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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需要人保护,元贞不会武功。。。”
“姑娘那儿有张庆和秋画。”
李少怀再次坐下耸了耸肩,心中愁苦,自己不会要和这个冷面的人一直这样呆着吧。
“郎君既也有收复燕云十六州之心,足以说明你有一颗为国之心,又为何不入仕?我听闻郎君善射,箭法不弱于陈学士。”
许国公因辞官回乡,特设宴招待故友,其中就有同僚李继昌,李继昌因要护卫大内安全所以派遣了嫡子李遵勖赴宴。
谁知道惠宁公主也国公府内。
眼前的毕竟是公主,公主也是君,若不说实情,便是欺君之罪,若说了实情。。。李遵勖面露为难,索性心中一横,“家父说,李家世代从军,若我出头极有可能被官家赐婚长公主,如此我。。。”
“荒唐,便如此就让你在等上一年吗?”
李遵勖低下头,“是。”
“以如今局势,尚公主可还有毁于仕途一说?且你若不愿意,长公主与官家又怎会强求。”
“长公主性情温顺,想必郎君也听过,若明年良人未选,等后年?若反复如此,你又该如何,实不必为这种事情误了前程,姻缘自有定数,刻意躲避反而突兀,引来闲言。”
李遵勖大彻大悟,提亮着眼睛,实在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出自一个十几岁的姑娘之口,同时又好像明白了,为何官家这般宠爱惠宁公主了,“公主所言及是,勖听之惭愧。”
“郎君乃李太尉之孙,李家满门忠义,为此,宛如不愿看郎君被埋没。”
李遵勖合手笔直鞠躬,“勖明白了,谢公主教诲。”
李遵勖走后,赵宛如问着秋画,“你瞧那李遵勖如何?”
“殿下是想问哪点?”
“都要。”
“此人文韬武略,颇有当年李崇矩的风范,是个可造之材。”
“与丁绍文相比呢?”
“丁绍文虽年长他,但能力相当,而李遵勖乃开国元勋李崇矩之孙,家世显赫,丁绍文不若也。”
“但是公主。。。这人的家世与能力,您不担心官家真的将长公主嫁与他吗?”
“若我说嫁与他才好呢!”
秋画睁着眼睛呆愣了一下,“。。。”
赵宛如为之一笑,“骗你的,这人虽有才,不过未必是个能托付终生之人。再者,若尚了长公主,就不能为我所用了。”
若真如此,她能少了一桩心事,但同时又少了一颗棋子。
“姑娘,云烟回来了。”
赵宛如抬头,心中突生一丝不安,云烟此时回来,定然没有好事。
“副指挥使丁绍文,将李少怀带走了。”云烟说着京郊别院前半个时辰发生的情况。
赵宛如深邃着眼睛,“这么快,他就注意到了吗。”
“他们只说是说想结交玄虚真人,特派了人来请,参知府有人认识属下,属下便。。。私自便回来了。”云烟单膝跪下,“还请殿下责罚。”
赵宛如抬了抬手,颤笑道:“是我这几日行事不够谨慎,还是他丁绍文有通天的本事,眼线竟敢插到国公府来了!”
第31章 众莫知兮余所为
汴河穿过甜水巷; 丁府的大门敞开着; 牌匾前挂着灯笼,台阶上耸立着府卫。
四面高墙围府,一眼望去占了整个巷子,这是开封府的闹市区,房价可不比皇城脚下的便宜。
“真人这边请。”
李少怀初入府,看到的是满目奢华; 众多杂役女仆清扫着庭院。
“动身去蓟州祭奠外祖一事你们要万分谨慎,护好夫人; 切不能大意马虎,若出了差池; 唯你们是问。”
“小底知道了。”
丁绍仁刚从生母窦氏房里出来; 商议着外祖父窦偁祭日之事,窦氏准备动身回蓟州祖宅。
丁府宅院多; 廊道错综复杂,台阶高低; 李少怀注意到了廊道拐角处正在叮嘱下人的丁绍仁; 一时忘了脚下。
踩了空,借着卷帘下的栏杆扶着自己,虽不至于亲上大地,但是膝盖未能幸免的撞了护栏下的石砖; 让她吃了痛。
恰好丁绍仁走至了她跟前,低头愣了愣,转头轻声问道:“这人谁?”
