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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无言,谁都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管不了那么多,随机应变吧!”丹西最后打破沉默∶“先安葬古斯等人,然后搜寻昆达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撒龙在邓肯、诺豪以及其他国家、城市的军事观察员的陪同下,立在一块高高的岩石上,俯瞰着面前一边倒的战场形势。
巨斧佣兵团在满山遍野地向南逃窜,而擒龙佣兵团则在有条不紊地组织追击。
“怎么样?”撒龙不禁面有得色∶“伍尔奇和卡冯所谓的大胜,不过是把杜米特雷逼退几十里,哪像我们,巨斧佣兵团的至少半数兵力一战而完。”
“可如果没有他们的突破,直接威胁巨斧团的后方,咱们的胜利哪会来得这么容易?”邓肯忍不住出声反驳道。
来自猛虎自治领的这两名军事观察员,对军务相当熟悉,也经常把交战双方的部队与本国军队进行比较。必须承认,擒龙佣兵团确实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比之猛虎军团亦不逊色,不愧为佣兵之翘楚。
不过,两人也深切体会到这支部队的清高和傲慢。这属于任何精锐部队的通病,一般而言,对自己的军队感到自豪也并非坏事,但两名小将毕竟年轻气盛,出外任军事观察员,也依然改不了争强好胜的脾性。
“伍尔奇和卡冯的突破确实有助于周边战场的进展,但亲爱的先生们,请你们记住我今天的话,决定战争胜负的,却是今天这场战役。海港同盟的东侧战线已经被完全击败,而且无力在短时间内整军再战。此后,我军无论是长驱直入,还是绕击侧应,敌人都无法阻止。此战过后,海港同盟的半数地盘将落入我们的手中。”撒龙并不着恼,但他和气的言辞和明晰的分析,却令邓肯无言以对。
说话间,一些擒龙团的战士抱来成捆成捆的巨斧团遗下的绿色旌旗,摊放在撒龙的脚下。这种炫耀胜利的行为,显然是希望加深各位军事观察员的印象。
在其他人的一片“啧啧”声中,诺豪和邓肯却对此毫无兴趣,而是继续了望下面的战场态势。
“擒龙佣兵团确实有点傲慢无礼,不过,他们很能打,不是么?”一位所拉密公国的军事观察员,凑过来笑着搭话道。
麦戈文家族长期于夹缝中生存,外交是他们活命的本领,对这方面的人才也非常器重。这次的军事观察员,他们派出的也是一名外交官,而不是军官。
“那也要看他们跟谁打了。”对于这个子上洒香水的家伙,诺豪可没什么好感。
“比猛虎军团呢?”
“我们可不愿自降身分,跟佣兵团交手。”邓肯不屑地答道。
“是么?所拉密人却不觉得这有什么羞耻的,看他们的表现,我倒想上书麦特尔大公,建议他趁早跟撒龙团长签约哩!”
面对试探,诺豪与邓肯知道无法在口舌上与这个讨厌的外交官比试,故而都不再说话,拉下脸,挂起免战牌。
对方见此,又转身找别的人搭讪去了。
右相兼河源郡总督席尔瓦抵达自己的辖区后不久,北边的狄龙、南边的麦特尔就携手赶来祝贺。
收过贵重的贺礼后,红发右相自然也给予两人极高规格的接待,更举行盛大的阅兵式,带两位盟友登上高台,一同检阅。
“孔狄将军的尖犀骑队,真是名不虚传哪!”在阅兵台上,麦特尔起劲地鼓掌。
“贵我两国乃友好盟国,孔狄将军更曾经与我并肩作战,共抗顽逆,这一点,我永远会牢记于心,圣瓦尔尼人民,更不会忘记。”狄龙的话就含蓄些了∶“有孔狄将军在此驻守,河源郡定然会河晏海清,太平无事。”
“哪里,哪里,河源郡地界狭小,范围有限,若想保持安宁和平,尚须大将军和大公阁下的照应和支援呀!”
