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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婉如轻摇着头,“曹是三家里最有能耐的,也是较为正直之人,他不敢胡来的。”
入夜,府主人还没有回来。
“姑娘,长泽县主求见。”看门的厮儿禀报。
第115章 对影三人不是戏
“怎么; 今日公主殿下终于肯屈尊见我了?”
刚入夜的院子; 华灯初上,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月色冷,人也冷,“不知长泽县主到妾府上来有何贵干,难不成仅是讨杯茶喝?”
“没什么事就不能到府上做客吗?”她的心也已冷。
“驸马府有的东西; 长泽府也有。”
“可驸马府有的人,长泽府没有。”
李瑾玥的话直让身后的小柔吓了一跳; 颤抖着连手中的茶都差点打翻了。
“阿柔,怎这般冒冒失失的?”阿柔的性子她最是清楚; 平时虽是嘴尖了些; 可做起事来还是稳重的。
“姑娘,我。。。”她将茶放下; 走到了赵婉如身后。
“这个小姑娘,挺有趣的。”李瑾玥勾起嘴角; 轻轻抬眼看着阿柔。
赵宛如拢起双目; “你要找的人,现在不在。”
“谁说我要找他了,长得再好看的男人,那也是男人; 怎比得上女儿家的温香软玉。”
赵宛如的双目连带着眉毛扭做一团,“你。。。”
这长泽县主莫不是好女色,她不由得的后怕了起来; 还好她不知道李少怀是女子,平日里那些莺莺燕燕缠绕也就罢了,毕竟那些人钦慕的也只是李少怀那副皮囊而已。
“这种话,你身为女子也说的出口?”这句话,是她强逼自己说的,很是违心。
李瑾玥倒是满不在意,反而爽朗一笑,“我知道你们中原女子,天字出头是夫字,我们草原也是,女子只是男子的附属,可我偏不喜欢,偏不遵循。”
归来的马车停在大门口的石阶旁,看门的侍卫急急忙忙跑下牵制住马。
“阿。。。”
“嘘~”李少怀比了一个手势,“不用通传。”
主子每日回来都是洋溢着笑脸,见着他进去的背影,孙常想说又不好怎么说,“县主在。。。”
她叫住通传的人,使得府上没几个人知道她回来了,“公主呢?”
“姑爷怎么就回来了。。。”
“怎么就?”李少怀不解,“我今日无值班,早该回来了的,你不应该问为何这么晚吗?”
“哎呀,姑娘在西院,长泽县主来了。”
“长泽县主,李。。。赵瑾玥?”
一时间解释不清的小柔急推着李少怀,“姑爷,你快去吧,这个长泽县主好像对姑娘。。。”
月初的月光黯淡,黑夜笼罩大地,夜晚的院内只有闪烁的烛光。
李少怀快步入了小院,院中烛火围绕下是两个女子在说话,“元贞。”从接连院子的长廊走下,离得越近她的脚步便越快。
匆匆来的人扰了雅兴,李瑾玥轻还是强迫着笑道:“别来无恙,驸马。”
半晌,李少怀才将视线从赵宛如身上移向她,回作揖道:“见县主神色自若,应是已适应东京了。”
“是啊,这还要多谢驸马的救命之恩呢!”
“救命之恩。。。”李少怀收回搭在赵宛如肩上的手朝她走近,躬身拱手道:“引你入局,实情非得已,抱歉。”
红色的公服袖子耀眼,李瑾玥只是轻笑着,旋即冷下脸走近,瞪眼道:“你所谓的正,就是让无辜之人枉死来成全你吗?”
面对质问,李少怀沉着呼吸没有回话。
这是忏悔还是什么,对于李瑾玥来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她即便杀了他也无济于事,况且杀了他…
美人还会伤心,她松了一口气,“算了,谁都有不得已,你又不是真正的圣人。”李瑾玥侧头认真的注视打量着她。
烛火下的双眸发着星光。
这个举动让端坐的赵宛如当即沉下了脸色,“你要做什么?”
