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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台风波录-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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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珠甩到苻明韶的脸上,他收回视线,脸和脖子都红了。
  陆观嘴角勾起弧度,眼角带着一丝戏谑,他的手在水里泡得冰凉,一下下拍着脖子,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喂,你是皇子吧?”年少的陆观随口向小弟问。
  “是,”苻明韶大着胆子补上一句,“我爹是当今圣上,我是皇上的第六个儿子。”
  陆观扭过头来看这个小不点。少年十二岁,比陆观文弱多了,个子又小,连骑马都是初次,跑了一会马,向来沉静的眼睛里盛满光。
  陆观心中涌起一丝异样,就想逗一逗他。
  “喂,你没想过当皇帝?”
  小少年被陆观问懵了,满面茫然地看着他。
  “都是皇上的儿子,你就没想过坐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成为天下臣民的主人?”
  小苻明韶拧眉,他确实从来没想过,他连进宫的机会都不太多,仅仅是知道在京城那座皇宫里,住着他的父亲。他闷闷地垂下头,没注意一脚踩在泥泞里,整个人向后一滑,天旋地转之间,陆观从身后捞住苻明韶的腰,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膝弯到脚踝都湿透了。
  陆观哭笑不得,站起身,把苻明韶也拽起来。
  苻明韶稳住身形,连忙抬起滚烫的脸,慌忙往后退了两步。
  陆观又已经出了一身汗。
  “我二哥会做皇帝。”苻明韶在陆观身后叫道,陆观又在往自己身上泼水,他总是很容易出汗,身上也随时都是暖烘烘的。
  陆观没有回头,一只手在搓脖子后面的汗泥,就手在水里洗干净。
  “正宫娘娘生的太子,当然会做皇帝,就不知道他会不会像你一样,把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俸禄拿去施舍流浪街头的穷酸乞丐。”
  “我二哥是太子,不能随便出宫。”苻明韶说。
  “走吧,回去了。”陆观起身,托着苻明韶的屁股让他先上马,自己再翻身坐上去。
  苻明韶坐在前面,突然理直气壮地说:“我要是做皇帝,会让四海以内再无乞丐。”
  陆观拍拍他的头,话语里带着笑:“狗屎,有皇帝就有乞丐,谁做皇帝都不可能让街上没乞丐。”
  “我可以。”苻明韶拼命向后扭头。
  陆观怕他摔下去,只得敷衍道:“嗯,你当皇帝一定没乞丐,夜不闭户,天下大同,你会是大楚立国以来最好的皇帝。”
  随即一声马嘶,休息够了的马纵身飞跃而出,驮着两只小小的身影没入地平线。
  “儿时戏言,你还记得?”陆观轻轻嗤道。
  苻明韶沉默着看他,他本来有许多话想说,但陆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他心中升腾起一股怒气。
  “朕从来没忘过。”
  陆观冷眼瞧他,思索良久,其间苻明韶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分毫不让地看着他,陆观莫名其妙地从苻明韶微微发红的眼角读出来一些委屈,但他有更重要的问题。
  “柳素光是你的人?”
  苻明韶脸上现出难堪。
  “李谦德从未背叛过大楚。”苻明韶道,“他是被人诬陷,要是不往阿莫丹绒逃,整个李家就会在他手上玩完。”
  陆观没有说话。
  苻明韶急迫道:“麒麟卫中有叛徒,他们并没有像从前那样效忠于天子……”后半句苻明韶及时止住没有说出口,这说明他们没有完全认同他是大楚的皇帝,麒麟卫从不参与派系之争,只侍奉天子,从未有过不忠的先例,唯独在他当上皇帝以后……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要先帝的剑做什么?你已经是皇帝了,要先帝的信物到底要做什么?”陆观逼近苻明韶,他低头直视苻明韶的双眼,从苻明韶的眼睛里,看到一张冷漠疏离的脸。
  苻明韶胸口急剧起伏,表情纠结复杂,片刻后,他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一不留神跌坐在地上。
  “皇后死了,你会让谁当皇后?衢州太守是没什么用处,刘赟何如?”