席尔瓦嘴角含笑,自如地说着台面话。
他这个位置可不好坐,既需要显示实力,又得要消除戒心。此外,自治领的总体战略尚未确定,倘若丹西做出决定,先拿狄龙开刀,那么这里势必成为厮杀最为激烈沙场。对这种可能性,席尔瓦也必须有所准备。
把孔狄调来统领河源郡的一万骑兵,各方面都应该感到满意。孔狄尖犀骑队英勇善战的美名,任谁都不敢小视。
孔狄与狄龙私交甚笃,尖犀骑士在圣瓦尔尼人心中也有着非常美好的正面形象,这些都有助于融洽气氛,缓解两军的敌视,重新捂热已经变成一块冷冰的两国关系。
“恕我粗鲁直白,丹西领主为什么没来参加这次的就职仪式?”狄龙附在席尔瓦的耳边道∶“我觉得,他似乎对我有些误解。到现在,我还无缘跟他会面,这不能不说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
“大将军的意思,我一定会向领主转达。”席尔瓦也压低了声音∶“可是,有些棘手的问题还需要解决,比如说,领主夫人那边如何交代……”
“这正是问题的所在,误会源于缺乏沟通。有些话只有当面解释,才能得到理解。”
“我发现,你和领主颇有些相似之处。”
“哦?何以见得?”
“你们都是那种宁愿战败,也不承认犯错的人。”
“哈哈哈,好眼光,好眼光!”狄龙豪笑起来,突然提高了音量。
除了席尔瓦之外,台上的其他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可看到红发右相和狄龙两人笑得那么酣畅,也只好堆起笑容,跟在一旁附和。其中麦特尔扮相最好,他笑得那么自然,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他内心里装了满肚子的问号。
“丹西领主允许圣火教徒在巨木堡开设寺庙一事,虽然办得非常漂亮,让人无话可说,但还是引起了费文陛下的极大不满。”狄龙又附了过去,以只有席尔瓦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当然,这大概也是丹西领主乐意见到的,不是吗?”
“如果我是费文,我也会生气的。”席尔瓦不动声色。
“跟您谈话就是愉快,”狄龙轻声一笑∶“东教廷那群神棍,我也早就不满意了。不过丹西领主这回做得有些过分了点,教廷正商议如何对其实施惩罚。”
“那就让他们惩罚好了。”席尔瓦漫不经心地答道。
对于东教廷的事,猛虎自治领已经通过内线得知。显然,生气归生气,教廷无法采取实质性的惩罚行动,只能够不再授予丹西圣堂武士荣誉称号,而对此,丹西并不稀罕。要么全部,要么全不,不给他最高圣衔,他就根本不打算接受其他次等头衔。
“我知道你们不会在乎,可是,闹翻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费文已经知道了你们的态度,目的也应该达到了。双方各退一步,都有台阶可下,不是更好么?”
“那座庙已经立起来了,难道咱们还把它拆掉不成?”
“倒也是。”狄龙说道∶“或者还有其他办法。比如,教廷的人对金币都非常渴望。”
“谁不是如此呢?”席尔瓦一边向下面的骑队挥手致意,一边低声道∶“希望费文陛下的胃口不要太大。”
冬末的世界,依然有些残冷,但早春仍抑制不住冲动,透过径旁的小草、枝头的梅花,把自己即将统驭天下的资讯传递给大家。
古斯的葬礼在巨木堡的英灵墓园隆重举行。
“安息吧!兄弟,无论走多远的路,最后我还会回到你的身边。”丹西含着泪,将一束菊花搁放在古斯的坟前。
战士最伟大的品格就是奉献和牺牲,世间最可贵的情谊就是同袍之谊。
马革裹尸,是一名军人的最高荣耀,对于一个处于飞速发展扩张期的新政权而言,就尤其如此。优抚眷属,给为国捐躯者以最高规格的葬礼,不仅是对死者战功的认可,更是对后来人的一种强烈的精神激励。
猛虎自治领各城都设有一片专用墓地──英灵墓园,用来安葬烈士遗躯。凡获得金质勋章者,都有资格进入首都巨木堡的英灵墓园栖身安葬。
有的帝王造起超豪华的皇家陵墓,希冀在另一个世界仍然尽享奢侈生活;有的帝王把自己裹成木乃伊,企图永世不朽;有的帝王为了防止被人盗墓,设下无数机关,布置水银地河,造起无数疑冢;有的帝王残忍地杀人牲殉葬……
对于这些弱智行为,丹西不屑一顾。在他看来,国境的安宁,不在于是否霸占了龙脉,不在于是否取悦了神灵,而在于普通战士是否用命!
