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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参谋指挥总部对这次的兵力调度做了详细规划,骑兵、步兵、后勤部队都有专门的行军路线,各个主要交汇路口都有军官维持交通秩序。
参与战役的将士都是常年征战的老兵,遵守规则,服从指挥。故而大规模的兵力调度虽然繁忙紧张,却有序而不混乱。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从五月到九月,其间猛虎军团仅在六月份与蛮族联军进行了一场有始无终的大会战,四个多月将近半年的时间是在驻防修整,将士们被养得肚大腰圆,体力充沛,精神抖擞。
虽然从平静的僵持乍然转入大规模作战,舒缓的生活节奏一下子变快,颇让部分人有些不适应,但披挂齐整,全副武装地在军营里遛一圈,张大鼻孔嗅嗅空气中那股既陌生又熟悉的紧张躁动气息,这些老兵们很快就找回了昔日的感觉。
行军的路上,一队队的战士唱着出征战歌与迎面而来的其他部队擦身而过,有的举起武器相互致敬,有的吼着嗓门互不服气进行歌唱比赛,相互认识的同乡、战友等则大声地打着招呼。
“嗨,勇敢的闪特佬,你们上哪儿去呀?”从中央郡一直跟随丹西北伐至此的老兵们挥手叫道。
“骄傲的家伙,我们和你们一样,去草原上打兔子!”
“呀霍!咱们的野蛮邻居,你们是不是走错路了?”胡玛骑手用马刀挑起羊皮帽向迎面开来的熊族武士致意。
“一点也没走错,我们要顺着这条路,把你们的堂兄弟们,劈成煮饭的柴火棍,剁成下酒的烤肉串!”暴熊军团瓮声瓮气,咆哮般的回应,惊得人胆颤心寒。
夜间的一些小动作或许可以保持隐秘性,但如今这种全军规模的兵力调度,就不可能瞒过蛮族指挥总部的眼睛了。何况这一次,因为时间安排得非常紧凑,丹西来不及如上次会战般,组织一场大规模的惑敌伪装行动。
还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勤于军务的戈勃特就发现了情况异常。在前沿阵地巡视察探的他,望着远处摇曳游动的火把群,听着四面八方的荒野里传来的零星喊杀声,抿唇拈须,心里头像烧开锅的滚水一样不住翻腾。
一直畏缩于军营的猛虎军团,今晚怎么表现得如此异常的活跃?丹西这次为什么突然搞这么大声响的动作?他又在玩什么花样?难道丹西真的失去了耐性,要做最后的狗急跳墙……
各种各样的猜度都涌上了心头,但却都无法得到证实,也找不出一个合乎逻辑的答案。
有备无患!
尽管对丹西是否会真的采取军事行动有些狐疑,对敌人弃营进攻、以短击长的策略难以理解,但戈勃特这位沙场老手知道,战争形势变化莫测,敌人不一定按常规路数出牌。
在无法摸清对手真正意图之前,必须稳妥应对,将各种可能性都考虑在内,并做几手准备,方能处变不惊,不至于临事手忙脚乱,白白吃亏。
戈勃特当即下令,自己的兄长戈列塔和蒂奇斯族大祭司阿刺鲁率随军后勤人员,连夜先行撤退至安全的后方,等待指挥总部的进一步命令。
各族战斗部队,立刻进入最高戒备状态,加强防范,做好一切备战工作。无论丹西是瞎咋呼,还是要真动手,蛮族联军都准备妥当,无所畏惧。
天亮之后,沃萨首领兼蛮族联军统帅,雄鹰可汗戈勃特、胡狼首领西格尔、鸠蛮首领则尤、格立西首领鹰斯、古雷托首领沙利克、蒂奇斯新任首领脱里花以及各参战小民族的首领,季尔登、赤拉维、鲁道夫、卡琳尔等著名战将,齐聚破蛮冈对面的山冈上,就着眼前猛虎军团的动向分析局势,商议对策。
面临着强大敌军的威胁,草原精英们还是懂得大局为重,关键时刻能够放弃分歧与成见,团结一致,共同对外。
毕竟,目前丹西手里的财富,就已经超出了整个汉诺大草原的财富总和,而灿灿的金币,既是兄弟反目、同室操戈的罪魁祸首,也从来都是弥合仇怨、化敌为友的神奇之物。
“难道丹西真要走出乌龟壳,在旷野中与我们打仗吗?”望着人叫马嘶,热闹非凡的对面大营,鹰斯首先提出疑问。
“看现在这个样子,病猫崽子们恐怕是要动真格的了。”赤拉维提着那把令人生畏的大铁弓道:“丹西愿意来找死,那就让他来吧!这段日子我正愁闷得慌,想找人好好地玩玩死亡游戏!”
