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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只听闻姬安君的身世,也得知母后对他不喜,加之一年之事,她亦是不喜这个王兄,可不得不赞叹的还是他的样貌,莞尔一笑,令人无酒自醉。
而见着舞阳脸上忽然泛起微红,姬安君不由地心下鄙夷地笑了,难得还知道害臊。
他突然想起妖灵儿来,这若是妖灵儿发现自己在看她,估计会一脸笑意贱兮兮地凑过来,然后好生调侃一番的,真是恼人。
“阿嚏!”
此刻的妖灵儿突然打了个喷嚏。
“那个臭傻子骂我?”
随即便是又自顾自地跑出去溜达了。
届时,姬安君的脑中出现一张熏红的俊脸,眯着眼睛看着自己,微微张着一张殷润的嘴唇,轻轻喘息,嘴里不时传来细微的呜咽,真真是勾人的紧。
他突感下腹一紧,整个人都绷了起来。
“咚——咚——咚——!”
三声鼓声将他拉回宴席之上。
他还在与宫里人迎新,怎么就想起这些。
如此提醒自己,姬安君拿起桌上一盅酒,仰起头便往喉间一阵猛灌,借着酒烈,将那股子不合时宜的冲动给压了下去。
“我等你回来。”
越是想甩开那冲动,这脑子里越是出现他的身影,耳边竟还想起他临走时的话语。
不管了,早些回去吧,可别让他久等了。这人在北黎无亲无友的,他一个人在这新年可要怎么过?
如此盘算着,姬安君便越发焦急,不停地在心里喊着,快些结束吧,快些结束吧,有一个人在等我呢。
“王弟,可是这戏杂无趣?本王见你一直饮酒,却不曾观赏戏杂。”姬长君突然开口问道。
“戏杂惊心动魄、精彩绝伦,我怎会不喜,是王兄多想了。”姬安君微微低下头,恭敬谦卑地回应道。
姬长君轻笑一声,故作明白似的点点头,便也不再过问。
而姬靖凤却是将这话给听了进去,看着姬安君的模样,这哪里是觉得戏杂无趣,从头到尾都没将眼睛放在石台子上过,怎会知道这戏杂是否精彩。
这眼神放空,不停地灌着酒,也不与人说话,时不时地嘴角一勾,这样子分明就是思念着谁。
“本君看呐,安君的心怕是放在了哪家姑娘身上了吧。”姬靖凤突然开口,意味不明勾着笑看着姬安君。
被戳穿心思的姬安君一顿,心下想着,有那么明显吗?
“父君,儿臣宴席之上净想些有的没的,还请父君赎罪。”姬安君连忙拱起双手,对着姬靖凤就是一个大礼,惶惶乎告罪。
“这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何罪之有?你在外游历自是见识不少,想必这个人也是你在外所结识的吧。”姬靖凤回应着,并不将姬安君的话语放于心上,反倒是好奇起能让他在家宴之上还能分神去想的人来。
听到此话,姬安君便是缓缓直起身,却依旧微弓这背,侧头想了想。
凤鸣山偶遇,算是游历之时结识么?
“回父君,正是。”姬安君还是将那事给瞒下了,恭敬地回道。
“哦?是谁家的姑娘?若是定下了,改日为父便下一道婚旨,如何?”姬靖凤饶有兴趣地问道,眼睛盯着姬安君。
听到父君欲意给自己赐婚,姬安君心中一咯噔,这人要怎么赐婚?
“父君,他家中生变,故而被儿臣遇上,或许只是儿臣的一厢情愿,还请父君收回所言。”姬安君故作为难,紧紧皱着眉头,语气有些苦涩地说道。
姬靖凤撇撇嘴,深吸一口气,回道,“原是如此,也罢也罢。”
听到姬靖凤不再追问,他的心里长舒一口气,他知道北黎民风开明,龙阳惠女自是不少,可毕竟他如今尚实权,若是有人靠着这点事情对羿之做什么,他当真是保不了的。
再等等。
而此时坐于一边的姬长君却是心下横了一道,这么些年来,父君也从未为自己下过赐婚,太子之位虽说已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若无妃子的家室,这势力自是要减上几分。
好比母后虞氏,外公可是北黎的镇国将军,家世显赫,父君才能顺利在众王子中脱颖而出。看来自己,也是时候寻一女子,相助自己了。
如此想着,他斜眼瞥了一眼身边的姬安君。他在外游历一年有余,定是结识不少江湖中人,也不知是些什么人,那个女子说来是家中生变,可也不知是真是假。
一场宴席两个时辰,姬安君红着眼睛看着石台子。
往常的新年,他都是在王府中与嬷嬷们和浔岚一起过的,几个人守着岁,品着糕点与菜肴,听着陈年往事与城中趣事,就这么过了。
去年,是与羿之一起的,可那时与他之间并不似与今日这般亲密。
他想与羿之一同迎新的,可奈何竟是被招进了宫里。也罢,迎新不在一起,元宵总是可以的。
“安君可愿留于黎阳一同过元宵?”帝后虞氏突然开口问道。
他既然能在迎新宴席之上想着某个令他牵挂的人,自然也会在元宵之上想着,说不定已然定下了约定。既然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为了防止出乎寻常的意外,不如就此破坏,免得日后还多一个对手。
虞氏如此盘算着,便是打算断了姬安君于元宵之时与某个女子会面的机会。
而姬安君却是悄悄勾嘴一笑,连忙回道,“娘娘,父君,儿臣已与那人约定好了,于元宵之时共赏百鸟雪景,还恳请恩准放儿臣回高平州。”
听到此话,虞氏当下便是一顿,没想到反倒被姬安君将计就计了,顺手便是一推。
“哈哈哈,帝后啊,就依安君吧,想来是个绝世佳人,才令安君如此挂怀。”姬靖凤朗声笑道。
虞氏尴尬地笑了几声,随即便回道,“君上说的是,既然安君已与姑娘有了约定,那本宫便不再强留。”
“谢娘娘,谢父君!”姬安君恭敬地回应道。
绝世佳人?
