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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六-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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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时吸了一口冷气,揪着衣服把脑袋晃成拨浪鼓:“那不成!你自己光顾着痛快,我只有受罪的份!”
  萧然额上青筋直跳,将手指塞进他喋喋不休的嘴巴里搅着,低声轻哄。
  可到了后面他根本再顾不上别的,泽年在他肩背上死抠,断断续续地骂。他却听得喜欢,叼着他耳垂厮磨。
  等到他痛快过,却还不魇足地准备将他翻过去时,泽年抓住了他手腕,嘶着气直道等等。
  萧然将他捞起来抱在怀中细细亲吻他鬓角,一点满足在万分压抑中,隐秘地愧疚却又欢欣。
  这一瞬间,他什么也不想管,不想争,把这个人放在怀里充当全部。
  但他有气无力地追问了一句:“我五哥他,怎么样了?”
  萧然闭上眼抵额在他肩上,心知哪怕自己真能抛却,这人却不行。
  何况他已没有退路。
  “放心,东宫无事。”他瞒下外头的风波,心中渐渐浮起一个扭曲念头:也许和外头的动荡比起,笼子才是这人的避风港、桃花源,他只该被他牢牢锁着,与一切隔离,从头到尾仅仅属于他一人。
  “那你,”泽年微微哽咽,“这是要回去了?”
  萧然沉默了一会,驱散思绪拍了拍他后背,伸手去榻外抽了一根茅草,两臂夹着他,两手飞快地编起千枯花来。
  泽年后背一颤,知他默认,顿时心如被锤击中,以心脏为起点,裂隙向四面八方扩去,浑身无一处不疼。
  萧然没一会儿就折好,一手托着他后脑,一手将指间的千枯花递给他。
  “这是什么?”他瓮声瓮气地问,看着虽是假的,却十分精巧美丽。
  “是千枯花。”他将花梗送到他手中,捕捉到他脸上一晃而过的诧异和恼怒,心想大约是气他当时画了狗尾巴草骗他的事。
  “这次是真的?”他黑嗔嗔的眼盯着他,泪痕还未干,说不出的玉瓷脆弱形容。
  萧然吻在他眼睑上:“千真万确。”
  泽年还想发难,却听见他突然说:“我就是在这里,捻着手中的千枯花,极不愿意却又无可奈何地承认——”
  他一手捧着他的脸,鼻尖比与他鼻尖相挨,碧眸直望到他眼中深处。
  “——承认我对皇甫泽年动了情。”
  泽年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眉头慢慢蹙起一点,眼睛里泪液汹涌。
  他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死了,也是值了。
  萧然笑起,舔着他眼泪咂道:“除了榻上以外,这是你第一次为我哭。”
  泽年说不出一字去争辩,低了头埋在他胸膛处,浑身止不住的抖。
  也知道一个大男人哭得七零八落十分难看,可老话不是那样说的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是……临别礼物么。”
  萧然抱紧他:“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因你回来,你等我。”他又将他平放在榻上,手指绕了他一缕散下的发:“现在,我只想在你身上烙印。”
  泽年揽下他脖颈:“让我看着你的脸。”
  萧然眼睛一颤,难以控制力道地失控了起来。
  他的后背在粗砺的牢榻上不住地磨,痛感强烈犹死死抱住了他,无论多难受,皆甘之如饴。
  等萧然想起追问他因何故而对自己动情时,他已眯了眼半昏半醒,发着抖半喘半泣。
  萧然揉着他的腰,一边轻轻地自言自语:“你的爱,会催生出同等的恨吗?”
  当我再次回来,我就不再是我了。到那时,你还会任我予取予夺么?
