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爷请安了。”
陈笒轻笑“罢了,你们起来吧,红玉姑娘将刚才的曲子唱完可好?”红玉抬起头扫了一眼陈笒,点点头,坐回刚才的位置,又接着刚才被打断的地方接着唱。陈笒点头,心性倒是不错,怪不得能在清源有一席之地。
而不远处看热闹的季伟胜看见那王公子就差没爬出来了,也是忍不住的大笑。“真不知道燕王这次是什么运气。”
顾云悰听着那边传过来的曲子,颇为享受。“此女心性不错,怪不得教坊主带着她来谢赏。”
季伟胜点头“这红玉是前朝罪臣之女,也算是大家出身,所以心性比一般的小门女子要好很多。”
“听曲,听曲。”顾云悰抿一口茶水,剑眉微皱,他手腕处的酸痛已经变为刺痛,难道是因为那茶?
红玉谢过几人之后,起身随着教坊主离开。屋子里的人也没做挽留,倒是让教坊主好生可惜了一番,转念又想要是他把红玉卖了,到哪再去找个台柱子啊。
过了片刻,陈笒等人也起身,“拓跋兄,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是我老师的住处,咱们可以在那里用午膳,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自然是听你的安排。”拓跋罗语罢哈哈一笑,显然还在为刚才那个狼狈的贵公子感到可笑。
“那咱们便走吧。”陈笒微笑,出茶楼前,陈笒看看重新开始弹唱的教坊,里面并没有那个叫红玉的女子,显然是被带到那个王公子的雅阁去了。
探子见一行人出了茶楼心下送了一口气,却又看着几人向城门处走去。
陈笒一行在城门口的守卫处要了七匹快马,虽然比不上各自的坐骑,但是比起一般的马匹也好上许多。众人骑马前进,后面城门处,皇上的坐探拿着皇宫的令牌要了马匹缓行跟上。
京郊的一处宅院,早便有小童通报给朱夫子,故而陈笒他们到的时候,朱夫子正在正厅等待。下马步行,陈笒当前行礼“弟子明德,拜见夫子。”
“起吧。”朱夫子今年六十往上,但是精神尚好,红光满面,显然兴致不错。“夫子,这是我六弟陈诚,这是突厥的大皇子拓跋罗,二皇子拓跋燕,三皇子拓跋过,四皇子拓跋付,还有五皇子拓跋戚。”
“见过朱夫子。”陈诚和诸皇子行礼,朱夫子起身回礼,“诸位贵客有礼。”众人复又坐下后,朱夫子吩咐童子上茶,“老夫早年曾经去过突厥那边游学,曾经和几位好友一起相约在有生之年要将汉邦文化和草原文化相融合,已达成天下共学的理念,奈何时事逼人,几位好友相继被前朝残害,唯余老夫一人在这残喘。实在是人生憾事,今日见到诸位皇子,老夫深觉荣幸。”
朱夫子一番话,竟是用突厥语讲述,让拓跋家的几兄弟赞佩不已,陈笒但笑不语,研磨着手中茶杯,老师的毕生愿望就是在有生之年能看见天下大同,但是天下大同之前,必须要有一个漫长的过程。
朱夫子自然留几人用午膳,乡野间的小菜清淡,考虑到突厥的饮食习惯,朱夫子让家中厨师宰了一只羊,三只鹅,做了清炖羊肉,红焖羊排和京城烧鹅。厨子本是京中的好手,做菜上面讲究精致多一些,味道却略有差别。这点被提及的时候朱夫子大笑,倒是想起了早年他们去突厥的时候,因为饮食习惯的不同而闹的身体不适。
下午时分,一行人参观朱夫子举办的义学,拓跋罗和拓跋付眼中闪烁,陈笒暗笑,应该说是天赋吗?还是说,其他人隐藏的太深。
这边言笑晏晏,跟着过来的坐探却心惊不已,当他打探出这里住的是什么人的时候,他就知道,可以像皇上回报了。回到城门处,看见太子家的探子,他并不打算理会,连城门都出不去,太子爷用人也太不地道了。
皇宫,陈煜看着殿下跪着的人,“朱夫子,可是前朝那个学圣?”
