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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没事了,你总不能叫我往后都这么过吧。”
崔道之向舒澜抱怨,舒澜深知他的性子便也不再强求,开口答道:“好,那花朝节的时候我们去城外游玩,只是不许喝醉。”
“这你大可以放心,我还没怎么醉死过。”崔道之扑哧一声笑,竟又把话题转了回去,“刚才我问你的时候,你在想事情,想什么事情呢?你日后出京是一定的,是又生了变故还是怎么?”
“我在想……等陛下秋天礼成之后,崔令君不如上书请辞。”
舒澜这句话说出来,用了十分试探谨慎的语气。当朝执政要请辞归隐这种话,由本人说来感慨当然可以,但总归是轮不到旁人来说的……他没指望崔道之能听进去,已经做好了被直接驳回的准备,却见对方只是垂下眼去想了片刻,然后偏过脸看着自己,不无诚恳地问道:“怎么说?”
“……我不放心令君的身体,也不想跟你分开。”舒澜斟酌着词句,“想来陛下礼成之后,也没有太值得崔令君担心的事。而且……君心难测,令君该比我更知道的……”
崔道之听他说完,嗯了一声,又想了想:“可是我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令君想做什么,可以由日后我来替你做。”
舒澜丢开手里的手巾,从身后抱住他,又把下巴搁在崔道之肩上,低声地、慢慢地说道。说完了,又蹭了蹭,又笑补了一句:“令君不入朝,衣裳都没有那苏合香的味道了。”
“官署例香而已,你不喜欢,回头我叫他们换一个。”崔道之扣住他手轻笑一声,“至于你说叫我请辞……”
他停了停,舒澜像等什么宣判一样等着。
“那倒是……也好。”崔道之低声回答,答完了又问他,“你要我跟你出京么?可是那怎么像个样子……”
“令君可以偷偷跟我出京,只说是我的友人……”
“那到了外头,说我是你的家眷,还是你的文吏?或者你请我开个书院去讲学?”崔道之问他,“你去的州郡,若是有我什么故人,有认得我的,岂不尴尬?”
“要么……令君可以悄悄陪我,不说是跟我同来,只说是归隐田园,独居在那处的。”
“好,就算柴米油盐折腾起来都不算什么,那等你回京了,我又待如何?”崔道之问他,“京中人多眼杂,我假称自己在外地,岂不是只好日日闭门不出,隐姓埋名么?如果被人发现了,前后一对,就知道是我在跟着你,还不知道得被人说成什么样……你自己也说君心难测要我请辞,怕我日后不容于陛下,可若是我不见容了,请辞之后专门跟着你走动,陛下又怎么看你?就算没有这些,这假扮身份也太烦难了些。”
舒澜被问得语塞,才觉得崔道之方才根本不是真心想答应他,只不过是把驳回的话等在后头了。
“日后也就罢了,这会这些归隐请辞之类的话,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令君不必当真。”舒澜沉默了一小会,轻轻亲了亲他的鬓发。
“还有……苏合香很好,我喜欢的,不必换。”
“你不信我。”崔道之轻轻握着他手,“你怕分别了三年,回来我就与你生疏了。”
“中京不知道有多少事,倘若有别人……”
“好了,我还能满朝廷找着人去爱慕不成?”崔道之笑,笑完了又叹一口气,“你信我。”
“舒澜。”
崔道之叫他的名,舒澜低低地嗯了一声,等着他说。
“我比你更怕的。你这样年轻,又这样好,是一时俊彦,在中京或许尚可,到了外头,还不知道有多打眼……也不知道得有多少人甘愿让你喜欢,或者更甚,甘愿喜欢你。”
“我不会——”舒澜急着分辨,崔道之摇头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打断。
“就算这些全然没有,我也怕你去了再回来,到外头经的事情多了,就觉得不值当为我这样煎熬了……可是你要去,我就宁可信你还会回来。
“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平阳城,被人围了里外三层,也是这样的天气,粮食也不够吃的。那时候他们可能来也可能不来,但我总得相信援兵要来——不然岂不就真的困死在里头?”
舒澜听了,反手握住崔道之的手,闷声道:“我只是想,令君想做的事情,往后我都可以替你做到。”
“不必的。”崔道之笑,“你有你该做的事情,我有我的,我不想,更不必让你来替我,这对我和你都不公平。”
“我不在意这些!”舒澜回答。
“可是我在意啊。”崔道之语气温软,“我在意。”
他往身后靠了一点,就这么斜倚在舒澜怀里,抬起眼睛往上看,去跟他对视。
“你信我。”崔道之收敛了平时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慢慢地、柔和地对他许诺,“我就在中京,等着你回来。三月三我们出城去江边,过了花朝节我便回尚书台去,再过明年,你出京的时候我会去送你,你回来的时候,我就还在京城等你。”
“……好。”舒澜看了他一会,终于静静地答应道。
崔道之起身束发,舒澜看着他坐在镜台前的背影,犹豫了一瞬,终于还是开口道:“崔令君还记得我入京那一年的三月三么?”
