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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晌,二人还没想好说辞。
底下的人原本只是随便一问,却见竟将二人问的哑口无言,疑心顿起,刚想再追问,便见着陆鸣从门后走了出来。
他一身黑衣,脸色说不出的难看,眉宇间也俱是疲态。可他站在那里,又是一派冷然淡漠的样子。
只听他沉着脸,冷声道:“书臣和浮生,是我带上天眼宗的。”
那人闻言疑惑更深,接着问道:“那不知,你们追‘影子’为何要来天眼宗啊?莫不是这伏伽山上有‘影子’出没?”
这人一开口,又将矛头指向天眼宗。话里话外,皆是天眼宗与“影子”杀手相勾结的意思。
陆鸣眸色一暗,凝着那人的脸有些狠厉:“世人皆知请命符出自天眼宗,我上天眼宗来问问很奇怪么?”
“那既然如此,他们为何又和你分开,同花无道一起回来了?”
陆鸣道:“若你来的够早,应该看到了,我不过是先他们一步到的天眼宗。当时,有人受了伤,我急着将人送回来疗伤,便将书臣和浮生交于花无道照看。”说着,陆鸣顿了顿,又接着道:“我知道你要问,我们几人去了何处,为何有人会受伤,发生了何事。”
那人见陆鸣一口气将他要说的话都说完了,脸上有些尴尬,但仍然不依不饶:“还请陆公子给个说法。”
“我们去了不虚山,在不虚山发现了邪祟,一番打斗才逃了出来。”
陆鸣这句话半真半假,却刻意隐瞒了他们到过地宫的事。
若是叫这些江湖人知道,他们肯定要问陆鸣是如何从地宫全须全尾的跑出来的,那地宫里的人与天眼宗关系匪浅,若是告诉他们这些人是被人家逼着送出来的,肯定又要往天眼宗泼脏水。眼下事态未明,暂时还不能将此事抖出来。他们听了自己这番话,定然会率众前往不虚山,到时候若是碰到了邪祟,发现了地宫,那倒是一举两得了。
陆鸣这话一出,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什么?邪祟!你是说不虚山有人在练阴煞邪功?”
一时间,也没人有心思再管伏伽山上出现了什么高手尸体,亦或是追问陆鸣为何会去不虚山,又是怎么从邪祟手下逃出的。
百年前,金莲教留下的噩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老一辈口口相传阴煞邪功何等阴毒,邪祟如何污秽……
陆鸣道:“嗯,不虚山上许多山民失踪,我猜测也是与此事有关,我们这次回来也是准备搬救兵去不虚山寻人的。”
“这……当务之急,还是赶快把先前派出去找‘影子’的弟子叫回来,先去不虚山除邪祟才是啊!”
陆鸣见目的达成,那些人的目光也不再落在他身上,便也不再多言,给景行使了个眼色,让他留在此处帮忙。
花无道看到陆鸣转身走了,连忙拔腿追了上去:“哎,陆鸣,为何不告诉他们地宫的事?”
陆鸣抱着胳膊,斜眼看他:“沙桑是如何说‘不动天眼宗的人’你是忘了么?这话说出来,你们天眼宗便是跳进天池也洗不清了。”
“你……”花无道面上有些犹豫:“不怀疑么?”
陆鸣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大概猜到了——从我们去不虚山发现邪祟到后来的种种,差不多都是玄御真人一早就安排好的吧?他应该早就知道不虚山有人在练邪功了,当日我上山的时候,他也不是在闭关吧?是带着门中弟子往不虚山除邪祟去了吧。只是伏伽山上出了这事,他又不得不回来。正巧我此时上了山,便使唤我了。若你们真和那些练邪功的人有什么勾结,还敢叫我去查,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花无道见他说了这么一大串,还字字说到了点子上,微微瞪大了眼睛:“竟被你猜了个大概。”
“所以,你也是一早就知道了。”
“额……”花无道头一次摆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算是吧,但我之前没见过邪祟。那日与你在不虚山也确实是我头一次遇到邪祟,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陆鸣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倒也没什么。那你们天眼宗和那地宫里的人有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没听师父提起过。”
话说完,花无道见陆鸣还斜着眼盯着他,那样子分明就是不相信他,嗓门又大了起来:“这次是真的!我没骗你,我真不知道!”
“反正那地宫的位置你也知道了,你回头带人去把那些受困的山民救出来吧。”陆鸣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我们出来那地方像是座废宅,我走的急没仔细看,那是哪你认识吗?竟有人在废宅里设阵……”
听陆鸣提起这个,花无道却是愣了愣:“那座宅子,你没去过么?”