“正是。属下打探出,那朱夫子是在新朝稳定后,就在京郊定居的,属下推测,是燕王将朱夫子迁过来的。”
“推测,去查清楚。”陈煜皱眉,随即改了主意“不必了。你下去吧。”
“是。”坐探离开殿内,陈煜坐在龙椅上,“成吉,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有意要给我看的?”
“奴才以为,应当不是吧。”周成吉不知皇上心思,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皇上对燕王防备越深,以后燕王也就越危险。
第 37 章
夜色低沉,盛平阁内,陈笒和突厥皇子欣赏歌舞,然而真正有心在眼前歌舞上的人,只有周围的侍从。探子已经撤退,这盛平阁是皇家教坊,说好听点是皇家乐坊,说的直白点,就是皇室成员专享的妓/院但凡能跟着主子进去的,不是亲信就是死士。像太子派出的那种连出门凭证都没有的非善民,就更别说进去了。
突厥方面的情报交互虽然一直没断过,但是文字上的东西怎么能比得上面对面的时候得到的信息多。从盛平阁出来的时候,陈笒瞅瞅后面,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阁主凑过来“王爷,阁中有几个新上的清倌。”剩下的话还没出口,就被陈笒笑着给推了回去。
“家中尚有幼子,不宜太晚回去,再说”陈笒凑近,淡淡的酒气随着呼吸传出“这诚王可是要大婚的人,这档口,大舅哥快活快活成,他这个,我可得给他拎回去。”阁主嘿嘿一笑,悄没声的又回去了。
从房间出来的陈诚看看自家哥哥,“我怎么觉得我又被你卖了?”
陈笒摇头“非也非也,这突厥公主的事,我之前可一点都不知道。”一句话把陈诚给堵了个大红脸,挠挠头,他刚才也喝了酒,现在更显得红光满面。
“走吧,回府,我估摸着,你那外公这时候还在你府上等着呢。还有再过两天,你那丈人的信也要到了。嫁妆都已经在路上……”话没说完,陈笒就看见陈诚一张红脸慢慢变得煞白,心中暗笑,拍拍他也不再多说。
到了门口,兄弟俩一南一北,相背而行。刚回到燕王府,郑管事就出来迎接,“王爷,今天你们从清源出去后,季大人带着顾庄主也出来了。”
陈笒扭头,“你就看见他们出来,难道没看见他们进去?”
郑管事嘿嘿笑,“属下派的人一直跟着王爷,并未提前注意到。”
“你个老东西。”陈笒将沾着酒气的外袍扔给郑管事,“你莫要担心了,我也不想季叔叔这次被我牵连。更何况,有季叔叔在朝堂,咱们行事也稳当些。”
郑管事将衣服整理好“那王爷还不告诉季大人,不就是因为季大人私自找到了顾庄主吗。”
“他既然已经找了,那就更不能说了。”陈笒进了书房,看着桌上并没有其他的消息,倒觉得这日子过的有些清闲。“那顾云悰何等精明,一旦我们和季叔叔联系,那顾云悰能不怀疑?轩儿今天没消息?”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陈笒没有发现,自从陈七死后,他对顾云悰就有些躲避。
“没有,今天小世子一直在小书房学习,下午练了一会儿武。”郑管事看看王爷“王爷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小世子?”
“告诉他什么?”陈笒喝着管家沏好的茶,觉得鼻息间那股子香气脂粉味淡了不少。“他自己查出来的就够了。”
闻言郑管事就知道了,小世子的身份,永远都是他自己查出来的,其他人一概不知。“王爷可要休息?”