“可不要过分自信,”经验老到的胡狼首领西格尔沉声道:“猛虎军团打野战的能力并不差,别忘了上次的沉痛教训。”
“别老是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上一次会战没打好,不光在于指挥,更是全体的责任。这一回,丹西想故伎重演,那他肯定会死得很难看!”新任蒂奇斯首领脱里花加入以沃萨为核心的同盟小圈子后,急于在戈勃特面前有所表现,当西格尔影射到敏感话题时,他立刻接腔反驳。
也确实,脱里花现在急需得到强大的沃萨族的支援。
追杀摩卢的亲兵全军覆没,在汉诺大草原上,他们的尸体被野豺鬣狗刨出,为斥候兵所发现。
紧接着,又听说摩卢带着那个传闻懂妖术的马塞拉斯,在迷雾森林现身,收罗亲友旧部,跟亲阿刺鲁家族的部落、家族龃龉不断,大有凭武力复辟的势头……
坏消息在这段时间一个接一个地传入阿刺鲁和脱里花耳中,令他们心焦不已。只因眼前的战事,他们又无法率军回乡平叛。
当此之时,获得戈勃特的承诺至关重要。即使迷雾森林的老巢被摩卢拿下,只要集合沃萨和格立西的部众,加上手中掌控的几万精锐部队,脱里花也有足够的把握重新夺回本族的控制权。
可如果失去这两个强大盟友的支援,要脱里花独自率军面对摩卢,战争的胜败就很难说了。
“现在不是勘定责任,搞内部纷争的时候。”沙利克冷冷道:“别曲解西格尔族长的意思,他说得很明白,猛虎军团具强大的野战能力,我军绝不能大意。”
“行了,别吵了。”伤愈后的季尔登,怨恨与兴奋的表情混杂于脸上:“猛虎军团是很强,可咱们也不是没有制服它的办法。荒天野地里头,是我们草原英雄施展身手的舞台,丹西想上台来跟我们共舞一曲,欢迎之至!”
对于这些话题,戈勃特不置一言,也没有丝毫兴趣,他沉静地转向身边的则尤:“空中侦察队有什么发现没有?”
“敌军从北至南,分五个区域在集结部队。中军厚实,约八万人左右。其他四路兵力相仿,各五万人马。”鼻孔上套环的则尤,一面仰天环顾在空中翱翔的秃鹫,一面缓声汇报。
“鲁道夫将军,您怎么看?”鲁道夫熟悉中央走廊正规作战方式,戈勃特也很看重他的意见。
“丹西布置的是中央走廊很常见的正向平推战法,全军分路出击,平行移动,全线推进,将正面之敌悉数击垮并驱逐出战场。”鲁道夫的声音里也带着些疑惑:“一般情况下,占据绝对优势的一方喜欢采用这种战法。”
一般而言,像猛虎军团与蛮族联军这种兵力大致相仿条件下的野外会战,指挥官不会平均布兵,而是根据对方的兵力配置情况,集中兵力批亢捣虚,力求迅速突破敌人阵地的薄弱环节,在某些点或者某些地段打开缺口,向敌军纵深挺进,将局部的优势转化为战役的全面胜利。
但这一次,丹西这么均衡摆阵,分进平推,却是在占有压倒性优势条件下才会采用的战法。这不仅要在全局上占优,分进的每一路也都要有很强的战斗力,不怕敌人集结优势兵力进行合围。
“看来丹西不大看得起咱们,视我军为无物哩!”赤拉维咧嘴笑道。
“也许是后方发生了什么事,把丹西弄急了,”鹰斯猜测着:“叫他急于开战,把我军驱出国境,以便能够早日回师。”
“那不更好,”脱里花朝鹰斯递过去一个谄笑:“咱们再狠狠给他一个教训,让他南北受挫,两头失算!”
