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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到了天一门,陆赫嘉就将我改姓陆,对我还算关心。我那时年纪小,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根本不清楚,爹和娘都死了,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见了陆赫嘉如同见到亲人一样,事事都听他的安排。
当时大师兄已经来到了天一门,小刀也才三岁,有你们两个陪我,尽管我十分想念我爹我娘,可是日子过得也不算艰难。
到了后来,小白也来到了天一门。
陆赫嘉当时已经常常闭关了,每次他出关,只有对小白才会诸多照顾。但是我从来不因为这一点偏爱而嫉妒,因为有了师兄弟,我越发把天一门当成自己家一样,我每天勤练武功,希望自己的武功更高强,不想像云鼎山庄一样的事情再发生在天一门。
直到我十二岁的那一年,我的外公派人悄悄地找到我。
当时外公已经是一个刺使了,他偷偷约我见了面,跟我讲起当年云鼎山庄灭门事件的疑点,包括后来他查出的一些细节以及他查到当时参与的人。我按照记忆仔细回想,觉得外公说的事情有些与记忆中符合,有些事情又有些不一样。
外公提起当时参加此事的门派甚多,华山派、崆峒派、丐帮、大洪门,好像都有参与。
我心中疑惑重重,好容易熬到了陆赫嘉出关,就去问他。
我问他关于那本武功秘籍的事情,希望他能将那本秘籍拿出来给我练,好让我有能力去报灭门之仇。
可是陆赫嘉根本不承认。
他说他手中没有那本秘籍,也不许我报仇。他把我大骂了一顿,骂我胡思乱想、信口雌黄,还罚我到天崛峰面壁了三天。
从那天起,我就明白了,陆赫嘉是不会让我报仇的!”
陆靖黎说着,眼睛向刀锋一样向陆赫嘉刮去,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等我渐渐开始接触了江湖,我就对当年的事情进行了调查。
为什么晋阳离绿城更近,陆赫嘉却比越昭更晚赶到?为什么陆赫嘉知道我家的密室?为什么我明明看到他拿走了那个东西,他却说没有那本武功秘籍?为什么他不肯让我去给我爹娘报仇?
是不是陆赫嘉把消息传了出去,等其他帮派的人一起将我爹娘杀死,他才来取出武功秘籍,坐收渔翁之利?
从那天起,我整个人都活在憎恨和恐惧之中,每天都在无法走出的仇恨里生活……
那个口口声声待我如亲子的人,是不是我的杀父仇人?待我如亲兄弟的大师兄,是不是陆赫嘉安抚我的筹码?每天都跟我一起吃饭一起练武的小刀,是不是早早就被他爹告诫要每天防着我?
你们有谁能知道那种痛苦?白天面对如同亲人一般的师父师兄弟,他们可能都是真心实意地对我好。
到了晚上却要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他们谁都有可能害我,要小心提防着他们,免得一不小心就被杀死了。
千万不要忘记我爹和我娘的仇,千万不要被这个伪君子骗到。
我像是被生生撕成两半,一半生活中阳光下,温文儒雅,成熟稳重,是天一门的掌门二弟子。
另一半生活在黑夜里,背负着血海深仇,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相信,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每天晚上,我都从一片血海的噩梦中醒来,我看见我爹、我娘一身血淋淋地问我,为什么要认贼作父?
这样的日子……
这样如同在地狱般充满了怀疑和恐怖的日子,我一过就是九年。
在这九年的时间里,在我外公的帮助下,我练习了他千辛万苦为我找来的一本天元心法。
我白天练天一门的武功,参与门内事务,晚上练习天元心法,每天只睡两个时辰。
而且,除了苦练武功之外,我还不停地练习杀人的手法。我想方设法寻找各种奇怪的杀人工具,还有天下奇毒,把自己培养成一个真正冷心冷血的杀手,还成立了殷银阁。
慢慢地,我就变成一个真正的恶魔,杀人时我再也不会害怕,被别人的热血喷溅到脸上,我也没有了儿时的惊恐……”
叶奕辰默默地垂下眼,想起他还在陆云白身体里时,有一晚曾经听到陆靖黎的□□和哭泣声……
陆靖黎趁温子浩不备,一把按住他手腕上的脉门,回身点住温子浩的穴道,一步一步缓慢地向陆赫嘉走去,紧紧地盯着他说道:“我就是要杀光我的仇人!一个也不放过!我就是要又掌控别人的生死,看着他们在我身前跪倒求饶!
陆赫嘉,你不肯给我半点权利,门内不论是谁提议让我继承天一门,你都不肯留半点遐想给我。你是不是害怕有一天我会找你报仇?”
说道这里,陆靖黎已经站在陆赫嘉身前,他看着身前那个低垂着头的老人,声音如同地狱来的恶魔般充满诱惑:“陆赫嘉,你是不是也参与了云鼎山庄的灭门行动?你是不是拿走了那套武功秘籍?”
“我确实拿走了那本武功秘籍。”陆赫嘉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
此言一出,别说温子浩和陆靖黎,就连叶奕辰也大吃一惊。
“哈哈哈哈哈……你终于承认了。你承认了……好,这很好!”陆靖黎的笑声一停下,左手已经势如闪电般伸了出去,直奔陆赫嘉的脖颈。
温子浩急着想过去挡,却被陆靖黎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
电光火石之间,眼见陆靖黎的左手就要触到陆赫嘉的脖颈时,一条长鞭紧紧地缠住了那只手,止住了它的攻势。
“你……”陆靖黎看了看被捆住的左手,恶毒地瞪向叶奕辰:“叶教主,你我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几次阻挡我杀人,我都念在你不知内情不怪你。
如今你已经知道了真相,为何还来阻止我杀我的杀父仇人?
