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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干头发,韩玹把人按到榻上,随手取了一个小药瓶:“这就是你往日涂伤口用的?随身携带?”
“自然,很多时候受了伤不及找军医包扎,只能自己动手,大家都有带,能止血化瘀,快速愈合伤口,还能防止感染,是好东西。”秦柏道。
韩玹深深皱着眉头,不敢去想这几年在外征战,秦柏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只闷声扒他身上的衣物:“来给我看看,都涂过多少次。”
秦柏急忙躲闪,紧紧抓住衣领处:“表哥你做什么?我要喊了啊。”
韩玹失笑:“喊什么?非礼么?喊一个给表哥听听。”
言来语往,韩玹手下却是丝毫不滞,抓住他领口一把便将那薄薄的衣服撕了下来,“哧啦”一声脆响,秦柏半身彻底□□,两人却是都顿住了,映入韩玹眼中的,果然是一条条狰狞的疤痕……
秦柏几番挣扎,一不谨慎被韩玹得手,暗道不好,看韩玹看到自己的身体果然傻了眼,只暗暗懊恼,低声道:“我身上不落疤,旧伤都已好了,这几个过些日子也能好的,都是皮肉伤,只是看着狰狞罢了。”
韩玹握着药瓶的手指颤栗不止,看着那白皙的肌肤上狰狞的伤疤,只觉眼睛都被灼伤了:“小柏……你,辛苦了。”
“表哥。真的不要紧。”秦柏偷偷看他神色,认真道。
韩玹长叹口气,伸手抚摸他肋间那条依旧翻着血肉的伤口,低声问道:“还痛么?”
“真的不痛。”秦柏道。
韩玹拧开药瓶的盖子,挖了药给他轻轻抹上去,道:“明日让太医令给你开些好药,至少也包扎一下。”
秦柏笑道:“已是无事了,我都……真的没事。”
秦柏腿上也有几处伤疤,都不太要紧,韩玹抹好药,又替他按摩膝盖处旧伤,这才抬头去看秦柏。见他灯下眉目温润,嘴角带笑看着自己,心中竟是微微激荡莫名,竟有种上前亲吻他的冲动……
用过药,韩玹也不再多呆,便同秦柏辞别而去。
“大表哥也早些歇了吧,明儿试试小柏的身手可有长进。”秦柏笑着送出门口道。
“自然。”韩玹道。
一宿好梦,韩玹天还未亮便再睡不着,起身到院前晨练,不多时,却见秦柏竟也起了,由素云伺候着出来:“大表哥,早。”
“早。睡好了么?”韩玹驻足,看着秦柏笑。
“嗯。”秦柏扭头看一眼身边的丫头,赞道,“这丫头也心细得紧,多谢大表哥费心。”
韩玹道:“不值什么,一会儿你再谢我不迟。来,让表哥试试看,小柏如今可还是花拳绣腿不是?”
“自然不是。”秦柏潇洒一拱手,向前一步挥剑出鞘。
院前一片刀光剑影,迎着冬日里暖融融的晨光,拉开了又一个让人期待的日子。
二人练得浑身发热,韩玹感觉到秦柏愈渐力不相支,这才停下来,取了布巾擦拭汗水,自然,先要给秦柏把脸抹了,才顾自己。
秦柏道:“表哥要看什么人?”
“用了早膳带你去。”韩玹道。
饭后,二人先去看秦翊川,韩玹见他竟是消瘦了不少,知道这一次必吃了不少苦头,不过叮嘱他好生将养之事。出来后又问太医他的身体到底如何,果然如秦柏说的一般,便只得作罢,叮嘱太医要跟着好生调理。
从侯府出来天色已是渐渐暖和上来,韩玹这才让人备了马,预备了些稀罕的小吃,与秦柏溜溜达达出了府,直奔西郊而去。
行了足有一个多时辰,韩玹带着秦柏到了一个高墙大院之外,道:“到了。”
两人下了马,韩玹上前叫门,来开门的婆子看到韩玹,瞬间笑了起来:“大公子来了?原想着昨儿个你该来的,夫人还让人预备了饭菜。”
“昨儿进了一趟宫,夜里才回了府上,实在不好再来打扰。”
“王嬷嬷,谁来了?”一个美貌少妇自屋里出来,看到韩玹也笑了起来,“你来了,快进来坐。”
秦柏只觉惊天霹雳,看那少妇袅袅娜娜回了屋,一把拽住了韩玹衣袖:“你,你竟然偷偷养女人?!疯了吧!”
