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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搭理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朱瞻基,方醒说道:“儒家经典当然要教,可数学也要同步,那些有趣的物理化学知识,包括一些动植物的介绍,这些都要慢慢的教给他,不求精通,但是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的教育历来都是皇帝心中的大事,所以朱瞻基和方醒又探讨了一阵,最后以方醒阻拦了给玉米太多作业为终结。
“孩子首先要玩,这是天性,强行压制他的天性是有好处,可更多的却是坏处,对他的性格塑造也没有半分好处。”
“性格啊!”
朱瞻基有些好笑的道:“朕小时候跟着皇爷爷也学的很刻苦……”
“所以你长大后就有些方面缺失,玉米不一样,这是个好孩子,把他变成和那些读书人一个模子,这是在暴殄天物。”
“一个好太子多难得?难道非要把他变成一个所谓的谦谦君子才行吗?”
俞佳静静的站在那里,稍后方醒告退后,他送了出去。
他就站在台阶上,目视着方醒消失。
“公公。”
一个小太监悄然走到了他的身后。
俞佳说道:“在教导太子的事上,只有兴和伯能改变陛下的主意。”
小太监微微弯腰,然后消失在侧面。
稍后他出现在了一个偏殿的侧面,和一个太监错身而过。
……
“姐姐。”
玉哥不喜欢疯跑,更喜欢坐着玩。不管什么九连环还是拨浪鼓都能玩一会儿。
而明月却很有姐姐的风范,时常带着玉哥玩耍。
两个孩子并排坐在一起,案几上是拆散的九连环。
“娘娘,说是兴和伯能改变陛下对太子的主意。”
一句话被传几遍,几乎都会走形。
王振仿佛不知道这话里的含义,说完后就含笑看着两个孩子,甚至带着些慈祥。
孙氏也在看着两个孩子,她低声道:“去吧。”
没有看法,没有意见,没有想法。
这就是孙氏目前的状态。
不惹事,不闹腾!
王振躬身告退,等他出去后,孙氏看着一对儿女笑眯眯的道:“一个公主,一个皇子,都很健壮啊!”
王振到了外面,嘴角微微翘起。
那个传话的太监还在,见他出来就说道:“王公公,那人说俞公公看着很和气。”
王振点点头,然后给了太监几张宝钞。
他目送着太监出去,一双眼睛缓缓垂下,然后双拳微微握紧。
“俞佳,你以为咱家是你那等没体验过卵子的货色吗!”
……
“王振怎么说?”
俞佳有些倦意,就靠在殿外打了个盹。
小太监低声道:“公公,说王振感激零涕。”
俞佳的呼吸声有些重,看着很疲惫。
他揉揉眉心道:“那个蠢货还以为那边能翻身呢!那就让他去做梦吧。”
小太监未曾想到俞佳居然会给自己说这些机密的事,不禁心中欢喜,就谄媚的道:“公公英明,那王振可不就是个傻子吗。”
俞佳摇摇头有些昏沉的脑袋,眼中有利芒闪过。
“你很好,去吧。”
小太监得了夸赞,就欢天喜地的走了,居然还蹦跳了几下。
俞佳招招手,身后来了个太监。
他指指前方,低声道:“鲁青好似生病了,咱家看像是不好治的模样。”
太监微微低头,“公公放心,奴婢看鲁青像是得了绝症,大概是活不过中午了。”
俞佳打个哈欠,转身进了大殿。
就在进去的一瞬,他喃喃的道:“要管住自己的嘴啊!”
大殿里,朱瞻基说道:“吏部考功清吏司的主事马苏,这几年做事兢兢业业,苏州知府刚好出缺,让他去。”
吏部终于走了一个瘟神。
蹇义心中一松的同时,就出班问道:“陛下,是几品?”
马苏现在是六品,知府却是正四品。
连升四级吗?
这个也太过分了吧!
若是在明初或是永乐朝,连升四级也不算事。
可现在是宣德朝。
太平盛世哪能任由君王随意提拔废黜官员?
朱瞻基淡淡的道:“从四品。”
那就是低配。
蹇义无话可说,在场的官员也无话可说。
方醒的这两个得意学生已经沉寂的太久了,而且考成时都是上等,今日一朝官升三级,那也是理所应当。
马苏升官,但却是外放。
李二毛得等一阵子吧。
朱瞻基继续说道:“李二毛在都察院和詹士府做事兢兢业业,有胸怀,顺天府少了个治中,让他去。”
蹇义心中叹息着,他感受了一下袖口里的那份名册,然后退了回去。
这一下大抵就是借风使帆,接着国子监的叩阙理亏,一下就提了马苏和李二毛。
但是这远远不够,皇帝肯定还会要其它东西。
果然,朱瞻基继续说道:“各地污蔑科学子弟之事都有回报,这等事朕不会容忍,所以已经令人把犯官全家拿下。”
这个是应有之意。
群臣没意见,也没脸皮有意见。
不要脸那是对付同僚和下属,你对皇帝不要脸试试。
第2527章 那只鸡(感谢书友:“前尘旧事怎么”成为本书新盟主)
国子监的学生冲着皇帝不要脸,皇帝当时忍了,于是当时有些人觉得皇帝软弱可欺,也想跟着不要脸。
但是后面皇帝悍然出手,直接让国子监上下瞠目结舌,悔不当初。
国子监已经成了一个废物,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不想进去。
堂堂大明官办的最高学府,就这么没落了。
谁的错?
官员们都很清楚,可没人会说,也没人会承认。
那些犯官被拿下也没人同情。
这就是炮灰。
做了炮灰就得有炮灰的觉悟。
御座上的皇帝感受到了这股漠然的情绪,嘴角就微微下撇,却是讥讽。
皇帝和臣子从不是朋友,永远都不是!
