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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李琛自然是要入宫谢恩的,齐云若留在府里准备靖儿生辰的事情,既然王爷说了大办,摆在齐云若前面的问题可是大了,第一个就是王妃——王妃这半年并没有继续封闭着冬梅院,后院也恢复了晨昏定省,只是齐霓裙像是换了个人,一天阴阳怪气,一天好模好样。季妃和韦妃都算老实,沐儿开始咿呀学语,韦妃总有意请王爷过去看他。
李庶妃被关进小佛堂之后,其余庶妃和侍妾等一时噤若寒蝉,她们都没有人生育过子嗣,连李庶妃的脸面都比不上,自然不敢出头。
齐云若蜷在宽大的椅子上,头痛怎么去后院和齐霓裙说,这半年淳王府没有宴请过客人,齐霓裙脾气古怪,齐云若还担心她在那些大家夫人面前显出什么来。。。。。。
“小齐叔叔,你在做什么?”靖儿拉着妹妹的手进来了。
齐云若挨个摸了摸小脑袋,微笑着问靖儿道:“你下午的功课做完了么?”
靖儿脸一红,不去看他,齐云若笑道:“你都已经五岁了,是大孩子了,小心你父亲回府的时候打你屁股。”
嫣儿听婢女议论父亲上午收到圣旨的事情,问道:“父亲以后不在府里了么?”
“对啊,父亲以后会很忙,时常不在府里。”
嫣儿看起来有些失落,靖儿看起来也不高兴,过了一会儿他想起来,好奇问道:“你怎么这样坐着?”他现在在学礼仪,知道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这些话了,就连吃饭的时候姿势不对,嬷嬷都要打的。
齐云若注意到他眸中的狡黠,忙把脚放了下去,叹道:“是小齐叔叔做错了,我不该这样做。”
靖儿满意地笑了笑,齐云若站起来,一手一个孩子拉着进内室,叫人拿果子来吃。
嫣儿问道:“我听说府里要给哥哥办寿席,这是真的么?”
“是真的,等嫣儿五岁生日的时候,咱们也给嫣儿办。”齐云若温柔道。
嫣儿就看着哥哥,脸色惊喜,“那我要给哥哥亲手打络子用。”
靖儿嫌弃道:“你根本就不会打络子,就是把线胡乱缠在一起。”
嫣儿有些不高兴了,怒视哥哥,“姐姐们说我打得很好。”
“谁叫你是主子,那些婢子哪里敢说你的不是。。。。。。”
眼看两个孩子一边笑闹一边追逐起来,齐云若坐下来双手撑着下巴,依旧满心惆怅,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和后院那些女人打交道了,齐云若的目光落在靖儿身上,季妃怎么说也是靖儿的母亲,对靖儿也是真心的爱护,可是王爷却不愿意再叫靖儿接触生母。。。。。。季妃的话是递到他这里来的,他该怎么回绝呢?
李琛回来的时候,齐云若正叫人第二天出去打听在通政司当值和在鸿胪寺当值的官员名册,李琛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起您没多久就要上任了,也好接着靖儿的生辰联系一下下属,我叫人打听好,然后给他们下帖子。”
李琛笑着摇头道:“哪里用得着你叫人打听,我去吏部问就是了。”
齐云若点点头,道:“我也想叫您可以提前知道下属官员人品秉性。”
李琛问道:“一场宴席,你就能看出这个人怎样来?”
“可以看贺礼啊,”齐云若理所当然道,“若是带着诸多珍宝来,就可能是为了讨好您,他做事可能不行,那些带着简单几样东西,却心思细密是给靖儿准备的,肯定是个做事周到的人。”
李琛摇了摇头,“如果是一个能干的官员,世家大族出身,家有巨资,或是善于经营,家中丰盈的,拿得出东西来的,又怎么说?”
齐云若哑然,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去,李琛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很少有人能叫你一眼看出来人品秉性,你想到的,别人也可能会想到。”
“。。。。。。嗯,我知道了。”
饭后,齐云若问道:“今日您进宫见皇上,皇上有说什么么?”