  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照来之时,国都笼罩在浅淡的光芒里,繁华如永不破的泡沫,愈发生辉。
  泽年还没能醒来。梦中,他的小东西在前头向他伸手,他的家人在他身后挥手。十丈银树,百里艳红,集结了他一生最最珍重的一切。
  废后艾可伊整理了所有旧物,点烛烧尽。
  威帝昏迷不醒,依然紧握着那枚异族的狼牙。
  平冶负手站在窗外眺望,太子妃轻步而来,为他披上一件外袍。
  明心蒙在锦被中,枕上湿了一片。
  陶策连夜病倒,端睿王府鸡犬不宁。
  飞集困在书房中,摔了一屋的古书器皿,桌上放着一枝栩栩如生的假花。
  只有皇甫颢与皇甫汐交指甜睡。小儿尚稚,无知于外界风云,亦无惧于未来刀剑。
  身着朱雀乌衣的晋国世子出了城门,回头看了这座繁华在表的软弱都城最后一眼。
  他带走了两样东西。
  一是一枚红珊瑚指环,二是一把独此仅有的开过封的御刀。
  他把他的爱和软弱留在了身后的这座城里,以冷漠果毅的面目返回三千里外的千枯之地。
  锋藏完,当谋干戈了。


第31章 反局
  丞相郑重朝威帝一拜,而后转身离去,遇到素衣而来的废后艾可伊,仍是行了一个庄重大礼再离开。
  已过去了一个月,艾可伊看向龙榻上的威帝,静了一会儿,开口道:“皇甫驿霄,你时日无多了。”
  他听了半分不恼,仍是低垂着眼把玩着手中狼牙。
  艾可伊笔直站在那里轻笑:“怎么,你叫我过来,便是来同你缅怀故人么?”
  威帝眉微扬,将狼牙藏入锦被,转头细细打量她,几乎是和颜悦色地询问:“可伊,这么多日了,你想到了什么?”
  艾可伊注视了他片刻,缓缓道:“将军百战声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威帝微怔,喃喃道:“回头万里,故人长绝。”半晌,他自语:“说的是。”
  他寻思一时,问她:“可伊,如果我让你死,你可恨我?”
  她却慢慢浮了笑意:“求之不得,却之不恭。至于恨,我恨了半生,已不想再费力去纠缠。”
  威帝点点头:“我已拟好了旨。能帮平冶的,便到此处了。”
  可伊慢慢睁大了眼:“你……肯将帝位传给他?”
  “我属意的继承人从来都是他。”威帝招她上前坐下,端详着她眉目,“你一直希望平冶能为艾家洗刷冤屈,还清正名不是吗?”
  艾可伊怆然落了泪。二十五年,她盼了二十五年,要的不过正是这一句。
  威帝取了帕给她拭泪:“杜家太深,我一气拔除不了,你怨了我这么多年也不肯回头,而今,我们最后一次联手,报回当年之仇,如何?”
  “以死为代价,我也绝不退缩。”她泪如溃堤,良久后又问他:“你不问…明心的事?”
  威帝抚过她一根不易察觉的白发:“明心是个好孩子,我一直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宠爱。”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知道?”
  “我知道。你生下明心的那夜里,我在外头听清,你说‘夫不忠无尤,妻不贞有罪。’你不曾原谅我,也不肯放过自己。”
  她苍凉笑起,泪入唇间:“我恨你未救艾家,袖手我族满门,我还恨你不爱我……却偏偏爱那样一个人。”
  他喉口腥甜,生生咽下哑声道:“你该当恨我。”
  艾可伊从他榻边站起,抹去一脸清泪,临末,一如少女时之桀骜:“皇甫驿霄,你记着,黄泉路上,我拦在你必经渡口之处,下一世,下下一世,我还会找到你。”
  她像解下了半生的枷锁,解脱了一切,昂扬出依旧高傲尊贵的姿态,一步一步离开。
  威帝看着苦笑不断。他摸出被中的狼牙,轻念:“她还是那样顽固,连来世都不肯放手。”他看着手中的吊坠,不觉笑起来:“你呢?你那样狠心的人,如今到了哪一处?”