“回郎君的话; 这是大郎请来的,是长春观的玄虚道长。”
丁绍仁有些耳熟,遂回想了想,“哦,原来你就是那个治好了陈仲言的道长,”丁绍仁细细打量着她,躬身柔声道:“失敬。”
看穿着打扮以及随从的态度,李少怀也能猜到他应是丁府的郎君。
“衙内。。。”李少怀膝盖刚刚猛然间撞了一下,此时剧烈的抽痛了起来,强忍道:“客气了。”
“某还有事,就不妨碍真人与大哥见面了。”轻点着头从李少怀旁侧离去。
李少怀就着栏杆内的护廊坐下,揉了揉几个穴道,膝盖处麻痹的痛楚好了许多。
“这下,撞得真不轻。”
“真人可还能走?用不用小底搀扶。。。”
李少怀忙的抬手拒绝,“多谢,我自己能走!”
丁绍文住在长房,虽不是窦氏所生,但因其生母生下他不久后就病逝了,窦氏便抱过来抚养。
四合的院子中间挖了一个小池塘,池塘里的锦鲤闻着人声窜逃进了假山石的洞中。
长房院子内有小厨房,书房,等陈设齐全的可视作单独的住宅了。
书房的门没有开,小厮领着她去了书房。
“郎君,玄虚真人到了。”
临窗处是放满了藏书的黑漆书柜,案桌旁釉色艾绿的青瓷内竖着十几幅卷轴。
“真人,这边。”小厮弯着腰指着另外一边。
卷起的帘内静坐着一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四溢的茶香正是从他哪儿散发出来的,伴着书香,让人有一丝倦意。
李少怀缓缓走近,“我该,称呼施主为殿帅?”
丁绍文起身,举止柔和,轻挥了挥手,小厮关门退去。“真巧,又见面了。”
“是挺巧的。”
丁绍文摊手,“请坐。”
李少怀轻点头端坐下,“不知殿帅找贫道前来,有何事?”
“他们没有告诉你吗?”
“殿帅出身名门,是天子门生,国之栋梁,大宋最年轻的指挥使,而贫道不过是区区一个茅山道士,实不敢高攀。”
“哈哈哈哈,”丁绍文笑的不大声,但是十分有底气,“真人谬赞了,出身不能决定一切。”
“出身是不能决定一切,但你不能否定它十分有用。”
丁绍文递过一杯泡好的茶,“这是千百年来不可变的,奈之若何。”旋即浅笑了笑,“但不妨碍,我想结交真人。”
“真人的年纪应当不过双十,陈尚书家二郎的寒疾让医官院众多太医都棘手,而你只用了半个晚上,可见真人医术高明。”
“医术高明的人,天下比比皆是。”大宋自建国以来极为看重文化,修建各大书院,不单单是文学一方面,还有医学,因此懂医,医术精湛的人并不少,且丁府是什么人家,怎会缺看病的先生。
“真人不光医术高明,人也聪明。”
平淡的笑容渐收后,丁绍文目光深邃,“真人,意欲何为呀?”
“殿帅,所言何意?”
“出家人,本该四大皆空,我想,道家的训言里也是明明白白的写了吧,真人自幼出家,应该比某清楚。”
他的话,李少怀大概听懂了,“你调查我?”
“身为道士,勾引公主,该当何罪?”
李少怀心下一惊,他倒是忘了,那日在茶楼不光长公主看到了她,还有这个殿前副都指挥使也看到了她。
之前元贞告诉她,万寿长公主对她一眼倾心,今儿丁绍文又提及,想来此事无疑了,“贫道自问,未做过什么勾引公主的事情,何罪之有?”
