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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程太守说过,那么,他心里是把我当外人了。”
胡子大师兄心中也嘀咕道:“师父好端端的修道人,竟会想做皇帝,这,这也太胆大妄为!”王小玩看出他们心中已大打皮鼓,又嘿嘿冷笑两声,道:“这御风老鬼的城府,岂是你们所能料到,他告诉你们这半部历书可以得富贵,就是诓你们的,你们这么大个子了,光用肚脐眼想,就知道这是绝无可能的事,天下哪有如此便宜的事,他只不过想叫你们心甘情愿去为他卖命,哼!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们还不知道?”
这些话确实打中众人耍害,他们亲知师父是个极深沉的人。的确难以料中他的心中事。
王小玩又道:“你们想想,若他真的命好,登上龙椅,你们还有得活吧?那个汉高祖刘帮一统天下后,第一件事,就是大杀功臣,你们知道为什么吗?一来,他不想得来好处同人分享,可是又答应人家了,最简便的就宰了干净。二来,他争天下时,什么抢偷骗拐,卑鄙无耻的手段全使了出来,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最清楚就是身旁那些大功臣,你们想他怎么得稳呢?这些鬼事不使劲去遮,怎么做人嘛!只有除掉那些知道的人,这样可高枕无忧啊!以御风老鬼如此小气的脾性。老子保证,一定早就想对付你们的方法啦!”这席话说得合情合理不由得人不信。
在场请人纷纷收起手中长剑,围拢过来。胡子大师兄道:“那你为什么还上北海,难道不是去找那半部旧书?”王小玩笑道:“不错,我正是去找那半部旧书。”高佻汉子面露疑色,道:“旧书既然没有用,你千里迢迢的找来于什么?”
王小玩撇嘴道:“你以为我喜欢会啊?老子要不是答应了三个老怪,心想一诺千金万金的,早回长安花差去了,这么辛苦干什么?何况那旧书什么鸟样,也好奇的想见识见识啊!”
胡子大师兄叹了口气,道:“那看来我们之间是一场误会,这就别过了。”说着一挥手,带着众人要离去。王小玩见那高佻汉兀自悻悻然,但不敢迟逆大师兄的命令,只好跟着出动,忙叫道:“哎!各位等等,还没请教呢!”那大师兄道:“在下姓吴,名叫海国。我二师弟姓张名叫东阁。其余四人是三清观地、水、风、火四剑。”王小玩和众人—一挥手见礼后,又道:“各位这一趟来,想必也想见识一下那旧书,何不同去一观究竟?”吴海国面露犹疑,张东阁已连声道:“好啊大师兄,我们何不去看看,三清观已毁,就剩我们六个人,我们也没地方去了,何不到北海去?”王小玩也道:“其实说起来,咱们也算同一师门,大家是师兄弟,何必分开呢,不如一起共闯事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若真论起辈份,王小玩其实矮上一辈,他却偏说大家是师兄弟来含混过去。吴海国见他相邀之意甚诚,更信了他先前所说的话,点一点头,道:“说的也是,我们算来也是同门,那今后以师兄弟相称。”王小玩赶快道:“众师兄好!”
大家均还了一礼,叫他王师弟。吴海国笑道:“既然是师兄弟,我们也不能眼睁睁任你一个前去北海冒险,就陪你去一趟也无妨。”王小玩喜形于色,笑道:“好极了,那咱们这就启程吧!”土水风火四人即出舱去放了船家和舵手,叫他立即开船。
张东阁见能去北海,高兴是高兴,心里却不免大为失望,心道:“看小师弟之样,想来他不会骗我们,埃!这样一场希望,不是又破灭了吧?”不禁连连摇头叹息。王小玩看在眼里,一到胸有成竹的模样,他会邀众人前往,一来,万一有危急,那就有好帮手!二来,他天生喜欢交朋友,知道这六人已无依靠,而自己身有巨款,是应该和他们有相同享,因为他们会如此落魄,也是自己害的。至于半部旧书是否真有威神之力,他则不放在心上,依他想有钱花,有钱输,人生己足,何必当皇帝。职是之故,就以十二万分的诚意,邀吴海国等人同往。
船在海上驶了数日,越来越接近北海,气温也越来越低。幸好,王小玩早有准备,大家均有皮袄棉衣保暖。而且相处久了,大家亲厚之情日生,处得非常愉快。这一日,王小玩将地图摊在桌上,正和吴海国、张东闻研究走什么路线比较妥当,般家进到舱内,面色凝重,摇头道:“大爷,这船恐怕不能再进了。”
吴海国奇道:“为什么呢?”船家回道:“看乌云这么一大片,又压得这么低,又开始飘雪,恐怕大风雪就要来了。”张东图怒道:“胡言乱语,现在是春天,夏天也快来了,怎会有大风雪!”船家急道:“北方的冰海气候同咱们陆上的大不相同啊!”
