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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这是辛致远书房中的密道,后面连着一间小屋。”
江其琛闻言阔步走了进去,密道隐秘在桃林深处,眼下正值桃花盛开的季节,两旁茂密的桃树便是最好的遮掩。即便是飞升到桃林顶上,也不见得能在这发现一条密道。
但很快,两边的桃树越见越少,一座小屋赫然出现在眼前。
江其琛素来云淡风轻的眼睛难得的锐利起来,他盯着眼前的小屋,只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开口问道:“辛致远那天就死在这?”
陆鸣点了点头,推开门。小屋还和那日一样,空无一物的房间只摆了一张老旧的桌子。陆鸣走到桌旁,指着地上的一滩血迹说:“我到的时候,他便躺在这,还没死透。”
江其琛踱步走到陆鸣身旁,又在不大的房间里绕了一圈,他眉头紧锁,沉声道:“他说什么了?”
陆鸣低头想了一会儿,尽力还原当天的情景:“当时,他被人抹了脖子,说话已经很艰难。他看到我,指着地上一个空盒子……”说着陆鸣往前走了一步,指着脚下说:“大概就是这个位置,有个空盒子。他刚说了‘请命’二字,就断了气。”
江其琛没有出声,若有所思的盯着陆鸣的脚下,半晌才道:“所以,你便因此觉得那盒子里原本装的是请命符。”
江其琛一句话说完,陆鸣忽然周身一震。对啊,当时辛致远指着地上的空盒子,说了“请命”两个字,他下意识的便觉得那盒子里原本是装的请命符。
这间屋子虽然隐蔽,但若是被人知晓了那房中的密道,想找到这儿来轻而易举。请命符那么重要的东西,会直接摆在这屋子里?可若不是,辛致远想告诉他什么?
“这房间里,除了这张破桌子别无他物。四大世家历代守护请命符,辛致远定不会这么儿戏。”江其琛说着,伸手将陆鸣拉开,自己蹲下身,掏出腰间的折扇,用扇柄在地上轻轻敲打着。
很快,两处不一样的响声传来,江其琛和陆鸣下意识的对视一眼,这屋子里果然有密道。
陆鸣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又伸手在墙上摸了半天,没有什么发现。随后,他将目光放到眼前的桌子上。
这间屋子除了这张桌子什么也没有,可偏偏这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单这桌子又破又旧,上面还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像是很久没有人用过一样。
陆鸣看了一眼江其琛,屏住了呼吸。
下一刻,江其琛挥开手中的折扇朝桌子上轻扇了一下,一层浮灰便洋洋洒洒的飘在空中。
“难怪。”江其琛波澜不惊的呢喃着:“这是无识散,一旦吸入便功力散尽,失去意识。”
这么一想,辛致远恐怕就是先中了这无识散,失去功力之后再被人趁虚而入。
江其琛自幼便中了无名之毒,这么多年更是在药罐子里泡着长大的。对天下毒物说不上了若指掌,倒也还算精通。再者也要感谢当年给他下毒的人,非但没弄死他,反而阴差阳错的让他百毒不侵:“看来机关应该就在这张桌子上。”
陆鸣闻言,伸手在桌子上转动几下,发现桌子是钉死在地上的,根本转不动。如此一来,那想打开密道,必须要从桌面上下手。而桌面上有无识散,无识散无论是颜色还是味道都和普通的灰尘一模一样,一旦有人大意碰了桌面,便会吸入无识散。倒是绝妙的一招。
陆鸣后退两步,左手运功,一道凌厉的掌风便向桌面扫去。无识散顷刻间便悉数挥洒在空气中,露出底下的桌面。
只见那被厚厚的无识散遮掩住的桌面是一片碧色,像是一座上好的青石,但仔细一看那石头上又像是有水流滑动。那一瞬间,陆鸣只想到了“向死而生”四个字。
“青水石。”江其琛沉声说着,便要将手向桌面伸去。
