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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两相因为此事目的一致,也进言望皇上明察。
“谋害皇储!真是好大的帽子!”楼天道一头磕到地上,咚得一声让人听着心里发寒,叫道:“何不叫太子爷来,臣与他当面对质以证清白!”
永乐帝眼睛一眯,他本来在听他们吵吵,听着听着把周衡绕进来了,冷哼了一声,下令宣太子进宫。
“这……太子重伤,陛下……”陈怀宏欲言又止,前几日上朝周衡都没去,因为太子爷“重伤”还病着。右丞相陈怀宏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永乐帝打断了,道:“走不过来就抬过来。”
周衡没真被人抬进金銮殿,那样太像是笑话,到殿门口,周衡自己挣扎着下来,是由刘公公一路搀扶过来的。在来的路上,刘公公警告了他一番,说前路凶险。周衡脸色惨白,面无血色的出现在朝臣面前,长睫毛垂着,看着真像是个可怜样子,周衡咬着牙对永乐帝下跪。
永乐帝总算是看到了他的儿子,一个“清清白白”的继承人。面对周衡的伤,他一句也没多问,只淡淡道:“免礼。”
周衡此时都已经跪下去,似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被人搀扶着才起来。
永乐帝看周衡的心态很复杂,他看着周衡总想找出点错处,好像周衡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鬼。
周衡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金銮殿,燕王就跪在自己脚边,似乎已经跪了许久了,燕王曾经声嘶力竭的要求楼天道下狱,来偿他儿子的命,但永乐帝不为所动。燕王喊得累了,几天下来像是被掏空了全部力气,有气无力的跪着不肯起来。
燕王是个闲散王爷,手中无兵权,顶多只有两个小钱。在宗亲众多的皇家,燕王一人的力量还是太小。
齐王默默站立着,他只是提供了一个场地,没想到会出刺杀之事,他跟永乐帝说明了当日宴席上的事情之后就没再说话。旁人只觉得齐王倒霉,在自己过生的宴席上竟然会遇到这种事。
齐王看到周衡进来,朝周衡略微一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而左右两相在这件事上暂且站到了一起,他们都知道必须抓紧一切机会打击楼天道。这满朝文武一大半都是他们两位丞相带出来的门生,自然替着两位丞相说话,一时间群臣激愤,一定要永乐帝给个说法。
楼天道在朝像是个异类,哪朝哪代也没出过这样的人物。在朝的臣子没人愿意替他说话,但他有最大的靠山也就是永乐帝,包括他妹妹楼贵妃。只要楼贵妃一日得宠,他这个做哥哥的就一日不会倒。
这还是周衡第一次看到国师楼天道,他不是一个老头,反而是个面相温和的青年男人。楼天道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容易让人想起罗摩,像国师这类人必须长个温和面孔才能亲近世人。那么楼天道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如果你不认识他,第一眼瞧他只会觉得这人相处起来简直如沐春风。
就算说残杀婴儿之事是他做的,人的第一反应是不信,怎么可能,长出这样一幅好面相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国师楼天道看到了周衡,道:“万岁爷,臣冤枉啊。臣可呼风唤雨,如若……”楼天道沉吟半响,才说出接下来大逆不道的话,道:“如若真要刺杀太子爷,用得着这么下作的手段吗?”
这话说得不假,永乐帝是见过楼天道本事的,在他眼里楼天道是有大神通的,楼天道想要杀人只需要作法,第二日那人就可暴毙身亡。
永乐帝屁股已经坐到国师那边,国师无论有没有理现在都有理了,周衡不论看上去多清白,在永乐帝面前都像是耍计谋。永乐帝道:“楼爱卿怎么说?”
旁人说伴君如伴虎,天子之心难以猜测,而楼天道却觉得永乐帝的心思很好猜。虽然不知道永乐帝跟太子爷之间到底怎么了,但永乐帝对周衡的警惕之心谁都可以看出来。永乐帝需要一个由头来除掉周衡,哪怕这个由头听起来有多荒谬。
楼天道想清楚了这件事,此时一脸冤屈,道:“这是、这是有人挑拨!”