韩玹:“……”
秦柏满目怒色,胸膛深深起伏,转身就要离去。韩玹忙一把将他拽住,苦笑不得:“傻瓜,你这是什么反应?莫不是吃醋了?”
秦柏凉凉扫他一眼,扭过头去。
韩玹低笑不已,伸手揽住秦柏腰身,低声道:“好了,表哥心里眼里只你一个,怎么可能养女人?”
“胡说什么!那她,是谁?!”秦柏怒道。
“真是个傻瓜。”韩玹看着秦柏的样子,只觉可爱非常,轻轻的捏过他光洁的下巴,注视着那一双怒气冲冲的眸,笑道:“记得叫嫂子。”
秦柏一把将他的手打掉,闷声问道:“谁家的嫂子?”
韩玹低声道:“你还记得当年,那个曾经风靡一时的状元公穆晋不?后来突然被皇祖父降罪贬黜,全家流放。”
“记得,当初查抄穆府,还是父亲接的旨办的。”秦柏道。
韩玹点点头:“她是穆公的女儿,当日大哥外出办事,回京时在路上恰遇上她出逃,染了重病生死一线,大哥瞒着众人将她救下,后来才知道其身世,是以一直没敢提起婚娶之事,只在当年离京前才由母妃做主过了门,可惜南下时她身子不便,便留了下来。”
秦柏再次惊得下巴掉地:“大表嫂?!”
韩玹在他鼻头上戳了一指头,笑了起来:“傻瓜,还生气不?”
“我……”秦柏的耳朵悄悄红了,“我才没吃醋,有什么可吃的……”
“唔,是么?”韩玹凑到他耳边,低笑耳语,“表哥还以为你将心所许了呢。”
“表哥!”
“哈哈哈……走吧,进去。”
女子将二人让进屋中,亲自端了点心倒了茶,这才福身见礼,道:“叔叔。”
韩玹虚扶一把,笑道:“过节呢,来看看嫂子。”
“叔叔有心了……这位公子是?”
秦柏忙行礼道:“秦柏见过表嫂。”
“啊,小柏回来了。”女子笑笑,把果盘推过去,“小柏吃果子。”
韩玹道:“嫂子不用忙活,我们刚用了膳过来,长禛呢?这一会子不见,可是病了?”
女子笑道:“欢得很,昨儿夜里非要去看花灯,玩儿得久了,这不,还睡着呢。”
“难得他还调皮。”韩玹道,“带了些稀罕的小吃给他,过个节。嫂子无事时看天气暖和,也可带他出去玩儿,无须掬着,有事使人找我便是。”
“是。”女子柔声道,“叔叔无须挂心,我有计较。”
“嗯。”
……
☆、第48章
二人在西郊盘亘一番,又看了长禛,见他果然很好,这才又绕回城中,韩玹道:“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秦柏心不在焉,喃喃道:“大表哥那般古板严肃之人,竟还弄出这等事来,还……长禛都这般大了?这事……我竟丝毫不知?”
韩玹笑道,“这不是叫你知道了?”
秦柏:“……”
“好了,别想了。”
秦柏摇头:“我以为,这种事情只有你能弄出来……大表哥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连……连儿子都有了。”
“秦柏!”韩玹怒道,“说过多少次了!老子洁身自好从不沾花惹草!”
“好好好……是我错了,表哥莫怪。”秦柏忙改口道。
“真是!”韩玹怒气冲冲,一马当先再不理他。
“大表哥……好表哥……莫恼了。”秦柏缓缓跟上,凑到跟前讨好的拽拽韩玹衣袖,“表哥要带我去哪里?眼看着又出城了……”
韩玹甩开他,回头瞪一眼,又伸手将人牵住,道:“从我们府里出发,快马加鞭,半个时辰能到,咱们这么走,到那正好用午膳,累么?”
