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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台风波录-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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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把人拉过来用袖子擦拭不过芝麻大小的一点墨迹。
  “宋大人。”书办惊慌失措地行了个礼,转而忐忑不安的目光在顶头上司脸上打了个转,转回来,找了个借口出去叫人收拾残局。
  随着宋虔之走进兵部,整个大堂随之变得鸦雀无声。
  谁也不想在麟台的人面前吵架,兵部的事情,他们可以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堆成山的军报后面,秦禹宁气得脸色发紫,看见宋虔之,那怒火没能立刻平息下来,嘴唇不住鼓动,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回来了?”
  “秦叔。”宋虔之拱了拱手。
  秦禹宁把人带到内堂,让人泡茶。
  宋虔之说:“我不是来喝茶的。”
  秦禹宁没好气道:“陪叔喝,吵了一晚上,嘴都吵干了。”随即秦禹宁把嘴张开,手指指着让宋虔之看他嘴里气得长出来的燎泡。
  “又吵什么?”宋虔之转头朝陆观说,“你随便找把椅子坐。”
  周先依然留在外面。
  秦禹宁看着宋虔之跟陆观同进同出这个架势,有点奇怪,但兵部已经够他焦头烂额,并未多问,只是高声吩咐下人多上两碗茶。
  “从白古游那边回来?”秦禹宁端着茶,下嘴就被烫得嗷了一声,他舌头顶着嘴里的泡,感到已经破了一个,心中一阵抽搐。
  “皇上给我写了一封信。”
  秦禹宁嗯了声,道:“我派人送去的,知道,信上说了什么?”
  “我娘病重。”宋虔之平静道。
  秦禹宁不放心地把深究的眼光移开,叹了口气:“昨天我同杜医正见过面。”他的视线好一阵悬空,落在屋顶上,继而看回宋虔之,“你还没去看你娘?”
  “还没有。”宋虔之嗓音发着颤。
  秦禹宁突然明白了,他伸手拍了拍宋虔之的肩。
  “不用怕,谁都有这一天。”
  宋虔之嗓子哽了一下,他使劲吸了一口气,令充斥在鼻腔里的酸楚沉下去,用嘴吸了口。
  “本朝没有和离的先例,我写了一封和离书,想请秦叔帮忙看看。”
  秦禹宁欣然答应,从宋虔之手里接过去,想开解宋虔之两句,眉突然紧锁起来,他一只眼大一只眼小,困惑地从和离书上抬起眼。
  “你真要这么做?”秦禹宁数次张嘴,最后艰难地说,“我不能代你娘做这个决定,身为人子,痛陈父亲的不是,有违孝道。”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陆观拍了拍宋虔之的手臂,出声道:“以太后之尊,斥责安定侯如何?”
  秦禹宁一愣,良久,他十分缓慢地点了下头:“这么一来,就有例可循了。当年武宗皇帝的皇后,曾经因为灵嘉公主的驸马酒醉后冒犯公主,下懿旨命女官到公主府训斥驸马。”
  “没有和离?”
  “没有,公主实在是喜爱这位驸马,皇后派人训斥以后,驸马也没有再犯。”秦禹宁顿住话声,意味深长地看向宋虔之,“安定侯毕竟是你爹。”
  “秦叔可还记得,在我外祖家求师学艺时,与我母亲相识的场景?”
  秦禹宁目光变得悠远,那时候他也还年轻,不像现在,通宵未睡便觉像是要死了一样。
  那时候的周婉心,美似三月间刚开出来的一朵桃花,仙露未坠。
  “改一句。”秦禹宁走到桌案后,提笔将和离书中的“私养外室”改为“私娶外宅罪妇”。

  ☆、沐猴(拾叁)

  苻明韶下朝以后,直奔承元殿,听说宋虔之与陆观已经候着了。走至殿外,苻明韶停下脚步,稍作停顿之后,让孙秀前去开门。
  “皇上。”
  苻明韶虚扶一把,抓住宋虔之的手臂,细细端详他片刻,摇头叹道:“爱卿瘦了。”他看了一眼陆观,轻轻点头致意,让宋虔之重新落座。
  承元殿的宫人们忙活起来,悄无声息地各自出去准备茶点。
  “朕的信逐星收到了?”苻明韶关切地问,他虽坐在上座,满脸却和颜悦色,并未抬出君上的架子,称宋虔之的字,也是为了拉近距离。
  “是,臣不知道母亲进宫了,有劳陛下操心。”
  苻明韶摆手笑道:“逐星说这话便是有意与朕疏远了,你母亲是太后的亲妹,又是老师最疼爱的小女儿,朕理当照拂。你去见过她了吗?”
