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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怎的三郎未来?”
“他。。。”
丁绍武插过大哥的话,“哼,他落第,羞于见人,所以未来!”
沈夫人滞着眼神若有所思道:“这样啊。。。”
李少怀又看向另外一边铺张最广的棚子,“那是哪家人家?”
孙常顺着李少怀的视线看去,“哦,那是沈家的亲家,来得应该是密王的女儿,宜都县主吧。”
“哦,看上了长子却定婚了次子的宜都县主。”
“李仓中!”
李少怀耳朵一竖,“十三,球赛快开始了,秋画我们先入座吧。”说罢提步走去。
“你!”秋画伸手指着离去的李少怀!秋画跺着脚,恨不得在此运内力给上一掌。
李少怀虽只是一个仓中,却被沈家安排在了中间靠前的位置,使得沈家主位朝此一眼就能看到全部,她自然也能看尽沈家大帐。
各家帐子内多是女眷,未出阁的小娘子皆用团扇遮挡着脸。
丁绍文已与钱府定亲,丁绍德已经被皇帝指婚三公主,剩下年轻人中尚未婚配又能入眼的极少。
惠宁公主一事宫内外有传闻,不过传闻终究是传闻,闺阁内的女子听之却不会信之。
今年及第的士子除了状元李迪出任地方,其他两个都来了。
沈氏从前头一直挨家的问好搭话,从丁家帐子走后,丁绍德才起身朝前走去,“哥哥成了驸马后总也没有机会见面,新婚如何?”
李公武摇摇头,“公主宅心仁厚,让我初两月都不要入朝。”
丁绍德笑眯着眼睛,“公主是大智慧,知道避其锋芒,恭喜哥哥得贤妻。”
李公武大笑,“别急着恭喜我,你不也是快要成为天家女婿了吗,哈哈哈!”
丁绍德一下子像噎住了般,“我。。。”
“别这般不情愿,三公主有着大宋第一佳人之称,又性子单纯,有什么不好!”
丁绍德皱眉涩道:“是,就是太好了呀!”
“来,咱们兄弟两各带队打一场球如何,我也多年没有击鞠了!”
丁绍德摊摊手,“蹴鞠我还会,击鞠不行,我不会骑马,也骑不了马!”
“你看我这记性!”
沈夫人带着嫡长子沈惟温一路问好,一来是作为东道主的礼貌,二来也是为刚入仕的沈惟温铺垫人脉。
沈家家主虽倦于从吏,但沈大娘子却是一个极善于盘算的人。
“嗨呀,官人就是今年的榜眼李仓中?”沈夫人望着李少怀惊叹道。眸中流光不停的打着转,“仓中一表人才,妾身活了半辈子头一回儿瞧见像仓中这般秀气的人儿!”沈夫人由心赞叹,同时也明白了为何那不可一世的惠宁公主会看上李少怀。 这种话若出自一个闺阁女子就显得有些不知廉耻了,不过沈夫人是妇人又是长者,怎么夸都是不要紧的。
不过听语气,她话里略带有遗憾,周围帐子的人都悉知,太康的沈家也去了榜眼家提亲,可惜未果。
“沈夫人过誉了,蒙夫人抬爱,某以卑微之身得以入宴。”
“哎,仓中切莫这般言,以仓中之才和这度量,高升指日可待,届时可莫要忘了妾身这个妇人!”
“不敢。”
沈惟温作揖后随着母亲出棚离开。
李少怀侧头望着远离的沈夫人,“这个沈夫人。。。”
“仓中觉得这个沈夫人人如何?”孙常反问着她。
“有一股桀骜的性子!”
孙常笑了笑,“沈夫人是将门之后,将门虎女,击鞠可是一绝呀,此球场是当年沈继宗为她所建,沈夫人也是一个精明的女子!”