“嗯?”
“我是说西北的事情,如果两位王爷都不成,皇上不会派您去吧?”齐云若有些担心。
李琛笑了笑,“皇上已经给我派了在京的官职,不会再让我出京了。”
“那西枭族和图目族要怎么办?”
李琛的笑容收敛了下来,“还是按我一开始所说,一个字,杀。”
齐云若的眉头微微皱起,李琛道:“这两族派出不少杀手暗杀肃州和朝廷派去管理的官员,庆王怕彻查引起两族人不满,反而出事,只是一遍遍加强防卫,武力压不住他们,派去的博士官只能每日胆战心惊地躲在帐子里,怕自己也给人暗杀了。”
齐云若点点头。
“现在赵伟都在羌族监督改制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我请父皇下旨,让赵伟都分出一部分兵力前去,必须让这两个部族的人害怕,而不是一开始就担心他们反扑不敢使用武力。。。。。。派出的博士官要从下往上进行教育,建立各级书院,让那些从小就学弓马射箭的羌族孩子呆在屋里学习汉人的诗词画艺,而不是一遍遍地召集那些根本学不进东西的首领给他们灌输学问。”
齐云若笑了笑,有些感慨道:“如果一开始就让您去做这个差事,也许这件事早就解决了。”
李琛道:“用武力胁迫很简单,把汉学传播过去却要花很长的时间。”
齐云若也明白这个,又道:“还好没叫您去。”
李琛忍不住大笑,齐云若眨眨眼睛,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第二日李琛忙着与两个衙门的人交接职务,齐云若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见齐霓裙了,齐霓裙没有把他拒之门外,齐云若现在在面对这个女人时候的确有些胆怯了,这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
因为他发觉齐霓裙那种偏执已经难以抹除,她遇事孤注一掷,不考虑后果,而且总是看不得别人的好。齐云若母亲的东西有一天她用几个大箱子送到了前院,齐云若只皱眉深深叹息一声,一边把东西收拾起来一边想,自己与齐霓裙,可以说得上是不共戴天了吧。
可是面对王爷,齐云若丝毫不想退却,他也不因此对齐霓裙感到愧疚,王爷从不属于齐霓裙,齐霓裙也着实伤了王爷的心。
“齐大人,王妃请您进去。”婢女流白道。
“嗯,多谢你。”
齐云若深吸一口气,走进冬梅院的正室,齐霓裙在里面坐着,齐云若走过去见礼,良久,齐霓裙淡淡“嗯”了一声。
齐云若站直了身子,道:“今天我来,是要说大少爷五岁生辰的事情,王爷的意思是要大办。。。。。。”
齐霓裙皱眉道:“一个庶子,这么一个小孩子的生日,为何要大办?”
齐云若注视着她,发现仅仅半年的时间,齐霓裙的脸色好像差了很多,而且目光阴鸷,丝毫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明丽女子。齐云若道:“淳王府半年没有宴会,王爷之前又因那些原因才辞官回府,王爷与我都觉得。。。。。。淳王府也许都要被人遗忘了。”
齐霓裙道:“哦?是这样啊。”
齐云若道:“有关宴席的事情,我拟了些许章程,现在呈给您看看,若有什么不妥,可以再添改。”说罢,齐云若从袖中掏出几张纸,递给齐霓裙身边的流菱,叫流菱给王妃传过去。
齐霓裙冷冷地看着他,“什么时候,王府内宴饮的事情,也是由长史管了?”
齐云若一愣,这的确是应该王妃负责的,只是这半年齐霓裙在冬梅院中事事不过问,齐云若也习惯了事必躬亲了。
齐云若一时无言,齐霓裙狠狠地把流菱拿过来的纸张打翻在地上,冷笑道:“我还没死呢,齐云若,你这么早就以王妃女主人的身份自居了么?”