  “放肆!”苻明韶恶狠狠地跳起来,抓住陆观的胸襟,额头抵着额头,双目通红地发出怒吼,“陆舜钦你太放肆了!来人,来人,给朕来人!”
  侍卫从殿外冲进来,纷纷拔刀。
  盛怒之下的苻明韶下令道:“把他押下去,关起来,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见!”匆促中苻明韶看了陆观一眼,只见到一脸冷淡,苻明韶突然害怕了起来,他暴跳如雷地吼了两句。
  侍卫押着陆观下去。
  苻明韶浑身发软地靠住身后的桌案,方才他与陆观之间仅有半步之遥,陆观的身手,要是出手,就能在须臾之间杀了他。
  苻明韶抬手摸了摸脖子,摸到一片湿腻腻的汗,疲倦的双眼闭上,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摸到一片滚烫。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一个错误,从安定侯手里骗到婚书的兵部部员叫沈良正,卢氏原来的丈夫叫李峰祥。

  ☆、沐猴(拾肆)

  
  “娘。”宋虔之跪在周婉心榻前,一只枯瘦苍白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伸到他的面前。
  宋虔之用力吸了一口气,抬起发红的眼睛,生生压抑住见到母亲就忍不住涌上来的眼泪,他悄悄地微张开嘴,让凉气顺着喉咙咽下胸膛,压抑住酸楚痛心。
  周婉心用力握着宋虔之的手,端详儿子的五官眉目,他长得不太像丈夫,反而肖似了她父亲。
  冷冰冰的手指在脸上划过,宋虔之眼角轻跳,他抬手握住周婉心的手,将她无力的手紧贴在自己脸上。
  “母亲今日可觉得好些?”
  周婉心灰败干枯的嘴唇抿了抿,嘴角浮现一丝微笑:“好多了。”
  一股难言的钻心疼痛从宋虔之身体里漫溢出来,他脸皮僵硬,好半天才能从周婉心身上移开眼,周婉心露出在被子外面的脖颈无力而脆弱,仿佛轻轻动一下就能折断。
  “药吃了吗?”
  周婉心艰难地吞了吞唾沫:“还没,知道你要来,等你来服侍。”
  婢女将一直温着的药端上来,宋虔之用勺子轻轻搅动,嘴唇试了一下温度,刚好合口,喂给周婉心,等周婉心咽下去,才舀第二勺。
  周婉心喝药喝得很慢,总算也将一整碗药喝了下去,由儿子服侍着漱口。
  “陆大人,没陪你一起回来?”周婉心想起来问,“你们两人不总是形影不离的?”
  “皇上留他问话。”宋虔之用手帕仔细擦净周婉心的嘴角,让宫女先退出去。
  周婉心闭上眼睛,随着关门轻微的响动,宋虔之臂弯里传来沉沉的分量,感到母亲总算放松下来。
  “去见太后了吗?”周婉心闭着眼问话。
  “还没有。等会去。”宋虔之声音微带沙哑,他使劲吞咽,不敢发出声音清嗓子,脖子抽动出筋,他低头注视着周婉心,比起宋虔之离开的时候,周婉心更加枯瘦如柴,皮肤失去弹性和光泽,才梳得油光水滑的长发里夹杂着少许银白。她此刻闭着眼,眼角的纹路却像是缠绵不断的丝线,将宋虔之绕住。
  “应该先去给太后请安。”周婉心淡道。
  宋虔之没有答话,渐渐平复下呼吸,他摸到周婉心的手,握在掌中,他母亲的手意外的温热,只是皮肤松弛地依附在指骨上。
  “皇后的事,你听说了?”周婉心声音很轻,她病重无力,每说一句话,就要停下来休息。
  “嗯。”宋虔之道,“娘,您别操心这些事。”
  “那个女人,很可怜。”
  宋虔之一凛,满是冷汗的手轻轻圈住周婉心的手指。
  “小产之后,跟皇上闹过一场,惹得龙颜大怒,再也没有见过她。好不容易陛下想通了,去瞧她,她又福薄,当天就去了。”周婉心睁开眼睛,失神地望着窗户,“陛下以不好在夯州停灵为由,启程回京。”
