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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江南水乡的秀美,倒是别有一种味道。
“玹表哥。”
韩玹静静看着秦柏,莫名就有些走神,被叫了一声才尴尬的回过神来:“咳咳!小柏,我咋觉得你比小时候更黑了?”
秦柏把胸前的被子拉起来盖住半张脸,闭上眼睛不理他了。
韩玹闷笑不已,轻轻挤到秦柏身边躺下,也不再说话了。
韩玹歪着头看着微微跳跃的烛光,丝毫没有睡意,耳边秦柏的呼吸清浅而安静,像是睡着了。他轻轻扭回头,却看到了一双明亮的眼睛正望着自己。
因为秦柏躺得高,身上的被子只盖在胸膛上,头被枕头微微支起来,显得脖颈更加纤细,锁骨也更加精致,看上去瘦得有些脱了形。
韩玹蹙眉,坐起身来把被子往上拽,盖到秦柏脖子里:“冷么?”
“不冷。”秦柏被他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随手抓了抓被角,“干吗?”
“要方便么?”
秦柏尴尬的摇了摇头,耳朵尖偷偷红了。
天气还不是太凉,韩玹□□着胸膛躺在身边,肌肤紧致健美,散发着成熟男人特有的性感味道。秦柏瘦小的身体被挤在里面,有种被他健壮的雄躯烤着的错觉,莫名燥热。
“怎么不睡?”
“刚要睡着就被你吓醒了。”秦柏面无表情的移开了视线。
韩玹:“……”太强词夺理了吧秦小表弟,明明是你看表哥看得入了神!
“睡吧,明儿离开时我会来同你道别的。”
秦柏神色一怔,像是刚知道韩玹要走一般,半晌才点点头:“不用,你早些上路吧,年后等我好起来,上京看你便是。”
韩玹笑了起来:“怎么,这么急着赶我离开,连早点都不准备招待了么?”一边说着又掀开被子,仔细看了看秦柏的腿。这么些日子了,他的右腿一直不曾消了肿,各种药汤又喝又敷,竟是丝毫不见成效,韩玹的眉头不由蹙了起来,“还是痛?”
秦柏不自在的动了动胳膊,漫不经心道:“不痛,别看了,迟早能好的。”
“放心,表哥一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来医治,必定叫你同之前一样活蹦乱跳。”韩玹认真道。
“嗯。”秦柏的眉眼轻轻弯了起来,一改往日的清冷,竟显得温柔起来。
韩玹揉揉他的额头,笑道:“睡吧。”
秦柏静静的看着他,眨了眨眼。
“……”韩玹拿他实在是无力了,“有话就说,同表哥还见外么?”
秦柏安静半晌,终于认真道:“我记得,表哥说有好物送我。”
韩玹:“……”还记得啊,可是你腿伤不好,我怎么送你?
韩玹尴尬的摸摸鼻子,讪笑道:“在京中呢,等你好起来了,表哥定让你喜欢得不得了……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别跟自己较劲儿,赶紧把腿伤养好,知道么。”
秦柏垂下眉眼,淡淡道:“嗯。”
秦小表弟你要不要这么别扭!韩玹真是败给他了。
秦柏自小就是个爱跟自己较劲的性子,站在人前总像是高高在上的小王子,喜欢的东西不屑让人知道,受伤的时候不愿让人看到,永远以一种漠然的眼光看着别人,甚至自己。
他对别人冷漠,对自己亦然。
所以,韩玹从小就在他身上用了比别人更多的心思,吃东西记得他,得了喜欢的玩物也记得他,便是天冷了热了,也会想着那小子知不知道往屋里要炭盆要冰块,简直操碎了心。
……
不管如何不舍,第二天天微微亮时,韩玹还是上了路,身边跟着南下时带来的一队护卫和几个丫头,还有宋玉。深秋时节,天色有些暗沉沉的样子,似是又在酝酿着一场暴雨,韩玹的心情就如这压抑的天色,他连逗一逗小宋玉的乐趣都没了。
……
一路风尘漫漫,也幸亏有宋玉相伴,时而还能笑侃几句,直到入冬时节,韩玹等人终于到了长安。
这一日大雪纷飞,二人自客栈出来,天地都白了,遥遥入目的京城被白雪覆盖,洁净而纯洁宛如画中。
就连一路上话很少的宋玉,见此情景都忍不住有些感慨,大声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北方的大雪,才刚刚入冬,不曾想这边的天气竟已如此美妙,这么看来,它比人们画中风采都不遑多让!”
