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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玩天生有一种本事,即是心里的瓜,绝不会影响脸上表情,除非他下令大脑如此做。所以虽已怕得三魂走了两魂半,脸上竟还是一付神色自若的神气,画皮工夫委实已练到化境,无怪乎太守大人要甘拜下风,不敢造次。王修文等程太守来到跟前,即恭谨地揖手道:“程世伯,……”本想说句好听的话,即见程太守两眼不是望着自己,即收下话头,顺着太守眼光一瞧,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来他以为王小玩会学着自己站起恭立,哪知此人竟还大刺刺的坐在席上,立即颤声道:“王兄,王……”这一慌委实至极,不知如何是好。
程太守却心念如电,暗道:“王?莫非西节度使后人?嗯!不可能王老头只生儿,况且和当今节度使有那人比得过王忠嗣。那,王候之后?啊!太子殿下有一咨议参军即是姓王,莫非此人正是京师来的密探?”
当时是太子李亨素重民间疾苦,常派亲信暗中视察州郡实情,程太守早有耳闻,遂一对就对上这关节上,登时诚惶诚恐起来。
王小玩见事态已演到这步田地,心道:“你娘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立即站起身,揖手笑道:“程太守,您老人家好。”程太守居然回礼道:“王公子好,你,你哪里人氏?”王小玩顺口回道:“呃!我打京里来的。”这样一说,更合了程太守的揣测,赶忙问道:“不知王公子远从京师来开封,是,是……”
王小玩最善察颜观色,见程太守一听自己是打京里来的,立即变色,暗道:“这下可卯上了,老子索性跟他赌牌九,这一注全押上了,大不了冲出去,王儿脚力不错,这三老师猪,未必追得上我。”如此一想,即大刺刺的笑道:“喔!是这样的,有位重要人物要我来此地办一、两件事。”程太守惊道:“是!是太子殿下吗?”王小玩却只微笑不语,显是默认了,其实他心里却迷茫道:“太祖垫下,把太祖垫在屁股下,又是啥玩意儿?”
他这一默认,端的一惊四座,王修文暗道:“原来是京里来的,气派才如此不凡。”陈养生暗自惊心:“原来是太子身边的人,难怪敢冒犯我,还好刚才大家只是笑闹,并不当真,否则这会儿下狱的准是我了。”想着神色顿呈恭谨慌张。王小玩见众人脸色呈和顺,心下大乐,想道:“这个垫在下面的来头可不小,哈!瞧他们的样子,实在有趣。”他从没如此威震群官,只觉生平乐事,以此为最,要是没那个三老师猪虎视耽耽的立在一旁,他就可以玩得淋漓尽至了。不过,也是此人镇在一旁,否则他一得意忘形,只怕没两、三句话,就会露出马脚了。
程大守哪里敢怠慢,忙道:“王大人请坐,呃!不如到寒舍一叙,不知意下如何?”王小玩急着摆脱三老师猪,如何肯去?只笑道:“嘿!我奉命办事,那里能到太守家里,只怕,呃!恐有不便。”他这时讲话非得学王修文等人那般文气诌诌,颇觉费力,暗道:“你娘哩,还是赶紧开溜,否则再说上十句,老子的舌头,只怕打结,呃!不,恐有生疮之病矣!哈哈!”
