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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台风波录-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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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林舒又来,秦禹宁正在疾书,林舒便将两个手交叠握着,在旁垂眸侍立,并不出声。
  秦禹宁写完,入封,使唤人送出去。
  林舒这才说明来意,他是来送户部的本子给秦禹宁过目。
  书办得令,拿来抄送户部的军报。林舒收起来之后,看了秦禹宁一眼。
  “老梁,你先出去。”
  书办退出。
  林舒拖了椅子过来,坐在秦禹宁对面,压低声音问:“秦叔可有逐星的消息?”
  秦禹宁锐利的眼光扫来。
  林舒目光毫无闪避,只是屏住了呼吸。
  秦禹宁移开眼。
  林舒才敢吸气。
  秦禹宁从笔架上取下另一枝尚未干透的紫毫,虚起眼,手指拈去杂毛。年后开春本要给各衙门置换,今年也都顾不上。
  “我劝你莫要再打听这些,仔细叫人参上一本,年纪轻轻,喉中有热血是好事,也要吞下去。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你也使不上劲。”
  林舒看着秦禹宁落笔,起头便是:“逐星亲启……”他眼睛一亮,紧紧抿住嘴,起身时椅子在地面拉出一声巨响,林舒激动不已地朝秦禹宁抱拳:“多谢秦大人指点,晚辈定当为国竭力,不负尚书大人所望。”
  待林舒走了,秦禹宁手指拈起信纸,揉成一团,用火点了,纸灰散得一地都是,他脚下地面上,俱是写废的纸。李晔元抱病以后,六部诸事,皆归入兵部统筹调度。
  风平峡十日之间吃了三次败仗,阿莫丹绒使团也已离京。
  数日不曾归家的秦禹宁,在傍晚离开兵部,长街之上,人丁稀少,举目都是大门紧闭的商铺,稍稍回暖的气温,与万物凋敝的秋日竟相似得紧。秦禹宁戴了一顶毡帽,没有坐轿,一人在街上徒步,七拐八拐,进了一条深巷,巷子尽头,新刷了漆的黑门紧紧闭着。
  秦禹宁摘下帽子,向着左右看,又望向墙上,未见异样,深吸一口气,往前走出半步。
  脚底下影子匆匆掠过。
  秦禹宁眼角微微一跳,猛地一拍脑门,重新戴上帽子:“我这记性,卢大人不是在花海巷么?我这是走到哪儿来了,有人没?”秦禹宁吼了两嗓,骂骂咧咧调转回头,回到长街上,左顾右盼,指指点点,钻进了另外一条窄巷。

  ☆、潜龙在渊(拾肆)

  
  半夜里下了雨,苻明韶将自己的寝殿让给陆观住,叫人在东暖阁里支起两张榻,却又不怎么去住。夜里不是驾幸柳素光,就是去寝殿看陆观的伤,这一看往往就是一个多时辰,索性在寝殿的卧榻睡了。
  内侍禀报说是麒麟卫在外等候,苻明韶下榻走到床边,捞开帐幔看了一眼,陆观睡得正沉,他披衣走出去。
  自打立后大典上突发意外,苻明韶没有一日能够睡个安稳觉,或是去柳素光那里,以香助眠能够踏踏实实睡上大半夜,或者来陆观这里,虽然总要被噩梦惊醒,好歹能够入睡,醒来后也能迅速再睡着。
  苻明韶起身离去之后,床里睡着的陆观睁开了眼睛。
  暗香浸透的袍服,地上跪伏的麒麟卫近乎将头贴到膝前冰冷的石板上。
  “林舒离开兵部时看上去心情舒畅,酉时末,秦禹宁从兵部出来,中途临时转向去了花海巷,最后去了卢江丰的府上,然后径自归家。”
  苻明韶右手拇指抚食指上的金镶玉扳指,冷道:“你是越发会当差了,诸事如常,也值得这个时辰让朕来听。”
  “属下不敢,陛下容禀。”