这是朱棣当年的教导。
——皇帝和臣子在更多时候是对手,是敌人!
——怎么去压制这些敌人?
而能压制住这些敌人的帝王几乎都是雄主。
太祖高皇帝!
文皇帝!
现在……
朱瞻基微微眯眼,说道:“致残的十余人,给予补偿,家中的子弟可以递补一人,以五年为限,不合格就退回去。”
这还是应有之意!
见群臣没意见,朱瞻基继续说道:“其余的若是查明无事,下一次提升就是他们了。”
蹇义只觉得身体一软,差点就站不稳了。
身前身后都是轻松的叹息声。
人人都在欢喜着。
朱瞻基看到了这些欢喜。
他说道:“凡事有规矩,朕亦不敢越矩,诸卿可知为何吗?”
没人回答。
朱瞻基说道:“第一次越矩很艰难,但第二次、第三次……当你习惯了跨过规矩时,再也无法回头,而且那些规矩再也不是障碍。”
规矩本就是拿来让人遵守的,当有人不断去破坏这些规矩时,规矩实际上就成了空谈。
“朕不想种因,也希望你等不要去种因。”
朱瞻基点点头道:“散了吧。”
群臣沉默着出了大殿,心中的滋味大抵只有自己才知道。
皇帝越发的成熟了。
刚才他的一番话直接就点在了这几年的矛盾点上。
规矩!
立下了规矩只想让皇帝去遵守,而臣子们却在肆意破坏着这些规矩。
“让人脸红啊!”
一个官员嘀咕着,却没引来共鸣。
而鲁青此刻就在脸红着。
“什么?俞公公要抬举我吗?”
这是一个白净的小太监,看着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模样。
“你跟俞公公一年多了,口很严实,俞公公很欣赏你。”
来人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得了俞公公的看重,很快就要飞黄腾达了,咱家带了些酒和肉干来,咱们庆贺一番,以后你有了出息,可别忘了咱家……”
于是酒香扑鼻。
半个多时辰后,鲁青醉的不省人事。
来人打个酒嗝,然后摸出一根长针,说道:“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到了地底下可别怪咱家,是俞公公觉得你碍事了,记着了,回头等中元节咱家会给你烧些东西……”
鲁青伏在桌子上,来人先开门看看外面,没见到人,这才回身关门。
室内的光线暗淡了下来,酒的味道越发的浓郁。
来人缓缓走到鲁青的身后,然后抬头再次看了一眼窗户。
光线从窗户扩散进来,不是夏日的炽热,而是带着春天的明媚。
明媚的光线斜照在桌子上,几片咸鱼干孤零零的摆在那里。酒壶和一只酒杯已经跌落在地上。
来人似乎精通头部的构造,没见他怎么寻找,就单手把长针刺进了鲁青的后脑里。
鲁青剧烈的颤抖着,来人按住了他,只是十息不到,鲁青就渐渐的平静了下去。
来人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拔出长针来,又用一个东西在鲁青的后脑那里涂抹了一下。
他俯身把手伸到鲁青的鼻下,然后满意的道:“黄泉路上走好,记住要让你死的是俞公公。”
他再次检查了现场,然后过去拿起那只酒杯收好,就打开房门悄然离去。
一个多时辰后,有人在外面喊着鲁青,然后骂骂咧咧的说他没去当值。
嘭!
房门被踢开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太监皱眉走进来,然后一巴掌拍在伏案坐着的鲁青的肩膀上。
鲁青的身体缓缓往右边滑去,当脱离了桌子后,就猛的倒在地上。
“鲁青,喝多了吧。”
“滚起来!”
“咦!”
“死人了!鲁青醉死了!”
宫中死了一个小太监就像是方家庄的农户家里死了一只鸡,丝毫不会引人注目。
“老爷,这鸡死的冤啊!”
方醒站在一棵小树前,看着身体还带着一支箭矢的大公鸡倒在小树下,有些不解。
方德荣哭笑不得的指着侧面的一棵大树说道:“先前小姐带着几个玩伴说要练箭,小刀在看着,本来是射那边的,可不知怎地就偏过来了。”
方醒有些无语,因为两棵树之间的差不多有六十度的角度差,是什么样的箭术才能射到这只大公鸡啊!
方德荣的嘴角抽搐一下,继续说道:“这只公鸡在庄上有些名气,每日就喜欢出来觅食,结果先前它就飞到了小树上,然后……”
现在方家的管家实际上就是方德荣,只是方杰伦不肯退休,说是要再干二十年,要服侍着三位少爷成人。方醒和张淑慧不忍心拒绝,就让他继续挂着管家的头衔,但是大多数事情都是方德荣来干。
“谁射中的?”
方醒希望不是无忧,可方德荣却偏过头去说道:“老爷……就是小姐。”
方醒过去捡起那只鸡,问道:“赔了吗?”
“爹!”
方德荣还没回答,无忧无虑的无忧就跑来了。
她紧紧的抱着一只大公鸡,欢喜的奔跑着,小刀就在不远处,见到方醒后就讪讪的止步。
“爹,我和娘说了,娘叫人抓了这只大公鸡赔人。”
大公鸡就像是老母鸡般的咯咯哒叫了两声,好像被吓坏了,居然没挣扎。
方醒见她满头大汗,就说道:“好。”
三人一起去赔了鸡,回头的路上就拎走了那只被射死的大公鸡。
于是晚饭就多了一道菜,辣子鸡。
晚饭很热闹,马苏一家子也来了,所以就在院子里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