张东阁不以为然,道:“你只管开船就是,其他不用管啦!”船家吃过苦头,怕他再发蛮脾气,只好愁眉苦脸的出舱去。
吴海国道:“我们也出动看一看。”王小玩道:“假如顺利的话三天后就能到魔岛,希望别出事才好。”张东阁道:“哼!会出什么事,这船家怕遇见冰山,才想打退堂鼓,骗我们说会有大风雪,真他妈的。”三人一面说,一面已来到甲板上,见寒风大作,刺人肌骨,雪层果然压得很低,真是满眼风雪。不过,船倒还是稳稳的航行着,而且海面清阔,并无冰山出现,这令他们放心不少。王小玩转身下了甲板,绕到另一边的舱房,敲门道:“阿砚!”里头回道:“进来,门没上栓。”
遂推门进,去掩好门后,见陈语砚穿着大棉祆,又缩在大棉被中,正看书打发时间。遂笑道:“你到真会享受,看什么鸟书?”
陈语砚道:“没什么,看列女传,是我爹留给我的。”王小玩在百般无聊下,才道:“是不是故事啊!说来我听听。”
这些天他已听了陈语砚不少历史故事,两个小孩就这样,倒是又打发时间,又有些情趣。船又在海上航行了一日一夜,众人正庆幸又接近目的地一段距离,突然船家踉踉跄跄冲进来,失声道:“大浪,大浪,我的老爷大浪!”吴海国冲到甲板当头就被浪兜了一身湿。
众人一到甲板上,无不大惊失色,只见四周浪头,犹如翻滚的沸水,不断翻腾涌跃。
海水一股股冲上大船,人人被淋得浑身湿透,还得每三、四分钟,被冲身一次,无不冷得牙关直颤。吴海国喝道:“抓稳舵!香油手!”他内力充沛,一声喝出,人人听得清清楚楚,但这时由于风浪太大,船身虽大,却怎么也不能逆风而行,只得任浪来乱推千拍万打,失去了原有的航线。众人正努力稳住船身,不让它被风浪打翻,不料,船象却一声惨呼,竟仰面晕倒、大家睁眼一看,只惊得脸色煞白,只见一块如山的冰岩,以飞快的速度,正朝船身撞来。这一巨变,令得人人傻眼,只怔在原地,绝望地看着那冲来的冰岩。眨眼间,那冰岩已到眼前,大船受力一撞整个船一转,船侧登时撞上那冰岩,船身龙骨支架像根火柴杆似的,喀嚓应声而断。
整条船被弹向一片凄黑的冽风冰雨里,已完全失去视线。吴海国冲上去掌舵,希望稳住已倾斜的大船,口里不断指挥众人镇定应变。船又漂良久,突遇奇寒,加冲上来的浪头,才到半空,已结成冰块,打得人人鲜血淋沥,若不包上手套,简直拿不住舵桨。吴海国领着张东阁和地水风火,六个人仗着深厚的内力,抵抗奇寒,拉绳的拉绳,把舵的把舵。
最可怜的是船家和那些水手,一个个耐不住寒冻,均倒了下来。
王小玩本想上来帮忙,却被吴海国喝回船舱,只好和陈语砚在舱里,翻来倒去,也是苦不堪言。如此和风浪奇寒搏斗良久。
吴海国知道自己的内力已快耗尽,再也支持不了多久。正感到绝望时,奇迹突现,那如山的风浪,嘎然间,竟自己停止了。过了一会儿,船不再摇,海面风平浪静,天边也一弯新月。