  这一次,他再咽不下喉中的血。
  废后艾可伊选择用大火来焚烧她半生无可安置的仇恨与绝望。大火烧了足足两日一夜才被完全扑灭,她没有留下尸体,只剩散成尘埃的鬼灵。
  曾经华美富丽的中宫,只剩焦黑的残垣断瓦。
  她烧尽了一切,世人只道她在以烈火控告无故加身的罪名,却无人知道烈火焚身时她满心的希冀。是死亡,也是涅槃。
  朝中有官员鼓足勇气上谮请求重审废后一案,然后一夕之间,群臣激昂请求复查。
  雪片一样的折子堆在临亲王案头,还未处理完,威帝的准奏复查旨意已经颁下。
  皇家的遮羞布终于被无情彻底地撕开,露出其中满目疮夷的焦黑骨架。大理寺与刑部进驻其中,无微不露地绕着这具早已残伤的庞大龙骨,刮下每一片遗留的龙鳞,修修补补拼凑而起,得出了一幅凄美而无人知其宏大与绝情的图卷。
  中宫案历经二十一日查反,艾后之冤被平反。杜淑妃栽赃艾后与禁军高统领,污蔑明心公主血统,为夺内宫凤印不择手段,歹毒狠辣。
  临亲王上旨申诉杜淑妃被冤,与三司僵持不下。
  而就在这时,临王妃、丞相长女欧阳若踏出王府,击鼓于国都府伊,上告亲夫勾结异族叛国之罪。
  欧阳若带出了确切证据,皇甫飞集于威帝二十六年秘密会见兵马巨商封半棋,付巨额黄金白银招兵买马于异族,伺机潜入庆境,以期威慑国都,斩除异己,以登九统。
  此案同样被迅速审理,临亲王不久被囚禁于府,欧阳若坚决与其和离,重返欧阳家;而后留书信,只身离开国都前往南境。
  威帝二十九年七月二十七日,皇甫飞集叛国之罪坐实。淑妃杜氏陷害皇后与公主之罪盖棺,威帝哀恸艾后之死,下旨迁皇后衣冠入皇陵,后位重封,同时下旨废杜氏妃位,当即处死于宫中。
  皇甫飞集亲王之位同废,威帝宣旨将其驱逐流放。
  圣旨宣于临王府时,他抗旨撕金卷,执兵符调动庆都外三万守卫军入城,决意逼宫。
  禁军高统领率一万御羽军殊死对抗,皇宫被围。
  此时东宫已解宫禁,平冶和明心围在威帝榻前。在皇宫面临覆灭的前无仅有的危机之中,他们在这里陪着自己的父亲走向生命的尽头,见证了这个一度开创盛世又酝酿了乱世的帝王的陨灭。
  他费力地拍了拍啜泣不止的明心,又看向了平冶,虚弱轻笑。
  平冶跪在他病榻前,双眼红透地握住了他的手:“父亲,您还有什么……什么叮嘱?”
  皇甫驿霄微微摇了头,招他近前过来,附耳气若游丝地说:
  “无情最是帝王家,委屈你了。”
  平冶在明心撕心裂肺的嚎啕里凄怆地无声哭出。
  在这个拥有最大权利的姓氏中,他们为坐拥天下,理所当然地要抛弃一些寻常人家拥有的东西,有时是断情绝爱,有时是血亲相杀,甚者两者并存。
  这帝位是荣耀,是权柄,坐在其上的帝王身处九天云端,与枯骨相藉。
  他接过了那沉重的玉玺。
  国都混战中,兵部李尚书趁乱逃出城,火速从其他都城集兵,轰开国都雄伟又瑰丽的城门,联同禁军火力镇压,最终将叛贼皇甫飞集前后围困。
  平冶派大臣前往劝降,承诺开恩。
  杜家被拿下,飞集带兵退无可退,重新退回了临王府,寡粮绝水,已是步入困兽穷途。他索性弃了兵符,遣散了所有守军,独闭于临王府。就连他的心腹也渐渐被他轰走,府中人越来越少,他仍不肯归降,禁军也不肯闯入杀他。
  他整日踱步于庭院,等着来劝降的大臣,见一个,不是想见之人,便甩手不理不睬。
  朝中大臣按照官位走了一圈,终于轮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大理寺卿。
  陶策迈入熟悉的临王府庭院时,只见他穿着昔年暗红的皇子宫服,正站在枯桃树下仰首。
  陶策不知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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