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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古率蛟龙军团河舰分部自北向南,查理率蛟龙军团海舰分部从北往南,横扫累斯顿河水域。沿途塞尔王国的滨河地带,无论城市、港口、集镇、村庄,基本上都是应声而落,组织不起什么像样的抵抗。
到了这个时候,后知后觉的塞尔方才如梦初醒,完全慌了手脚。
统治集团的愚行,导致中央走廊三大传统军事强国之一,经常处于领袖群伦或者坐二望一地位的塞尔,陷入了被动挨打的绝境。
不是军事上的指挥失误,而完全是因为政治上的短视,断送了偌大的塞尔王国。
塞尔朝廷判断,丹西主导的神圣联盟部队正与沙漠帝国异教徒杀得天昏地暗,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短期内结束战争,及时返回参战,他们可以趁机浑水摸鱼。另外,因本国军事力量在猛虎自治领第一次卫国大战中受到严重削弱,不足以单独入侵由中央军团和自由民驻守的中央郡。据此,他们才会上轲库里能的圈套,勾结呼兰发起战争。
基于以上错误判断,塞尔人挑起了战争,并把重心放在了中央军团和自由军团可越境杀入的北部战线,与克鲁斯、乌丁统领的部队分庭抗礼,形成对攻之势。他们的如意算盘是,塞尔加上呼兰以及其他走廊盟国的部队,完全可以摧毁主力部队不在本国领土而半岛征战的猛虎自治领。灭掉这个身边的强敌后,作为首发阵容出场的塞尔,将在战利品瓜分中获得最大的份额。呼兰人诚然值得警惕,但呼兰与自治领毕竟间隔遥远,轲库里能的能耐再大,也不可能把猛虎自治领搬到呼兰旁边去,他们充其量多抢些钱财,土地却肯定大部分归塞尔人所有。
然而,国际关系虽然复杂多变,但从根本上说只遵循利益至上原则,根本不会依从一厢情愿、虚妄幻想、道德良知或宗教热忱,敌人转眼可以变为朋友,朋友随时可能反目成仇。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当呼兰人从幕后走上前台,从遥远的威慑背景变为现实的危害力量时,中部大陆的各方力量迅速反应,重新分化组合。
丹西转瞬即与异教徒握手言和,回身就给塞尔人以毁灭性打击!
最可怕的是,塞尔人忘记了,轲库里能岂是替人火中取栗的主?!
错误的政治基础,必然导致失败的军事行动,即便将领再有才华,士兵再英勇无畏,也改变不了悲惨的命运。
当中部和南部的猛虎入侵集团出现时,塞尔人似乎还有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希望:呼兰西征集团正沿着大陆公路挺进,沿途不断有成员国的军队加入,这股海啸般的力量,足以与猛虎军团对抗;北线麋集了二十几万国防军主力,只要能及时回防,拖延住敌军的进攻步伐,等援军杀到,王国就能得以保全。
普内尔的厚土郡,原本重兵云集,安全无忧,此刻却是急得像火烧般的大回撤。吉卡斯仅给普内尔留下五万守军,余部尽皆启程调离,奔赴各处战场。
中央军团和自由民部众趁势发起进攻,普内尔叫苦不迭,只能率众死守,层层设防,延缓对方的推进速度。
幸好,中央军团是防御性的地方军团,自由民属预备役转职部队,进攻不像猛虎军团那样凶狂无匹,普内尔虽然手忙脚乱,火烧眉毛,好歹还可以支撑一阵子,赢得一段日子的苟延残喘机会……
莫西河口。
前线已经杀得天昏地暗,丹西却没有与大军同行,而是携妻抱子,在昆达夫妇、凯鲁夫妇、别亚夫妇的陪同下,到这个富有纪念意义的小河口祭奠父母。
他刚满周岁时就在这个小河口遭到海盗打劫,父母双亡,幸运地被孤独的老猎人胡里奥拾起收养。生于远东帝国的他,对故土几乎没有什么印象,连父母的长相都回想不起来,是靠养父胡里奥的转述,他才隐约猜出了自己的身世。
关于那个父亲当日舍身护子的历史残片,丹西同样无从了解。偶尔在梦中,记忆深潭最底层的一些沉积物泛上来,那个揪心的镜头方才以模糊的噩梦形式回放:一片血光!