“为什么我察觉不到你的内力?”她覆手捏上了李少怀的肩膀,冷冷道:“你对自己还真是狠啊。”
仅是目光就让她所不满,又怎会任人得寸进尺,赵宛如从座上起身被她所注意,赵宛如不会武,反应与动作皆不如她,于是她拿捏着李少怀转向后退了几步转身,轻而易举,不免让她疑惑,“武功真没了么,还是。。。”
赵宛如的穷追不舍正中她的下怀,面对两个不会武的人,她戏弄有余,一掌推开手中的人,侧身过去将赵宛如发髻上的簪子取下。
火光下的影子动作极快,三人一台戏,以人为角,以地为台,以黑夜为帷幕,和风吹拂,是为伴奏,栀子灯内的火光摇摆不定,仿若场上紧张多变的气氛。
“别动!”
她将顺来的金簪抵在李少怀喉咙处。
微微凸起的喉咙骨上下滑动了一下,李少怀侧目看着她,心道:女子变脸,可真快!
此人做人做事毫无章法,让她们完全猜测不出她下一步的举动会是什么,连与她相处了几月的李少怀,此时眼神里都充满着失算。
“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来,只有这个人才能让公主殿下失常啊。”
“你敢伤她,我定会亲自带兵踏平河西。”赵宛如撑扶在石桌上失声颤道。
“答应县主的事,我不会食言,怀知道县主不怕死,可倘若怀殒命于你手,河西恐永无安宁之日。”
李瑾玥制住着她,凑近小声道:“就这么怕死么?”
与她对视不过片刻,李少怀将视线转回石桌旁的女子身上,原先凌厉的眼神也随之缓和了下来,“说不怕死那是假的。”
“可我~”微微闪动的眸子里映着暗沉的火光,“更怕她伤心。”
院外刮来一阵风,吹起女子身上的披帛,院外那株绕墙的树也被风吹的抖动。
李瑾玥很是不屑的瞅了她一眼,对着赵宛如道:“要我放了她也可以,但是公主今晚得去我府上陪我。”
李瑾玥的话让李少怀恼怒,可是话临说出口时,欲言又止,心中不解,难道这县主也好女色?
“我不信你敢杀她,你也没有理由杀她!”赵宛滚动着喉咙如笃定道。
冷冷的目光下,手心却攒出了汗。
“哦?”她戏虐的抓着李少怀,按着肩膀的手一路往下探,不由的心惊,这大宋男子的身段竟要比女子还好。
“你。。。”被人占了便宜的李少怀回过头,还不等她的话说出口就狠狠的挨了一掌,紧接着双腿一软,李瑾玥脚下用的力还不算大,但足已让一个没有内力的普通人吃痛跪趴下。
意识到院里不对劲,云烟带着人进来了,“姑娘?”
“哎哎哎,你们别过来呀。。。”李少怀单膝跪在青砖上,连忙指着自己脖颈处的金簪,急切道:“不然,我这儿小命可就没了。”
“公主?”云烟只是撇了一眼,旋即问着赵宛如的意思。
“退下!”
李瑾玥的功力不弱,甚至是在她之上,云烟又看了一眼女子身下战战兢兢的驸马,“可。。。”
“我叫你们退下!”
她轻皱起眉,才刚入院,如今不得不又退出去。
“你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人?”垂散披肩的秀发微拂,她不敢眨眼的盯着这个异域女子。
“人都是为利益的,谁知道他,或者你,就能保证一切呢,赌注,当然要下两边了。”
大宋的百姓除了在自家后宅内,皆要束发,除了道士中有一种发式为披肩的。
淡淡的火光下,她差点失了神,旋即镇定下来冷笑道:“公主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单纯的草原女子,没有城府。”
听到她的话,赵宛如深锁起眉头,“你。。。”
“殿下好手段,连我们的牙帐都能安插人进来,可见比那什么指挥使要能耐得多。”
“你投靠他,是没有出路的。”
“那投靠你们就可行了?”李瑾玥为之一笑,“出路,都是要自己找的。”
如此,赵宛如从容的脸色不再,若真如李瑾玥所言,她投靠了丁绍文,那么如今丁绍文最想做的事就是除了李少怀这个拦路虎。
“我知道你的武功高强。”
她只是淡漠一笑,动了动手中的簪子,金簪尖锐部分抵着的脖颈处渗出了鲜红。
赵婉如着急的上前跨了半步,“放了她,我跟你走!”