  宋虔之答:“还没有,先来见陛下。”
  苻明韶失笑摇头:“不必,朕写信给你就是让你回京来看你母亲,不用在朕这里多礼。”
  “臣有一事,要请皇上恩准。”宋虔之起身,走到中间,将袍襟一撩跪在苻明韶的面前,“臣想请陛下主持母亲与安定侯和离。”
  苻明韶明显一愕。
  “这……这是安定侯的家事,朕虽是人主,也不好插手。”苻明韶做出关心的神态,询问道,“怎么你娘与你爹不和么?”
  “来龙去脉,臣都写在了这封和离书中,请陛下过目。”宋虔之重重磕下头去,抬起时额心通红,目光坚毅地直视着苻明韶。
  苻明韶敛起了笑意,轻飘飘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陆观,陆观看着宋虔之。苻明韶很熟悉陆观的表情,这个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也与平常一般的没什么表情,苻明韶却很懂陆观的眼神。
  他在心疼宋虔之。
  苻明韶右手不由得紧紧攥起,朝孙秀示意。
  孙秀下来接过宋虔之举着的和离书,呈递给苻明韶。
  “你先起来。”
  孙秀过来扶了一把,宋虔之坐回到椅中,他眼圈微微发红,低垂下眼睛,接过宫女捧上来的茶,喝了一口,将心中翻涌的情绪按捺下去。
  宋虔之喝着茶,略有点出神。苻明韶会怎么做?他会下旨为周家主持公道吗?宋虔之在心里默默否定。
  他不会。
  在对待别宅妇的问题上,苻明韶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开了这个先例,朝中不少高官都会受到震慑,最大的问题是,那些别宅妇怎么办?若按先帝时的办法,外宅所生子女不能继承爵位和家产,但在先帝执政后几年,负责的官员执行得不严,只要没有正室递状,官府便不予理会。
  而越是官位高的家族,越重视颜面,断不会将这种事情闹到吏部去。若是丈夫因这种事情被罢官,家族无光是一,家中也会断了财路。因此别宅妇的事情往往是惹了都察院,或是同僚相嫉,官场倾轧时互相攻击的小手段,被自家夫人告发的反而很少。
  陆观刚到京城,苻明韶就让他查过外宅一事,只是刚刚在兵部,宋虔之才从秦禹宁的口中得知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苻明韶看完了和离书,冷声问道:“卢氏曾经获罪?所获何罪?”