然后自己从高处坠落!
这个特殊梦境,从童年、少年一直到青年、中年,时不时在丹西的睡梦中出现,往往惊得他突然醒转,满身冷汗。
根据某些术士的说法,婴幼儿的无意识阶段的经历,往往影响到某个人一生的性格,即便成年后也无法摆脱。那个红光四溅而后堕入深渊的梦境,与丹西后来展现出的冷峻严苛而又狐疑谨慎的性格,到底有多大关联,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不过,在遥望东方,祭奠父母时,丹西完全是一副诚惶诚恐,毫无任何伪饰的哀恸。
养父胡里奥害怕海盗杀个回马枪,捡起小孩后就赶快离去,没有时间掩埋尸体。丹西不知道亲生父母姓甚名谁,他们的尸骸也早已化作风尘,不知所踪……
惟有莫西河水在静静流淌,满河芦苇在风中摇曳,似乎在悄悄地诉说着什么……
看着眼前的一切,丹西不觉悲从中来,痛哭失声。
这哭声,与二十几年前那个一岁婴儿的哭声,是那么的相似……
那对在莫西河口游荡,不知姓名亦不知生前模样的远东冤魂,倘若能看到眼前一幕,想必也会含笑安息了:他们的孩子不仅在残酷的异国他乡生存下来,而且立业成家,出人头地。
在丹西身后,小美、小伊带着虎子、豹子、凤儿盈盈跪倒,面向东方的大海磕头叩拜……
塞尔平原上,一幅兵力快速大转移的混乱场景。
塞尔是中央走廊第一次反虎大战中损失最惨重的国家,富有战斗经验的老兵们死伤大半。虽然习博卡二世重新征兵,但这些新兵蛋子训练度不足,毫无战争经验,素质较老兵们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检验战斗力的最好方式,就是观察军队在战火临头时的表现。某些老练的军官甚至可以据此判断出某个战士入伍几年,是否打过仗。
相较于老兵们迅捷而齐整的步伐,新兵的队伍混乱而嘈杂,行不齐,列不直,还经常串了队伍。
有时候,几支部队抢道而行,拥挤不堪;有时候,大道上布列着完全不成队形的游兵散勇;有时候,一匹失蹄的战马,或者一辆翻到的牛车,堵塞了整条道路,耽误了很长时间;有时候,整支小队、整支中队跟错了队伍,甚至连兵种都有搞乱了的,步骑同行、作战部队与后勤部队合伙,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混编部队;掉队落伍的,当逃兵的,都不罕见……
这回的军事调度中,相当多的塞尔部队就是这种情状。
为了救急,上头下达的都是必须于何时抵达预定集结点,否则军法处置的死命令,军官们只能不断地催促着部下加速急行军,对于少数掉队成员或者逃兵无法顾及;数十万部队一起进行回撤,大家哗啦哗啦地向南急奔,出现了一支支混编军,军官也没有时间整饬和清理队伍,先拉到战场再说,免得被撤职甚至砍头;调度不仅规模大,而且行程远,最远的从北部边境开到南部海疆,最近的也要跨越半个国土纵深,从北部赶到中部;这再加上一些素质不合格的新兵在里头折腾,塞尔的这次兵力大挪移足以称得上是混乱无序,人仰马翻。
不过,也有例外。
比如下面这支万骑纵队,就充分体现出塞尔传统军事强国雄师劲旅的夺人风采。
在一条商道上,一彪轻骑风驰电掣,绝尘而来。
开路的前锋小队一边高声吆喝,一边熟练地排开挡道者,既不影响速度,又顾及人员安全。步兵、辎重兵等纷纷向两侧让道。
“嗨!跑这么快干嘛,想早点去送死吗?!”
