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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就必须让他们成为一群掌握军事技术的嗜血魔鬼,取得胜利后的奸淫掳掠,则是对他们最好的奖赏!”
“这就是你们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理由吗?”兹波林一番怨毒而血淋淋的议论,小密尔顿听得既迷迷糊糊,又心惊胆战,觉得像是有些道理,又感到其间存在着问题,只因年龄尚小,经历较浅,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不错!在纷争不休的乱世中,想取得战争的胜利,就必须让军队成为一架无情的战争机器,成为一群敢于践踏任何道德秩序的野兽。胜利后的屠杀,不仅是对战士们流血牺牲的补偿,也是引导他们成为不畏死亡,为胜利而奋不顾身的野兽的魔杖!”
“我知道你心里在骂我们是禽兽。”看穿了密尔顿的心思,兹波林冷笑道:“可我要遗憾地告诉你,丹西和席尔瓦那套假仁假义的亲民宣传纯粹是骗人的鬼玩意,是蛊惑你们为其卖命的迷幻药。相反的,我所做的一切,却是从根本上消弭战争,实现永远和平的唯一途径。”
“很奇怪,不是吗?”密尔顿惊讶地张着嘴,兹波林面色冷峻地继续他的屠杀有理论:“战争的本性就是残酷的,你死我活的!无论你在它身上添加何种光环,都掩饰不了这一点。两个势均力敌的国家之间,是不可能存在和平的,只有一方被完全摧毁、彻底臣服,真正的和平才有可能到来。”
“泽西帝国早年就曾把一个强悍而不服管束的敌国烧成焦土灰烬,才奠定千年霸业的基础。但短视的政客们,只顾自己的眼前利益,从不作长远考虑,更不明白战争的规律,他们认不清形势,反而成为敌国的帮凶!”
“丹西和席尔瓦吹嘘他的军队是多么强悍神勇,然而他的无敌雄师却龟缩于巨木堡,不敢跨出城墙半步。相反,他们把一些鬼迷心窍的暴民推上前台,四处游击袭扰,与我军为敌。而你们,竟然也相信了这些鬼话,以为放下锄头粪叉,拿起杀猪刀,泥腿子就变成了军人,就能打败我军,就能不尽一个臣民应尽的义务。”
“所以在我的辖区,无论政客们怎样鸹噪帮腔,我都必须恢复战争的恐怖本色,让你们这些刁民们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安心于应得的地位而不作其他奢望。对真心臣服者,可以免于一死;对胆敢反叛者,一定彻底灭绝;对摇摆不定者,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
“唯有如此,才能让恐惧永远埋藏在你们心底,你们才有可能死心塌地遵守社会秩序、履行臣民义务,长期的和平才有实现的可能。”
“唯有如此,多年之后,当你们体内的毒素又想复发、造反念头又蠢蠢萌动的时候,你们还会记得今天血流成河的情状、记得充当叛匪的可耻下场和悲惨命运,从而放弃逆心,不作妄想,顺从地接受上帝对人世间作出的合理安排!”