  风轻轻抖散窗格下稀疏的几丛凤尾竹上星星点点的露水。
  陆观凝神静气,双目闭着,他耳力过人,麒麟卫朝苻明韶禀报秦禹宁在去花海巷之前,先去的地方,三字地名撞在陆观的心里,惊涛巨浪翻江而上,令他浑身都起了寒栗。
  陆观右手紧紧抓着左臂,静静听了一会,回到床上,当做无事发生过。
  过得半晌,他听见有人进来,便放缓了呼吸。
  苻明韶躺在矮榻上,闭上双眼,倏一阵心惊肉跳,眼睛猛然睁开,眸中现出惊惧、彷徨、后怕、怀疑。电光火石之间,苻明韶下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榻前,捞起影影绰绰的床帐。
  陆观睡得安宁,苻明韶能听见他的呼吸,沉稳而绵长。
  苻明韶眼睑急剧跳动,继而他屈起一膝,跪上床榻,整个背脊弯成一张紧绷的弓,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看去仍很苍白虚弱的陆观。
  陆观兀自熟睡着。
  苻明韶的气息由远及近,扫到陆观的脸上,萦绕在他鼻端。
  陆观心头一紧。他感到滚烫的一只手掌贴到了他的脚踝上,陆观整个身躯僵硬了,继而强迫自己放松下来。那只手没敢造次,转而极轻地搭在了他的腿上。
  苻明韶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陆观,喉头微微滚动,他眯起眼,手掌中心空出凹陷,继而又贴了上去,呼吸紧促地将手伸进了陆观的单衣,本该是结实的腹肌那地方,缠着密密匝匝的绷带,苻明韶极轻地以指腹摩挲过布料纹理。
  及至他抚到陆观滚烫的胸膛时,单衣已被往上撩起,现出一截精壮消瘦的腰。苻明韶若有所觉地突然抬头去看陆观的脸,他睡颜依旧,苻明韶将疲惫不堪的身体塞进被褥,侧身抱住陆观的一条手臂,脸贴在他的肩上,闭上眼,很快又睁开。
  苻明韶一面拉起陆观的手臂,一面将头抬起,令陆观的手臂绕过他的后颈,搭垂在肩下,这才闭眼,凑在陆观怀里睡了。
  苻明韶入睡极难,却在短短数息之间就发出轻鼾。
  陆观睁开眼,维持身体不动,眼珠轻转,看了一眼苻明韶,随后他的视线落在床顶,静待小半个时辰,才将苻明韶的头从自己肩前轻轻移开。
  门开,孙秀微微弓着身,朝寝殿内瞥了一眼,示意陆观跟上。
  孙秀引着陆观拐进距离寝殿数百米外位于皇宫西北角落的一间偏殿,推开门时,殿内亮起了一盏灯。
  柳素光甩了甩手,将燃烧了小半截的火柴扔进铁盒。
  “来了。”她漂亮的眼睛看向陆观,略施一礼,继而看着孙秀,小声地说,“左正英的住所已经暴露,孙公公,您的人固然盯着,陛下的人也在,真要是动起手来,便是能占得住一时上风,也无大用。眼下京城还在羽林卫掌控之下,孟鸿霖拔了您不少暗桩子,公公也须得谨慎小心。”
  孙秀冷笑一声,唇畔挂着不明显的弧度,眯起双眼:“你只需做好吩咐你的事便可。”
  柳素光俏脸一红,咬了咬唇,没有发出声音。
  陆观道:“祁州可有消息传来?”
  柳素光摇了摇头。
  孙秀紧盯住陆观,屈起食指在桌上重重敲了两下,语气森冷:“要紧的不是祁州,是左正英,不能让左正英落入苻明懋的手里。秦禹宁这个蠢货。”孙秀鼻翼翕张,细细敷过粉的脸上裂出一道透着淡淡肉红色的纹路。
  陆观看了孙秀一眼。
  孙秀便即收声,他深吸一口气,窜在一起如同蜈蚣的眉勉强舒展开。
  “我的衣服呢?”陆观出声问。
  柳素光掌灯过去,给陆观备下的太监服就在榻上。
  陆观宽下单衣。
  柳素光的视线从男人精壮的肩背挪开,手掌放下,珠帘窸窸窣窣作响,她的声音轻得仿佛一簇随时将要熄灭的灯火。
  “需要我效力的时候,公公以什么为号?”
  “自然有我的人找你,此事不急。李明昌昨日找过你了?他想让你做什么?”