“哦?”永乐帝道:“挑拨什么?”
楼天道想说太子这是一招苦肉计除掉自己,但这事儿不能明说,只道:“可否让臣一试,自证清白?”
永乐帝道:“爱卿请便。”
国师楼天道看到周衡之后,道:“太子爷重伤?”
周衡捂着胸口,他一副站也站不起来的样子,永乐帝给他赐了座。周衡就在金銮殿坐下来了,看上去有点怪模怪样的。
周衡道:“是。”
右丞相陈怀宏道:“你不信?”
楼天道冷哼一声,道:“你是殿下亲舅舅,当然替太子爷说话。”
楼天道此言提醒了陈怀宏,当年丞相的殊荣已经没了,都是拜这位外甥所赐,不要再过多掺和。陈怀宏看了一眼龙椅上的永乐帝,帝王之心太难揣测,他哼了一声,道:“金銮殿没有舅舅外甥,只有君臣。”
楼天道听他辩白毫无反应,倒是恭恭敬敬地对周衡道:“太子爷,本道学过医术,不如给太子爷诊断一二。”
此话一出,连镇定的齐王殿下都有点紧张起来,周衡当然没有受伤,周衡这幅样子是吃了严少康的药,服用者高烧不断有气无力,像是重伤的样子。严少康的药当然是好药,只是不知道楼天道到底能不能看出来。
周衡暗自捏了捏袖子,此时拒绝更加让人起疑,他抬头看了一眼永乐帝,为难道:“这……”
永乐帝道:“给国师看看,他有灵丹妙药。”
周衡知道这事儿躲不过,越躲越显得有猫腻,只能道:“那就有劳了。”
楼天道闻言去给周衡诊脉,他两指按在周衡脉门上,他刚开始是略略皱眉,然后夸张的嘶了一声,只道:“真是怪啊。”
楼天道说怪,也没人知道哪里怪,只是看着怪玄乎的,这一场诊脉诊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还没完,楼天道不像是在诊脉,像是把周衡整个人抽皮扒骨从里到外都摸清了。
而周衡只是摊开手腕任他来,楼天道不知道摸到了什么,突然笑起来。
楼天道刚笑,周衡就感到一股内力直冲他脉门,国师只是轻轻搭在他手腕上,却让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周衡暗自咬牙,抬头看楼天道,楼天道一副了然的样子,他早就识破了周衡的诡计,这小子经脉舒畅,哪里像个重伤之人。
楼天道的内力源源不断的传来,如同一个不请自来的强盗闯入空门,不分青红皂白的翻箱倒柜打砸家具。楼天道一指似乎是要把周衡的五脏六腑给震碎了,周衡觉得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暴毙而亡,周衡左手扣在国师手腕,也是用了暗劲儿,企图强硬的掰开楼天道的手腕,面上还是那副病弱的样子,道:“疼。”
楼天道另外一只手搭在周衡的左手上,暗自消解周衡的力道,安抚道:“治病哪有不疼的,殿下忍忍就过去了。”
楼天道是在逼周衡动手,只要周衡憋不住打了楼天道一掌那他就是没有重伤,那就是欺君罔上的大罪。如果周衡忍不住,那就是个七窍流血爆体而亡,此举实在是歹毒。
楼天道看了一眼周衡,对方不动声色,似乎也真的要死磕着不打算还手。楼天道心想周衡还真是能忍,楼天道自己都有点摸不准,他也没胆子真能把太子爷当场治病治死,如果太子爷死在他手里,那他可不就是真成祸国妖道了?