甚至在活着期间,丹西就洛u灾v在巨木堡的英灵墓园预定了一块墓地,即便死后,也要永远和自己的战士们长眠一处。
在首都和其他各城的英灵墓园中,没有等级秩序之分,元帅、将军与普通士兵,享受同样的待遇;没有先后之别,开国元勋、中兴名将以及帝国各代的军人,全都安静地躺在一起……
所有人的墓地尺寸一样大小,所有人的棺料相同制式,所有人的墓碑只简单地记录姓名和军职,每个死者的遗躯都必须身披戎装,覆盖军旗入土,此外,不带其他任何东西陪葬……
就连选择墓地位置,除丹西获得了特权,在墓园的中心位置预定了一块之外,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这种权利,必须由亲属或战友代死者抽签,通过纵、横坐标决定。
在丹西预定墓地的左旁,已经由一位在大荒原战役中消灭十五名草原蛮兵的步兵小队长占据。漫漫历史长河中,又陆续有幸运的猛虎战士获得这种殊荣。
右旁是一位参加过赫斯堡围攻战的投石手。他以一架投石机摧毁八座敌方角堡立下大功,最后卒于敌人的夜间偷袭……
前方是一位参加了呼兰草原追击战的轻骑斥候。他准确地观测到呼兰皇帝的营帐所在,并一人擒杀九名敌军游骑,最后阵亡于什罕布尔郊外……
后方由一位参加了望月岬大海战的船长安卧。他指挥的战舰一共击沉七艘敌船,最后在进攻敌军旗舰的战斗中壮烈牺牲……
这些人,有的与丹西同处一个时代,有的在密尔顿公爵麾下效命,有的于中兴时代建功立业,但不论在哪个时代,他们都无愧于自己的祖国,无愧于养育他的人民!
他们的事迹,或许只在数百年来一直在加厚,历经沧桑而日渐发黄的墓园纪念册上才能找到,但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每逢国庆等节日,英灵墓园就成了鲜花的海洋,无论是刻着“猛虎军团军团长丹西”,还是刻着“某某小队步兵战士某某”的墓碑前,都摆放着鲜花和祭品,都有人默哀、祈祷和叩拜……
随着连年的征战和版图的扩张,英灵墓园的规模也在不断扩大,形成蔚为壮观的烈士公墓群。
徜徉于墓园,成千上万座素洁的白色石碑矗立在平整的绿茵地上,构成一个整齐而庞大的军阵。
包括丹西在内,无论什么人,都只是这个巨大方阵中的一个小点,所有长眠的烈士都肩并肩,手挽手,肃穆地拱卫着鲜血换来的神圣国土……
各处的英灵墓园既是后人纪念英雄的殿堂,也是进行爱国主义的教育基地。无论入伍的新兵,还是出征前的将领,都习惯性地会到英灵墓园祭拜先烈,获得启示,并发誓要取得与前辈英豪并肩同眠的荣誉资格!
丹西的这一墓葬举措,不仅让自己免除了任何帝王都无法避免的尴尬──被贪婪忘祖的后人掘坟盗墓,更把尚武的精神深深地刻进了帝国的主流文化之中。
后者的影响尤其重大。在这片热土上,尚武精神透骨入髓,无论处于踔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