“自然,明天还有的累呢。”陈笒嘴角带着笑,他要是睡得安稳了,宫里只怕就有人睡不安稳了。
第二天清晨,相约到皇家猎场的几人一身骑装在东门处集合,此时他们的坐骑,都是各自的爱驹。甚至原本被纯妃留在宫中的突厥公主拓跋瑛也骑着一匹宫中的御马等在东门处。陈笒两人和几位皇子到的时间不分前后,黑桑见到拓跋罗的坐骑立刻打了几个响鼻,而对面的骏马也不耐的踢踏着前蹄。两人哈哈大笑,分别安抚一下自己的坐骑。
拓跋付看见跟在陈笒身后的赤霜,“燕王,你这猎犬,身形未免太瘦小了一些。”话音刚落,一边的拓跋瑛就反驳“三哥,你别小看它,母妃的红狐就是它抓的,而且连爪子都没伸一下。”
听见拓跋瑛的话,拓跋的几个哥哥纷纷摇头,“你们不相信?”还未知晓自己什么地方出了岔子的拓跋瑛柳眉一竖,看看自己弟弟“小弟,你也不信?”
一边的陈诚憋笑憋到面色赤红,都快和他座下的火风一个颜色了。陈笒轻咳两声“弟妹,你哥哥们是在感叹,女大不中留啊。”说完勒了勒缰绳,黑桑前蹄上扬长嘶一声,当先起跑。眼见小妹要发怒的几个哥哥们也不甘示弱,拓跋过还顺带着给拓跋戚的坐骑上来了一鞭子,几人刻意将陈诚和拓跋瑛留在了后面。
行至东郊,此时正是盛夏,东郊的林子里尽管比之一般的地方凉爽也有限,但是总会有人让热烈的气氛变得冰凉,比如说,眼前的太子。
“见过太子。”陈笒并没有下马,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当朝理事的皇子,太子虽然是储君但是还没有监国之权。陈乾点点头,遂与拓跋家的兄弟们问好,“怎么不见公主殿下?还有诚王去哪里了?”
“哈哈,小儿女即将新婚,这一大早的,诚王就被纯母妃给叫进宫中去了。怎的太子在宫中没有看见吗?”陈笒给拓跋罗使个眼色,若是让太子在婚前抓住什么不捡的把柄可就不能善了了。拓跋罗尽管不是很明白陈笒在担心什么,但是他也看明白了陈笒的意思,不能泄露出陈诚和小妹的位置便是。
“如此想来应是走差了,啊,我约了京中的学子们在前面流水曲觞,不知几位皇子可有兴趣?”太子此话一出,陈笒便明白过来,太子这是经人指点了,至于这指点的人,除了大殿上那位不作他想。
“太子盛情,我等自然不胜荣幸。”拓跋付拱手示意,这是他们昨天商议的,这之前拓跋罗在城门前给太子下过脸色,为了不让太子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到大皇子身上,之后和太子打交道的事就落到了这个汉邦所谓嫡子的身上。陈笒的意思是,让太子看见他们也是有野心的,但是话当然不能如此说,陈笒只是提醒突厥皇子,太子这个人瑕疵必报。
“好,那诸位请随我来吧。”太子调转马头,领先半个马身在前面带路。不过片刻,陈笒等人就看见了那些京中学子,当他看见其中的一袭白衣的时候,瞳孔骤然一缩。
顾云悰,他怎么会到这来。
殊不知顾云悰在看见陈笒的时候心中倒是一片了然,今日晨起的时候太子相邀的原因也就说的清了。向后看那边亭子中的季伟胜,显然,这个被请来给众学子评判高低的人也没有想到,无论之前如何,此时随机应变就好。
“众位,今天有缘相聚,大家不必拘束,突厥的皇子们也颇为了解汉邦的文化所以,咱们还是一切如常。”太子言语中的暗示学子们听了个明白,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太子要让这些草原的莽人来参加诗会,但是人家已经到了,总不好说什么。
到了太子的地盘,陈笒便不再说话,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一时还想不出对策吧。几人将马匹放开,在学子中错落而坐,中间一条人工开凿的清溪九曲回环,是从猎场的泫水湖中引来了一小条,转为春夏之季皇室举行诗会准备的。用于传递的木盘和酒盅纸笔等物已经在溪中漂流,显然这里也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