戈勃特恢复了沉默,无言地遥望战场。
“病猫崽子们又开始打臼炮,扔鸟蛋哩!”则尤提醒道。
破蛮冈大营里,上百台投石机轰然鸣响,以这种方式宣告大战开始。这些来自文明世界的强大武器,曾吃过亏的草原人给它们起了一个威风的名字--“臼炮”。
“敌人即将出击。”戈勃特亲自举起了鹰羽图腾,平静坚毅的脸庞上不现半丝波澜:“所有战将,各就各位!”
各族首领、各方战将纷纷拨缰转辔,往本族本部的队伍奔去……
※※※
猛虎军团的破蛮冈中军营垒,大门四开。
丹西实践了自己的诺言,他手持乌龙棍,骑着苦娃第一个步出营门,开向战场。在他的身后身侧,一支又一支的部队鱼贯涌出大营。
本次进攻,丹西根据敌我两军的特点和作战需要,对进军方式和兵阵排布做了调整。
千人大队依然作为基本的战斗单位,按老办法布成密集的方阵。但纵队以上的作战单位,则要比以前疏散得多,各千人方阵之间的隔距比往常多出两倍有余。
整支进击部队也不再聚集为一个密集拥塞的巨型军阵,而是兵分多路,全线平推。
本次进攻,三十万主力部队中,除留下两万人驻守破蛮冈中心军营外,其余二十八万将士悉数出营参战。
从昨晚后勤人员就开始进行大搬家。除出征随军携带的粮草外,其他一切军用物资和辎重,全部从各处营地运至破蛮冈仓库。
坎塔率两万将士留守这片中心营地。周边的其他军营,都予以放弃。
出征的二十八万人马,分作五路同时挺进。
第一路,凯鲁为主将,吴平、古斯为副将,率五万人马居于战线的最北端,威胁敌军北侧,尤其是攻占死亡峡谷南口,切断蛮军退路。
第二路,安多里尔为主将,奎尔、索司率为副将,率五万人马居于中军北翼。
第三路,丹西亲自领军,班哈、凯日兰等人跟随协助,率八万人马组成中军部队,朝东直进,局中策应。
第四路,贝叶为主将,尤里奇、穆斯塔法为副将,率五万人马居于中军南翼。
第五路,威达为主将,塔科、罗格为副将,率五万人马居于最南端,其任务是先攻占叠瓦渡口,然后继续向东挺进,迂回蛮军南侧。
各路出征部队展开一个五公里左右的宽幅正面。每一路间隔亦为五公里左右,在开阔的大荒原上,倒也可以遥相呼应。
这样,整支大军形成了一个将近五十公里的超宽攻击正面。蛮族联军的营地虽然松散漫长,但猛虎军团拉长自己的战线后,将全部敌军都置于了自己的兵锋之下。
每路出征部队,兼领骑步两军,并自携粮草辎重,成为一个可以独立对敌的作战单位。各路之间,通过菲尔将军率领的斥候轻骑队沟通资讯,协调行军速度。
按丹西的指示,如果遭遇敌军,各路指挥官可根据具体情况自行裁断,决定是独自迎战,还是向最近的友军求援,携手歼敌。
由于猛虎军团对涉嫌染病的马匹以及与它们同棚同槽的牲畜,采取了宁错勿漏的严格隔离措施,近三成战马无法参加本次战役,猛虎军团的十五万骑兵也被迫裁减为十万。
这十万左右的骑兵平均分配到各路出征队伍中,使得每路部队皆由三万步兵和两万骑兵构成。只有丹西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