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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昏君复国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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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耶律天泽点点头,“汉人奸诈不好管理,国内的服饰确实需要统一统一,耶律也克!”
  “在!”群臣中走出一位衣着华丽昂首挺胸的少年。
  “身为台吉,朕给你个机会。”耶律天泽道,“这件事情交给你来做!不要再让朕失望!”
  “多谢大汗!”
  耶律天泽皱起眉头,不悦地瞪着耶律也克:“刚说过了。叫朕皇上!”
  “哦对!”耶律也克恍然大悟,连忙跪拜谢恩,“谢皇上!”
  “嗯。”这个傻货终于答应快了一回,耶律天泽满意地点点头,“明天一早,朕率军回北方,你从南方开始去颁布朕的‘剃发易服令’,一直往北方推行。朕领土扩张一分,‘剃发易服令’就要随着扩张一分,违令者,全部斩!一个不留!”
  “是!”
  “还有,一个一个排查的时候,要多留一个心眼,留意一个人。”耶律天泽用手捏了捏下巴下的胡子,“一个一个查过去,要找出陆瑾,抓到他送到大都。”
  “那臣有个问题。”耶律也克一脸迷惑地问道,“抓到陆瑾送大都?如果陆瑾违令怎么办?斩不斩?”
  注:
  福哈齐:觉罗文音译。(意为:有福气的野猪)
  也克:觉罗文音译,(意为:大)
  台吉:觉罗人对汉语“太子”的音译                        
作者有话要说:  还在去洛阳的火车上。嗯,没买到高铁也没买到卧铺,硬座十个多小时……已经困晕了。大家食用愉快,晚安。

☆、剃发易服(下)

  “那臣有个问题。”耶律也克一脸迷惑地问道,“抓到陆瑾送大都?如果陆瑾违令怎么办?斩不斩?”
  “坦混!”耶律天泽使劲拍打座位上的扶手,指着耶律也克吼道,“朕说过了!抓到他就送大都来!朕允许你碰他了吗!”
  “臣明白了。”耶律也克心中多是不服的,说好的违令者一个不留,但是不管陆瑾有没有违令却都要把陆瑾送到大都,这样的双重标准简直是在给自己拆台。刚才的这个问题也没有问错,怎么反而指责起自己来了?
  “嗯。”任凭耶律天泽能扫荡整个寰宇之内,却终究看不透所有人的心思,自然也不知道耶律也克心中的愤愤,继而问道,“耶律也克,朕给你调派十万人。办不办得到啊?”
  “十万?”别说十万人来强制给汉人推行“剃发易服令”,就算杀光汉人也够用了!耶律也克却偏偏不愿意用如此安全够用的人数,只觉得是耶律天泽故意看扁了自己,伸出一个指头,“皇上要西征才是重要的大事,臣这里只要一万人就够了。”
  “呵呵……”乌马奥摇摇头,“台吉不要轻敌啊,万一遇到抵抗,他们可是不要命的。”
  “大汗……哦不,皇上!臣留要一万够了!”听得连一个糟老头也看不起自己,耶律也克更加着急喊道,“一个都不用多!”
  “嗯。”耶律天泽欣慰地点点头,“耶律也克很有志气,那就给你一万人!”
