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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台风波录-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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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到许瑞云张嘴,洞外突然传来巨大的动静,伴随男人的惨叫、女人的惊呼。宋虔之听得很真,发出叫声的女人是王妃。
  苻璟睿烧得昏昏欲睡,也被这叫声吵醒,当即就要起身。
  “吕临,叫你的弟兄们跟上,我们去看看。许瑞云,你带白大将军的人守着这里。”
  许瑞云刚要说凭什么,没来得及出声,宋虔之已经拔剑冲出洞口,吕临的人也跟着冲了出去,霎时洞里就只剩下了他做主,得照看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人,加自己看上的一个小白兔。
  白古游派来的人推出他们的头,安排几个人去洞口守着。许瑞云好不气闷踹了一脚地,反倒踹得自己大拇指疼,脸都皱了起来。
  “许大哥,你没事吧?”柳平文脸色发白。
  许瑞云猜他是吓着了,挨过去,轻轻握住柳平文的手,尽量温和,但他嗓门粗,再温和也透着一股粗莽:“没事,有我在,放心,赶紧喂这祖宗把饭吃了,待会要是乱起来,有时辰吃不上饭了。”
  李宣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一嘴甚是合他口味,他本来就爱吃甜的,这一路又没什么糖吃,正是吃得带劲。柳平文不喂了,他坐不住地哼哼唧唧,眼看要闹,柳平文只得分出心思先照看李宣,强自镇定下来,从许瑞云的掌中把手抽出来,给李宣喂饭。
  被许瑞云握过的地方,皮肤却发烫,都是一样的人,许瑞云生得高高大大,他自己却孱弱无力,许瑞云手掌粗糙,却总是发热。每回许瑞云用力握他的手,柳平文心里都觉得很慌,他明白,又不想明白,只因他才十几岁,就已经失去安稳的生活,前途未卜,让他觉得像是漂在了无边际的湖里,身旁还长满了芦苇花,眼睛里都是雾茫茫的一片。身边倒是长了一截儿大胖莲藕,偏偏是扎在泥沼里,脏兮兮,一点儿也不可爱。
  王妃一手抓着厚重繁缛的袍裙,脸色僵硬,她急需要找个什么地方躲一躲。周先抓着王妃的肩,随着打斗把她推得七扭八歪。
  王妃不时尖叫,呼吸急促,她下裳没有系稳,再抓两把裤子就要从腰胯掉下去。她根本顾不上要没命,先有人放暗箭,她受了巨大的惊吓之余,满脑子惦记的都是自己的裤子。簪子也在躲避中被树枝挂落了两支,王妃摸了摸发髻,知道东西丢了,却也顾不得,大喊道:“周、壮士,周先!”这名字好不容易浮上来,王妃张着嘴,花容失色地大叫:“你放下我,我自己会躲!啊……”
  倏然一支箭射来,擦着王妃的颊铮然钉入她身后的石壁。
  周先紧抿着唇,单手握剑,横扫而出。
  几名偷袭者向后一闪,纷纷躲过,借着这空当,周先面无表情道:“得罪了,王妃。”他弯下腰,把王妃像个麻袋似的扛上肩膀,脚下突然定住,追上来的几个人怕得向后又是一缩。
  “什么人?胆敢刺杀王妃!”宋虔之一声厉喝,带着几个羽林卫冲了上来。
  偷袭本就要一举得手,否则再无先机,几个人暗箭没能伤到东明王妃,却又存着侥幸,想要补上一刀,反而落了下乘。
  羽林卫围上来把人绑得严严实实。
  宋虔之扯下其中一人蒙面的黑布,眉头皱了起来,似乎见过,但想不起。他仔细搜了眼前这人的身,从他腰带里摸出来一块令牌。
  这时东明王妃也缓过了劲,她在藏身的山洞里好好整了整衣裙,秀眉皱起,啊了一声。
  “这不是要赐死我的那几人……你们不是先回京了吗?”
