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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驸马救了我家二娘,爹爹在翰林院,与枢密院不便来往,便遣我来答谢驸马的救命之恩。”
钱暖对同胞妹妹极为爱护,李少怀浅笑道:“师姐与我同门,自幼一起长大,已视作亲人,师姐有难,怀便是舍了命也要相救的。”
这套官话下来,将钱府与驸马府关系拉得亲切,使得钱暖极为受用,“二娘有你这样的师弟,也是她的幸运。”他向身后的下人招了招手,朝李少怀微笑道:“一点点薄礼,还望驸马笑纳。”
下人们抱来一个用锦缎盖头盖着的箱子,又好像不是箱子,方方正正的,钱暖走近,将盖头掀起。
“在下知道公主是官家长女,驸马又是国之栋梁,不缺那些钱财俗物,这只狮猫是从西南海外来的,其父母的品相皆在猫的上等,在下废了一番功夫才将其买下。”
李少怀本想拒绝的,可看见小狮猫抬着肉爪在笼子边抓挠的样子可爱至极,转念一想,笑道:“猫儿甚是喜人,如此,怀便谢过钱郎。”
钱暖作揖道:“往后驸马府若是用得着我钱某人,钱某定当竭尽所能。”
“一定,一定。”
看见姑爷着装整齐出去小柔才敢入内。
“秋画!”
“姑娘。”
“将这桌上所有东西都拿去翰林医官院,让他们检测一下,将制作的成分,作用全部写出来交给我。”
“这些东西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哎呀,姑娘让你去你就去,可别问那么多。”
秋画看着主子的眼神,轻点着头,“唯。”
梳子一遍遍梳着头发,瞧着铜镜里主子的妆容,小柔有些不敢置信,“姑爷怎么什么都会啊,这比那东京街头的化妆师所画的还要好看,哦不对,是咱家姑娘天生丽质,什么妆都好看。”
“她有什么不会的!”语气明褒暗贬,“长春观里那么多女冠,谁知道她替多少女子上过妆。”
“不会吧,姑爷他虽沾花捻草的,可都是那些花花草草自个儿贴上来的,姑爷他自己嘛,他自己也说了没有。。。”
“她的话你也信?”
小柔梳顺着头发,轻轻盘起别好,“我不信,可有人信呀,还是深信不疑呢。”
赵婉如只是浅浅一笑,不去搭理她。
花冠沉重,她素来不喜,“今日端午,大内去的都是自家人,不用太过隆重,免得有人觉得刻意。”
“是。”
“那姑娘的衣服呢?”阿柔只是象征性的问了一下,问话时几个侍女就已经端持了新衣入内,衣服上面的图案与李少怀身上穿的差不多,只是男衣与女衣的款式不一样,“方才我见姑爷穿的是天下乐,既然是夫妻嘛,当然要内外一致了,虽然姑娘与姑爷本就有夫妻相。”
入内的侍女服侍赵宛如穿衣,她轻挑起眉头,“你呀你,什么时候学会耍一些小聪明了。”
“还以为姑娘会夸阿柔机灵呢,哎~”
熏风入堂,带起房梁下的绸缎,笼中狮猫乖巧的蹲坐在一角,猫儿侧着头与李少怀对视,眼神里充满着好奇。
李少怀不知道,这只猫渡东海来,光其海上的照料与运费就不是平常人家能承担的起的。
“姑娘出来了。”
猫儿与李少怀几乎同时转头,她每日总要惊叹一番自家娘子的,今日也不例外,“娘子这般好看,今日还看什么击鞠,看着娘子就够了。”
“官人又在说胡话了。”
李少怀洋溢着一脸的傻笑,“小猫,你娘亲来了!”
“什么娘亲?”
