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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一案。而姬安君则守在入口之处,等着萧羿之。
四日之后——
姬安君一行人终是进了黎阳,诸事果真不出萧羿之所料。
这姬长君被请求与姬安君一同进王城,自是以为自己所做之事尚无暴露,而被抓的那个人或许只是姬安君随意找来的替罪羊,好搪塞君上。
可为了以免万一,他依旧是派出了杀手前去刺杀陈振宇。对于萧羿之,他所知不多,但对于姬安君,想起一年多前舞阳公主一事,他的确是要好好斟酌再三,这个人心思太深,难以捉摸,不防着点,指不定自己便会栽在他手里。
而对于姬长君的这点心思,亦是被萧羿之早早猜到,他暗中埋了鬼影堂的人,时刻护着陈振宇,故此,饶是姬长君屡次三番派出杀手,皆是无功而返。
虽说只是避免万一,可这屡次三番的刺杀,皆未得手,不免引起了姬长君的猜疑。几次的刺杀,不管对象是谁,只要萧羿之存在,刺杀必定失败,这未免太过巧合了!
可正当他怀疑起萧羿之的身份时,偏偏看见萧羿之每晚的练剑全过程,以及独自一人抵抗众多暗杀者的过程。
原来是他自己每晚守在陈振宇身边,替他挡去了暗杀。
姬安君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人?
如此疑惑着的姬长君,索性撤去了所有暗杀者。既然不得手,那便看看这姬安君到底耍什么花样罢。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黎阳王城,又是缓缓行至王宫之内。
姬安君携着萧羿之,命两个兵卒压着陈振宇,身后跟着姬长君,便扬着下巴进了审事殿。
“参见君上!”
一行人见了堂上端坐着的姬靖凤,纷纷跪下双手拱起作揖,随即又是低头弯腰一拜。
“诸位请起。”姬靖凤回应着。
待到各人整顿好行装,再次正对君上时,姬靖凤才看向了那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男子。
“此人便是那劫粮之人?”姬靖凤指着陈振宇,问道。
“回君上,此人名叫陈振宇,受人所迫,故此将赈灾粮藏匿于家中。”姬安君恭敬地回着。
闻言,陈振宇猛然抬起头看向姬安君。
他是怎么知道他是受人胁迫的?
而身侧的姬安君,则是瞥了一眼脚边的陈振宇,微微勾起嘴角,想着,上钩了。
与此同时,姬长君一听到这个名字,心中突然慌了起来,可仅一眨眼的功夫,便又平复了下去。
“受何人所迫,竟是将本君的万千子民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姬靖凤眯起眼睛,严声说着,一边猛地一拍桌子,手上青筋暴起。
感到姬靖凤突如其来的一阵怒气,姬安君暗沉一口气,悄悄看向右手边的姬长君,又垂下眼帘,紧紧抿着嘴唇。
“安君,为何不说了?”姬靖凤发觉姬安君的眼神有些犹豫,神色为难,便压着声音逼问道。
“回君上,儿臣实在不敢说。”姬安君偷偷瞄了一眼姬靖凤,随即连忙垂下头,语气略带着惶恐。
他身后的萧羿之听到这语气,亦是连连低下头,嘴边难以忍住的笑意。这人,不仅脸皮愈加的厚,人呐,还愈加的老奸巨猾。
“本君让你说,你说便是!”姬靖凤不耐烦道。