丁绍文冷笑,“如若未有,公主何故求情官家放道士入仕,你又如何恰巧以道士之身应试,难道翰林院的名册有假?”
李少怀愣住,“这是。。。公主求的?”
心中又纳闷着,长公主又是如何知道自己想要通过科举入仕的。
丁绍文暗中咬牙,内心强忍着嫉妒,仍语气温和,“听真人这语气,当是对公主无意的。”
“贫道乃出家人,且对这皇城的富贵更无求,自是无意的。”
“世人皆想入得皇家求长盛的富贵,这驸马都尉一职便可让你从青衣变成红衣,俯瞰天下,真人也不动心?”
“驸马都尉?”李少怀嗤之以鼻,“某便是孤老一生也不会做那驸马都尉。”
“哈哈哈哈!”丁绍文大笑,“真人可敢对天起誓?”
李少怀皱眉深思,“殿帅这是何意?”起誓倒是不难,可是她素来不喜欢被人强迫做某些事。
丁绍文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真人既不愿做那驸马,何故要应试,不如消下名字,离开东京,安静的修道,岂不更好?”
绕来绕去,原来丁绍文是让他退出求取仕途这条路,“若贫道,不愿呢!”
温热的茶汤没过半边嘴唇,随后被有力的放下,茶汤晃动,丁绍文眸色聚变,“真人背道,就不怕祖师问罪?”
“道士修道,求的是无为,同样,无为之下是一个治字,治涵盖甚广。”
“换句话说,真正修道之人,修的应该是正心,我为天下,为百姓,何来背道?”这义正言辞的话,是在她决定入仕的第一天就想好了的。
最初是为了心爱之人,但她知道一旦踏出这一步,便再无回头之日。恩师教导的好,只要心系天下,心系百姓,在哪里修道都是道。
元贞也说过:大唐是国,南唐是国,大宋亦是国,皆是家国天下,无论天子姓什么,天下还是天下。而今日之天下,是士大夫共治之天下,非天子一人之天下。阿怀为元贞入仕,是出于对元贞的爱之深,但元贞知道阿怀是心系天下的,在其位要谋其政。
师父与元贞的话让李少怀幡然醒悟,既入仕,便要治世。后主与太子接连崩逝时,南唐遗民皆抱哭于巷内,为此,她更该替百姓谋福。
“好个伶牙俐齿的道士!”
“故贫道不觉得,祖师会因此责怪我,倒是殿帅,为何这般劝阻?”李少怀端放在大腿上的手揉捏着,笑了笑,“贫道无家世可言,大宋自开国以来未曾有过公主下嫁寒门之例,殿帅又何须担心呢?”
被言中了心思的丁绍文按捺住心中的不乐。
“贫道有一言。”
丁绍文抬眼骤视,“哦?”
“不知殿帅可信,因果。”
“因果?”
“《太上》有言:祝福无门,惟人自召。”
丁绍文皱起剑眉,差将手中握着得青瓷茶杯捏碎。
“该你的,便是你的,不该你的,便不是你的,你又何必去强求,进而推托埋怨到他人身上呢?”李少怀很是无辜,因为她根本对长公主无意,而那日这个殿前副指挥使接送,想必这丁绍文是看上了长公主,从而害怕自己抢走吧。
她好心劝告之言,却被丁绍文以为是挑衅。
素来听闻丁相公与其长子文治武功,是朝中新贵,而这种权贵或多或少与大内后苑有着牵连,李少怀虽不愿结交,却也不敢贸然得罪。
看着这人这般温和,想来是个听劝之人,她这才大胆的多言了几句,希望他能听进去。
“可是真人,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
“嗯?”
“弱肉强食,有些东西,不是等你的,是你要去夺的。你不去夺,怎知,她是不是你的!”
李少怀以为他是在言自己对长公主势在必得,她打算解释一下被他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