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祖父在上,跟姮文姐姐学下棋,这老脸真的不用要了。韩玹幽怨的看向秦柏,见他毫不所觉,只得叹息作罢。果然除了兄长大人,无人肯宠着自己也是真的。
☆、第18章
两人在秦柏处随意闲聊,不过是随意扯些旧事,不免感叹日子之快,一年时光就这么晃过去了,韩玹更是对秦柏的腿伤细细问过。
秦柏道:“已是无碍了,表哥无须担忧。我记得你当初虽说鬼点子不少,却也极是上进好学的,在扬州时也不见如何,只是听祖母念你如何荒唐,又是从何说起?”
韩玹不以为然,悠然道:“哪里荒唐了?我可是正经好人一个,别乱说话。说起来,我还更好奇姮文姐姐呢,当初小霸王一般,不过一年光景,怎的真变成柔弱女儿了?难不成挨了不少打,打过来的?”
秦柏:“……”
“姐姐本就是柔弱女孩儿,你何时见她小霸王过?嗯,小哭泡哥哥?”
韩玹:“……”这个弟弟也太护短了吧!
韩玹被秦柏一顿嘲讽,脸上火辣辣的挂不住,继而灵光一闪,终于打定了注意,迅速转移话题道:“对了,我还听母妃提起过,说小表弟年岁虽则不大,却是练得一身的好武艺,还曾随舅父上过战场,今儿个有空,咱们且去比划比划吧,表弟也给我指点一二。”
秦柏听得此言,脸色瞬间大变。韩玹暗暗勾唇,看着秦柏这瘦弱的小身板,腿脚也才刚好利索了,硬要拉着他比划两下。
秦柏被拖着出了屋子,见韩玹丝毫不给他退却的机会,想死的心都有了。
韩玹在旁边热切的问:“小柏素喜什么兵器?来来来,快吩咐人伺候上来,咱们兄弟切磋一二。”
秦柏正自六神无主,眼见韩玹嘴角噙笑,知他不怀好意,却又推脱不得。
正在为难,却听得院外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女声,道:“我说左请不见来右请还不见来,原是在此玩闹,既然表弟有此雅兴,哪里需要小柏出手,且让姐姐来教导你一二罢。”
韩玹二人讶异回头,便见秦姮文一边往院里走一边左右挽起袖口,一头乌发也高高簇起,扎成干净利落的一个发髻。
“来吧,表弟素喜什么兵器?”秦姮文立于庭院中,微微一笑,“快让人伺候上来。”
被表姐一顿狠揍,韩玹默默从地上爬起来,久违的痛彻身心之感油然而生,真是一物降一物,秦家表姐天生就是自己的克星。
秦柏一直抿着唇偷笑,看姮文大大咧咧站在一边,又在韩玹的小眼神儿中找到了当年熟悉的感觉,那种敢怒不敢言的痛苦,只觉好笑。
韩玹求救般看向秦柏,暗暗做了个抱拳的手势。
“好了好了。”秦柏到底不忍心,识相的站出来解围,道,“祖母还等着呢,咱们也别在这里玩儿了,玹表哥来了这大半日,祖母必是最想见的一个,光在这里立着说话,倒叫她老人家焦急。”
韩玹感激涕零,忙老老实实跟在秦姮文身后往大长公主屋里去,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姮文回头看他一眼,微微笑道:“这京都就是不同,大街上一路走来甚是繁华,商贩的叫卖声至今还在耳边回荡着呢。”
韩玹见姮文姐姐下了比武场瞬间变回了大家闺秀,心内纠葛简直无法梳理,只得应道:“听说扬州也是极好,有机缘了小玹也定要去看看的。”
姮文微微侧头,似是在比较是京都好还是扬州好,笑道:“却是大有不同,表弟或许喜爱那边。不过我却觉得长安极好,尤其大雪纷飞的冬日,个个出门穿得棉球一般,南边却是没有的,外头馆子里为了做生意,许多女孩子一年四季穿的都是纱裙。”
韩玹大笑:“我也觉得我必能喜爱那边。”
秦姮文回头瞪他一眼,却是脸上微红,没再说什么。
“我大辰朝民风开化,如姐姐这大家小姐一般人品的已是太少见了,大街上女孩子买花的看粉儿的比比皆是,个个穿戴得花枝招展,礼义廉耻全都忘完,真该好好学习姐姐的家教才是。”韩玹看表姐竟然还会脸红,连讽带刺的道。
秦姮文却似是听不出里头的意思,见韩玹夸赞自己只点头微笑,柔声道:“姐姐侯门之女,定然以礼义廉耻为上,女孩子什么做得什么做不得,自小嬷嬷便谆谆教诲,无论何时全不敢忘。”
韩玹:“姐姐说得极是。”
“不过,听姐姐说的头头是道,如今看着也是端方贤淑,竟还去偷偷关注那里头的女孩子穿的什么,太也神奇。”韩玹压低声音道,“这些姐姐却是从哪里知道的,莫不是还偷偷去看过?”
