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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突然感到一股凉意,姬安君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放大的脸,突然清醒。
“羿之?你在干什么?”姬安君疑惑道。
看到姬安君醒过来的萧羿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回道,“你一直不回我,我还以为你……”
“一鞭子而已,我有那么容易死吗?”姬安君好笑道。
萧羿之撇撇嘴,转头走开。随后便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明日便会开堂审理沉尸案,我们可要养好精神。”姬安君披着一件单薄的长袍,从屏风后走出来,湿答答的长发随意披在脑后。
“他是大司马陈桓的儿子,不知道这位大司马会不会派人来救他。”萧羿之突然说道。
“若是救了他,那他自身可就难保了。”姬安君回道。
“为何?总不至于连坐吧。”萧羿之反问道。
“我听闻这九昭帝君手腕强硬,这连坐可是时常发生的事。所以他这朝堂之上才不似前任帝君一般胆大过君。”姬安君解释道。
“可是父子情深,想来大司马应是不会放弃救陈羽凡的,到那时,我们该如何应对?”萧羿之问道。
姬安君看着他的眼睛,回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这……”萧羿之语塞,蹙着一对眉头看着他。
“我与你打个赌如何?我说,大司马不会救陈宇凡。若我赢了,你便答应我一件事,若你赢了,我便答应你一件事,如何?”姬安君突然说道。
萧羿之看着浅笑着的姬安君,鼓足一口气,调了一下眉,勾起嘴角,回道,“好!”
府衙堂上——
堂内两侧站着两排兵卒,手中拿着执仗,威严地看着堂中央。
府衙大人坐于上座左侧,唯唯诺诺地不时望着对面之人与堂上之人。
他竟不知是廷尉大人为了此案,亲自从帝都九安来到这西州。而对面坐着的竟是牵连其中的北黎国高平王,他这小小的府衙,恐是不保了!
“提犯人杨安,陈宇凡!”蒋浩天大声说道。
于是堂外响起了连连提声。片刻,杨安与陈宇凡分别被带了上来。
“杨安,与尘香阁刘二爷串通一气,奸杀二十二位尘香阁伶人,被陈家下人小唤得知,杀人灭口,又辱陈宇凡不成,反遭其告发。是与不是?”蒋浩天问道。
“在下冤枉!还望大人明察!”杨安对着蒋浩天拜了一拜。
“陈宇凡,诱辱北黎国高平王,是与不是!”蒋浩天又问道。
“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是这个贱人胡说八道啊!”陈宇凡哭喊着叫道,冲着姬安君指了又指。
站在姬安君身后的萧羿之,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盯着陈宇凡,后者被这眼神突然吓的没了声音,往后躲去。
“大人,在下要告发!”杨安突然说道。
“讲!”蒋浩天回道。
“在下当日奉命捉拿民间传闻野怪,无意遇上抛尸的小唤,而后令下属将沼泽抽干,才有了这二十二具沉尸,王小六与李老三可做人证。只是不知为何当日审讯,那二人竟是改了说辞,想来是被陈宇凡给收买了!这小唤之死,我也只是在那次审讯之后才知晓,加之他是重要人证,我怎么可能加害于他!至于这刘二爷,在下也是今日第一次相见。”杨安激动地说道。
“哼!此事已是铁案,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污蔑于我!”一旁的陈宇凡突然奋起,反驳道。
“即使如此,来人!传王小六、李老三!”蒋浩天说道。
闻言这话,陈宇凡突然不安起来,身体立了起来,脸上露出不解之色。
这两个人不是回乡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我给的钱不够?这他思索着不对劲,抬头便看见坐在一边正似笑非笑看着他的姬安君,心道,该不是这个人搞的鬼吧?不可能,一个北黎国的人,怎么就牵扯进这件事里头了?
“小人王小六(李老三)叩见廷尉大人!”
“本官问你,当日你们可见到杨安抛尸沉于沼泽了吗?”蒋浩天问道。
王小六与李老三对看一眼后,王小六开口回道,“看到了。”
此话一出,一旁的陈宇凡突然松了一口气,而杨安却是放弃似的闭上了眼。
“这话是陈宇凡让我们说的!”王小六图然后接着说道。
闻言,陈宇凡突然转头恶狠狠地看向王小六,而杨安则是猛然睁开眼睛。堂上的蒋浩天眯了眯眼睛,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陈宇凡得知沼泽沉尸后,单独找了杨将军,当时杨将军将我与李老三留在了陈府门外,自己一个人进去了。将军进去没多久,陈宇凡便找上了我们两个,还让我们出假证,用一百两黄金收买我们。这才污蔑了杨将军。”王小六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看着杨安的反应。
对于杨安,王小六心中是敬佩的。他听闻杨安从一名小小的监军,一步一步打到西周营副将安西将军的位置,仅用了四年的时间,足见其才识。如此想着,他的心中更加愧疚。
“你……你是不是被他收买了!说!你为什么要污蔑我!”陈宇凡听后,恼羞成怒,疯狂地冲向王小六。
他身后的兵卒见状,两忙上前,一人一手抓住他的肩膀,奋力向后拉。
“放肆!”蒋浩天突然一拍桌子,喝住道,然后看向李老三,问道,“李老三,王小六所言是否属实?”
“回大人,属实。小的为了日后陈宇凡变卦,便将那一百两黄金分文未用地埋了起来。那箱子上还有陈宇凡的印章。”李老三如是回道。
“陈宇凡!他二人所说,你认不认!”蒋浩天问道。
听到此话的陈宇凡,顿时煞白了整张脸,浑身颤抖,可却开口道,“我冤枉啊!他们二人撒谎!撒谎啊大人!你们!你们为何要污蔑我?啊?”