“可上帝为什么安排你们塞尔人来统治我们,而不是由我们来统治你们呢?!”密尔顿终于找到了反击兹波林长篇大论的突破口。
“不要急,小家伙。”兹波林端起了酒杯:“要不了几天,上帝就会作出裁决,看看到底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第十九集 本集简介
自由军团的骨干部队经过训练后,终于发起了进攻,越过东岸封锁网,扑往沦陷区。兹波林却一直无法侦知敌军的主力集结点和主攻目标。
面临兹波林聚集兵力大举进犯,试图全歼义军,巴维尔临机改变战略,实施穿插反攻,为了挽救巨木堡主战场,孤注一掷,投注全力与兹波林正面决战。然而,巴维尔的企图,却被兹波林逐一看穿……
收到中央郡的战报之后,北部战场的丹西决定展开全面进攻。
第十九集 第一章
夜深了。
军营的篝火已经被抛至遥远的身后,与天上的星星一同眨巴着眼睛。
布契诺猫着腰,运起轻功,藉着两旁稻浪的掩护,像一只豹子般在田埂上飞窜。白杨大道上不时有塞尔后勤队穿行,故而这位乔装挑夫的拉舍尔黑帮头子,逃出塞尔军营后,也只好舍弃大道,改走小路。
藉着天上的星光和远处的灯火,布契诺警觉地擡头张望周遭景物,判断自己所处的方位。又奔跑了一阵后,他扭身钻进左手边的一片稻田里。死蛇的着陆点被牢牢记在心间,没有搜寻多久,他就在靠近白杨大道旁的一滩淤泥中发现了密尔顿玩伴“青儿”的屍体。蛇腹上有一道短短的伤痕,被人用细小的丝线缝好,除非拿起蛇屍仔细察看,否则极难被人发现。布契诺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沿缝合线剖开蛇腹,从里面抽出一团纸卷。
看看四下无人,布契诺将纸卷小心藏好,然后又钻入了无垠的稻浪之中……
暗夜逐渐褪去,日头破晓而出,天地脱掉黑氅,换上红装。晨号吹响时,独眼军团长和跛子骑将已经在鸡冠山顶的一张石桌旁相对而坐,饮着奶茶,等着享用早点。“嗨,两位军爷,用早膳了。”辣妹女将奈丝丽挂着围裙,端上来馅饼和煎蛋等食物。
“弟妹呀!你可真是贤慧哩!”巴维尔狡黠地眨着独眼:“有这么多勤务兵你都不放心,还亲自下厨房为别亚老弟煮饭啊!”
“谁叫我命苦,遇上这么位难伺候的主,不是我做的饭菜,有人还不乐意吃。”奈丝丽白了两个翘着二郎腿聊天的男人一眼。
“巴维尔,甭听她的。”别亚苦笑道:“你这弟妹打骂功夫一流,炊事功夫却是末流。我辛苦地教了她这么久,除了馅饼和煎蛋这两样还过得去,勉强能吃之外,其他的一概没学会。吃几天你就知道厉害了,天天馅饼加煎蛋,包管你从此以后,见了这两样东西就倒胃口。”
“啊!三天不打,上屋揭瓦!”奈丝丽放下餐盘,叉着腰坐在别亚旁边:“你个死跛子,老婆可找得真值,帮你打仗、替你挣钱、陪你睡觉、为你烧饭,到头来还赢得你这么高的评价。”
“是啊!跛子,有这么美丽又这么勇敢的妻子,我看你也该知足了。”
巴维尔笑着拿起馅饼:“何况,我非常喜欢吃馅饼和煎蛋哩!”
“我投降,我投降。”一向不怕打硬仗的别亚将军此刻高举双手,做夸张的投降状:“娶到奈丝丽,是我前世修来的好福气,馅饼和煎蛋,也永远是我的最爱。”
“哼,不理你个死鬼。”奈丝丽撇着嘴,转向一旁埋头偷笑的巴维尔:“哎,独眼龙,你笑什么?昨晚跛子还跟我商量,你这么多年一直孤苦伶仃的,托我给你介绍位贵族小姐哩……”
“弟妹,我投降,我投降。”奈丝丽尚未说完,巴维尔也学着别亚的样子高举双手投降:“看在你大哥眇了一目的份上,就饶了……”
“报告!接到布契诺先生的飞鸽密信!”
两位名将都在巾帼英雄面前一触即溃,投降讨饶的时候,一位传令兵从山坡急奔而至。
“嗯,咳。”三人都赶紧板起脸,藉着咳嗽和吃早点来掩饰尴尬。
“好了,你下去吧!”
巴维尔摆出主将的威严模样,用餐巾抹抹嘴,接过信卷,拆封细看。
刚才因与朋友畅意说笑而舒展开来的眉宇,随着独目扫过信纸,渐渐皱缩起来,平坦光亮的额头拧成峭壁与深壑交织的一团,嘴角甚至下意识地吹动丝丝凉气。
“怎么了?”看到巴维尔神色不对,别亚忍不住出言相询。
“情况危险了,兹波林竟然派来了十三万援军,分进合击,力图全歼我军。”
“十三万?怎么可能呢?中央郡东岸的全部卫护部队也不过此数呀!”