  来的路上宋虔之已经捋清楚了来龙去脉,轻描淡写道:“安定侯与我娘定下亲事以前,就与卢氏相识且相好,与我娘定亲之后,他母亲,就是我的祖母让人为卢氏说了一门亲,将卢氏说给一位五品官员,此人在刑部当差,成亲三个月后就因屡向苦主索贿事发,被流放至北关为奴。卢氏当时因为有孕在身,没有受到牵连,也不曾和离,留在了京城,两个月后,生下儿子。这个儿子并非卢氏丈夫的儿子,而是安定侯的儿子。”
  宋虔之不称呼自己的爹是父亲,而称作安定侯。他淡然地望着苻明韶,接着说下去:“我母亲为安定侯生育一女一子,多年来孝顺婆婆,她这病也是小产落下来的根,安定侯却不闻不问,去年皇上派臣到四州巡视,趁我不在家中,安定侯召集宋家宗亲,开祠堂将卢氏的孙子认回宋家。除夕之夜,宋家人与卢氏阖家团圆,我母亲被宋家人杜绝在外,不允许她入内守岁。这些年安定侯常年不在家中,他为卢氏置办了地产,又为她买下宅院。”
  “可这上面写的是娶……”苻明韶道。
  “安定侯私下迎娶卢氏,经过他母亲的同意,有人说媒,有人证婚,还写下了一式两份婚书,这是安定侯手中的那一份,他与友人喝酒时打赌,输给了别人。婚书辗转流落到兵部部员沈良正之手,沈良正本想还给安定侯,安定侯却避而不见,沈良正又不敢私自丢弃或是销毁,被臣找到了。”宋虔之取出纸卷,呈了上去。其实这婚书是秦禹宁命沈良正到安定侯手中骗过来的,只是当年并不知道会在这时候派上用场。
  当秦禹宁拿出婚书来时,宋虔之气得浑身发抖,气到极处又很想笑,只能说冥冥中自有定数,谁也别想自作聪明。
  “请陛下圣裁。”宋虔之又要起身,被苻明韶抬手阻住。
  “这样,朕派人去北关将卢氏的丈夫带回京,当面对质。要是确有其事,朕一定为你娘做主。”
  宋虔之还要再说,苻明韶一手按在眉骨上,闭上眼,片刻后睁开,道:“昨夜没有睡好,孙秀,你带宋爱卿去太后那里。”苻明韶看向陆观,“陆大人留下,跟朕说一下风平峡的情况。”
  走到殿门,宋虔之极不放心,想回头看一眼,生生遏住了这点念头,沉默不语地跟着孙秀出承元殿,去太后处。
  他不知道,陆观的视线一直跟着他,直到他走出殿外。
  苻明韶脸色难看起来。
  陆观翘起一条腿,喝了一口热茶,转向苻明韶。
  偌大的承元殿中,仅有君臣二人,苻明韶不认识一般地打量陆观,他上一次为容州灾民,入夜后急急忙忙进宫来见他,眼里还燃烧着期待,这一次,陆观看他的眼神已和看陌生人一般。
  苻明韶强自按捺住心虚,嘴角抖出一丝弧度。
  “离京这么久,朕很想你。”苻明韶的话戛然而止,他呼出的气微微发烫,心中沉寂已久的空虚灼灼燃烧,钻入骨髓的剧痛令他不由自主站起身,将膝盖顶得笔直,这样他整个人都好受了一些,憋在胸口的那口气得以顺利吐了出来。
  “陛下日理万机,怎有闲工夫想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陆观冷淡道。
  “你也不信朕了吗?”苻明韶颤声道。
  陆观一脸乏味地看着苻明韶:“陛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苻明韶微带着乞求的表情淡去,眼神流露出恶毒,他冷冷哼了一声:“朕一直没有忘记在衢州与你说好的,朕会当一个好皇帝。”
  陆观看了一眼茶盏,他喝得太急,茶水已经喝干,茶叶紧紧贴在杯底。苻明韶没有在殿内留人,连个添茶的都没有。
  陆观遗憾地站起身,双手抱拳,告退的话未来得及出口。
  “是你说朕可以做一个好皇帝。”苻明韶压抑过的嗓音带着轻细的颤抖。
  陆观站定在当场,看着苻明韶手扶着桌案,从上位走了下来,走到他的面前,曾经的少年已长到快与他一般高。苻明韶脸色苍白,透着病态的孱弱,眉宇间始终凝着一丝化不去的戾气。
  那年在衢州的同鼎湖畔,陆观带着十二岁的六皇子去踏春,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空气里都弥漫着草木被太阳晒得懒洋洋、暖烘烘的甜蜜气味。
  陆观满脸是汗地勒住马,翻身下马,朝马背上个子小小的苻明韶伸手。
  苻明韶掌心里都是汗,这是他第一次骑马,兴奋得满脸通红。
  两个少年脱了上衣,放马在旁吃草,到湖边洗脸,水珠沿着陆观的脖子往下流,他的皮肤在阳光下发光,面部线条英朗,胸腹肌肉十分漂亮。
  水珠甩到苻明韶的脸上,他收回视线,脸和脖子都红了。
  陆观嘴角勾起弧度,眼角带着一丝戏谑,他的手在水里泡得冰凉,一下下拍着脖子,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喂,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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