  推行一项命令不是闹着玩的,推行新令更是绝对不轻易的难事。
  且不论新令正确与否,只要是旧制度没有触犯生存底线,旧势力便总是顽固而保守,丝毫容不得半点新事物的萌蘖。
  人本能地不愿意改变现有状态,除非有损害绝对利益的力量强迫他们不得不变。施加的这种力量是可怕的,要强大到足以摧毁整个旧的制度。
  十五岁的耶律也克简直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耶律天泽的铁蹄可以虽然可以踏平宋国的土地,但若要强迫每一个人改变自己旧的生存状态,新的更巨大的矛盾将一触即发。
  对于新事物,这也是一场赌局。赢了,它将改变旧事物的每一寸灵魂,占据人们生活乃至心灵的主体,让一切统一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就算还有旧事物的残存,也只能保留在不足以影响本质的最底层;输了,便是受到旧事物的强烈反扑,自己的一切将被啃咬撕裂,碎成齑粉。
  足够强大而猛烈的力量可以阻止第二种情况的发生,这也是耶律天泽和他带领下的觉罗人最惯用的方式。
  在孙獬的建议下,耶律也克决定杀一儆百,剃发易服令先从南方重镇泉州开始推行,只要搞定了泉州,剩下的地方必然不敢轻易反抗,甚至能望风而从。
  剃发易服令颁布的第一天,泉州的街头巷尾贴满了告示,一张张明晃晃的纸上用正楷写着一排排漆黑醒目的大字:泉州全城军民,限三日之内,全部剃发,违令者斩。
  城门边围观的群众摇着头,议论纷纷。
  “真是岂有此理!”
  “无耻蛮夷!自己不开化还要我们跟着一起做野蛮人!”
  “身为汉人,剃发是万万不能的!脱下汉服除非我死了!”
  “……”
  “城已经封了,你们一个也别想着跑出去。城中的全都剃发,换成觉罗人衣服和发型,违令者斩!逃出去也别想高兴,泉州之后,剃发易服全国都会逐渐推行的!只要是在我们神烨大可汗的领土上,就一个活人都跑不掉!当然,死人可以不用剃发!”城楼上,孙獬对昔日宋国同胞们趾高气扬地大喊道,“台吉留下一句口号给你们: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
  昔日同为宋国臣民。只是今日,孙獬已经是觉罗人的走狗了。
  “你这卖国求荣的贼子!”城下,一位年轻书生大喊一声,“就是这个贼子开了东京城门使我们国都失陷!今日我们亡了故国,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他们今日要我们剃发易服,是要断了我们汉人的根!大家如果不想看着子子孙孙沦为蛮夷,忘记我们汉人的身份,忘记我们的祖宗法度,忘记我们的礼仪,忘记我们的圣人教化,我们今天就千万不要屈服!为了我们的先人,也为了我们的后人!”
  “对!这书生说的对!”
  “卖国求荣的贼子!杀了他!”
  “杀了他!剃发易服我们不干!”
  “……”
  “放肆!大胆你们!”孙獬指着成楼下大喊道,“放箭!射死他们!快放箭!”
  城上一时乱箭齐发,一箭正中那书生左臂。城下百姓见情况不妙,顿时皆作鸟兽散。
  “哼!”孙獬在城楼上不屑地哼了声,“一帮闹事的刁民,跑的但是快!”
  泉州,夜。
  铜色的月轮低垂,挂在一户普通人家漆漆黑的树梢上。树影在纸糊的小窗上投下斑驳陆离的黑色,随着小窗里昏黄微弱的烛影摇曳忽明忽隐。
  “啊……嘶……”
  “叫你又去出头啊!”一年轻女子皱着眉头,仔细地给一位年轻书生包扎作弊上的伤口,“剃发易服又不是针对你一个人的事情,大家若是不愿意自然都会说的,要你跳出来说?要是被觉罗人盯上记恨了,我们还活不活了?”
  “我带头等着别人带头?要是别人都这么想该等谁来带头?你不知道,今日城门边围观的人都响应我了,我相信他们都也不是没有心的。”书生用右手拉拉女子的手臂,“我们今天不抵抗,只能看着我们的后人忘记我们的衣冠,忘记我们的一切!和觉罗人沦为一体!改朝换代是平常事,不过是一姓之亡国而已,可是今日剃发易服,改我们服饰制度,毁我们礼仪文化,这是亡天下也!我史元读了二十年圣贤之书,我中国受了几千年礼乐教化,岂能让圣贤礼乐消亡在我们手中!”
  “大道理我不懂。”女子摇摇头,“我只知道我们皇帝已经跳海死了,连大宋都没了,我们现在抵抗什么?你觉得我们现在不听觉罗人的,不是死路一条吗?”
