酒家眠,词句却是通达,简洁。”顾云悰将信折起“季大人的车马不日就要到京师,到时候这任明泽一出现,京中只怕要大乱了。”
“任明泽一出现,就可以趁机让淮南王知道,表现忠心的时候到了。”陈笒唇角上扬,看看顾云悰,“恐怕到时候淮南王还要感谢你。”
“我可要不起他的谢谢。”顾云悰上唇无意识的撅起,转瞬便恢复常态。陈笒点点头,“入夜了,世子早些休息吧。”至于他,现在正是动作的时候。
“后日金陵士子入京,王爷还是早些动作为好。”顾云悰说完,转身离去。现在,凤梧应该也回来了吧。
“我有什么动作,自然不会忘了世子。”陈笒脱口而出的时候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将刚刚做的决定说出。门外的脚步声微顿,复又离去,陈笒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自嘲。
月上枝头,陈笒一身劲装从自己的王府院墙上翻出,潜行在京城的夜行者中,开始为了白天的一切筹备。
次日,陈笒看看铜镜中第一次穿着王爷朝服的人,“你倒是比我还要像个王爷。”汉邦并没有王君的朝服,所以陈笒只能让绣娘根据自己的朝服样式给顾云悰做了两身,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王爷?”顾云悰正正自己头上的朝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