青水石,陆鸣是听说过的。传言这块石头生长在天地间最深的潭水中,要经过成千上万年的潭水冲洗打磨,才能形成一块。这石头坚硬无比,刀枪不入。一旦成型,便是和潭水同生死,也因为与潭水共生,裂缝中便注入了几汪潭水,那水永世不得枯竭。
但这青水石也有一个禁忌。那便是不得随意触碰,除非那人事先饮过生石的潭水重塑了经脉。否则一旦触碰,便立刻被这青水石反噬,就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也会立刻形容枯槁。
陆鸣看着眼前那双纤细莹白的手,他知道,那人没有把握的事情是不会去做的,但仍然有些担心。他下意识的扼住江其琛的手腕,那手腕纤细却并不羸弱,有着十足的力道,陆鸣低声唤道:“爷……”
江其琛另只握扇的手附在陆鸣的手上,轻轻拍了两下。陆鸣只觉得手背上传来一丝丝凉意,他身体一顿,默默的松开了钳制着江其琛的手。
江其琛给了陆鸣一个放心的眼神,柔声说:“不妨事。”
只见江其琛缓缓将手附在青水石上,那石头里的水流似是有活性一般,在江其琛接触的瞬间,立刻流动起来。那石头似乎也不再坚硬,江其琛觉得自己的手像是伸进了一汪清水之中。严谨地说,更像是石缝里的潭水在江其琛触碰的瞬间融化了这块坚不可摧的石头。
江其琛把手伸进“融化”了的石头中,果不其然摸到一处凸起,他毫不犹豫的伸手按下,地面上方才陆鸣站着的地方,细细的开了一个缺口。随后,那缺口越开越大,竟是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
江其琛慢慢的将手从石头中抽出,刚一离开,那水流立刻停止,石头也即刻坚硬起来,恢复成原先的模样。
陆鸣见他事成,掌心向上在空中挥了几下。方才落在地上的无识散,便在这一挥一就间在陆鸣掌心聚集。随后他的手掌轻轻朝青水石上一落,无识散便安安稳稳的散在石头上。一切都和原先一样。
陆鸣这才走到江其琛身边,沉声道:“爷,你没事吧?”
江其琛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幼时中毒,毒素堆积在双腿上,经脉早已枯死,所以不能行走。后来娘亲为了救我,请来药王。说来也是巧,为了给我重塑经脉,药王便让我饮下这孕育着青水石的潭水。没想到,今日竟派上用场了。”
听到江其琛的解释,陆鸣心下一松。他假借看地上那条密道,悄悄的舒了一口气。
“爷,这下面似乎很深。”
借着陆鸣手中的火折子,江其琛也伸头朝密道看去。一眼的漆黑,什么也望不到。
二人离的极近,头几乎就要凑到一起。
江其琛突然的靠近,惹得陆鸣慌乱起来。江其琛身上独有的沉水香,徐徐的滑入他的鼻腔,陆鸣兀自握紧了拳头,冷着脸朝后偏移了半步。
“时间不多,我们下去看看。”江其琛侧过脸对陆鸣说道,他好看的眉眼扫过陆鸣强装镇定的脸庞,许是这里光线太过昏暗,他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
江其琛说话间就要送洞口跳下,却又被陆鸣一把抓住手腕,他不解的望向陆鸣在夜晚格外黑亮的眼睛。
陆鸣并没有与他对视,他觉得自己现在多看江其琛一眼都可能会露出破绽,只是指着地上的密道,冷声道:“爷,这下面可能有陷阱,我先下去。”
说完,也不等江其琛回应,一个纵身便跳了下去。
江其琛看着那瞬间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也未作他想,跟在陆鸣身后跳了下去。
只听见“轰隆”一声,洞口上的机关慢慢合上。好容易有的一点光线,现在是彻底没了。不仅如此,洞口已关,若是他们被困于此,恐怕再难脱身。
陆鸣双手平伸,脚下运着内力,缓缓的往下落去。这通道很深,不知在地下挖了多少米。手上的火折子早烧完了,饶是陆鸣在黑暗中目力过人,眼前也只剩下一望无际的黑暗。