虽然外人看来两人一片祥和,但实际上两人暗中较劲,以周衡的经脉这点方寸之地展开争夺。楼天道加强力道,就要冲着周衡心门而去,楼天道修的是明王指,这一指头入了周衡心门,那周衡下半辈子就废了,一辈子都别想再动武。想到这里楼天道志在必得,明王指不是周衡这种人能扛得住的。楼天道露出了一个笑来,没想到笑容凝固在他脸上,他有点不可置信,此举碰壁了。
周衡的心门杵着什么,坚如磐石,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让楼天道再也无法向前一步。楼天道大惊失色,有一个人已经在周衡的心门种下一指内力,这个人的功夫绝对不在楼天道之下,并且洞悉了楼天道的路数,已经提前一指封心门!
是谁?江湖上这样的人最多不超过五个人,这样的人会在紫禁城?
而周衡此时慢慢抬起头来,注视着楼天道,露出一个笑。
崇华门外,伏城看着高高的城墙,他皱着眉头,看那巍峨的宫墙,看像鲤鱼一样的飞檐翘角,他在看着这座可以吃人的皇城。伏城把最后一口烧饼吃完了,然后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自己手上的饼渣,开始专注的看着崇华门,心想里面应该已经结束了。
第114章 初次交锋
楼天道看到了周衡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对他无可奈何; 楼天道松开周衡的手腕; 往后退了半步; 周衡出了一身汗,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的; 楼天道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背后全湿了。
旁边看热闹的大臣看这边结束了,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国师面色也不大好,但太子爷的病情也没有好转; 这是什么意思?
永乐帝伸长脖子; 对于结果很好奇,道:“怎么样?”
楼天道一咬牙; 他脑海里翻江倒海,知道这周衡是有备而来。楼天道当然产生了危机感,一个深受永乐帝怀疑的太子爷不能把楼天道怎么样; 但只要想到周衡背后的人现在还在紫禁城就不可能不会产生危机感; 最可怕的是这人熟悉自己的武功路数。京都不崇尚武力,楼天道一枝独秀因为武功高强获得了至高无上的地位。现在格局被打破了; 在原本群羊聚集的京都出现了另外一头猛兽。这个神秘人若是对自己起了杀心,那楼天道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紫禁城。
楼天道朝永乐帝道:“太子爷重伤; 臣为太子爷疏通了经脉; 静养半个月即可。”
周衡捂着胸口听楼天道在那儿瞎扯,这人刚刚要了他半条命,周衡抬起头; 只能装作一副无害的样子,朝楼天道一点头,道:“谢过国师。”
楼天道也朝周衡行礼,道:“太子言重了。”
两人之间客客气气的,一人谢得真,一人谦逊得也是真。
齐王殿下暗自松了一口气,右丞相陈怀宏道:“国师还有什么话可说?”
楼天道当然无话可说。
永乐帝为难起来,他就算是再想保楼天道也需要让人心服口服,道:“按律该如何处置?”
“这……”朝臣们突然犹豫起来,他们摸不准永乐帝的看法,万一此言一出得罪了国师,他日国师东山再起,谁都不想做这个出头鸟。
一直没有说话的燕王突然大叫道:“剥皮抽骨株连九族!”这句话也只有燕王敢说,此言一出更加难办,因为楼天道的九族包括楼贵妃在内。
楼天道噗通一声跪下,道:“陛下,此事真有蹊跷,若是真要问罪,恳请陛下只治臣一人之罪,万万不可牵连小妹。”
永乐帝揉了揉眉心,他当然舍不得楼贵妃,接着楼天道的话继续问道:“何处蹊跷?”
楼天道知道永乐帝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如同抱住救命稻草一样连连抓住,今日不可能再拿周衡一事开刀,只能另寻机会,道:“那胡人舞者死了吗?”
永乐帝望向刑部尚书,刑部尚书道:“没。”他们刑部做事留余地,一个人若还有用处,案子没判完,证人都会留下一条小命。
楼天道听闻放了心,道:“可否再审一次?”
“再审一次?”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