“精明的女子?”李少怀抬头张望。
“沈四娘相中了您,回来后就向长辈直言,作主提亲的正是这个沈夫人。”
“哦?”孙常的话让李少怀对沈夫人刮目相看,“寻常像他们这样的显赫人家择婿定要查清门户才敢提亲,而我。。。”
李少怀为之一笑,“殿试揭榜一日后我的策论就传遍东京,琼林宴前一日沈家就上门提亲了,还向我透露他家与宗室喜结了连理,以此试图让我动心,结果被我拒绝了。”
“谅你也不敢答应!”秋画端坐在一旁撑着头,眼睛半步不离的盯着李少怀。
“。。。”
孙常捂着嘴偷笑。
“秋画姑娘,我不会击鞠,你放心好了,今儿我。。。”
“李仓中!”
沈夫人走后棚中又来了一个少女,看着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仔细瞧会发现她与沈夫人长得极为像。
沈夫人风华绝代,想必年轻时也这般好看吧,“姑娘是。。。沈四姑娘?”
沈昭轻笑嘴角,嘴角处浮现两个浅浅的梨涡,“仓中慧眼,没见过却能凭借母亲的容貌辨别我。”
李少怀心中微愣,第一反应是,这姑娘好生聪明,一点儿也不像小孩,“四姑娘才是聪慧,某年长你却是不如的。”
“寥寥数语,就下此定论,我该说是仓中妄自菲薄呢,还是仓中谦虚过人?”
李少怀瞥笑,“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
沈昭跟着她也笑了,“仓中果然有趣,可不知道会击鞠否?”
“见过,但不会。”
“民间击鞠不及宫廷,击鞠不单单是击鞠,其中大有学问。”
“比如,小娘子家中就以此学问教众人!”
沈昭再次笑了笑,“你随我出来。”
李少怀侧头瞧了一眼秋画后难为情的随着沈昭出去了。
从棚子内出到球场,显露在众人眼眶下,那些掩面的团扇瞬间都拉低好几尺,眼中发着光的询问着自家的长者。
“那个俊俏的小官人是谁。”
“今年春闱的榜眼!”
沈昭带着她出来,指着球场南边的立柱道:“那是门。”
“这个是鞠杖。”她将一根数尺长,末端像偃月的鞠杖递给她。
“击球的时候都是骑在马上的,两队共夺一鞠,夺得鞠后击入网囊者为胜。”沈昭指着鞠和球场一边的立柱门孔,回头愣看着她,“你应该会骑马吧?”
听到沈氏的质疑后,李少怀未露齿的笑着,“小娘子觉得呢!”
这笑出酒窝的容颜不仅被沈昭看在眼里,同时也入了帐棚内多位未出阁姑娘的眼。
“世人不识东方朔,大隐金门是谪仙。”
“像个仙人!”
“他原先就是个道士,还是扶摇子的传人,可惜。。。”
“才不可惜呢,道士不能娶妻,而他像李太白那样的谪仙岂不更好。”
“你们呀,少打人家的主意,沈家嫡女的提亲都给退了,哪儿轮的到你们呀!”
“哎,那沈四姑娘现在不是和他交谈甚欢吗?”
在回头看去时,发现沈四娘已经从球场上被沈夫人喊回了。
“丫头!”沈夫人拉着沈昭,凑在身边小声道:“丫头的眼光母亲很是欣慰,但他非你良人,我知道你一向沉稳,你几个哥哥皆不如你。”
“母亲,因为惠宁公主么,官家既然还没有下旨,那么传言就只是传言,若因为此就降罪沈家。。。”沈昭摇着头,“我相信公主不会这样,有傲性的女子,定都是要公然争一争的!”
沈夫人拉着她白皙的手吃惊道:“你父亲沉稳厚重,我出生将门生来烈性傲骨,真不知你是像你父亲还是我!”
沈昭勾起嘴角笑了笑,“我是爹与娘生的,自然是都像。”
沈夫人眯眼笑拍着女儿的手,“小滑头!”
宾主差不多来齐,击鞠比赛的奖励沈家早已经备好。沈家夫妇说了几番客套话后吩咐下人将骏马牵出。
击鞠可单人对单人,也可两队多人,单人较量不如多人组队的有趣,所以几乎都是多人对战。
“四郎,你真不会骑马?”李公武侧头望着她。
“不会,要不你与我二哥哥各带队较量较量吧?”