王小六看着这个疯癫的陈宇凡,满眼冰冷。
“大人!小的带了那一百两黄金,还请大人过目!”李老三突然说道。
“传!”
于是乎,一个沉沉甸甸的木箱被两个兵卒抬了上来,落于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蒋浩天命人上前查看,果不其然,这箱子左侧处被印上了一个朱红色的“陈”字。那兵卒对着蒋浩天点点头。
“陈宇凡!你还不认罪!”蒋浩天大声道。
“我不认!”陈宇凡恶狠狠地看着蒋浩天。
“犯人刘二爷,你与陈宇凡约定每半月送一伶人到陈府,可有此事?”蒋浩天突然转向刘二爷,发问道。
刘二爷抖抖索索地向他拜了一拜,回道,“确有此事。陈少不陈宇凡与小的约定每半月从尘香阁内选一伶人送去,至今已有二十三人。”
“二十三人?可这里只有二十二具尸体,另一个还活着?”蒋浩天问道。
“我还活着!”
突然,从门外缓缓走进一青衣男子,清亮的声音从堂外传来。
蒋浩天闻声抬头,微微眯起眼睛。
此时的姬安君伸手倒了一杯茶,往身后递去,感到手上杯子被拿走后,又倒了一杯,轻轻抿了一口。
“来者何人?”蒋浩天问道。
而见到此人的陈宇凡,那一刹那顿时蔫了下来,跌坐在地上。
“小的是尘香阁伶人广青,那第二十三人便是我。”广青双膝跪下,恭敬地回道。
“你是怎么活下来?”蒋浩天问道。
“此事还是依靠了这位公子。”广青回道。
蒋浩天顺着他的眼神,看向了坐在一边看着戏的姬安君。
感受到目光的姬安君,站起身,对着蒋浩天拱了拱手,幽幽开口道,“我来给大人说说吧。”
“你,陈宇凡与尘香阁刘二爷约定,此后半月送一伶人,你因为自己身体的残缺,而对伶人施加折磨致死,再命你的下人,也就是小唤,抛尸翠竹林。而民间传闻野兽也就如此传开。”姬安君解释道。
“这与野兽有何关系?”蒋浩天问道。
“按照杨安所说,小唤应是夜间抛尸,由于身上背着尸体,所以身形高大。这翠竹林又沼气与雾气颇重,百姓看不清,自然将其认作了野兽,以一传百,以讹传讹,变成了翠竹林有野兽出没的传闻,而杨安又奉命捉拿野兽,碰巧遇上了抛尸的小唤。”姬安君回道。
“原是如此。”蒋浩天点点头道。
“此后,便如杨安与王小六、李老三所言。陈宇凡将此事加罪到杨安身上,为了落实罪名,他不惜杀害了小唤,让其死无对证。”萧羿之突然开口。
“你胡说!你凭什么说我杀人!说不定说不定是你买通他们污蔑我的!我若是有此能耐,为何不杀了王小六他们,岂不是更省事!”陈宇凡大声问道。
“因为你需要人证!”萧羿之迅速回道,打断他。
“呵,一派胡言!简直就是荒谬!”陈宇凡死不认罪,矢口否认。
“大人!若说我买通,那我还有一物证,可以证明,这二十三位伶人都曾受过陈宇凡的折磨。”姬安君回头对着蒋浩天拱了拱手,眼中满是自信的神色。
“传!”蒋浩天道。
于是乎,从堂外,走进两个兵卒,一个手上捧着一个木箱子,另一个端着一木盘,上头放着一个由白布盖着的物什,缓缓走向堂桌前。
看到这东西被端上来,姬安君走上前,将白布掀开,将其端给蒋浩天。
一见到物什,饶是历过风雨的廷尉蒋浩天大人,也忍不住老脸微红,轻咳了一声,转开眼睛,抬头疑惑地看向姬安君。
“大人,可知道此物是什么?”姬安君勾起嘴角,故意问道。
“这可是用于男女情事之上的物什。怎能做为物证?”蒋浩天回道。
姬安君闻言,轻笑道,“此物由金丝楠木所致,是我与……”一边将眼神瞟向萧羿之。
“在下与王爷曾前往义庄查看沼泽沉尸的尸体,在一具尸体体内发现了这个。”萧羿之看到姬安君的眼神,立马会意,赶忙说道。
“这上面有一‘寅’字,在下猜想应是标号。后来那天被掳至陈府石室,在下便发现了其余金丝楠木。大人,请过目。”姬安君接着说道。
随即,那兵卒将木箱打开,呈到蒋浩天面前。蒋浩天往里面望着,伸手将其一一拿出,仔细查看着上面的刻字,又对照着那从尸体体内拿出的金丝楠木,皱紧了眉头。
“陈宇凡!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蒋浩天勃然大怒道。
看着桌上陈列的金丝楠木,陈宇凡口中碎碎念着,眼中满是惶恐与不可置信,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指着姬安君,说道,“是你!是你算计我!”
“哦?何以见得?”姬安君笑道,眼中却是布满了狠冽之色。
“我明明把他们都藏好了,怎么可能被你找到!”陈宇凡突然大声说道。
此言一出,堂内一片安静。
姬安君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濒死之人,觉得异常可怜。
“陈宇凡!你真是不打自招!”蒋浩天怒言道。
“我……我……”陈宇凡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慌张地摇着头。
“陈宇凡!奸杀二十三人致死二十二人,为一己私欲,加害他人,私杀一人。又!贿赂军中将士两人,罪已致死!明日午时,西州城西城口问斩!给我拖下去!”蒋浩天如是说道,眼中的怒火似要喷发,他实在恶心这等犯人,简直是败类、牲畜!
听到判决的陈宇凡,却是突然哈哈大笑,而后眼神狠冽,大声说道,“蒋浩天!我爹绝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