  “不用问了。”宋虔之道,“他们打算在路上要王妃的命,完成太后的嘱托,这里属于孟州战场,真要是有卫道士跳出来,质疑太后,也可推到黑狄人头上。”还好被周先截住,否则失母的苻璟睿,这个年纪,这个软弱样子,根本不可能在太后跟前不露半点怨恨,但凡有一点,也没法让他姨母安心。
  “侯爷,这几个人怎么处置?”周先问。
  “绑在这里,自生自灭。这儿离交战的地方有多远?”
  “东北方十数里外就是。”
  “先返回昨天的镇上,小王爷病弱,战场混乱,刀剑无眼,伤了碰了都不好。”
  东明王妃被吓得仍脸色苍白,频频走神,只叫宋虔之做主。
  宋虔之原想等去探消息的人回来,然而那人武功比不上周先,脚程更不是欠了一星半点,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岔子现在还不回来,再等下去,今天也进不去孟州城,何况孟州城才被黑狄放火烧了,城里的居民怕是自顾不暇,要给小王爷找药也不容易。想来想去,宋虔之觉得,往回走反而快些,能赶在入亥前找到客店住下。
  离开时宋虔之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有股奇异的感觉,及目却是一片片荒凉稀疏的枝蔓,他跟在吕临的旁边,吕临有一句没一句跟他闲扯,说一些无聊的事,宋虔之知道吕临也急着回京,但在这种进退维谷的尴尬处境下,他们这行人,保护最重要的人,于两军交战却没什么用处。亏得两人是少年时的交情,有个人说着话也是好的,好在心里不会没有着落。

  ☆、回京(拾壹)

  
  “就、就在这儿了。”像小鸡仔一样被陆观拎着的青年结巴道,急得脸发红,几乎要哭出来。
  眼前根本看不出有人扎营的痕迹,地面野草丛生,更无过夜燃烧的篝火残迹。连他自己都怀疑是记错了地方,经再三确认,青年才肯定这便是自己离开前的营地。
  陆观松了手,一只手屈起,手肘靠在膝盖上,他的手在地面轻轻覆盖,从颜色深浅交错的地上细细看过去,目光像一只从万里高空俯冲而下的鹰,捕捉到一块草尖被压断,七零八落的草皮。
  陆观抓住一撮青草,向上一提。
  青草连着一层薄土,不堪忍受地被陆观提了起来,袒露出下方被火灼烧过的焦黑。陆观松了口气。
  “看好他,我四处看看去。原地休息。”
  陆观抬头向四处看了看,眼轻轻睨起,视线从斜上方的一个坡往下,锁定能够上去的通路,只是要实地确认。他把手下留下,自顾自跃过参差乱耸的树丛,越往坡上跑,陆观心脏跳动得有些发疼。
  前方出现了一个山洞。
  “壮士救命,救命啊……”虚弱的求救声斜刺里穿出来。
  “陆大人来晚一步,侯爷一行已离去了。”灰头土脸的黑衣人谢过陆观的搭救,他是宫里人,见过陆观,陆观却不记得见过他,验过腰牌才把人放了。饶是如此,也比被绑在荒郊野外,自生自灭的好。这里是黑狄人的主战场,险是没遇上黑狄人,否则他们几个被绑着,无力反抗,怕是要身首异处。
  何况,听说黑狄人生冷不忌,数月没有女子慰藉,什么荒唐事都做得出。他堂堂大内侍卫。
  想及此,侍卫真心再次谢过陆观。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山洞就在前面,陆观方才上去看过,有人在那儿待过,想来就是宋虔之他们。要离开这里,就要下去,必然会经过这几个被绑的黑衣人。
  陆观眉一蹙:“侯爷绑的你们,谁派你们来的?你们的任务是要杀了谁?”话音未落,陆观拇指向外一推,刀已出鞘。
  黑衣人连忙向后闪,冰冷刀锋逼上他的喉咙,黑衣人自知不是对手,颤声道:“陆大人听卑职说啊,别动手!小的们不敢与您动手,刀就先收起来……收起来吧?”
  陆观未动,审视地盯着黑衣人。
  “卑职奉了太后的懿旨,接东明王回京,只是太后这懿旨,是口谕。东明王的母妃,怀疑口谕是假,不肯遵命自裁,颇费了一番功夫。”
  “王妃被你们杀了?”