  “这个公公不必知道。”柳素光压低了嗓音。
  陆观微微仰起头,系上帽子,他侧着脸,耳廓轻轻一动。
  孙秀:“从李明昌手里捡回了一条贱命?”
  柳素光没有回答。
  陆观穿戴整齐,从内室出来,两人即刻收声,柳素光走到桌边,手指间不知什么时候拈了拨子,将灯芯刮得明亮了些许。
  “陆大人千万小心,一定要避开麒麟卫。”柳素光将两管配置好的药粉给陆观,陆观收在袖中,扎紧袖口,就离开了。
  柳素光轻轻舒出一口气,坐下来,怔怔倒了一杯茶喝。
  “在皇帝面前,你也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孙秀道。
  柳素光冷道:“孙公公,你有你的目的,我有我的目的,大家恰好走在一条路上,将来还是要各走各路,就不必管得太宽了吧?”
  孙秀咬牙切齿道:“要是坏了大事,咱家可不会管你是不是李谦德的义女。”
  柳素光不言语,只是脸色更白了几分。
  ·
  陆观乘坐半夜出宫运水的牛车,跟孙秀派的人分开之后,径直去了秦禹宁的府上。
  路上陆观没发现有人跟踪,也没在秦禹宁的府宅四周看到盯梢的可疑之人。陆观心想,今夜怕是为数不多的麒麟卫都派去了左正英那里。
  秦禹宁的书房还亮着灯,咳嗽声响起,里面有人声低语,片刻后一名妇人带着丫鬟出来,侧头向门看了一眼,叹气摇头,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去。
  听见敲门声,秦禹宁以为又是自家夫人,眉头猛然蹙起,他深吸一口气,搁下笔,无奈地前去开门。
  门缝中的脸惊得秦禹宁双目倏然睁大,第一反应就是要关门,冷不防被一股大力推得后退两步,继而被掼到门上。
  陆观一手垫在秦禹宁的背后,饶是这一下力气不小,也没弄出太大响动。
  秦禹宁好一阵头晕眼花,呼吸急促地喘了半晌,艰难地问:“你怎么在这儿,你这身是什么打扮……”顿了顿,秦禹宁顿感头皮发麻,“宫里有人接应你?太后想做什么?”
  “秦大人问了这么多问题,可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秦禹宁脸色发白,咬牙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是我出卖了李宣的行踪,我不后悔做下这桩事。”
  陆观道:“大人已经忘记了先师吗?”
  秦禹宁双目通红,咳嗽了两声,笑道:“正是不曾忘记先师,我才要为大楚正统斩妖除魔。”
  “秦大人认为,什么是正统?”
  “……”秦禹宁猛吸了一口冷气入肺,脸色隐隐发青,“苻氏血脉、先帝遗诏,天子受命于天,代行王道于天下,先帝传位于第六子,当今圣上是受之无愧的正统皇帝。”
  陆观认真地看着秦禹宁,平静地说:“若是苻氏血脉、先帝遗诏,都是假的呢?”
  秦禹宁霎时满面僵硬,细微的抽搐从面颊抖开。
  “无知竖子,胡言乱语些什么?!”秦禹宁拼着一丝文臣的微弱力气,无异于蚂蚁撼树,无法令陆观后退分毫,自己反而频频喘息。
  “我并非是悖逆妄言,秦大人只要修书一封向宋虔之求证,即刻便知晚辈所言非虚。”
  秦禹宁眼睛瞪得极大,半晌,从齿缝中挤出来一句:“逐星是受人蒙蔽。”
  “李宣手中有先帝的传位诏书,先帝的真迹,秦大人自然比我这后生晚辈见识得多。若非大人向朝廷出卖李宣的行藏,大人早就能够亲眼目睹先帝的遗诏,何用晚辈多费口舌。白纸黑字,只要取先帝在时的诏书一对,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秦禹宁额头渗出汗来,他张着嘴,嘴唇直是发抖:“……字迹未必不能作伪。”
  “那玉玺呢?”
  秦禹宁沉默了。
  大楚皇帝所用玉玺,代代不同,有铁鉴可验,六部尚书、丞相府、御史寺最高长官各掌管一枚铁鉴。即便秦禹宁一人咬死不认,也是无用。
  秦禹宁双腿发软,全身重量堆在陆观的手臂上,陆观大力将他一带,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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