何止绝世,此乃万世佳人哉!
得了姬靖凤与虞氏的话,姬安君心下一松,如此便是有理由与羿之一同了。
迎新之夜,铜锣震响百里,红绮衫裙乱眼,酒意茶香飘渺,灯火红烛如昼。
可对于姬安君来说,只两时辰,便如同过了百年。眼前盛宴,不如府中一叙。万般妙趣戏杂,千言婉转戏腔,皆不如,羿之只言片语。
三日后——
姬安君终于踏上了返回高平的路程,姬靖凤还特赏了些物什,让他一并带回去。这里头,竟还有些女子之物。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想着,不如便赠予浔岚吧。
也不知是因何缘故,他这一路进入高平州,竟然看到不少流民,身着单薄破烂,蓬头垢面,成群结队地走在高平城内。
这二十四年来,他从未管过高平州,虽说是封地,可因为被禁足,他便是失去了管辖之权,直至一年前才开始掌管,可又因为这一年皆在外游历,因此,可谓是荒废了这一年的管辖。
并非他自愿不去管,这高平州二十多年来风调雨顺,从未有过灾害,百姓自居自足,生活过得安逸富足,城中富商亦是时不时慷慨接济家中有困之户,根本不需他这个高平王去做些什么。
那这流民是从何处而来?因何而来?
如此想着,姬安君便令马夫加快行程,羿之既在府中,这些日子应是知道不少。
马夫得了令,一挥长鞭,马儿极速快跑,马蹄在积雪的地面上扬起一层雾气,“踏踏”之声回响在长街之上。
此刻的萧羿之正拿着一本折子细细看着,高平州一共四座城池,属高平城为都城,且是最为富庶之地。
七日前,大量的流民突然涌入四座城池,四城城府立马开府库接济流民,可这流民日见增多,又不知从何而来,府衙已然无策,府库亦是支撑不了多久,纷纷上奏高平王,希望能有个解决之策。
萧羿之只是高平王中一位客人,没有任何权利去做决策,高平王又不在府中,这折子一天比一天高。他看着折子上所述内容,亦是皱紧了眉头,只得靠着鬼影堂去查些什么。
“羿之!”姬安君冲进府邸,看见萧羿之正皱着眉头看着什么,连忙喊道。
萧羿之听到喊声,抬起头看向来者,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
“元乾,你一路上可有看见流民?”萧羿之问道。
“我正要问你此事,你可知道些什么?”姬安君边走边问着,一边脱下身上披风,顺手交予萧羿之,随即拿过他手中的折子,打开粗略地看了一眼。
“鬼影堂派人来说,是胶东州的雪灾,致使大批流民涌入高平州。我回来的时候,便已有上千流民,直至今日,已有万人,高平城府库亦是撑不了多久,城中富商虽说大开府库,可不解决源头,也是无济于事。元乾可有对策?”萧羿之火急火燎地将事情简单总结,一边看着姬安君,想要在他的口中听点什么。
姬安君耐心地将话听完,沉思片刻。
“通知浔岚,开王府府库。”姬安君平静地说道。
高平王府只四人在住,加之萧羿之也仅五人,可这姬靖凤却按着寻常王府粮口计算给其拨粮。寻常王府,不包括王爷在内,仆人三十六,嬷嬷为三,婢女二十,管事两个,总计六十有一。对于高平王府来说,这二十余年的屯粮,一辈子都食不尽。
因此,若是开仓济民,应是能抵上一月有余,过了这冬便是春季,想来应是能熬的过去。
姬安君看着萧羿之离开的背影,思索了起来。胶东雪灾?
这胶东乃太子姬长君的封地。七日之前,高平州便已有了流民,还将折子送到了自己这里,那这胶东州各大城府也应已将折子送到了姬长君的手里。
三日之前,自己还与那姬长君在黎阳王宫内共度新年。既然七日之前这高平王府便有了折子,那太子姬长君理应比自己更早知道雪灾一事,为何不提起?
迎新家宴固然重要,可这因雪灾而致使上万流民无家可归更加重要,国以民为本,莫不是太子想瞒下此事?
真是放肆!这北黎国岂容这罔顾人命之徒的太子!
次日一早,姬安君便是带着全府,候在了府门之前,雇了几个人将粮铺安在了各大街市口,好在先前君上赏了几个仆人,不然,还真忙不过来。
姬安君看着流民井然有序地排着队,心中稍许松了一口气,便拉着萧羿之去往城门口,他想看看究竟还有多少流民。
行至城门之下,因是姬安君那高平王的名号太过虚妄,加之先前禁足之令,城中兵卒亦或是百姓接未曾见过本人。
故此,那些个兵卒见到来人,以为是城中富商的公子哥,便是连礼都未行,挥着手将其赶走。
姬安君微微蹙眉,伸手取下腰间令牌,示意给兵卒。
“高平王府?你是高平王府的人?”兵卒疑惑地问道。
“在下不才,正是高平王姬安君。”姬安君无奈地回道。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王爷赎罪!”那兵卒一概态度,倏地单膝跪了下来。
姬安君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人拉起来,说道,“无妨,我常年禁于府内,你不曾见我亦是情理之中,你且同我说说这流民一事罢。”
兵卒见姬安君谦逊有礼,毫无贵家气派,心中稍定,咽了一口口水,缓缓说道,“这些流民其实在十日以前便进城了,只是当时只有三三两两的人,我们起先以为是乞丐,便未加注意。可七日之前,流民多了起来,我们这才发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