齐云若牙齿一下子咬合起来,良久,他平复心中愤然,道:“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您不愿意看,我就跟您说说吧,几位王妃、世家夫人都会到,后院宴席摆在您这里,季妃是大少爷生母,季家人自然是要做首席的。。。。。。”
“什么人都可以做首席了么?!”齐霓裙道,“别忘了,我是大少爷嫡母,嫡母和正经的外祖家在座,侧室的家人怎么可能出现在首席上。”
这已经是齐云若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季妃虽是侧室,他的父亲却是朝廷正二品官员,母亲是正二品诰命夫人,就连韦侧妃的家人,父亲是国子监祭酒,官职也是从三品,让他的夫人坐侧席,已经是委屈了,而且季妃的儿子是这场宴会的主角,这时候下她的面子没有什么必要。
齐云若道:“宿葛公公也觉得这样比较妥当。”
齐霓裙不说话,齐云若道:“若您没有别的意思,就这样做吧。”
过了一会儿,齐霓裙问道:“佘王妃和张王妃也会来么?”
“佘王妃生产完不久,还在休养身子,并不会来,张王妃已经快临盆了,也不会来,王妃之中只有庸王府苏王妃过来。”
齐霓裙的脸色更加阴沉,齐云若没有多说,齐云若蹲下身把那几张纸捡起来道:“王妃娘娘,这次宴会王爷不想出什么意外,想必其影响您也明白,您在后宅是我们王府的脸面,万事请您多担待吧。”
齐霓裙没有再说话,齐云若把纸张放在身边桌子上,告辞退下了。
谁知齐云若出去冬梅院不久,就得知季侧妃有请。
除了靖儿的事情,齐云若想不出季妃找他还有别的什么事,可偏偏靖儿的事情,齐云若做不出丝毫让步,一时间他觉得心神俱疲,丝毫不想面对她,只是早晚都要给季妃回复,不是今天就是明天,齐云若还是心事重重地去了。
只是齐云若完全没有想到,在霜秋院里,韦侧妃竟然也在。使得韦侧妃母子搬去玉兰院的那场风波叫季妃和韦妃两个连表面上的平和都不再维持了,可是季妃没了孩子,对面小楼也没了敌人后,却觉得寂寞起来,偶尔在后宅碰上韦妃,两人也没了以前的剑拔弩张,倒可以平静地说会儿话了,到了现在,季妃已经是时常请韦妃来小坐,或是会去玉兰院坐下喝杯茶了。
一下子要面对这两个侧妃,齐云若头痛地不知如何是好,季妃和韦妃客气地请他坐下,齐云若坐到她们对面去,等她们开口。
季妃率先道:“我前几日给大少爷送去一件小袄,大少爷穿着合适么?”
“。。。。。。很合身。”齐云若暗想,可是大少爷却不知那件衣服是季妃做的,李琛没有对齐云若深说,却直白道季妃人品有瑕,不宜养育靖儿,齐云若便觉得没有必要加深这母子的感情了。
季妃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叫齐云若心中也有些不好受,在慈母面前,他瞬时感觉自己是个分隔了一对母子的大恶人。
韦妃微笑道:“姐姐别哭了,咱这不是请齐大人来商量了么?”
齐云若对韦妃一直保持着警觉,有些警惕地看她一眼,季妃才道:“我实在想见儿子,大少爷生辰,王爷若是不允大少爷回来住,起码叫我见见儿子。。。。。。我想到,那日大少爷在前院用餐,必然也会到后院给诸位夫人见礼的,那时候,能不能给我们母子些时间,叫我们单独说说话。”
齐云若有些为难了,可是他却说不出什么话来拒绝季妃。
“。。。。。。那,我回去会跟王爷说一声的,”齐云若道,“若是王爷允许,那日我就安排时间让你们母子相见。”
“多谢齐大人!”季妃惊喜地站起来,冲齐云若福身。
齐云若勉强笑了笑,心里却有些奇怪,季妃对他也太客气了,变得不像是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