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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时供应的。
宋虔之上次和周先在这里过夜,都是独居,没有叫人,自然没有被误会。
亥时以后,这片春情浓郁的深巷才真正鲜活起来,即使在局势紧张的当下,寻欢作乐的人还是挡也挡不住。
章静居中来往的客人少了商贾,多了不少军爷。
宋虔之把脑袋从窗户缩进来,关上窗,屋里有点热,熏香也点得太浓了,他扯开衣领,露出大片汗津津的皮肤。
去打水的陆观轻轻踹开门,进来后用脚勾上门,鼻子吸了吸,显然也发现了屋子里太香了点儿,他想起柳素光用的香,多了一句嘴,问宋虔之这是什么味儿。
宋虔之早闻见了,摇摇头,伸长脖子让陆观赶紧帮他擦一下。
“怎么这么热。”
陆观擦得宋虔之脖子上皮肤发红,宋虔之将衣襟随手一拢,不太高兴地说:“明天不住这儿了。”
“嗯。”陆观是觉得这地方人来人往,床榻不见得干净。
“明天我去乌衣巷找找许三,看他还在不在,住到民居里,比住在外面安全。我们可以不住过去,得把李宣藏好。”
陆观道:“回侯府吗?”
“不回。”宋虔之想了个更好的去处。
这天夜里睡下去不到两个时辰,宋虔之已经在陆观的手里出来了两次,脑子怎么笨也反应过来了。
第一次完事,陆观就下床找到香炉,泼了水把火熄灭,丢到门外去,又把窗户打开散味。
过了没一会,两人本就身体健康,又正是精力充足的年纪,平时碰一下手都会动念,加上回京的路上基本都是憋着。
宋虔之向外推了一下陆观,感觉明天走路都要腿软,本来说不做了。
谁知道这个时辰,左右上下的客房里,俱是办事的人,此起彼伏的杂声仿佛是拼着劲在互较高下。
宋虔之心疼陆观,视死如归地让他来吧来吧,到后面趴在窗户上,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他咬着唇不发出声音,被陆观捞着腰,分明是一个让人心中七上八下的位置,却比平时都要爽。
两人大汗淋漓地在榻上抱着,宋虔之眉头一直拧着,陆观不放心想看看伤着没有,被宋虔之狠狠瞪了一眼,只得像一头温驯而忠诚的大马,躺在一旁,静静注视宋虔之。
直至宋虔之缓过劲,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恶劣地威胁:“下回你再敢……再敢……我就让你五天不能下床。”
陆观唇角勾起:“你不能。”
宋虔之:“我要是不让你下床,你敢下床吗?”
陆观顿时语塞。
宋虔之虽无法身体力行让他下不来床,但若是他命令他不许下床,他真还没那个胆子跟他对着干,原因无他,怕哄不住。
“你让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待在床上五天,吃喝拉撒谁伺候?”
“我亲自伺候你。”宋虔之瞥了他一眼,有点犯困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泪,他闭上眼睛,抱着陆观的脖子往他胸膛上靠,轻轻用舌尖舔到了陆观脖子上的汗,鼻息随之热起来,宋虔之强迫自己睡觉,咕哝道,“等你五天不出门,你猜外面人怎么说?”
陆观:“……”
第二天陆观算知道宋虔之为什么撂这句狠话了。
一看小侯爷走路脚底发虚,屁股总说不好哪儿不大对的姿势,许瑞云就绷不住了,嘴上调侃。
宋虔之没搭理他,陆观讨好地亲手剥鸡蛋放到宋虔之的碗里,又给他夹鸡丝、豆角下粥,一面殷勤,一面不动声色地观察宋虔之的脸色。
宋虔之倒没什么不同寻常,照吃不误,一脸被人伺候惯了的自由自在。
许瑞云少不得又嘲了陆观几句,陆观只当听不见。
旁边坐着的李宣盯着宋虔之看了半天,终于没忍住,拿手去抓宋虔之的耳朵,奇怪地低语:“弘哥,这、这好红。”
周先被吓了一跳,看一眼陆观,连忙抓住李宣的手,哄孩子似的笨拙地给李宣喂粥,心里一迭声地在叫祖宗。
饭毕,柳平文回去睡觉,他眼睛带着乌青,昨夜是没睡好。
周先得出去一趟,宋虔之和陆观自然要去办事,许瑞云要回家看他娘,只是不着急,虽很不耐烦,却答应照看李宣,打发他们几个快去快回。
能在乌衣巷找到许三,宋虔之觉得惊喜,毕竟这几个月里,风平峡以西的州城县镇几乎已经平定下来,许三没走,宋虔之就不用再租别的民居。
再见到宋虔之,许三一家人都热络得很,当时雪灾,宋虔之让人给许家送来了不少米面油肉,还让给周婉心瞧病的大夫去为许三的母亲治病。
一听宋虔之的朋友要来借住,许三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只是担心宋虔之的朋友住不惯。
许三一口一个“少东家”,宋虔之也没想到,这个宋家庄子上的农户,把他送的那点小恩小惠当成活命之恩。等许三的媳妇去做饭时,宋虔之坦白告诉了他,这几个人都是别的州城过来的,不能让朝廷找到。
许三正在削木头,想给他的儿子做一把木剑玩,闻言抬头来问:“是朝廷钦犯?”
“不是。”
“那就成,反正京城待不下去,咱们还能搬家,世道这么乱,总有一条出路。”许三看得很开,老老实实地说,若是宋虔之今天不找上门来,就这几个月里,他们也要回容州。
“总归容州才是咱的根,家里房子地都在那儿,早晚得回去。京城再好,不是咱的家。何况,这几个月京城里管得严,满大街都是兵,呼来喝去的,把人当成狗似的,早晚咱得回去,金窝银窝不如咱的狗窝。”
“成,我那几位朋友也住不长,如果有人来问……”
“我知道怎么说,就说家里亲戚,都是男的吧?”