程太守见他不答应,只急得混身冒汗,颤声道:“不知大人觉得开封府是否物庶民丰?”王小玩哪里知道他是想讨口风,随便说道:“喔!这个嘛!倒还不错,不过听说太守大人,继承咬金的家传之宝,很会聚财,那位大人物倒想和太守讨教讨教。”
他只道凡是为人的,都和他王小玩一样,满心想要赚钱,如此间是褒奖太守大人是大财主,顺便讨论一下赚钱的方法,也是个难逢的机会,这个太守大人准是乐得嘴合不拢。孰料,程太守只吓得两腿发软,面色发青,委实出乎王小玩大人的意料之外,心道:“难道他没禀持祖训,好好赚钱,所以吓成这样,嗯!我可得安慰他一下,免得老子吃不完兜着走。”
当下忙又笑道:“太守大人,凡事总有亡羊补牢的机会。你只要以后好好干,总能达到要求的。”程太守见他面色和善,又和蔼劝慰,只道他同自己一样,是想藉机敲诈,暗道:“嘿!原来这小子也是个爱财的,这倒好办。”立即恢复血色,笑道:“王大人,若有事商量,可以到舍下一谈。”王小玩忙道:“太守大人不必客气,要是有事,我一定不会客气的,不如,不如你先去办你的事吧!”他是想赶太守走路。
那程太守倒误以为他要自己将金银射宝准备妥当,等他来拿,立即道:“是,是,下官这就去,大人可和王公子几人再喝几杯,下官告辞。”说着转身即出酒楼,那三老师猪和另一个壮汉即又陪着出动了。王小玩见三师猪头也不回去了,立即吁了口长气,浑身骨头全轻了几两几钱,回头见王修文几人全盯着自己瞧,忙笑道:“来,来,坐下来再吃,这桌酒我请客。”
王修文等齐声道:“不敢,王爷请坐”王小玩见他们全变了样,心下虽乐,却想道:“这王小子精明的很,我还是啥事不说,来得妥当。”他见王修文马术了得,以为他样样全能,遂对他颇为忌惮。当下只大谈马经和长安风光,王修文和陈养生听他说得一句不差,也就更信了他是太子身边的人。众人喝了几杯后,王小玩即开口道:“程兄,跟在你爹爹身后那个扁平老鬼,是何许人?”
程人俊给问得脸上一红,摇头表示不知。
程人彦却道:“那大是三清观的主持御风道长。”王小玩笑道:“要是遇上风,那每根骨头都中下风,难怪扁成那样。”说得众人一阵大笑。王修文笑道:“御风道长虽长得奇别。却是个武林高手,而且听说修为颇高,程太守正想将他荐举入朝,若是成了,可能会被圣上重用。”王小玩问道:“王兄,你对他知道多少?”
王修文摇头道:“这些只是道听途说,别的可就不清楚了,王兄倒可去请教程太守。”
王小玩暗暗着急,可是遇上这种事,他也莫可奈何,只能连喝几杯闷酒。这时,程人彦却又说:“御风道长几天前捉来一人,说他辱骂高祖,大逆不道,现在正关在牢里,我爹正准备开堂办案呢!只是,不知为何延迟了下来。”王小玩心头大震,颤声道:此,此事,当真?”王修文见他问得郑重,忙道:“王兄,莫非此人和你所要办的事有关联?”
王小玩心乱如麻,只道:“大有关联,大有关联。”却没了下文。众少年一起停杯注视着他,神色均是紧张兮兮。那张传忠深得乃父遗风,最会拍马屁(按,张九章得知杨贵妃喜食荔枝,而岭南盛产此物,每以千里快马传送入京,荔枝送到皇宫,仍是新鲜美味,每吃得风颜大悦,所以张九章得以升官发财),当下,忙陪笑道:“王兄,若有需要我们效劳的地方,只消说一句,张某绝不皱眉。”王小玩见他们个个大点其头,义不容辞的模祥,心道:“哇噻!老子要砍他们脑袋,只怕缩都来不及,还这般伸得长长的。”
口里却道:“张兄盛意,在下不敢不领,只是我得想清楚,不如,你们把住处告诉我,我可以去找你们。”王修文道:“我们就住在太守府上,不如王兄跟我们一道去吧,这样也好办事。”
王小玩一想到三老师猪也在那里,心上直发毛,忙道:“喔!我还有别的事,这样好了,明晚定去拜访如何?”王修文齐齐称好,王小玩即起身告辞,众人直送到门口,等他上了马,这才别过。