有被推开的兵痞在大声咒骂。
“猛虎军团有异教徒帮忙,你们根本没戏!”
有不满骑队嚣张的人在恫吓。
“总算见到一支像点样儿的部队了,想当年……”
一个老队长嘟哝着,又开始给手下新兵吹嘘自己的“想当年”。
在旁边的战友群中,只偶尔有几声赞叹与喝采。
“弟兄们,那支部队呀?”
还有一些士兵凑过来问。
他们搞错了番号,走错了路线,结果与自己的部队失散,只好逢人就问,希望能在茫茫兵海中重新找到队伍。
“凯提南亚骑纵!”
只有对这句话,这支精锐骑兵方才回答。
“太好了!我总算寻着了!”
蓦然,旁边突然窜出一个胡子拉茬的士兵,骑着一匹青色战马。
“你也是凯提南亚骑纵的么?”
一个杀气腾腾的军官转马出列。他的手甚至握在了剑柄上。
“不,不是,第五步纵的,”胡子兵摆手道,“但我是凯提南亚本地人。”
“你既然是步兵,为什么有战马?”
“嗨!还不是道上捡的。这一路行军,真见到不少好东西,有个弟兄还捡了一辆没人要的马车,里头全是面粉哩!”
“那是军需品,该归还原隶属部队。”
“按说是这样,可你看这乱的,我连自己的队伍都找不着,还找得到这些东西的原主?”
“那也是,”军官点点头,不愿再理他,“你赶快去追赶第五步纵吧。”
“嗨!别走啊!”胡子兵打马赶上,“我骑着马到处追,可怎么也寻不着第五步纵,自己却迷路了,都不知道现在到了哪儿了。”
“这是京都侧路,沿着走可以直抵首都。”
“哇,那我完全走反了方向。”
“赶紧回头吧。”
“算了,反正也错大发了。你们是家乡部队,我跟你们走得了。”
“这可不符合军纪。”军官越来越不耐烦了。
“什么军纪不军纪的,我就是逃走也没人睬我,就因为我爱国爱军,才来打病猫军团的。”胡子兵是个侃爷,叽叽咕咕的像只喜鹊,“对了,你们是回去救援家乡的吧。听说丹西手下那伙蛟龙海军呀,真骑着蛟龙作战哩,一群恶蛟吹口气,就把凯提南亚的城墙吹塌了!”
“我们不去凯提南亚,去保卫首都。”
军官越来越不耐烦。本想三言两语把这个“老乡”打发了,孰料这个胡子兵喜欢神聊,你不搭理他,他也能滔滔不绝地侃下去,还像牛皮糖似的粘着这支家乡骑兵。
“首都好哇,我一直想去看……”
“咦?那边是什么?”
“什么……哟!”
军官的手朝后一指,胡子兵一扭头,后脑勺上突然挨了一计锤击,倒撞马下,跌在路旁昏了过去。
莫西河口。
丹西祭祖立碑后,挈妇将雏,在一众卫兵的陪护下登上一艘大型运输舰,扯起风帆,缓缓北上。
凯鲁和别亚抬着昆达到甲板上吹风散心。
丹虎丹豹尚是首次乘船出海,跟着密尔顿在船头船尾到处乱跑。
小美、小伊、卡琳尔、奈丝丽、莲娜以及小姑娘瓦莱娜,一边带丹凤、昆斯等四个小宝宝出来晒太阳,一边在远处看着三个小家伙发疯,群雌粥粥,莺莺袅袅。
猛虎军团这个大家庭真可谓人丁兴旺,父辈英雄恰当盛年,风华正茂,下一代儿郎又开始了茁壮成长……
丹西没有加入这场在舰只甲板上举行的其乐融融的家庭游乐会,反而走进了底舱一间阴暗的厢房。
房内的小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少女,正是血老之得意门生蓝衫儿。
与艾哈迈德讲和,必然开罪蓝衣派,引来对方的报复寻仇。这伙刺客虽不怎么起眼,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