顺着李少怀的视线,赵婉如才察觉她旁边放着一只毛色纯白的幼猫,蓝色的眼睛清澈透明,“这是舶来猫吗,好可爱。”
“嗯,适才钱暖过来谢我,便赠了此猫,我本是不想接的,可又转念一想,我平日里公务繁忙,早出晚归陪你甚少,狮猫性情温顺,便收了此猫,以便无聊时让它代替我陪你。”
“它不是你,替代不了,不过解闷倒是可行。”赵宛如凑近瞧着,“钱怀演糊涂,儿子却是聪慧的很,既你已收下,那便收下吧,只不过…我未曾养过猫。”她楞看着李少怀。
“我也没…大师姐说丰乐楼的顾氏也有一只舶来猫。”
“那只猫是前些年的贡品,赏赐给了楚王府,后来被丁绍德在上元节时赌赢带回了家中,之后又转赠给了顾氏。”
“怪不得,顾氏这般珍视。”
“阿柔,去备置一间屋子出来,再雇几个养猫人。”
“唯。”
“公主,驸马,大内派人来了。”
李少怀从座上起身理了理衣服,朝赵宛如伸出手,“娘子,我们该回娘家赴宴了。”
赵宛如浅笑的将手搭上,“何处是家?”
“有你的地方!”
第117章 公马莫走须杀贼
大明殿。
每年三月都会在大明殿中举行一场会鞠; 今年三月事出频繁让此项活动停罢; 一直推到了端午。
如今击鞠已经成为端午游戏之一,从宫廷传出,兴于民间,盛在禁中。
作为军队士卒训练的项目,太。祖太宗皆喜好此项运动,都曾亲自上阵与大臣们打过球。
球场东西两端竖起丈余高的木杆为球门; 木杆顶上雕刻金龙,下施莲华座; 球门两端后面插着日月图案的彩旗,御卫着装齐整严肃的列成一排守卫在周围。
另外还有两个卫士手执小红旗站在球场中间的一边; 等一会儿开赛了便由他们“唱筹”; 呼报进球得分。
教坊乐队也准备就绪,于球场外围两边的走廊上各设置各设了五面鼓; 东西球门的旗下也各设置了五面大鼓。
宫中的击鞠大会向来由内诸司专门的人掌管,另外还设打球供奉官; 组成宫中的职业球队。
天厩院精心挑选的马匹依次被牵入; 候在临时搭建的马棚处。
见识过城北马场沈家举行的端午鞠会之大,未曾见过宫中击鞠之盛,朝中五品以上的京官与皇亲贵族皆早早的到场,场面堪比今年的元日; 上元节那段时间李少怀还在河西之地,异国他乡,不曾见过宫中的盛宴。
“驸马今日丰神俊朗; 神采奕奕,可是要上场博头彩?”
“官家治下能人之多,怀就是上场怕是连一个球都进不得,还是不去自取其辱了。”
“从益。”
“爹爹。”
王钦若走近抖了抖袖子,“三月会鞠官家为驸马停罢,如今端午又开,官家非太宗那般痴迷击鞠,而是听闻了驸马你去年在沈家的那场球轰动京城,故想见见驸马的球技。”
“大学士连官家的圣意都一清二楚,实在厉害。”李少还作揖回礼,勾嘴笑道。
王钦若当即沉了脸色,横皱起眉,仓促之下也回应一笑,转身道:“从益,官家马上要来了。”
“是。”
场上左右两边分坐官员与宗室,李少怀随赵婉如坐在皇亲之列的左侧,王从益在拱手示意后随着父亲去了对面。
左侧宗亲都是一些在京的皇亲贵族,然只是京中的赵姓宗亲就有数百人之多。
大明殿作为会鞠的球场,可容纳上万人。
“惠宁这妆可真漂亮,可不知是哪位丽人或是画师这般手巧,加上你这天生丽质的容貌,今日场上真真儿是称绝。”
“四姑姑所赞,惠宁愧不敢当,倒不是哪位画师化的,而是我家那位今个儿得空,便一时起了兴致顺手画了。”
围着说话的几个长公主与王妃,年岁都在双十左右,听到赵婉如的话,并不觉得惊讶,反而眸中流淌着羡慕,女子爱美,男子也是。
“元贞。”更何况还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话讲完了?”少年与她,出双入对,样貌穿着皆般配至极,有些让人羡慕。
