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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城王宫内院——
“木大人不在廷尉府呆着,怎么上本宫这后宫来了?”曲贵妃问道。
曲氏,便是郁林远的生母,其父曲长天乃当今护国将军,手握高安军权四成。
荣池子看着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美艳绝伦的夫人,似乎岁月并不曾在她的脸上有何痕迹,依旧光彩动人。
“回贵妃娘娘,下官是为了一个人而来。”荣池子恭敬地回道。
“哦?什么人竟能让木大人跑到这后宫来?”曲氏不在意似的问道,手上捏起一颗葡萄便往嘴里送。
这葡萄约估是九月之物,宫里为了能保证这些个妃子贵人随时吃得到一口,便是在后宫一处池中造下冰雪,专门用来储藏这些反季食物。
荣池子走到曲氏跟前,微微向前探去,压低声音,“萧玉芷。”
突然,曲氏拿着葡萄的手一顿,却又开口道,“木大人莫不是忘了,这个人早就死了。”
听闻此话,荣池子轻笑一声,再次开口道,“娘娘不觉得那日在宴席之上的萧公子,与萧玉芷甚是相像么?又同为萧姓。”
曲氏听到荣池子如此说来,脑海之中渐渐浮现萧羿之的脸孔,随即瞳孔急剧,猛然转头看着荣池子,只见他的眼中满含笑意,不知何意。
她思索再三,挥了挥衣襟,便是将宫内一干侍女都给打发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曲氏问道。
荣池子看着曲氏紧张的眼神,回道,“娘娘,王爷助我上至今日之位,下官自当全力辅佐。可下官深知娘娘与王爷关系欠佳故而冒险一试,权当为了王爷。”
说道郁林远,曲氏的心中便是柔软至极,对于这个儿子,她既是痛心又是懊悔。她伤于与亲生儿子的疏远,懊悔利用他来保住自己在后宫的地位。
可作为生母,她终究是希望她的儿子能够有朝一日登上王座,傲视天下的。
“你想如何?”曲氏压低声音逼问道。
“娘娘的心里是君上重些还是王爷重些?”荣池子反问她。
听到此问,曲氏的眼中突然染上凶狠之色,说着,“君上?他的心里向来只有萧玉芷一人,哪里容得下我?”
“既如此,下官便请娘娘,竭力助王爷一臂之力!”荣池子拱起双手,恭敬地说道,双膝下跪,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曲氏见着荣池子行如此大礼,惊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伸手将其扶起,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儿郎。
“好!既然郁林慕卿对我无情,那便休怪我对他无义!”曲氏沉着声,冷言说道。
荣池子见曲氏眼中布上狠决之色,心中不无冷笑,一抹伎俩涌上心头。
夜间,上尊楼内——
一行黑衣人正齐齐地跪倒在地,低着脑袋,将长剑放置于脚边,一副受训的模样。
“主上!三思啊!”一个黑衣人抱着双拳,满脸恳求地说道。
萧羿之看着脚跟前跪着的人,感到有些头疼。
这些人便是被派来刺杀他的,好在鬼影堂事先得知了萧羿之的身份,便是拦下了这委派,将任务牌直接送到了萧羿之的手里,还将此次出行任务的杀手一并送到了他面前。
面对这一行来刺杀自己的黑衣人,萧羿之思索再三。
“你们既然接了任务,自是要完成的。”萧羿之说道。
“主上!堂主命我等来此,是向主上讨罚的,可不是来伤您的啊!”黑衣人焦急地回道。
当他们接到堂主的命令是,已然是绷紧了皮肉,想着这位主上定时会恶狠狠惩罚一番,若是能活着回鬼影堂,也必定还会去一趟九鬼深渊,横竖都是死路一条。
只是未曾想,这主上竟是逼着他们刺他一剑,这要是被堂主知道了,那他们不还得被活剐了?
姬安君皱着眉头看着着齐刷刷跪着的人,一言不发。
而那黑衣人见萧羿之如此坚持,便是跪向姬安君,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摆,恳求道,“公子,您倒是劝着点主上啊!”
眼前这个碧瞳雅俊的男子是他们的二主子,本是不认的,可既然是主上亲口说的,那便就是了。当然这个人的身份,他们亦是一清二楚,加上主上与他的关系说起来实在令人耳红心跳,他们也就心甘情愿了。
看着黑衣人焦急的眼神,姬安君的心中何尝安定,苦肉计虽说是一出好戏,可到底是伤了羿之,他又怎会许可。
萧羿之看着姬安君,眼中甚是坚定。
“你求我也没用,他决定的事,我也没有办法。”姬安君无奈道。
听到这话,黑衣人满是失望,嘴里叹了一口气,重新看向萧羿之,乞求他能再考虑考虑。
“又不是让你杀了我,怕些什么?”萧羿之好笑道。
“主上,您真的决定这么做?”黑衣人蔫蔫地看着萧羿之,小心地问道。
“嗯,动手罢。”萧羿之点点头,站到黑衣人面前,镇定地回道。
随即,黑衣人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黑衣人,眼神会意,便是伸手拿起脚边的长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对着萧羿之。
他出任务以来,第一次感到无比的紧张,紧张到寒夜之时,后背衣物被冷汗浸湿。
“唔!”
长剑划臂,鲜血缓缓渗透皓白的衣物,染了大片袖子。
“还请主上责罚!”
“请主上责罚!”