  “反抗不一定会成功,还有可能死路一条。但是倘若我们今日剃了这头发,就注定再也站不起来了!”史元站起来,盯住女子的眼睛,“姐姐,你还记得吗?泉州城破那天,我们父亲一头撞死在城门!我们父亲去世之时,说了一句什么?‘正我衣冠’……”
  “阿元!”女子对史元摆摆手,捂住脸轻轻抽泣来,“你别说了!”
  “姐姐!我们剃了这发换了这千年传承的衣冠,对得起我们为之流血流汗的先人吗!”左臂已经包扎好,史元站起来,决心道,“我想好了,现在就去找好友魏珂商议,想办法带领全城一起抗争!”
  “扣扣扣。”
  本该是夜深人静之时,史元家紧闭的门却清脆地响了三声。
  难道隔墙有耳!史元吃了一惊,随手抄起一张凳子,猫着腰谨慎地往门边探去。

☆、泉州之争(上)

  难道隔墙有耳!史元吃了一惊,随手抄起一张凳子,猫着腰谨慎地往门边探去。
  门“吱”一声打开,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抬起一步正要跨过门槛。史元瞄准黑影,双手高高举起凳子,朝着黑影准备狠狠砸下。
  “史兄!是我!”来者连忙伸手扶住史元手中的凳子,“我是魏珂!”
  “大晚上的!呼……”史元擦了擦额头,放下凳子,“我差点一凳子砸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深夜造访打扰了。”魏珂也为刚才差点被一凳子砸死捏了把汗,“小弟有急事和你商量。”
  “嗯,我也是。”史元把魏珂拉进房间,谨慎得向外张望,仔仔细细观察了门前每个角落,方才迅速将门紧紧关上。
  “哦,姐姐也在。”魏珂作揖道,“深夜打扰了。”
  “不妨事,你们聊吧,我去自去睡了。”史元的姐姐站起来,掀开竹帘走入内室中去。
  “哦,贤弟请坐。”史元请魏珂在对首椅子上坐下,“深夜前来寒舍,不知有何要紧事?”
  “史兄!想必你也听说了!”魏珂的手肘支住桌面,往前伸长脖子靠近史元道,“觉罗人亡我们大宋,身为大宋遗民,已经是莫大的耻辱!我们是一介书生,为有机会拿起武器魏国效力,白白成了今日亡国之人!如今,觉罗人厚颜无耻变本加厉,更要我们剃发易服,毁坏祖宗制度。如果我们今日也顺从了他们,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大宋!”
  “贤弟。”史元眉峰聚起,频频点头,一把拉住魏珂的手,“我也正是这样想的!我们一起起事吧!”
  “慢来,史兄。你可有细细打算?”魏珂道,“我们如何起事?大宋已经不复存在,我们又不从魏,是要什么名义?”
  “谁说大宋不在了!”史元站起身,取出一匹上好提花棉,那是他最好最贵的布料,一直舍不得给自己做衣服。史元高兴地拍拍布料,“贤弟你看!”
  “这是?”
  “嘿!”史元握住布料的一头,将另一头抛向比人高一头的屏风后,“贤弟,你看着罢!”
  史元把布的一头用凳子压在地上,屏风的另一面则把布料的两个角绑在屏风两边的杆子上。
  “在这里等一下。”史元走进书房,不久,一手提着一支巨大的毛笔,一手举着一方盛满墨水的砚台回到了外间来。
  右手中的笔在砚台中沾满了浓浓的墨水,史元放下砚台,提着笔走到了布前:“贤弟,你看着吧。我们的大宋,永远不会亡的。”
  史元提起手臂,起笔在提花棉上落下一个重重的点。
  一点犹如高山危石,似有千斤之重。在万仞高峰上,欲坠而不坠,将立而未立,似倾却非倾。
  这至高的位置,本就是天下之重,却又是山顶一块危然巨石,一旦坠落,万劫不复。
  落笔,就当果断,又要谨慎。
  第二笔,与最上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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