“嗯,有几个同僚找我了,昨日提拔了枢密院两个人接任枢密承旨,这不,今日殿中省就安排他们去给球赛当守门员了。”
“第一场是宗亲比对,替官家守门,也是他们的福分。”
“这倒也是。”
驸马说话温和,人也长得如玉,“驸马不仅长得俊俏,更是难得的英才,惠宁眼光真是极好。”好看的人儿能让人心情舒适,她们仿佛对之前李少怀发生的变故不知情一般,“这男人呀,不光要有才,于我们女人而言,得要会疼惜娘子才行,你看我家这个木头,要是能学得大驸马半分也好。”
尽管长公主言语如此,跟在一旁的驸马也不曾吭声半句。
一番夸赞下来,李少怀只得陪笑作揖行礼,赵婉如与之介绍道:“这是四姑姑鲁国长公主,旁边这位是四姑父,柴驸马。”她与之一一行礼问好。
“广陵郡王之妻,安定郡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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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将大殿走了一圈她们才回到自己的座上,“方才那些人,你都不用刻意去记,宗室虽贵,然不及前朝握权。”
李少怀牵着她的手点点头,“今日让娘子高兴了,那下午可不可以放我半日假?”
拉着的手被甩开,“呵,”往前走了几步的人回首轻瞟了一眼,“原来你是有所图啊?”
“没有没有,是我那两位哥哥先前同在三司,又同判刑部,二人相处不来,碍于我才没有闹开,两个都是不易得的人才,遂想调和一下。”
“李迪和吕简夷?”
她点头,“是。”
“李迪是你说的相才我了解不多,可吕简夷我是知道其为人的,其能大于德,你可懂?调解不了便任由着去吧,这样反而更好。”
“我明白了。”
皇帝的仪仗队先行到达,宿卫禁军入殿—咔咔咔—列在两侧守卫,御座下阶梯两旁各站着一名身材魁梧的殿廷武士,侍卫亲军分站御座后面两侧护卫。
“陛下至!”
着红色圆领袍的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御座,侍卫们精神抖擞的挺立在御座下,目光如炬监视着场上的动静。
宋初时,侍卫亲军司位在殿前司之上,至赵恒登基将侍卫司马军、步军一分为二,并殿前司合成三衙,自此开始殿前司位居三衙之首,三衙不单分管全国禁军,还掌管东京城的治安,殿前司管宫城,马军司管里城,步军司管外城。
无论宗亲还是诸臣皆两手在胸前相交跪下,躬身高呼,“吾皇万岁!”
皇帝端坐下,斜靠在龙椅上,敲动着手指,“开始吧。”
躬身的周怀政挺直腰杆,高声道:“端午会鞠,开始!”
—咚—
—咚———
—咚——————
教坊乐队开始奏乐,演奏的《龟兹部》鼓乐,助兴会鞠。
除了天厩院送来装扮好的骏马,尚衣局也送来了黄紫两种颜色的衣衫,因为会鞠大赛一共有两场,第一场是皇亲贵族与各高官的比赛,他们入宫穿的都是常服,为了区分人员,便规定两队中左队穿黄色衬衫,右队穿紫色衬衫。而是打球供奉官专职宫中击球,所穿服饰就是供打球便利的球衣,左队穿的是紫色绣花球衣,右队穿绯红色绣衣,脚登鸟皮靴,头戴摺脚袱巾。这种经过专门训练的,一般用作盛会表演供人观看,除了武将,大部分文臣不打球或者是业余,打不过自然不会有人去同他们比。
击鞠为军队中训练的项目之一,所以第一场中有不少武将,其中包括几个将军的儿子以及蔡州刺史丁绍文。
唐时昭宗爱球成痴,曾以大臣赢球升其官职。
痊愈之后的刺史再次出现在群臣的视野中,皇帝虽不会上场打球,却喜好观看此项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