真是越来越像他娘,动不动吊人胃口。
“回君上,儿臣恳请君上先答应儿臣一事。”姬安君忽然又跪了下来,双手着地,恭恭敬敬地趴在地上,大声恳求着。
看到忽然对自己行大礼的姬靖凤不由得心头一紧,微微攥紧拳头,半晌又缓缓松开。
“说来听听。”姬靖凤说道。
“倘若因儿臣言语不当,冲撞在座,还求君上饶儿臣一死。”姬安君严正说道,趴在地上保持姿势。
闻言,姬靖凤似是明白了什么,在座仅无人,一个是帝君,一个太子,一个犯人,一个他的随行,还有一个便是他自己。若非要冲撞了谁,那只能是帝君或者太子。
帝君乃是他生父,不见得会冲撞自己,如此想来那便是太子了。
姬靖凤看了一眼姬长君,后者则是拱起双手,对着姬靖凤拜了拜,随即便放下手。
“高平王此言是何之意?”姬长君又转向姬安君。
听到姬长君的话,姬安君缓缓直起身子,看了一眼姬长君,却并未回他,转过头又看着姬靖凤,再次拱起双手弯下了腰。
“求君上先行饶儿臣一死!”姬安君加重语气,固执地乞求道。
身后的萧羿之见状,自知无法相助,只得站在原地,看着姬安君所为。
“那便如你所愿,无论你说了什么,本君都免你一死。起来吧。”姬靖凤终是妥协,他怎会不知这个姬安君心里所想,无非就是惧怕自己一怒之下,杀了自己,为此而提前警告自己,也为自己留了后路。
倒是精得很。
“儿臣多谢君上!”姬安君抬起头,再次恭敬地拜了拜,随即缓缓起身,整了整衣裳,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萧羿之。
“君上,一个半月之前,胶东爆发雪灾,起先胶东州州府并未在意此事,不料短短几日,府库粮草竟是所剩无几,州府上述太子,太子便告知了君上,此事,君上可有假?”姬安君缓缓说着,随即又问姬靖凤。
“确有此事,怎么,难道有问题?”姬靖凤应着。
听到姬安君提到自己的姬长君,心中一顿,暗道不妙,自己恐怕是中计了!可这姬安君到底是怎么查到自己身上的?
姬长君看向跪着的陈振宇,心里嘀咕,即便是抓住了陈振宇,他手上还拿捏着他的妻女,料他也不会供出自己半分。
“此后,太子殿下便是向君上讨要了赈灾粮,君上允了,可押运赈灾粮的却并非太子本人,君上亦是知道。对此,儿臣并无觉得不妥。”姬安君将当时之事再次梳理说道。
姬靖凤被他说得有些烦了,伸手抚了抚眉心,盯着姬安君,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而姬安君看到姬靖凤的动作,心下了然,深吸一口气,随即便说道,“可太子却私下勾结江湖门派,在我高平州境内,劫下这批赈灾粮,并送往百汇,为了防止被他人知晓,授意将押运之人施予化尸散,命丧百汇沼泽之地!”
他越说越快,越说越激进,丝毫不给听者一丝喘息的机会,手指着地上,愤怒地言语着,脸上满是怒气与悲痛。
一大段话说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下,眼睛瞪着姬靖凤,又缓缓转向身侧的姬长君,一双如猎鹰般的眼睛刺穿他。
“你简直一派胡言!”姬长君瞪大了双眼,冷言甩袖道,故作镇静,可袖子里的手却是不住地颤抖,紧紧地攥了起来。
闻言,姬安君看向姬靖凤,只见他眯着眼睛盯着自己,眼底不明所以的神色。
“高平王,凡事,是要讲究证据的。”姬靖凤冷言说道。
证据?