崔道之有些讶异地嗯了一声。
“那时候我在城外,差点赶不上关城门,令君骑马经过——”
崔道之眨了眨眼,神情忽然一滞,显然是也想起了什么。
“我那时候只当是汉皋解佩,仙缘一顾……却不想,这玉佩,今天竟真的落在我怀中了。”
舒澜又一次凑近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扑在崔道之耳畔,惹得他心脏怦怦然地乱跳起来。
补充两句废话:副CP是真的be了,没反转了,我就是这样的灵车选手(……)
不瞒大家,其实主CP我也写过be结局,只是后来废弃掉了(……)
以及,阿宁哥发疯死掉是死于负罪感。人设问题啦,如果他是没有负罪感的人他就不会选择站在小皇帝这一边,也不会对小皇帝能给的太平盛世国家安宁有那么大期望了,直接黑化谋反日后老杨登基或者摄政了他跟着有权势的时候把小皇帝当傀儡压一压一样也可以CP嘛,跪地。但是他是有负罪感的人,所以曾经自以为可以承受的自己做的事最后还是不能承受。
而且他也未必就真有跨越君臣伦理底线去搞CP的勇气,特别是小皇帝已经对先皇和老崔有阴影了(。)
写得太匆忙很多东西都没交代,是我的锅,对不住大家ORZ
第三十三章 前时今日共销魂
崔道之回朝的那天,正逢上个什么大典。好容易等到结束了,他先下值回家,舒澜逢上几个友人,转回自己家去多聊了几句,过了好一阵才从角门进了府邸。
“你回来了?”
崔道之前几个月懒散惯了,今日这么一折腾,只觉困倦得要命,连衣裳也懒得换就直接歪在榻上,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东西看,见舒澜进来才提起一口气出声。
“遇上几个朋友,耽搁了一会。”舒澜笑道。
他身上也还穿着一身隆重的礼服,都是平日里一年穿不了一回的那种,何况这身还是他新加的兼官该穿的,更是不习惯得很。他一面走一面想脱下来换,手在后头乱摸了半天,也没找到腰带的带钩。
崔道之见状笑了:“要是够不着,就叫人服侍你换下去就是了。”
舒澜摇摇头。崔道之平日里最熟的那侍女性子伶俐得很,舒澜总嫌她太机敏,一对上她就莫名有些被看穿了似的,因此不爱叫她做这些贴身的事。
“那……你过来。”
崔道之从榻上坐起身子,让舒澜转过身去。
他伸手轻轻一拆,那条繁复的腰带就掉了下去。舒澜笑了一声,没动弹,崔道之就从后面伸手,把舒澜的外衣都褪了下去,扔在一边。
舒澜摘了那些配饰只觉得一身轻松,便又去问崔道之:“令君也换了衣裳再歇吧。”
“我懒怠弄,你来帮我……”崔道之的声音也倦了,一味发黏发软。他搭着舒澜的手站起来,转过身去,任凭舒澜有样学样地拆了自己礼服的腰带,又褪下外袍。
崔道之那一身更繁复,里里外外足有三四层,舒澜记不清,先解开两件扔下去,然后才犹疑着问:“这一件,也要拆的么?”
崔道之点点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答道:“你要是想,就解开也成。”
舒澜没多想,直接拆开那件衣裳,就见里头贴身的雪白的中衣露了出来。他先是呆滞了一下,旋即笑道:“那我就都解开了?”
崔道之也是一愣,过了一会才作声:“……好。”
舒澜扔开那件薄纱衣裳的动作几乎是匆忙慌乱的了。扔完了,他没说话,从后面静静地抱住自己的爱人,然后弯了弯膝盖把脸又搁在对方肩上。他的手没闲着,直接伸到衣裳里摸起了崔道之的腰,小声道:“我怎么觉得这几个月来你越发瘦了,倒只显得我吃胖?”
“你到哪都能吃胖,哪天吃到腰带十围了,可别怪到我身上。”崔道之颤抖了一下,咬住了舌尖,“你……你别乱动。”
舒澜这却没听话,哎了一声像发现了什么一般,手上故意一阵乱摸。
他一向是敏感的,敏感到令自己万分羞耻的地步,被舒澜那样碰了,就连脚尖都要发抖似的。舒澜发觉了他这样,就忽然别开他的领子,在肩上舔了一舔。湿的,又有点温度的舌头,轻轻地舔了舔,然后是咬,这回当真是重重的一口咬了,咬得生疼,咬出一个血印子,像报仇似的。
“疼的,不要咬……你做别的去……”
崔道之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但一丁点也没动,连反抗的意思也没有。
“我咬得还轻了,这哪及从前你悬着我的心疼?”
少年人含了笑,又好像要哭,等转过身来,就又是不管不顾地吻上去,姿势和力道都早抛在一边。他等这一天等得久,吻得好像比等得还要更久,分开的时候扯出一道银丝,忍不住睁着眼,亮晶晶地傻笑了一声。
崔道之托住他的下巴,拈起袖子擦了擦舒澜的唇角。
舒澜笑了一声,抿了抿唇,都抿干净了,说道:“令君不怕脏了衣裳?”
“左不过是要被你脱的,脏了有什么关系……”
崔道之今天说话的语声格外绵软,甚至在官话之外带出一点家乡口音,舒澜也不知道他是累了还是羞了,只觉得听着心尖一阵发痒,抱着他,就好像要把他裹在自己身体里,把崔道之抱得全身几乎要发烫。
他想这一天想得也多了,什么样的可能都想过,却没想到崔道之在这种时候,原来是这样予取予求的。予取予求,甚至是怯生生的,但说怕也不怕似的,好像是安之若素地期待着他……
平日里那种风流也好锋利也罢的模样,都像一层套子,随着衣衫与妆饰上那些罗绮金玉一起剥落了下去,叮叮当当地堕在地上,又被划拉到脚边,像水一样流走了。只剩下一个薄冰似的魂灵,一双桃花眼笑望他一眼,坐在床榻上。
舒澜抬起手抽掉崔道之的发冠和玉簪,长发就一下子落下来,垂在肩膀两边。他拿过来在手里玩了一会,又全给拨到背后去,等到在鬓发最底下见着几缕掺进去的雪色,那一点惹眼又不够惹眼的霜发被他瞧见,手上动作忽然就慢了,剥了对方上衣之后,腻腻歪歪地坐在崔道之旁边,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