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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趾的战争史上,从不缺乏卖主求荣之辈,所以在兵败之际,陈季扩当然是时刻保持着警惕。
可这人却边打马边喊道:“王爷,我们可以去暹蛮!”
陈季扩没有理会这话,可心中却暗自准备着。
所谓的暹蛮,就是后来的老挝,陈季扩在那里也有些影响力,保命不成问题。
“等我逃出生天,我发誓,一定会再次卷土重来!”
陈季扩咬牙拼命打马,被众人护送着离开了主战场。
前面就是群山,只要到了那里,张辅再有本事,也找不到人。
……
北平行在,今天朱棣起得早,他手里拿着朱瞻基的信,低哼道:“挑拨离间,自相残杀,平分土地,解除佃农奴籍……这不是瞻基想出来的!”
黄淮和杨荣天没亮就被召进宫来,此时看到朱棣嘟囔,就忍不住掩口打了个哈欠。
朱棣把信递过去,用手指头敲打着桌子说道:“皇太孙来信,对交趾战事提了点方略,你们看看吧。”
两人都是才思敏捷之辈,几下就看完了信件,然后杨荣就微笑不语,等黄淮先说。
黄淮沉吟道:“陛下,挑起内斗,从中渔利,这一条很是出色。”
“交趾叛乱反复,我大军长年驻守,钱粮吃紧啊!”
朱棣也是暗自点头,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交趾,而是草原上的那些异族人。
黄淮接着说道:“至于平分土地,太孙殿下说交趾叛乱多是豪族领头,此举英明!臣为陛下贺!”
杨荣也是说道:“陛下有此圣孙,可谓是后继有人矣!”
“哈哈哈哈!”
朱棣被两位身边重臣的话引得大笑起来,得意非常。
此时大明境内人口不多,而抛荒的土地却不少,所以还不需要抑制土地兼并。
杨荣朗声道:“太孙殿下这两策可一并行之,当可收到奇效。”
朱棣留在北平行在,为的就是将来的北征,此时看到交趾有望长治久安,不禁心中大喜,也没察觉后面那个平分土地里埋藏着的陷阱。
当交趾成为大明的一个省后,到了大明境内土地兼并多发期时,能平分土地的交趾就成了一个宣泄口。
黄淮两人去了自己的值房,一边吃早餐,一边想着这件事。
最后还是杨荣最先挑出来。
“宗豫兄,你说这是皇太孙自己想出来的吗?”
黄淮慢条斯理的吃着春饼就粥,半饷才擦嘴,说道:“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交趾能平定下来,那我大明此后就少了一个方向的敌人,你我的政务也少吃紧一些。”
交趾和北征一起发作,给整个大明带来了沉重的负担,所以黄淮这话虽然隐晦,杨荣却听出了味道。
不过谁也不敢说朱棣是穷兵黩武,因为草原上的异族人每年都在边境挑起冲突,此时不打,到了子孙辈时,怕是都打不过了。
杨荣放下调羹,满足的说道:“我大明国本这般的文武双全,此我辈之幸,万民之幸也!”
至于是谁给朱瞻基出的注意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太孙虚心纳谏,这就是兴盛的兆头啊!
黄淮端起茶杯,幽幽的道:“要是能擒获陈季扩,那我大明能省多少事啊!”
……
陈季扩是前朝后裔,在民间很有号召力,所以只要能抓住他,那么交趾的反叛力量,在短时间内就会成为一盘散沙,可以各个击破。
“我想早点回家,所以你就祈祷自己能逃过这一劫吧!”
方醒遥遥看着前方的火把,知道时间已经到了。
“咿律律!”
陈季扩和剩下的几十名亲兵刚看到进山的峡谷,心中大喜时,前方的七八匹马儿却长嘶咆哮,随即重重的摔了出去。
“有陷阱!”
陈季扩的心中一阵冰凉,拼命的想勒住胯下的战马,可在高速奔跑中,一时间哪能停下来。
只觉得身下一个颠簸,陈季扩就飞了出去。
在半空中,陈季扩看到自己刚才甩出来的地方,有一排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是……
三角钉破胎器,来自于以后的拦截神器。不管你是小车还是大货车,碾压上去,绝对只有爆胎的一条路可走。
而且方醒还丧心病狂的让方五带了十多条破胎器,前后顺着布下了这道防线,陈季扩猝不及防之下,终于是栽了。
方五带着人从暗处钻出来,点起火把,用火枪一一把那些亲兵干掉。
陈季扩的手臂摔骨折了,但他没有惨叫,只是希望这些穿着黑衣服的明军不要发现自己。
“这里有个穿好衣服的家伙!”
一声惊喜的叫喊后,陈季扩拔出短剑,干脆利落的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啪!”
方五一脚踢飞了短剑,用火把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大笑道:“哈哈哈哈!我们抓到了个大家伙!快把那些东西收起来,回去给少爷报喜去!”
一块发出恶臭的破布堵住了陈季扩的嘴,五花大绑后,两名军士就像是抬着一头猪般的,随着大队迎上了追兵。
第135章 怎么来控制棋子
天亮了,方醒带着人穿行在无数的友军和俘虏中间。
那些俘虏看到被挑在树枝上的陈季扩时,都垂下了脑袋,任由明军押送到俘虏营中。
“可惜没抓到陈季扩,不然我军剩下的事情就不多了。”
中军大帐里,沐晟有些惋惜的道。
赶来交代追杀情况的将官们也是有些遗憾,至于张辅,他只能是希望陈季扩别逃的太远了。
“聚宝山千户所捷报!”
这时一名亲兵不顾礼仪的冲进来,狂喜道:“国公爷,聚宝山所部抓获了陈季扩!”
“真的?”
张辅这次压不住架子了,追问道:“他们在哪?”