秦姮文扭头看她一眼,微微一笑:“没有的事。”
“哦对,”韩玹自顾喃喃道,“其实姐姐只是装模作样的吧,我貌似还听母妃叹息过,说舅母因着姐姐几番与人争执也是难做得很,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姮文脸色微变,终是再忍不下去了,淡淡看一眼韩玹,冷声道:“刚刚还没挨够是不是,不如咱们再切磋一番?姐姐这次必会注意,绝不伤你脸面。”
韩玹:“……”
秦柏忍着笑回头看他一眼,真是佩服死他的死皮赖脸了,韩玹朝他做鬼脸,终于不肯再多嘴了,静悄悄跟在姐弟二人身后,只希望他们看不到自己才好。
于是三人这才携手来到大长公主屋里,各自上前请安,大长公主自是把韩玹叫到跟前,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微笑道:“小玹也长大了,给外祖母好生看看。”
韩玹走上前,乌青的右眼甚是分明。
大长公主忍俊不禁,回头训斥秦姮文:“你又胡闹,怎的对小玹下手这般重,又欠你母亲收拾你了。”
秦姮文柔柔上前福了一福,微微一抿唇,笑不露齿,俨然一副大家小姐做派,细声细语的道:“祖母说的哪里话,姮文只是看他二人不过来,前去催了一句罢了,哪里第一次见面会对表弟动手的?我倒听说表弟惯来在外面胡闹,只怕从哪里被人欺负了也未可知。”
韩玹愤愤的暗自咬牙,抬头对姮文莞尔一笑,彬彬有礼道:“表姐说得是,如今表姐端庄大方,大家闺秀一般的人品,哪里还有小时候动不动便对人拳脚相向的样子,是吧小柏表弟?”
秦柏淡淡道:“是的。”
韩玹:“……”
大长公主听着三人话中的机锋,哪里不知道是韩玹又受了委屈了,只无奈的把秦姮文数落几句,也是拿她没法子,只问韩玹父母可好。
韩玹认真回道:“父王母妃都好,今儿我出来时,母妃还让小玹给外祖母请安呢。”
大长公主笑道:“好,好,都好。今儿个你自己过来,小玠怎么不见?”
“兄长同父王有事出了京,想来三两日也便回来了,兄长临走时还叮嘱我给外祖母问好呢,说只要回京必一早过来探望。”韩玹道。
大长公主笑意盈盈,道:“小玠是个懂事的孩子,正事要紧。”
祖孙寒暄一番,彼此高兴,大长公主见天色不早,才打发韩玹和秦柏一处住了,道:“天色太晚寒气太重,这会子小玹就不要再回了,明儿个早起用了膳,外祖母再打发人送你回去,今儿就同小柏凑合一宿罢。”
韩玹知道今儿个过来必是走不了的,早便同七王妃那里打了招呼,如今见外祖母果然留宿,便打发人回去给母妃报信。
却说韩玹一瘸一拐的跟秦柏回了房,脱了靴子看时,果见脚裸处已肿起老高,连秦柏瞥眼看见都吓了一跳,忍不住道:“哎呀怎么都肿了?姐姐惯来行事还是有分寸的,怎么竟伤得这般重?”