王小玩一路纵马奔过几条街,察看后面果无跟踪者,才悄悄回到原先住宿的客店,关上房门细细对策。依他心涡是要把三老师猪拉上来,否则若让他入了朝,不但难以对付,恐怕那留在皇宫的半部历书,会被他偷了去。还有程人彦所说的,关在牢里的人,可能就是三怪之一,不知他被关便罢,既然知道了,那是非救不可了。
“你娘哩,老子又不能去劫狱,又没把小猴儿他们带在身边,一个人实在没看头。那只中风老猪,听说武功高强,这可伤脑筋了。”
躺在床上想了大半天,还是一无所获,不禁气馁半天。
隔了片刻,忽跳起床,暗道:“那个太祖垫下可能有点看头,何不利用他来替老子救人。”想到却又担心道:“但万一露出龟脚,那人救不出来不说,老子还得赔进去,那可大大的不妙。”
“嗯!老子先把太祖垫下是什么东西搞清楚再说。”想着走出房门,找来店小二,说:“小二哥,你帮我找个会写字的人来。”店小二笑道:“公子爷要写家书吗?”王小玩挥手道:“差不多啦!快去,快去。”店小二应声而去。过不多时,店小二找来一个老花眼写生,摸了半天才找到一张椅子。赶忙坐下,从布裳中取出文房四宝,店小二在砚台中注了水,边磨墨边道:“王公子,这人是本街最有学问的老先生,你想写什么,可以告诉他,他可说是文思敏捷。”王小玩对汪老先生端详半天,开口叹道:“唉!恐怕他连自己写些什么也看不见。
店小二脸上一红,闭口不言。江老先生倒开口道:“君作文章,已有数十寒暑之功,浸淫之久,已知写字之法,虽老眼昏花,但尚可辨别矣。”
王小玩被他这几句文言文,弄得脑袋发昏,忙道:“好,好吧!那你就好好写吧!小二哥,我来磨墨,你避一下。”店小儿即退出房去。王小玩将房间四周查看一番,确定无人在外,这才转头对汪老先生说:“我乃太祖垫下的大将军,要你写密函,你可不能泄露出去。”
汪老先生只吓得将毛笔掉在地上,颤声道:“是,是!”王小玩拾起笔,悄声问道:“太祖垫下是什么人,你知道吧!汪老先生颤声道:“太子乃,是皇上亲子李,李亨,这,这已布告天下大众,众所皆知。”
王小玩心道:“你娘哩,老子偏生不知。”嘴上却道:“总算你还不太老的可以,这就写吧!”汪老先生正襟危坐,拿笔犹豫半天,才小心翼翼问道:“怎么写呢?将军大人!”
王小玩骂道:“就是密函嘛!怎么?我会的话,找你作啥!”
汪老先生连声称是,却又问道:“那将军大人想禀报什么事呢?”王小玩想了半天,才道:“你就写特命王小玩前往开封府办事,所有地方官见他如见我,听他的话办事。”汪老先生惊道:“这不是替太子下命令吗?这,这要杀头的,将,将……”
吓得连将军大人也叫不全了。王小玩笑道:“这是太祖他老人家,吩咐下来的,你写的好,给你二十两,写不好,老子先斩后奏。”汪老先生吓得全身发抖,差点又将笔掉到地下,忙俯案构文。
王小玩见他已乖乖动笔,即坐在一旁,想道:“哼!原来太祖垫下是皇帝老儿的儿子,那为什么不叫什么王,什么公的,而叫垫在下面?喔!这也是啦!就垫在他老爹屁股下。”
过了片刻,汪老先生抬起头,怯生生道:“启禀将军大人,草民写好了。”王小玩见他一付真的当自己是大将军的模样,差点忍不住笑,忙喝道:“写好就念来我听,妈的,写一笔错字,就割你一块肉。”
汪老先生吓得魂不附体,登时将方才所写的大作,忘得一干二净,忙抖着手将纸贴在鼻子上,哑着声念道:“特密令王将军小玩往开封公干,所有地方官悉听令办事,太子殿下李亨手谕。”
王小玩满意的点点头,笑道:“没写错字吧!”汪老先生一连检查了四、五遍,才放心地道:“没有,绝对没有。”王小玩拿出二十两银子,塞入汪老先生手里,悄声道:“这件事乃国家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