  宋虔之不知道为什么与他娘好不容易见到面,周婉心却执意要说皇后的事,周婉心几乎没怎么见过皇后。他耐着性子,等周婉心把话说完。
  这时,周婉心紧紧抓住宋虔之的手,眼神凌厉起来,抬起僵硬的头,两眼向上紧紧地看住儿子。
  “我看到了皇后的尸身。她……”
  蒋梦火急火燎闯了进来,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不好了小侯爷,陆大人被皇上下旨拿下。”
  ·
  半个时辰后,宋虔之还在承元殿外面跪着。
  温暖的阳光倾洒在院中,地面被晒得发白,嗡嗡的蜜蜂声绕着宋虔之飞来飞去。
  太监孙秀走了出来,一脸为难,叫苦不迭:“小侯爷快起来,陛下正在气头上,要不,您先去太后那儿,把午膳用了再来。”
  宋虔之抬头看了一眼孙秀。
  这一眼让孙秀心里直打突,该不会宋虔之知道皇帝其实在殿内心平气和地练字,甚至暂且还没心情批阅李晔元让人从丞相府送过来的奏疏。
  起身时宋虔之踉跄了一下,孙秀连忙上去把人扶住,冷不防被宋虔之拽到一边。
  孙秀哎哟道:“小侯爷这是做什么……”
  “陆大人跟皇上说了什么?”宋虔之握住孙秀的手,将一块玉佩放在了孙秀的袖中。
  孙秀低头看一眼,将手揣进袖子里,手指掂着带着宋虔之身上余温的玉石,露出笑容,道:“大人忘了,当时奴才不在殿外伺候,陪着大人去太后那里。”
  宋虔之定定看住孙秀。
  孙秀白腻的脸孔泛起微红,谨慎地向树丛外看了几眼,不看宋虔之,压低声音道:“陆大人问起先帝的剑,提到皇后与刘赟,恕奴才直言,大人不必现在触皇上的逆鳞,在京城多逗留几天,明日或是后日再求见陛下,陛下毕竟顾及与陆大人的同窗之谊,陆大人是命官,皇上要杀他还得经过相府……”孙秀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说了,让小侯爷见过安定侯夫人就先回去,随时可以再进宫探望母亲,这可是皇上的恩典。”
  宋虔之高声唱诺:“谢皇上恩典。”
  那一声铿锵有力,成员殿内,苻明韶丢开笔,纸上浸开一大团墨汁。
  他的头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疲惫不堪的双眼。陆舜钦,真以为朕不会杀了你?
  “走了?”苻明韶听见脚步,没有抬头。
  “是。”孙秀道,“晚膳后不定还要过来,陛下。”孙秀的话戛然而止。
  “有话你就说。”苻明韶烦躁地扶额,粗声粗气地发火道。
  “陆大人毕竟曾是陛下的心腹,脾气虽不好,忠心却是日月可鉴。”
  苻明韶发出一声冷哼,没有接话。
  孙秀识相地不再说下去,上前去翻开奏疏,按内容分成数堆,只把自己当成桌上的砚台一般,尽量不发出声音。
  ·
  出宫以后,宋虔之这才发现,他根本无处可去。在夯州时,还给他娘弄了个小院可以去住,在京城他的家只有安定侯府。
  春天的气息已悄然逼近,整座京城的空气里都飘着淡白的柳絮,严冬总算过去。
  宋虔之揣着袖子在街上走了大半个时辰,不知不觉晃到了兵部外面,想起来周先还在秦禹宁处,想了想,他走进去把周先领出来。秦禹宁不在,宋虔之也不想跟兵部的人多说。
  周先一口把手边的茶喝干,跟着宋虔之出来。
  走在街上,周先正要问陆观人呢,听见宋虔之说:“陆观被皇上下令关进大牢了。”
  “在刑部?”
  宋虔之摇头:“要么在宫里,要不然在都察院。”
  “大人准备怎么办?”周先想了想,“劫狱?”
  宋虔之差点朝前跌个狗啃,古怪地瞥了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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