先时秦柏只管看热闹,也是知道姐姐不会下重手,不过是两个人闹着玩罢了,何况韩玹也是练过的,到底也能应付一二才对,哪里知道竟是来真的?
韩玹冷冷哼道:“你何时记得她对我有过分寸?痛死了,秦小柏!”
秦柏强忍住爆笑,忙命人端了热水放了祛毒消肿的草药来给韩玹浸泡,然而热水泡过之后,该疼的还是疼,秦柏无奈道:“罢了,之前姐姐习武也多有受伤,我也跟着学了一些基本的推拿功夫,我看你这样子,只怕扭了筋骨了,你且忍一忍,我给你揉一揉吧,不然明儿个早起只怕肿得连路都走不得了。”
韩玹对此深信不疑,在他看来都肿成这般了若还没伤到筋骨那才是怪事呢,于是两人洗漱之后韩玹爬上床,秦柏很认真的说去做一下准备便来。
然后在韩玹听到动静再抬头时,就见秦柏一张脸煞白的出现在面前,不由吓一大跳:“喂!你干嘛!”
秦柏把脸上的面具撕下来,笑了起来:“我一直想这么做了,果然你也怕的。”
韩玹见此心头一动,莫名想起一件旧事,无语半晌方道:“莫非这是……你竟还收着它,吓我一次又能如何?还叫你想了这么多年。”
秦柏道:“没法子,当初被你吓得够呛,想忘都忘不掉。”
韩玹也笑了起来。当年两人扮鬼吓唬韩昱,把那小子直接吓尿了,听说后来韩昱夜里睡觉都不敢熄灯,能两个人决不一个人,怕是吓出毛病来了吧?
秦柏这才拍拍手,拉起架势道:“来吧,忍着点,一会儿子管好。”
韩玹犹犹豫豫的把脚给了秦柏,不放心的道:“你真的可以吗?千万小心些,爷的脚可是千金难换呢……”
“放心吧,真没两下子敢对你玹小王爷下手么?”
“别胡说……啊啊啊——杀人啦!!!”
“秦小柏我跟你有仇吗?你给老子轻点,轻点会不会,啊……”
“啊啊——不捏啦,放手!你快点给我放手!”
“好表弟,哥求你啦快放手……要命啦……”
“秦小柏!!!”
“秦爷!秦大爷!您老高抬贵手啊啊啊……”
“叫什么,瞧你这点子出息,也不嫌丢人。”
“你自己试试看,啊——”
“……”
这一夜秦家公子屋内传出的撕心裂肺的嚎叫声震惊了整个侯府,半宿方过。自此侯府上下再无人敢说他家公子是个柔弱的了,真真是将门无犬子!
秦小爷威武!
第二日韩玹起个大早,坐在炕榻上小心扭扭脚,说来真是奇了,脚裸果然丝毫不觉得痛了,不过他是不会等秦柏问的,着急忙慌的别了大长公主,一早便回了郡王府。
☆、第19章
韩玹因着小受了些皮肉之苦,这几日倒是清净,在家里陪着王妃喝会子茶,偶尔还看看书,有时秦柏过来探望七王妃,一起说几句话也罢了,整个人只觉无趣之极。
不过这几日相处下来,韩玹发现秦柏是个极念旧之人,对自己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每每口头上占点便宜,行动上却是和风细雨……当然,除了那日捏脚!
不管怎么说,韩玹的感觉是终于有了一个同谋,且是一个思辨非常敏捷之人,最重要的是秦柏向着他的心!想想舅舅一家回来之前,一群酒肉朋友都是算不得数的,萧沉衍多是听他说却极少发表见解,亚父又是长辈,有些话自是不便深聊的,韩玹也觉得孤独。
秦柏简直就是这无尽黑暗之中的一点光,瞬间在韩玹的心海正中升了起来。
这日韩玹觉得似是好了不少,身心舒畅,于是抽空溜出了门子,左右无事,便朝宫里去了——也是该给皇祖母问个安了。
刚刚到宫门口,韩玹肩上便被人重重拍了一掌。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