你寒澜教虽然势大,殷银阁却也不怕你。”
叶奕辰冷静地说道:“陆阁主,我今天拦你,是念在以前虽然阴差阳错,但却也曾跟你同门一场,不想看你做会让你悔恨的事。”
“杀了我的杀父仇人,我为什么会后悔?”
叶奕辰摇摇头,说道:“陆阁主一直说你自己是一个恶魔,我却感觉不出来你恶在哪里。
据江湖中传闻,殷银阁阁主般若手中有一种叫做“鸩羽”的剧毒。
此毒无色无味,沾者即死,死者身体肿胀,全身青紫,然后死者的身体也成了□□,无论是谁碰到死者□□的青紫皮肤,或沾染了一点死者的血,即刻也会中了鸩羽之毒。可以说,这种毒毁城灭国都不再话下。
既然陆阁主你这么憎恨陆掌门和天一门,只要将这种毒撒在门中一点点就行了,何必费这么大的功夫?”
陆靖黎一愣,随即咬牙切齿地说道:“把人杀光了有什么意思?我最想要的是陆赫嘉痛苦。
他不是怎样也不肯把掌门之位传给我吗?我就是要让他亲眼看看,他日防夜防,可是偏偏他最重要的天一门就落在我的手中。”
叶奕辰盯着陆靖黎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吐出一句话:“恐怕是你舍不得。”
此言一出,陆靖黎顿时愣住,半晌,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无比讥讽狂放:“我舍不得?!你居然说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什么?他吗?”
叶奕辰说话的声音清幽淡定,却字字都敲在陆靖黎心上:“你舍不得。你舍不得大师兄,你舍不得两位师弟,你舍不得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你也舍不得陆掌门。”
陆靖黎哈哈大笑,几乎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叶教主,你在说笑话吗?”
叶奕辰说道:“陆掌门被你囚禁的时间也不短了吧,你为何不早下手将他杀死?”
陆靖黎争辩道:“我是为了拿到真正的天一门掌门信物。”
“你武功高出温子浩许多,想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在天一门这么多的日子,你唯一做过的一次就是给他下了暮断肠的□□。
暮断肠,只要一个时辰内吃到解药就没事了。顷刻之间就能致死的□□有那么多,你为什么会选这一种?”
陆靖黎又说道:“如果中毒的是大师兄,我不会给他解药的……”
“派出去追温子浩的人一直是孤狼,即使他的武功与温子浩只是相当,为什么?”
“温子浩以前一直待在你眼皮底下,你为什么不亲自动手?”
“陆一刀和陆云白现在在哪?是不是已经被你好好地保护起来了?”
……
陆靖黎的脸色一点一点地苍白下去。
“陆靖黎,你真的不想知道,云鼎山庄灭门的事当年到底怎么发生的吗?”叶奕辰说道:“我想,陆掌门一定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了吧。”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陆靖黎,你真的不想知道,云鼎山庄灭门的事当年到底怎么发生的吗?”叶奕辰说道:“我想,陆掌门一定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了吧。”
陆靖黎的神情从愤怒到彷徨,又从彷徨到厌恶,来来回回变了几次,最终还是冷笑了一声说道:“他刚才都已经承认了,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叶奕辰说道:“不管怎样,我还是想先听听陆掌门的说法。”
温子浩也红着一双眼睛看向陆赫嘉,哑着嗓子喊了一句:“师父!”
陆赫嘉看了一眼陆靖黎,垂下眼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终于说道:“靖黎,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想的……我一直以为,虽然你们师娘去得早,可是我待你们几个弟子皆如亲子,一视同仁,却从来不知道会让你受着这种折磨……”
说到这儿,陆赫嘉的眼睛已泛红,他凝视着陆靖黎,眼中带着深深的后悔和自责:“如果我早些跟你说开,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
陆靖黎甩了甩被叶奕辰缠住的手臂,嗤之以鼻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不过是想要维持你道貌岸然的形象,现在又要编些什么话来骗我?”
陆赫嘉已经憔悴不堪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些,顿了一下还是说道:“让你这样痛苦我已经犯了这样大的过错,所以我必须要把这件事说清楚。至少让子浩、小刀和小白知道,他们的师父、父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我已经错了一次,毁了你的一生,不想再错第二次了。”
陆靖黎不屑一顾。
陆赫嘉深吸了一口气,从头说起:“我与靖黎的父亲方罡还有红枫庄当时的少庄主越昭是在江湖中认识的至交好友。那时我才二十二岁,年少轻狂,怀揣着侠客之梦,更遇到几个志趣相投的好友,一直想仗剑三千里,快意了恩仇。
少年人心性好奇,最喜欢游历在外时那种随心顺意,毫无羁绊的感觉。虽然我们三人各自有各自的门派,却彼此相约,每年都要出门游历一次,要将我大郕国内的名山大川踏遍。
江湖之中藏龙卧虎,奇人异士甚多,这样几年下来,我们三人无论见识和武功都进益甚多,这个约定就一直延续下来。
出事那一年,我们去了漠北。我们被沙漠的广阔无垠和一望无际吸引,在那停留了很久。后来一个机缘巧合,我们在一片戈壁的地宫内找到了一本武功秘籍。正是几十年前轰动一时的嗜血狂魔的嗜血秘籍。
你们这一辈恐怕已经没人听过这个嗜血狂魔了,此人是个无恶不作的恶贼,他心狠手辣,武功却很是高强。
当时我们拿过那本秘籍看了,发现上面所记载的武功简直是倒行逆施,经脉逆流。联想的嗜血狂魔的为人,我们就推测他性情阴诡,心狠手辣可能与他的经脉逆行有关。我们不敢将此秘籍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