  “哪儿能啊。”黑衣人察觉到陆观语气冰冷,杀气凛然,不敢绕圈子,实话实说他们怎么从祁州一路跟到这里,冲着黑狄与楚军在附近交战,王妃若是在这儿死了,还能把这笔账往黑狄人头上算,自是再好不过。谁知画蛇添足,要是等宋虔之一行回京城后,太后要怎么赐死就怎么赐死,跟他们几个毫不相干。
  “本想把差事办得漂亮,是卑职思虑不周了。侯爷也是,知道是太后的命令,也不念在太后是他姨母的份上,配合卑职。陆大人、这刀……”黑衣人一头是汗,“可拿开些了吧?”
  “你有没有听到他们说要往何处去?”
  “没……”黑衣人脖子一凉,背心迅速被汗沾湿透了,“陆大人稍等,卑职好好想想,好好想想……”黑衣人面无人色地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眼睛突然一亮,“回镇上了!最近的城镇,像是,像是奉陇县城。对,对,就是奉陇县城。陆大人现在启程,天黑前怕到不了,不过您的身份,就是专为您开城门,也不为过……”架在脖子上那把刀总算移开,黑衣人大喘了一口气,拿手捏捏脖子,没有伤口,放松下来才察觉到背上的冷汗,透着背心的凉,怕是连外袍都沾湿了。
  “那,卑职这就带手下们回京城复命了,还要跟陆大人打听打听,孟州城现在情形如何?”
  陆观冷道:“那不干你的事。”
  “是,是。”得意什么,等太后掌权,你这天字第一号皇帝跟前的大红人,转头就一文不值。黑衣人心里愤愤,面上展露出谄媚的笑,“那陆大人您先请?”
  “不请。”陆观看了一眼其他几个被绑在树上的人,黑衣人循着他的目光看去,笑着说,“陆大人不必管我们,卑职自己来就行,就此别过。”
  陆观嗯了一声。
  黑衣人一行刀剑都被宋虔之收走,他只有空手去解手下们身上的绳子,倏然间黑衣人感到身后一股凌厉气势,还没来得及反应,三股粗麻绳已绕过他的肩颈,大力从他身后一拽,黑衣人陀螺一般打了两个转,背撞到树上,一时头晕目眩,就被陆观绑得结结实实,甚至比先前绑得还紧。
  黑衣人愣了,大叫起来:“陆大人,陆大人您做什么呢?您这不地道啊?快放了卑职,卑职还要回京向太后复命,你耽误不起!”
  陆观拍了拍黑衣人肩膀,淡道:“侯爷把你绑在这里,谁都能来放你,唯独我不行。”
  黑衣人听得一头雾水,见陆观转身就走,忍不住怒号道:“陆观,你快放了我们兄弟!老子……你等着瞧,等回宫以后你看太后怎么收拾你!什么歪理,你就放了我又怎么样?谁知道是你放的!”
  陆观脚下一停。
  黑衣人脖子一缩。
  “你、你、你干嘛?”黑衣人恨不得缩到手下背后去,奈何绳子勒得他没法动弹。
  “我不能放了你。”陆观还是这句话。
  黑衣人:“……”不能就不能吧,还回转来把脸杵到他的面前说,是要活活吓死他吗?
  “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混蛋呗!”
  陆观不怒反笑,归刀入鞘,手指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眉毛上扬,近乎是得意洋洋地吐出三个字:“我惧内。”
  黑衣人瞪大了眼,“放屁”两个字盘桓在唇边,敌为刀俎我为鱼肉,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倒是有心乱动也动不得啊。
  “得得得,你走!”黑衣人闭上了眼,气得胸口疼,不愿意再跟陆观这无聊小子对答。
  “我真的惧内。”陆观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眉毛向两边闲适而舒坦地展开,一脚踹飞小石子,溜溜达达地下坡去了。
  陆大人一只手轻轻拍自己的脸:他就生得这么不像是会惧内的样子?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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