韩玹笑道:“你喜欢便好,若是事事不碰心叫你忧思想家,就是我这新主子的罪过了。”
宋玉:“……”
他有种真懒得再同这人说话的心思。
……
然而让韩玹不曾想到的是,有一个人竟亲自接出了城外。
韩玹三人晨起上路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便见茫茫天地之间,在那进城的官道上立着两个身影。靠前半步的男人身材俊拔,脸部线条硬朗有型,神色沉敛双眸如漆,名贵的黑色裘氅更衬得男人华贵之气袭人。
此人容貌与韩玹可谓一模一样,只神色间少了一些漫不经心,多了一种沉敛严谨。
韩玠,韩玹的胞胎兄长。
宋玉早便下了马,韩玹看清来人,也忙下马走到跟前:“哥,你怎么来了?”
韩玠身后跟着的是萧沉衍,男人身材修长,一身劲装,比他兄弟二人还要高出些许,这是他们这些年来最好的玩伴,皇帝身边的小红人禁卫统领。韩玹与他点点头,萧沉衍也只是勾唇轻笑了下,并未多话。
韩玠点点头,一双犀利的眸子却是在韩玹身后宋玉脸上扫了一下,宋玉便上前一步见礼道:“宋玉见过大公子。”
“他是外祖母赏我的,舅舅跟前的小护卫。”韩玹道。
韩玠点点头,神色终于缓和了些,这才对韩玹道:“有要事与你说,皇祖父这些日子正张罗着与你相看官家的小姐,昨日母亲相看了程大人家的孙女儿,回来还说很好,差不多也要定下来了。”
韩玹:“……怎么突然闹起这事?”
韩玠恨铁不成钢的看他一眼,淡淡道:“母亲见你玩心太重,出了门子就不知道回家,才去求了皇祖母做主的,你好自为之吧。”
韩玹:“……”
秦女侠,你竟还有这般小女人心思?儿子要被你坑死啦!
“怎么?你不是该高兴的么?”韩玠看着他纠结的神色,不由勾起了嘴角。
韩玹撇撇嘴:“高兴什么?就程引那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之相,他家的人能长成一朵花儿吗?母亲把你忘了吗,哥,你虽比我早出来不过半个时辰,可我也叫了你十七年哥了好么!”
韩玠板着的脸上终于被浅淡的笑容撕开了一丝裂纹,声音也缓和了些:“我二人一起,母亲早已相看好了,是你迟迟不归,才拖到如今。”
“哦。”韩玹懒洋洋牵起马往回走去。
韩玠勾了勾唇角,跟上了弟弟的脚步。
韩玹走了几步,又突然问道:“皇祖父给你定了谁家的姑娘?”
“陈贵妃的一个远方侄女儿。”韩玠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什么?!”
韩玹大吃一惊,顿住了脚步,回头道:“陈贵妃?!皇祖父老糊涂了吧……”
“咳咳咳……”萧沉衍无语的看向韩玹。
“闭嘴!”韩玠冷冷看他一眼,怒斥道。
兄弟二人静静对视,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一直不曾做声的萧沉衍左右看看,见只有自己能解围,终于开口道:“先回吧,二公子,累了。”
韩玹也没有跟兄长吵架的习惯,从小都是被兄长教训大的,似乎习惯了兄长的话都是对的。然而这一次,看着韩玠依旧冰冷的脸色,冰天雪地也似无法抵挡他心头的怒火,自顾骑马上了路,懒洋洋道:“陈家的女人别想进我七王府的门,这事儿没得说。”
“小玹!”韩玠警告的叫了声。
韩玹冷笑道:“你别多事,回去我就进宫。”
“别胡闹。”
“我有分寸。”韩玹道。
其实,自从二人长大之后,韩玠也早已管不住韩玹了,连他父亲都拿他没法子。不然,堂堂王府怎能容忍百姓们在身后嚼舌根,茶余饭后谈论他们家出了个一事无成的纨绔?