“君上可记得当日您得知粮草被劫后,儿臣进宫时说的话么?儿臣被禁足王府二十余年,何来的能力能够让儿臣一边宫内迎新,一边千里之外指挥劫粮,何况雪灾一事,儿臣亦是在回到高平州后得知,试问,太子在高平州劫粮,最后真正受到牵连的,难道不就是儿臣吗?君上!请君上仔细想想!”姬安君一刻不停地说着,最后还将事情问题丢给姬靖凤。
听到姬安君如此一番言论,姬靖凤深吸一口气,此事,他并非没有想过,只是这姬长君乃一国太子,姬安君又久禁于府,无权无势,根本不成威胁,怎会引起太子的敌对。故此,姬靖凤便将那太子诬陷姬安君的想法,抛之脑后了。
谁料,当有些事情从姬安君口中说出,便又变了味。
“高平王,本君再说一遍,凡事是要讲究证据的。”姬靖凤再次强调着,可语气却软了几分,不似刚刚那般冰冷。
姬安君知道,他犹豫了。
“君上说的不错,凡事是要讲究证据的。”姬长君盯着他,讥笑着说道。
“证据?凡是江湖中暗影一流的人身上都种了蛊虫,为此,儿臣才与萧公子走了一遭江湖,特寻其暗影堂,找到了那个被你毁尸灭迹之人的身份,靠着母蛊,方才到了百汇之地。那百汇之下,有一故城,名为‘酆都城’。那批粮草便是藏于此处。”姬安君缓缓说道。
“儿臣问过城主,城内所食之米皆为高安国的软米,鲜有北黎国的生米。故此,想要找出这样的米,简直易如反掌,后又在这陈振宇家中寻出印着北黎官印的米袋,这陈振宇见着儿臣又满嘴的‘我不能说’,这才断定这人便是太子在酆都城内的接头人。”
“而这个陈振宇,是太子府上的管家于百汇附近的村庄中救回来的,以允以官职威逼利诱,后又偷遣兵卒控制其家室,陈振宇这才应下此事。君上想要证据,不知这酆都城进城记录,可算是证据?”
只见萧羿之从怀里拿出一本簿子,递给姬安君,姬安君翻至记录陈振宇运进粮车的记录,递给内侍,内侍小心翼翼地接过,随即递给姬靖凤。
姬靖凤拿过那簿子,看着墨字所述,微微蹙起眉头。
“这记录值得说明陈振宇运进粮车,并不能说明那辆车运着的是我北黎的赈灾粮,亦或是他自己的商粮。高平王,可有其他证据?”姬靖凤将簿子往案几上一放,随即又问道。
看着姬靖凤的动作,姬安君勾嘴一笑。
“君上难道不好奇那座百汇沼泽之下的地下古城,酆都城吗?”姬安君突然问道。
闻言,姬靖凤低头沉思片刻,这座城池,他的确好奇,百汇乃是千里沼泽,生人绝不能随意靠近,又怎会在这沼泽之下还有一座城池?
“却是可疑,可这与此案有何关系?”姬靖凤疑惑道。
“酆都城从不现世,故此,凡是进入酆都城的人,或是出城的人,必须记上姓名和进出城时间。这陈振宇家中贫困,有一妻一子,自己是个读书人,靠着鞋子卖画为生,试问,这般一人,怎会去买来如此数量的粮草,又哪来如此钱财去购买?”姬安君缓缓将心中所想说来,一边打量着姬靖凤的神色。
听着姬安君的话,姬长君的心中越加慌乱,可是到如今,他还能为自己辩解什么?
“陈振宇,高平王所言可有假?”姬靖凤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陈振宇,厉声问道。
陈振宇听到自己的名字,浑身一颤,连忙扣下脑袋,哆哆嗦嗦的模样,不敢回话。
“陈振宇,本君在此,你大可不必如此害怕。”姬靖凤再次说道,语气稍许柔和。
感到周身压力瞬间少了些的陈振宇,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姬靖凤,随即又急忙低下头,犹犹豫豫地转头看向姬长君,见着对方瞪着双还认得眼睛,他吓得往姬安君身侧躲去。
“君……君上!小的冤枉啊!小的也是受人所迫啊!”陈振宇竟是被吓的哭了出来,大声喊叫着。
一瞬间,姬长君感到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听到陈振宇的话,姬靖凤的心中亦是一冷,看来,他的话没有错。
“高平王所言,可有分毫差错?”姬靖凤对着陈振宇问道。
“没……没有一丝差错确实如此。小的还留着那人的物件!只是只是未曾带来。”陈振宇看着姬靖凤急忙应下,随即又说了些什么。
萧羿之听闻,便从腰间掏出一块木牌,放到陈振宇面前。
“可是此物?”他问。
“对对对!就是这个!那人说要小的凭这个去接应押运粮草的人,还说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