张东阁吁气道:“他,他奶奶的,竟刮了我一整天。”吴海国松开舵,去检查那些倒下的水手,发现八个人中有三个冻死,其余也奄奄一息,而船家竟然因头部撞上桅杆,给活生生撞得脑袋开花而死。这时,王小玩打开舱门冲了出来,头昏眼花的差点站不住脚,身后跟着更是严重的陈语砚。吴海国道:“你们没事吧!快拿干衣服来给这五人换上,否则他们也活不了!”王小玩本想过去看那主人,猛瞥见船家悲惨死状,怕陈语砚受不了,忙道:“阿砚,你去拿衣服!”一把将她推进舱。吴海国知他心意,遂走过去将船家和三个水手的死尸扔到海里。王小玩向海水拜了几拜,祝祷道:“船老板,三个好兄弟,你们好好去吧!我平安回烟台后,一定好好安顿你的家人,不会让他们受冻挨饿,你们千万别记恨我,这是天灾,只有运气好才躲得过,你们运气不好,只好认命,也别怪人了。”如此一场简单葬礼,即便结束。
陈语砚抱上一堆干衣服,众人换过后,地水风火四人又替那五个水手换上,并帮他们推拿良久,等他们活过一口气,才将他们扶人船舱,包在棉被里。吴海国微笑道:“幸好舱里的东西,没有全湿掉,否则也冷死了。”王小玩得意笑道:“我可拼了命在保护它们,再全湿透,那我不姓王,我改性水。”
吴海国呵呵一笑,道:“趁现在没事,我和几个师兄要赶快调息内力,你照看一下,有什么情况再通知我们一声。”王小玩拍胸脯道:“你们去休息!包在我身上。”等大家都入舱休息,王小玩即拉着陈语砚爬到船室上,两人见偌大一条船,竟倾斜着运行,均感有趣。
挥身忘了方才惊心动魄的经历,真所谓少年不识愁滋味,拿着危险当游戏。陈语砚道:“真亏你请吴师兄他们一起来,否则,只怕这会,我们已经葬身鱼腹。”
玉小玩笑道:“这叫吉人自有天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陈语砚笑道:“就你会这么自吹法螺。”王小玩道:“自己不赶快吹上一吹,谁还有空帮你吹啊!”两人一边谈天说笑。一边看着面前的海水,只注意有没有冰山来挡路。也不知谈了多久,陈语砚不经意地瞧了下面甲板一眼陡地失声道:“水,冒水了。”
王小玩赶忙查看,大声道:“糟,糟透了,船要沉了。”一边已飞身冲向船抢,人未进去,已嚷道:“船底破了,会沉船的,你娘哩,这可大大不得了。”吴海国六个人闻声,均跑出船舱。
张东阁急道:“那只有坐小船了。”吴海国点点头,道:“去搬下小船。”土永风火应命而去,一会儿回道:“有两艘船,一大一小。”吴海国道:“我们坐大的,将小的留给那五个水手。”等那五个水手跑出船舱,小船已放到海上。
王小玩揣着所有家当,牵着陈语砚随张东阁先跳下小船。吴海国授那五个水手上了小船,才跳下来,两船之间用一条大绳拉住。大家用力划行,希望能找到陆地登陆。过不多时,天色渐亮,但气温却不停地下降,船又进前划行了良久。
蓦然间,张东阁惊恐叫道:“海水,海水变了!”原来海面凝成薄冰。吴海国极目四望,只见一片海水,毫无可以靠船的地方,望了良久,忍不住叹了口气道:“那就算不翻船,不冻死会饿死。”张东周一脸绝望,大是后悔自己想来此地,不禁滴下两行泪。渐渐的,船四周的海水越结越厚,终于牢牢的将船冻死,再也动不了。众人只有面面相觑,坐困愁城。
陈语砚哭道:“小玩,我们怎么办?”王小玩扶着她,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