他们连着下降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陆鸣才感觉到有了零星的光线。又过了片刻,陆鸣脚下一顿,终于踏上了平地。他往前上了一步,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吹燃之后,手上微微运功,一道无形的屏障堪堪护住了那微弱的火苗。
没多久,江其琛也稳稳的在他身后落下。
第8章 第七章 探秘(2)
甫一落地,江其琛就觉得有阵阵冷风从前方呼啸而过。
此间正是三月中旬,乍暖还寒的时候,好在江其琛和陆鸣都有内功护体,倒不至于在这地底下冻的打颤。
借着陆鸣手中微弱的火光,江其琛打量起眼下所处的环境。
只见他们四周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壁,触手潮湿。仔细一看,竟是有水珠从石壁上滑落。
“爷,这边有路。”
江其琛寻着陆鸣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条约莫有两人宽的通道纳入眼底。那通道两边也尽是石壁,只幽幽的从那头露出零零散散的光亮,再仔细一听,似乎还有水滴落下的声音。
江其琛道:“过去看看。”
通道不长,刚走几步就到了头。通道那头的石壁中间,大约有十多个大小相同的圆孔,方才那零星的光亮便是从这洞□□、出的。
火光微弱,江其琛还想凑近些看看,便牵住陆鸣举着火折子的手往圆孔照去。
陆鸣身形一怔,冷峻的侧脸被昏暗的火光映上红晕,似是小酌后的微醺。
“鸣儿,你来看看。”
江其琛修长的手指从圆孔中轻轻一滚,再拿出来,指尖已裹上了一层晶莹的冰渣。
陆鸣将火折子递近了些,凑近一看,江其琛手上的冰渣已经被他温热的指腹融化,正沿着他竹节般细长的指尖滑落。
陆鸣道:“是冰?此处为何会有……”
陆鸣一句话尚未说完,便听见“轰”的一声,方才他们过来的路便被一堵突如其来的石墙封死,只留下约一人长的小道。
似乎是并不打算给二人反应的时间,下一瞬,陆鸣只觉得一记凌冽的寒风向他们袭来。二人动作敏捷,微一侧身向两旁闪去。
冰块碎裂的声音层出不穷的在小道中响起。陆鸣定睛一看,那一侧石壁上的圆孔中正不停的朝外射出冰锥。
冰锥劲道十足,若是射在人身上立时便能穿体而过。然而,面前没有可以被它射穿的东西,它们快速的朝另一侧石壁飞去,在触到墙面时便碎成渣子。
江其琛和陆鸣被这连绵不断的冰锥分开在通道的两边,他们面前没有一点遮挡,此刻若要上前,必定会被射成筛子。
然而这些飞来的冰锥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样子,透着火光,陆鸣看到对面的江其琛眉头紧锁,好看的脸上带着十分的严肃。
他们下来的时候并没有碰到什么机关,也就是说这密道是事先设计好的,恐怕是只要感应到有人出现便会自动启动。
陆鸣贴着一侧石壁,神色冷然。眼下他们似乎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期盼着那冰锥早点停下。
然而,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
陆鸣只觉脚下忽然传来一阵震动,他身形一晃,一直踩在脚下的石砖倏地移动起来。陆鸣小心的往旁边挪了一步,然而那石砖的开口却越来越大。他下意识的往江其琛那看了一眼,只见对方的情况和自己相差无几,甚至更糟!
就在陆鸣抬眼的瞬间,江其琛脚下的那块石砖倏地消失了。
陆鸣眉心一跳:“爷——”
下一瞬,江其琛便从那豁开的洞口掉了下去。
陆鸣还没来得及心惊,便觉脚下一空,也落了下去。而头顶的石砖在陆鸣掉下去之后飞速的合上。
陆鸣并没有一直往下落,大约两米的距离,他便挨到了地面。
甫一落下,陆鸣便觉得有一道冷风向他袭来,飞速的穿透了手中火折子上的保护膜,眼前顿时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