“没去过,我鲜少去北陈。”
花无道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陆鸣,随即大笑起来:“哎,我忙着追你去了,也没注意看是什么地方。不过我记得路,我下次去再好好看看……你别老斜着眼睛瞪我行吗?你看你那张脸,白的跟吊死鬼似的。”
陆鸣收回视线,内力亏空,让他整个人疲惫不堪,靠着掌间的疼痛才让他稍稍提起神智。
“你去帮玄御真人吧,别跟着我了。我要回岁寒居,爷要人照顾,我走不开,你有事找景行吧。”
花无道:“行吧,那你自己注意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第二更 过渡章早点放出来 明天好吃糖
第43章 第四十二章 前尘(2)
陆鸣回到岁寒居的时候,江其琛还在沉沉的睡着。
他先是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看了看江其琛的面色。那人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已经不再发虚汗。又从被子里把江其琛的手捞出来,搭上脉搏,感觉那里的跳动也有力许多,陆鸣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这才把目光移到散落一地的碎瓷盏上,瓷片染血,点点腥红落在上面有些刺眼。
得在那人醒来前收拾好才行。
于是,陆鸣蹑手蹑脚的蹲在地上,小心的将一地的狼藉捡起来,生怕碎片相碰发出了声响惊扰了江其琛的好梦。
做完这些,他看了眼手上裹着的一层布条。血已经止住,只是当时流的厉害,月白的衣料早就染红了。陆鸣眉心一拧,顺手将布条摘下,掌间几道交错的裂口横亘其中。
他微微拢起手掌,虽然疼痛,倒也没有血再往外流了,于是干脆就任它这么放着,也不再包扎。心里倒是想着,方才应当找花无道要点银珠粉的。
把碎片和布条一并扔出门外,陆鸣又跑到膳房,让他们备了一点清淡的吃食,端回岁寒居的暖阁里温着。回到房里,见满屋流光,又拉下纱幔。
陆鸣站在房中四下环顾一圈,总算有几分满意。心神一松,滔天的疲惫感瞬间向他袭来。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又给江其琛输了那么多内力,即便是铁人也早已撑到了极致。
陆鸣不放心江其琛,怕他昏睡中有不适,或者是醒来找不到人。于是,他干脆坐在地上,一直手搭在床边撑着额头,想着就小睡一会儿,可到底是疲累至极,刚合上眼人就睡着了。
一室静谧。
江其琛长扇般的睫毛微微颤动几下,意识一点一点的回拢。
刚清醒过来的时候,江其琛整个人还是迷蒙的,直到感觉到自己下半身完全处于一种僵硬的状态,他才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
是腿疾又犯了。
不过是在地宫中同人打了一架,竟轻易引起旧疾,这身子许久不禁操练是越来越不中用了。不过当时他也是急怒攻心,若非沙桑那一击,他只怕是要走火入魔,险象环生了。如此,倒还要谢谢他了?
江其琛嘴角勾起,轻轻摇了摇头,一副自嘲的样子。就这么一偏头,他的余光忽然瞥见床边伏着的一个黑影。
陆鸣撑着下巴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此时他正伏在一只胳膊上,只露出小半张脸对着江其琛。
待江其琛看清趴在他床边的是陆鸣之后,眉头倏地皱了起来。
他的第一反应,陆鸣怎么坐地上睡觉?
第二反应,这个臭小子,这么睡凉了怎么办?
第三、反应,他这是怎么了,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江其琛凝着陆鸣的脸,当下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他一醒来,虽然身子仍然不适,但却能感觉到一股绵长的内力萦绕在他半枯的筋脉之上,就像是有一只手轻柔的替他舒展开僵硬的肢体。之前与沙桑打斗时震伤了胸肺,此刻那里的疼痛已经荡然无存。
陆鸣这个臭小子,趁他昏睡都做了些什么!一股怒气油然而生,江其琛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也不顾陆鸣还在睡着,一把擒住他的手腕,下一眼就看见了他手心里那几道深深的裂口。
陆鸣还在梦里和心魔纠缠,忽然一个力道拽住了他的胳膊,他一惊,人还没清醒,下意识的反手扼住那人,另一只手探向腰间的吟霜。
然而,待他看清面前那人含怒的一双桃花眼,全身顿时失去了力道。
“爷,你醒了?”
感觉到江其琛正攥着他的手腕探他的内力,陆鸣心头一跳就要缩回手,却被江其琛强硬的按住。
江其琛狠厉的钳着陆鸣的手腕,近乎咬牙切齿道:“你的内力几乎耗至枯竭。”
江其琛的唇色失了红润,他一说话,唇瓣上下开合,隐约看见里面的皓齿,还有藏在齿后的舌尖。陆鸣忽然就觉得无法直视,他连忙垂下头不敢再看。
可他这反应看在江其琛眼里就是心虚,就是逞强,就是不自量力。
他手上一用力,硬生生把陆鸣从地上拽了起来,等陆鸣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半躺在江其琛僵硬的腿上。
陆鸣下意识的就要坐起身:“爷,不行,你的腿……”
江其琛气极了,哪里还管的了那些?他的腿前两日硬若顽石,除此之外倒没有别的感觉。他拉着陆鸣的胳膊将他按住,另一只手狠狠擒住陆鸣的下巴,逼着他不得不看着自己,冷声道:“谁教你这样做的?”
“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我的腿如何你不知道么?你的内力那么有用怎么没把我治好呢?既然知道无用为何还要这样?我从前如何对你说的你全当耳旁风是吗?”
二人离的极近,江其琛狠厉的模样被陆鸣尽收眼底。听着他连环珠炮一样,一句接着一句,根本不给自己开口的机会,陆鸣被他按住,只能被逼无奈盯着他那张盈满怒意苍白的脸。这一瞧,目光又不由自主的移到他的唇上。
陆鸣觉得自己快疯了,被眼前这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给逼疯了。
景行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般景象。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幽暗的房间里,床上有两个人,一个坐着,另一个躺在他腿上。躺着的那个被坐着的那个按的死死的动弹不得,坐着的那个正连珠带炮的开着批、斗大会,看到他推开门,话音戛然而止。
景行这迈出去的一条腿放下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只得堪堪停在那里。然后,他接受到了江其琛一记凌厉的眼神。于是,景行吞了吞口水,把脚放下:“额……你们继续……继续……”
陆鸣先是余光瞥见有人把门推开了,想到他现在这个不太雅观的姿势,挣扎着要爬起来。然而很不幸的,他又被江其琛按住了。然后就听到景行的声音,他自暴自弃的想,行吧,不让我走,你走也行。
接着,一个让他心碎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只听江其琛说:“景行,你给我过来!”
景行心里当下就是一阵哀嚎,我的亲祖宗,你们俩在这以批、斗的名义卿卿我我,喊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