宋虔之简单给许三说了一下许瑞云、柳平文的情况,只是提到李宣,说到他脑子有点问题,需要人稍微看着点。
“行,我知道了,他不伤人吧?”
“不伤人。”
“要是发疯起来,可以捆吗?”
宋虔之犹豫片刻,点点头:“如果发疯,你马上去秘书省找我。对了,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你家里住进来一个疯子。这人是我兄弟,小时候被人绑架,逃跑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才疯的。就是被仇家找到,我才把人带京城来,这事家里不知道。”
许三连忙摆手,让宋虔之不必解释这么多,他一定把这几个人给“少东家”照看好。
而宋虔之和陆观,当天下午就住进了李晔元的别院。
进门前宋虔之特意在隔壁大门前站了一会,问陆观:“就这家?”
陆观问他用不用帮他捡几个石头来。
宋虔之一脸古怪地看他。
“你不想砸他家的门?”
宋虔之险些被陆观气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卢氏早就去侯府住了,我砸她门有什么用?”
李晔元自己不住别院,管家见当初来查案的人,住到了自己主人家,也没说什么,该怎么伺候怎么伺候。
借着在李晔元这儿住,宋虔之该翻的东西都翻了个遍,别院里连林疏桐留下来的东西都已经清理干净了,书房也随便两位客人进。
听说能随便进,宋虔之心里多少就有了谱。
在这间别院里,再也别想找到和汪藻国、林疏桐、楼江月那两件案子相关的东西,而实际上宋虔之想找的也不是那些,他只是抱着一丝侥幸,也许李晔元的别院里会有当年和周太傅来往的属性,或是李晔元想让他看到的一些东西。
但什么也没找到。
“你住进来太突然了,也许是李晔元还没来得及布置。”陆观随手拿了一本书在翻。
“你在看什么?”宋虔之凑过来。
陆观突然脸一红,把书往架子上放。
宋虔之都已经走开,又转了回来,按照记忆抽出陆观刚才看的那本书。这时,陆观已经在后面一排书架装模作样看别的,等到想阻止,却已来不及。
宋虔之脸色倏然通红,难以置信地刷刷翻过书页,被那里面放浪大胆的动作惊得心跳加速,整个脑子里像是响了三次钟声,一时间荡尽一切杂念,唯余手里黄书。
“李相这儿怎么会有这个……”宋虔之心中感慨,李相都六十好几的人了,也没听说他这些年宠过什么人,想必是叶公好龙望梅止渴而已。想着宋虔之理解地翻了翻,脸上的红也褪下去一些。
陆观低沉的嗓音从后面一排书架传来:“你还看。”
“我又没看过,学习学习。”宋虔之才看了没两眼,陆观走过来,将那卷薄薄的册子一卷,揣在怀里,低头凑在宋虔之的耳边说,“该我来学。”
宋虔之:“……”他硬是从陆观的怀里把那本书扒了出来,塞回架子上,拖着陆观就走,心中暗把李晔元那老不正经的数落了八百遍。
接近傍晚,周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昨晚麒麟卫队的住房被查,所有人都被抓了起来。”周先没去宫里,一直到下午才收到一个宫侍冒着杀头危险送出来的书信。
“我那个兄弟也被抓了。”周先道,“原本我可以正大光明进宫去,至少现在我还没有被麒麟卫队除名,现在肯定不能去了。”
周先只要在宫里露面,就会被抓,到那时就说不清是因为他一直跟在宋虔之身边,还是因为他是麒麟卫而被抓回去。
“是兵部的人查的?”宋虔之觉得不太可能,秦禹宁没有这个权力直接带人进宫抓人。
“禁军。”周先心急火燎地说,“禁军那群废物,还是第一次敢抓麒麟卫队的人。”
麒麟卫队直接对皇帝的安全负责,即使要裁撤,也非一朝一夕,队里的人也都还没有遣散,只是不再派给他们任务。不明内情的成员也察觉到朝中有变,但这些人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都沉得住气,只是待在卫所里成天练武吃喝。
“罪名呢?”陆观问,“不可能没有个说法。”
“不需要说法。”宋虔之脸色冰冷,转向陆观,“麒麟卫直接对天子负责,不属于宰相府约束的官员,档案也不在御史寺,皇上下令,不需要罪名。他们是皇上的鹰犬,处置一条狗,要什么罪名?”
宋虔之坐着不动,眼神发直。
周先正要说话,被陆观阻止了。
无数念头在宋虔之的脑子里打转。
麒麟卫队会被查,是因为秦禹宁以为宋虔之带回来的人藏在麒麟卫队里,当时他只是试探,想不到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其实这个走向又很合理,秦禹宁是大楚的兵部尚书,他效命于天子,他的忠诚毋庸置疑。
他知不知道藏在麒麟卫的到底是什么人?又知不知道为什么宋虔之要把人藏起来?
宋虔之眉毛松开来。
他想明白了。
无论他藏的是谁,这个人对朝局有什么影响,那都不是秦禹宁关心的,他只不过是领命行事。
许瑞云、柳平文这两个人,不太可能是苻明韶要的人,只有可能是李宣。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本来想加更,但是有点来不及啦,晚上还加班,只好明天加更啦
艾玛啊啊啊啊总是有这么多琐碎的事情……
天气一下子好热,快化了
☆、剧变(肆)
“今天刘赟进宫了,有没有什么消息?”那天晚上秦禹宁特意叮嘱过让他先不要进宫,因为苻明韶要在宫里为刘赟接风洗尘。宋虔之想了起来,再则,吕临也说禁军统领换成了刘赟的人,刘赟一回来,就有这么大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