☆、第14章
说起这两个女人,其实都是极有来头的,那位程大人如今虽然已是赋闲家中颐养天年,可往前推五年,他却是朝中数一数二的大红人,官居一品相位。程家一门三进士,程相的二子也是进士及第,任太史令多年,如今还在朝中的程引,年纪轻轻便做到了御史大夫,乃是程家长门长房嫡子,身份尊贵。这个给韩玹相看的女子,便是那位太史令的女儿,程引的堂妹。而那个陈贵妃,其父亲正是当朝宰相陈大人。
只可惜,与七王府势同水火的二王爷,正是由陈贵妃所出。
所以,这门亲事必定是由皇帝定下来的,而当今天下,敢驳皇帝龙脸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二王府的昭芫公主,另一个,便是七王府的纨绔公子韩玹。
气氛莫名变得不自在起来,萧沉衍和宋玉跟在二人身后,都有些无措,终还是萧沉衍打破了沉默,笑道:“也不是什么……燃眉之急,的事,二公子,就算进宫,也该先回府……拾掇拾掇、自个儿,就这么,风尘仆仆的……去见、长辈们么?”
难得萧沉衍说了这么多话,韩玹沉默了会儿,“嗯”了一声。
韩玠这才问道:“小柏的伤势可有好转了?”
“还是不好。”韩玹道,“外祖母寻医问药闹了这么些日子,可他立都立不起来。我一朋友还在给寻大夫,到时候再看吧。”
韩玠叹了口气,终于不再说话了,一行人默默的回了城。
俗话说姑侄儿姑侄儿,看过七王妃,再看秦柏便知出处了,这姑侄二人俨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七王妃华衣金冠一身富贵,容貌清冷不怒自威,韩玠那浑然天成的威严之气,怕还是传承于这位流着皇室血脉的女人。
大长公主乃是皇帝唯一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身份之尊贵无人能匹,所以就是秦柏骨子里,也有种与生俱来的豪门贵气。不过,虽然大长公主生于皇室,然而她年少时恰赶上动乱的年代,自小便随着先皇东征西战,竟是养出了不输于男子的豪气,连自己的婚事都是自己做主挣得的。
下嫁秦翊川父亲之后,大长公主养了一儿一女,儿子秦翊川军功赫赫,如今已封了侯,娶了江南官家的小姐,幸福美满让人羡慕。女儿秦氏与七王爷韩青泽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心相悦,皇帝无奈只得成全了这对表兄妹。
这七王妃之父是宁国公,其母是大长公主,身份之尊贵在当今天下也没谁了。而且,七王爷韩青泽乃皇后唯一亲出,又极得皇帝青眼,韩玹兄弟在皇宫里走一圈儿,扑面的都是点头哈腰的侍卫宫女。
是以,不出个韩玹这等上天入地、玩花跑马的纨绔也是不应该。
韩青泽尚未下朝回府,想来又是被皇后留住了,韩玹让丫头伺候着洗漱之后换上干净的衣裳,方才往正屋里去见母亲。其时,秦氏正由韩玠伺候着用茶。
“母亲。”韩玹整理衣襟,难得认真的道,“这么久不见,母亲也想儿子了吧?”
秦氏:“……”
秦氏还想着如何教训几句呢,韩玹已是乖巧的走到跟前,又是倒茶又是捏肩的讨好起来:“几日不见,儿子可想死母亲啦,这些日子母亲一定过得极舒心,这么看着,竟是变得更美啦,我看连姮文姐姐都比你不得。依我说,等他日表姐上京,母亲一定要用心教导于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整日跟个疯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