她侧抬起头,看着眼前目光急切的人,神情恍惚,李少怀见她分神便想一把躲过金簪。
但没有武功之人动作总是要迟缓一些的,才刚伸出手,脖颈处的金簪就抽离开,不知是她没注意,还是她故意的,金簪抽离的时候轻轻划过了她的脖颈,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红痕,“这么不老实!”
“阿怀。。。”
“别过来!”她用金簪指对着赵宛如,用另外一只手将李少怀完全制住,抽回手,膝盖曲压在李少怀的腰间将她的手一同锁住,如此,李少怀整个人都被按在了地上。
发丝飘浮,迈出半步的人僵持在原地,一双纤细的手紧紧攒着袖子,“你别动她,要怎样我都应你。”
李少怀眼里布满了血丝,被强按在地上的头用力挣脱着,“你杀了我,与要了她,都是死罪。。。”
李瑾玥将脚挪开,被她的眼神吓到,“喂喂喂,你至于吗,我和你娘子都是女子,我还能轻薄她不成?”说着说着,李瑾玥察觉到了她的几丝诡异。
这就是所谓的嫉妒与占有么,而且就刚刚这个人的表现来说,分明是十分怕死的吧,怕死,也不愿把娘子拱手相让,到底是爱,还是顾及着自己的颜面呢。
她选择了后者。
宋人男子最好面子,这点她是知道的,原先她最看不上丁绍文,如今觉得这李少怀也只是空有一副皮相,果真天下乌鸦一般黑。
她将手松开,冷笑道:“有武功时不曾见你使过,每日早晨打打拳?一整日中书总是不离手的,如今没了内力,还真是废。”说罢,一掌推开。
娘腔着步伐的人扑倒在赵婉如身前,摇曳的烛火下,她看到了她呈黄的脖颈处有一抹黑,怒道:“你就不怕我翻脸杀了你吗?”
“你杀不了我。”李瑾玥勾嘴笑道:“就算你能,你也不会杀我,你这么在乎他,而他的一切都要靠你,你若杀了我,失信当权者,这得失,如何算呢?”
“倒是我看走了眼,果然人不可貌相。”她将视线看回李少怀,冷冷道。
赵婉如冷漠的话逼退了她嘴角的笑,“我不想与你为敌,”看着李少怀似没了力气被人搀扶的模样,除了阴险狡诈与巧舌如簧,真是一点男儿的担当都没有,“世上果真伪君子多。”
今日不曾得逞,又扫了兴趣,是因为她不了解赵宛如的为人。
看着李瑾玥离开,李少怀应声栽倒在赵婉如怀中,惊慌道:“阿怀,阿怀!”
“来人,来人!”
闻讯赶来的宫人们小心翼翼的将驸马抬回了房中。
“张则茂居住地较为远,先去附近的药铺。。。不行,让张则茂快些来!”
“唯。”
一阵吩咐后,驸马府后院响起了马蹄声。
赵婉如关上门,焦急的走回榻前,“这祸事,怎就接二连三的都在你身上,你叫我。。。”
“叫你如何?”
榻上流血的人突然睁开眼坐起,还一脸的笑容?
“你?”赵婉如呆滞的看着她,“你。。。”
“方才院中有人在窥探,而且这个人武功还不弱,至少轻功是上乘的。”
“你是怎么察觉到的?”
“我。。。”李少怀梗塞住,转移话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