“报,聚宝山千户所送来敌酋陈季扩!”
“走,看看去!”
由张辅带头,大家都涌出了大帐。
大帐外,陈季扩就像一头等待宰杀的猪,被人从那树枝上放了下来。
哪怕以张辅的喜怒不形于色,可在看到这个交趾变乱的罪魁祸首后,依然是忍不住重重的拍了拍方醒的肩膀,差点把他给拍趴下了。
“好!德华,干得好!”
方醒忍着肩膀上的酸痛,愁眉苦脸的道:“那这里就没我的事了吧?”
张辅是武将,而且还是个能冲阵的武将,大喜之下的一巴掌力量之大,所以他看到方醒的神色,就大笑道:“去吧,晚上庆功宴等着你。”
看着那些艳羡的目光,方醒知道这次的风头出的太大了。
第一次登陆战首功就是方醒部,而这一次更是无可争议。
先于大家发现敌军的夜袭,其次挡住了敌人的疯狂进攻,第三就是抓获了交趾反叛的罪魁祸首陈季扩。
“少爷,这次您有希望封个伯爷吧?”
在回去的路上,方五问道。
方醒如果成了伯爷,那么手下的人自然待遇就会提高,所以这是家丁们都期盼的事。
“不一定呢!”
方醒摇头道:“君要储备,配套的人也得准备。”
方五懵逼,觉得自己的智商好像一夜之间就消失了,居然听不懂自家少爷的话。
方醒也不解释,他想起了被朱棣折腾的那几位大学士,以及东宫辅臣。不外乎就是想留给太子以后用,所以现在需要打压一下而已。
而方醒作为皇太孙嫡系中的嫡系,未来朱棣会怎么安排,说实话,方醒自己也没底。
“应该是要缓一缓吧。”
伯爷?方醒觉得自己的功劳还没到,再说基于自己和朱瞻基的关系,也许会被暂时无视。
回营,方醒首先去看了战死的十二名军士,还有一位小旗。
在明军的编制中,小旗就类似于班长的职务。
第二次直面麾下的牺牲,方醒觉得自己还是有些不适应。
“把骨灰收集好,既然是我带着他们来的,那同样应该是由我带着他们回去,回到大明的土地上去。”
方醒的话让边上的人都为之动容,在这个年代,普通军士阵亡真的是小事,可能遇到方醒这种重视身后事的长官,不得不让人心生感动。
方醒环视了一周,沉声道:“你们以后也要一样,尽量让战死的兄弟能回到自己的亲人身边,四时祭祀,不至于留在外面做了孤魂野鬼!”
此次的伤亡几乎都是弓箭造成的,这让方醒想起了盔甲。
晚上,全军除了两万人在警戒之外,都得到了犒赏。
“嘿!我要肚子上的肉,不要猪蹄!”
火光熊熊,每个火堆上都有肉食在烧烤着。
“酒,酒呢?”
一个拎着半只烤鸡的军士起身喊道。
“来了,来了!”
“元老五,你特么的是不是偷喝了?”
“没,没有的事……”
方醒带着亲兵,从这些军士的身边走过,心中一片宁静。
走到中军大帐外,方醒已经听到了里面那些叫嚷。
大帐里摆满了矮桌,看到方醒进来,在上面和沐晟对酌的张辅招手道:“德华,到我们这里来。”
治军之道,一张一弛,张辅显然深谙此道,所以今晚他根本就不管礼节,任由这些将官们呼喝拼酒。
“方醒,到这边来,咱们兄弟喝一碗!”
方醒穿过中间时,被方政一把抓住,然后不管上面的张辅脸色发***着方醒喝了一碗,这才大笑着放过他。
酒的度数不高,方醒故作有些醉意的到了张辅那一桌,也不等招呼就坐下了。
“大帅,黔国公。”
沐晟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方醒,出声道:“方醒,你怎么知道陈季扩会逃往山谷的?”
这话里有陷阱,因为陈季扩如果是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沿着大路跑。一边跑,一边收拾败军,好作东山再起。
方醒嘿笑道:“陈季扩已经被大帅打怕了,只要大帅不走,他肯定不敢再呆在交趾,所以从山中跑才是保命的上策啊!”
张辅目视还准备再追问的沐晟,然后说道:“德华,陈季扩虽然就擒,可还有那些豪族不安分,你有何对策?”
方醒吃了一口炒腰花,苦着脸说道:“这厨子不合格,居然还带有腥臊味!比我家的花娘差多了。”
沐晟和张辅相对一视,心中暗自有数。
此时的交趾在陈季扩被抓后,对于那些有野心的豪族来说,就是一块散发着腥臭味的腰花,哪怕知道后患无穷,可依然有人会趋之若鹜。
方醒想起了自己给朱瞻基的信,就说道:“最好就是挑拨控制,再对农民好一点,保证那些豪族怎么召唤都没人听。”
沐晟叹道:“可是没有人愿意做我们的棋子啊!如之奈何!”
方醒想起以后交趾的反复,就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阮帅够不够?”
邓容在昨晚的追杀中已经被干掉了,陈季扩麾下高官中,目前活着的就一个阮帅,其他人的号召力不够。
沐晟端着酒杯,盯着方醒道:“当然够,可我们怎么来控制他?儿子?只要有女人,何愁没有儿子!”
方醒想了想,借口出去更衣,然后就消失了一会儿。
仓库的一幢小楼里,方醒熟门熟路的用钥匙进了一个房间,里面都是被查到的违禁品,其中就有些袋子。
看着袋子里的东西,再看看这个明显不公开的隐秘房间,方醒不禁笑道:“老美居然也有白吃黑?”
带着一个袋子,方醒再次出来。
“这是什么?”
方醒让亲兵把张辅请了出来,然后把袋子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