别亚伸出手:“给我看看!”
密尔顿画画的天分颇高,又经过巴维尔亲自指点如何绘制军事地图。在密信中,他将中央郡东岸的作战态势画得细致而精准,不仅清晰地标明了各路塞尔驻军的进军方向、路线、人数、留守部队数量和佈防结构等,还详尽地描述了兹波林确定的反包围战略和作战计划。
兹波林所辖部队总共只有十三万人,巴维尔和别亚预计充其量他只能派出五六万人的援军,而且按塞尔大将残忍暴躁的习性和平时的轻敌言论来看,兹波林是不会在乎义军在人数上的优势。
这次自由军团选择鸡鸣镇为预设战场,本来的意图是夺敌所爱、攻敌必救,实施围点打援、调敌出笼,以多敌三倍的兵力和地利优势,将援军与守军悉数歼灭。
然而这次引蛇出洞的战略,引出来的却非一条自己吃得下的蛇,而是一条能反把自己吞下肚子的巨蟒!
兹波林竟然完全扔弃苦心经营已久的堡垒防禦封锁网,置中央郡东岸腹地于不顾,除了极少数无法舍去的战略要点外,辖下所有部队倾巢而出。
他更凭藉与塞尔王国厚土郡总督普内尔的深厚私谊,调动边境守军一同围剿,以总计十三万大军对包围鸡鸣镇要塞的自由军团实施外线反包围。
尽管在整个战场上,自由军团仍以十六万对十四万占据优势,但这种优势已经十分微弱。若将训练度和战斗经验考虑在内计算总体战斗力,自由军团反而远不是敌人的对手。
这一战法,充分反映了兹波林孤注一掷的赌徒性格,又显示这位元塞尔猛将粗中有细,高度重视一切敌人的优良战术素养。相反,巴维尔方面却被敌方的一些言论所蒙蔽,对战争的危险性和敌人的狡猾程度估计不足,先入为主地做出了一厢情愿的判断,反而陷入被动的局面。
兹波林倾尽兵力进行反包围的战略,完全击破了巴维尔和别亚设计的围点打援,将战局形势扭转成“中心开花”式的三嵌套战役模式。
最内嵌是一万苏来尔王子亲卫队据垒坚守。十六万刚刚完成初步训练的自由军团义军将他们重重包围,形成中嵌。而最外圈则是十三万塞尔正规军部队。
缺乏攻坚能力和攻坚经验的自由军团,很难在短时间内突破墙厚沟深的鸡鸣镇要塞的坚固防禦体系,一旦反包围态势成立,将面临腹背受敌的可怕境地。
另外,缺乏水源的鸡冠山和鸡啄岭,也无法支撑持久防禦,必须速战速决,与敌军正面硬拚。而这一点恰是塞尔正规军所长,自由军团义军之短。
兹波林想出的这一套“中心开花”的三嵌套战役佈置,脱胎于传统的核心机动防禦战役模式。
核心机动防禦是一种传统但却非常有效的正规作战方式,其指导思想是积极防禦,相机反攻。
所谓“核心”,即以一部有力的内线部队,防守战役的重点地域,形成坚强的防禦核心,吸住敌方攻击的主力。通过防禦核心充分发挥防禦战大量消耗敌军的效能,为战役下一阶段争取时间和创造条件。
一旦时机成熟,己方强大的外线机动力量则相机对敌方的攻击部队进行侧后包围或强力突击,配合内线核心防禦部队击破敌方攻击主力,在攻防转换中完成内线与外线的“分进合击”。
兹波林的三嵌套战法既传承军事经典,又独蕴匠心,根据战场具体形势做进一步发扬,较之一般状态下的核心机动防禦,更加积极、更加主动,也更加严厉,其目的不仅在于解围与击溃,而是要全歼敌方进攻部队。如若他的企图实现,必然成为战史上的又一个典范之作。
在自由军团腹中的这颗“核心”,相当令人头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