“不累。”
韩玹看着身畔之人,心里哪里有什么火气?笑道:“小柏,你刚刚还真是吓我一跳,莫不是真吃醋了?”
“你想太多了,大表哥!”秦柏凉凉道。
二人在城中兜一圈,韩玹这才带着人走上大路,然而没走几步,秦柏的奔霄竟是差些将一突然从巷中冲出的红衣女子踩翻。
两人吓一大跳,忙下了马,细看时却又是一惊,这人不是别个,却是绯衣。这绯衣姑娘一身衣衫凌乱不堪,连头发都是胡乱理过的,看着极为狼狈。
秦柏没好气的看一眼韩玹,伸手推他上去看人,韩玹暗暗好笑,低声道:“大表哥可不是你那玹表哥,快去。”
秦柏白他一眼,懒懒道:“还装,连儿子都有了。”
韩玹好笑不已。
不过秦柏说归说,还是亲自走了上前,将那绯衣姑娘扶了起来:“姑娘可好?”
绯衣撑起身子看了二人一眼,借秦柏扶她之力艰难起身,道:“原是大公子和秦公子,绯衣……秦公子,绯衣不想这般招摇过市,还请帮我。”
秦柏看她样子,只觉实在看不过眼,便去脱身上大氅,韩玹却是比他更快一步,将自己的裘衣与绯衣披上:“这里不好说话,姑娘骑我的马,这边请。”
韩玹把绯衣安顿好,自己和秦柏共骑,低声道:“不要随便脱衣裳,病了我可不管。”
秦柏道:“如今在这长安城,竟还有人敢对绯衣姑娘如此,也不知又是哪一个?”
韩玹冷笑道:“昭芫公主只怕没有这等喜好,还能是哪一个?”
二人兀自唏嘘,韩玹带着绯衣转捡小路,不一时便到了自己府上,这才让人将她扶进客房,使唤道:“先去烧些热水,伺候姑娘沐浴更衣。”
“是。”丫头应声,自去安排。
绯衣冷笑道:“哪里还用使唤别个,公子若是喜欢,自己动手便是。”
韩玹蹙眉,眸色沉沉看了绯衣一眼,道:“家弟不止一次同我提说过姑娘,说姑娘非是寻常尘俗女子,还几番琴谱、爱物相赠,视你为红颜知己。今日与姑娘偶遇,虽你身陷不测,可我韩玠也并非轻薄相待,姑娘何苦又说出这番话来,自轻自贱?”
绯衣深吸口气,缓了神色,这才道:“是我孟浪了,大公子莫要往心里去。”
“无妨,家弟也曾托付过,让我对姑娘多加照应。”韩玹道,“你我今日相遇也算有缘,韩玠送姑娘一语,你且珍重。姑娘一女儿家,出入宫闱内堂实属不易,当要小心谨慎行事,若有机缘,要学会自我珍惜、退步抽身,切莫一生执着,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绯衣手指一紧,眉尖微微蹙了起来,喃喃道:“为他人,做了嫁衣……”
“姑娘聪慧,当知我说的什么,有些事情终难善终,当要细思量。如今朝中事多,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当比不得从前。”韩玹道:“可要请大夫看看?”
绯衣忙道:“无妨,洗漱过了便好,并无……伤到。”
“那你稍等片刻,我去看看可预备好了。”韩玹起身,意欲离去。
“大公子。”绯衣突然叫道。
“还有何事?”韩玹回过头,静静看着绯衣。
“绯衣对大公子一直有个疑惑,但求赐教。”绯衣道。
韩玹道:“不敢当,姑娘还有何事要问?”
绯衣坐起身,低低咳了一声,这才低声道:“绯衣明人不说暗话,大公子落得如今地步,心里竟丝毫不怨?不恨?何以能一如当年,行事做派依然我行我素?难道大公子从不曾想过,以你今日身份,若真同韩昱一较高下,鹿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