随即,房内便是响起了齐刷刷的声响。
见到萧羿之身上的血迹,姬安君连忙转身走向衣柜,从中取出医箱,坐到凳子上,伸手拽着萧羿之走向床边。
“你们无过,如此便好交差了。”萧羿之轻笑道,一手捂着伤口,眉头皱都没皱。
黑衣人依旧跪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待着萧羿之接下来的发话。
而姬安君则是一边扯开萧羿之的腰封,一边说道,“你们且告诉堂主,此事是萧羿之一意孤行所为,与你们无关即可。而那个人那里,堂主是聪明人,自是知道如何回复。”
黑衣人沉思片刻,看着面前两人的动作,终是下定决心道,“是!属下遵命!”
于是,房内一片黑压压的人便是眨眼的功夫没了踪迹。
而姬安君看见房内只剩他们二人,再也没忍住,一手掐住萧羿之的下巴,凑近他,恶狠狠地看着他的眼睛。
“谁让你擅自下决定的?”姬安君微怒道。
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气惊到的萧羿之,呆愣地看着他,一言不发,不知如何作答。
看着他被惊到的姬安君,愁着眉头,轻叹一口气,又说道,“你就不能想想我吗,我会心疼的。”
听着他如此说着,萧羿之淡淡笑着,回道,“放心,死不了。”
“什么叫死不了?你就不能不受伤吗?我若是不在了,你要我如何放心你一个人?”姬安君焦急地回他,眼里尽是责备之意。
“人生在世,哪有不受伤的。身上,心上,皆是伤你管得过来么?还有,你不在了,我就和你一起死。”萧羿之看着他回道。
“你!”姬安君被他说得一时语塞。
谁说他迟钝,明明情话说得很顺。
萧羿之于上尊楼遇刺一事很快便在朝堂内传开,这北黎的来的贵客,为高安破了案子却是在高安遇了刺,说出去简直就是在高安王的脸上甩了两个嘴巴子!
当然知道此事的不止郁林慕卿,曲氏在当晚便是得了消息。
萧羿之武功颇高,难以对抗,无功而返。
鬼影堂出任务以来第一次出现拿不下目标的事,也就是此事了罢。堂内杀手可以为了一个目标任务,也会用尽全部力量,因此百年以来,只要雇主出得起价,再难的目标,鬼影堂亦是能接下,从无例外。
这才有了“天下鬼影榜中榜”的称号,榜中榜则是指在天下杀手榜的排名中,还有鬼影堂内部的杀手排名,便是真正天下第一的杀手排行。
可就是这样一个鬼影堂,竟是除了例外,一个杀不死的人,要不此人武功已然超越所有杀手,要不,就是连鬼影堂都得罪不起的人。
曲氏得到消息的时候,满脸愕然与震惊,她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十个鬼影堂的人联合都对付不了的人,实在令人匪疑所思。
而就在此时的上尊楼内——
郁林远带着一车的伤药补品,叫了两个小厮抬着这一箱箱东西走了进去。
“真是对不住萧公子,是高安的疏忽,竟是让公子在高安遇刺。”郁林远坐在床边,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萧羿之,一脸歉意道。
萧羿之轻轻摇摇头,露出一个淡笑,回道,“就连在下也想不到竟是有人要杀我,何况是毫不知情的你们。”
“王爷莫要太自责了,我与羿之这一年以来四处游历,许是在别处与人结下了梁子也说不定,王爷就莫要放在心上了。”姬安君站在一边,看着郁林远的神色,轻言说道。
“话虽如此,可终究是在我高安出了事,这上尊楼的治安确要好好管管。”郁林远看了一眼姬安君,怔怔说道。
管管治安?想来,是想看住我们罢。
姬安君如是想着,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王爷执意如此,在下便是无话可说,只是王爷也不需带这么多东西过来吧。”萧羿之看了一眼房内被药物塞满的地面,有些无奈。
“这是我的一番心意,你便收下。”郁林远瞄了一眼物什,毫不在意道。
随即郁林远的眼睛瞥到一处屏风,上头挂着的是一条月白腰封,他记得第一次在东阳州见到姬安君,他腰间系的便是这条腰封,只是这腰封怎么就出现在萧羿之的房内?
“在下谢过王爷。”萧羿之微微点头,恭敬地回道。
再而寒暄关照了几句,郁林远便是起身离开上尊楼。
“羿之,你这可真是一手好牌。”姬安君看着这满地物什,感叹道。
闻言,萧羿之起身下床,缓缓走到箱子前,伸手拿起一瓶子,凑上前嗅了嗅,开口道,“此物甚好,留着吧。”
“陈阳王的东西,自是不差。”姬安君轻笑道。
夜间,木府内——
内侍中仅点了一盏油灯,荣池子身披着一件单薄里衣,散着青丝,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捏着酒杯,一口一口饮着,沉心思索着那萧羿之受伤未死的消息。
依着鬼影堂的本事,杀这一个萧羿之应不是难事。四年前刺杀杀手之首魑,便是动用了整整四十个杀手,这萧羿之饶是武功再高,也应能拿下,莫不是那些个杀手根本下不了手?
荣池子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唯一让他感到稍许安慰的事,便是查出了那安德公子的身份。
北黎高阳王,姬安君。
当真是棘手至极,稍有不慎,便是将那个悍兵硕马的北黎国牵扯进来,到那时即便身份不露,他也是难则其咎,被困高安,与北黎一战。
“木七!”郁林远从背后轻声唤了一声。
可荣池子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仍来回踱步,低着头沉思着什么。
郁林远见这人毫无反应,皱起眉头走上前,从身后环住他,在脖颈出来回厮磨。
感到身后贴上来一个温热的胸膛,荣池子这才反应过来。
“怎么喝起酒了?”郁林远问道。
“想喝就喝了。”荣池子不假思索地回道,一边拎起酒壶往杯里注满酒水,向后面这个人递去。
郁林远伸手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舔了舔嘴唇,低头在荣池子耳后轻轻啄了一口。
“今日,我去看他了。”郁林远在他耳边说道。
听到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