李少怀端坐在帐内,老老实实的看击鞠,刚刚聆听了一番“教训”让孙常笑的合不拢嘴。
“那个比较黑比较高大的人是谁?”李少怀看着球场上两队人马里其中一个领头问道。
“是左金吾卫将军丁绍武。”
“丁家嫡子。”说罢南门便进了一个球,场上响起欢呼声,击球进门之人正是丁绍武,“好厉害!”
“这两人都厉害,不仅都是进士科进士,而且也都是武举进士。”
水漏标尺移动,球赛在喝彩声中结束,驸马都尉李公武所带之队与左金吾卫将军丁绍武所带的队持平。
球打的激烈,带动了观赛的气氛,不过最后的奖励就难分了,因为两队持平,除了细分的小奖励本来就备有多份,但给领头所备的只有一份。
木架上的是一支玉钗,样式十分独特,不似当朝之物。
“这钗子是淮海吴越忠懿王归宋时所赠,你们看。。。”
“淮海吴越。。。”
到场的几个钱氏族人听到后纷纷仰起脖子,忠懿王钱弘俶生七子,抚育一养子,共八子,钱怀演为第七子,也是最出众在朝中声望最高的一个。
玉钗在光照下晶莹剔透,光芒直刺李少怀眼眸,喃喃道:“开宝七年宋伐南唐,钱弘俶拒绝援南唐,反而出兵助宋灭南唐,最后自己还不是一样唇亡齿寒。”
“钱家是你家姻亲,你拿去吧~”李公武慷慨道。
“不能因为此钗子与钱家有关系,而我家与钱家有姻就让给我,这样岂不是我一开始就占了便宜。”丁绍武推辞不受。
推来推去也不是个办法,李公武看着帐内的丁绍德,“今日球打的痛快,能结识了你这么个好兄弟,都是因为季泓,这钗子就给季泓如何?”
丁绍武一思考,原想着应下,“丁家家规森严,不取他人之财,不收非己之物,此钗是我未过门妻子祖父的遗物,不如我与驸马打一场球如何?”
丁绍文的话声音不大,却咬字清楚,使得场上的人都听得明白。
“还未过门就替夫人着想,钱氏真是嫁了个好夫婿。”
“是呀,这丁殿帅不仅有才,人品样貌更是没得说。”
李公武点头同意,不过丁绍文在殿前司任职,击鞠自幼就会,在宫廷内鲜有对手。
李公武败下阵来,钗子最后归了丁绍文,拿到钗子的丁绍文还不忘了感激,“多谢驸马赠钗,伯文在此替夫人先谢过。”
帐内有酸了鼻子,妒红了眼的人,妒那指挥使夫人不是自己。
“母亲,多人比球看着热闹实则无趣,今日在场多是各家娘子郎君,不如咱们换个规则。”
沈夫人坐在主位,扫视一旁帐内各家年轻英俊,回问,“怎换?”
“改成每队两人,一名郎君一名小娘子。”
沈夫人想了想,女儿原来是想借此给各个世家牵线搭桥,若牵成红线,沈家还能落得一个好名声,结连理的两家也必然感谢沈家,“你哥哥要是有你一半聪慧,我也就放心了。”于是唤来女使,“将话传给各家,就说是我的意思,临时改规矩。。。”
女使听完后侧身,“是。”
第73章 长幼尊卑嫡庶差
马蹄踢踏草地; 鞠球穿梭期间; 偃月形状的鞠杖挥动,鞠秋绕过马蹄,球场如战场,比赛之人不会因为各带了一名女子而手软。
六艺内虽有骑射,但世家女子能够学习的极少,而击鞠近来兴盛; 作为必要的社交活动,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娘子或多或少会学习一些; 不过相对男子就要显得撇脚了。
也有击鞠打的厉害的女子,比如开办这次比赛的主人家; 沈家大娘子。
“这个沈四娘年纪不大; 说话作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