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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躬身道:“是的,而且西边有人来说了,说是和平才是现在该有的氛围,为此大家可以坐在一起喝杯酒……”
篾儿干盯着使者,突然问道:“你们需要进补了,对吗?”
使者尴尬的道:“是的,我想哈烈更需要进补。”
一阵沉寂,那文官就问道:“肉迷的目标是什么?那两头羊吗?”
“没错,然后打通咱们之间的通道。”
使者诚恳的道:“别担心什么,明人就在盯着,没人会和自己的朋友翻脸。”
篾儿干微微点头,文官就笑道:“那么我想大家可以商议一番了,看看谁该出兵多少,你们知道的,哈烈才刚重新复国,还很弱小,肉迷强大……”
篾儿干发自内心的厌恶这些妥协和应酬,可形势比人强,哈烈依旧弱小,他必须要在东西方的中间取得平衡。
而肉迷就是一个砝码,能让他平衡大明威胁的砝码。
打通两国之间的联系之后,他需要谨慎防备,但更需要拥抱肉迷人。
很难啊!
“派出斥候到亦力把里去,盯着哈密,盯着明人。”
篾儿干起身吩咐着,然后对使者说道:“我们需要的是盟友,明人不断在强大着……”
使者不礼貌的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是的,明人的船队已经出现在了天方海外,他们在继续前进,那些天方人说明人疯了,不过谁知道呢,他们要是能找到直通泰西的航线,那这个世界将会更有趣,东西方将会碰撞在一起……”
对于西方,显然肉迷人更有发言权。
所以使者的自傲并未影响到篾儿干,他静静的听着,然后对侍卫长做了个手势。
“。…。。那些国家会害怕,到时候他们的头号大敌会是明人,而我们,我们将能得到旁观的坐席,对,喝着美酒,看着他们争执、愤怒、战争……”
篾儿干点点头,打断了使者的长篇忽悠,说道:“去吧,去休息,然后和我的大臣去商议吧。”
使者说了这么一大堆,目的就是想达成盟约,见篾儿干松口,他微笑着躬身告退。
出去的时候他遇到了也思牙,两人互相点头,都好奇的看着对方。
使者是好奇篾儿干居然会留着一个弟弟活着,真不是从政的材料。
而也思牙却好奇肉迷人的使者居然在这个时间来,有些晚了。
第2138章 文官聒噪
五万骑兵整齐的在城外列阵,人人披甲。
这是篾儿干麾下最精锐的骑兵,在内战中打磨出来的精锐。
篾儿干在前面独自检阅着,肉迷使者在边上赞叹道:“这是最强大的军队,他们将无坚不摧!”
也思牙在想着先前篾儿干的话,有些茫然。
——你回去,去大明,告诉明皇,哈烈将会挡住肉迷的侵袭。
是什么让一直想和大明分庭抗礼的篾儿干变得那么软弱了?
挡住肉迷人的侵袭只是个借口,而目的应当是想脚踩两只船。
难道他在担心肉迷人?
也思牙看了满脸激奋之色的肉迷使者一眼,心中有些激动,也有些忐忑。
他想娶那个杨五妹,所以很欢喜再次去大明。
可苗喜他们死在撒马尔罕,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会被牵连。
他在忧郁着,最后坚定了想法。
“我会去大明。”
“万岁!”
五万人大声叫喊,一只觅食的鸟儿被吓得急忙飞走。
秋高马肥,一切都在慢慢的强大着。
……
方家庄,土豆和平安站在边上,张淑慧带着无忧在后面。
小白看着瘦高的方专说道:“还是有些瘦了。”
若不是相信方杰伦不会亏待方专,小白都想为他打抱不平了。
“这是抽条了。”
方醒看到平安有些皱眉,就说道:“以后如何我不管,不过现在该学习就学习,不可厚此薄彼。”
平安知道这话说的是自己,急忙出来认错。
大家都知道方专以后是他的管家,所以没人敢欺负,于是两人在书院里经常在一起,方专也经常去给平安打饭,干些杂活。
方醒一直没说,现在把这些提出来,就是给平安的警告。
看到方专有些惶然,方醒就笑道:“你不错,只是多学习,旁的……今日叫你来,就是想问问,忠烈祠建好了,你爹的骨灰可以进去,你怎么想的?”
忠烈祠从建造初始就是北平城中的新鲜事,那些军属,特别是有亲人战死的人家都去兵部问过许多次了。
这是国家层面的祭祀场所,人人都想进,不,是都想让自家亲人的魂魄倚于牌位上,享受国家气运的祭祀。
只是兵部对此缄口不言,只说到时候会有安排。
而方醒说方三能进,这便是提前泄露了。
方专没想那么多,只是下意识的看了平安一眼,然后说道:“老爷,不去……”
方醒点点头,起身道:“是,方三是方家人,那就还是留在一起吧,以后等我也去了,大家都在一起。”
一个大家族的墓地同样分阶层,直系主家自然在最中间,而那些忠心耿耿的仆役死后也可在下面或是外围找个地方,算是某种形式的再聚。
方三在世间就只剩下这个儿子,方醒自然要尊重他的意见。
方专理所当然的应了。
这年头能做方家的家丁就是享福,能被算作方家人更是能让人热泪盈眶,凝聚感大增。
方醒不准备去改变这个氛围,他对平安微微点头,然后就出去了。
平安沮丧的道:“爹,我错了。”
“错了就改。”方醒出了房门,他不想细细的教导,他更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学会思索,然后反思。
小白顿时就不干了,问道:“少爷说你哪错了?”
平安说道:“书院一视同仁,孩儿犯错了。”
小白却觉得这是天经地义,只是方醒的决定她肯定要赞成,于是就郁郁了。
张淑慧自然不会插手方醒教育孩子,见小白有些纠结,就说道:“玉不琢不成器。”
无忧看到平安有些丧气,就说道:“二哥,你要当少爷了。”
平安冲着无忧瞪眼,然后苦笑。
这话也是从书院中传出来的,连无忧都知道了,可见自己的麻木。
无忧见他愁眉苦脸的模样就觉得有趣,“二哥,爹要罚你抄写了。”
提到抄写,土豆和平安都是心有余悸。
方醒很少会体罚,大多是罚抄写,小错,那么大抵就是什么‘下次不犯’之类的。大错,那估摸着就要抄书了。
抄书一是练书法,二是熟悉那本书。
……
忠烈祠坐落在城南,当初让那些百姓迁移时没遇到什么麻烦,所以如期完成。
等油漆一干,礼部就上了奏章,随后兵部和五军都督府也请示了朱瞻基。
朱瞻基点头同意,并亲笔题字。
于是礼部开始准备仪式,却和五军都督府的人发生了矛盾。
因为没有现成的礼仪,所以只能去翻找前朝的,甚至找到了前秦以前的,于是纸香墨飞间,速度就停住了。
而军方却希望由自己来确定仪式,而不是礼部,更不是文官,他们担心会被阴了。
于是军方就迅速的准备了他们认为恰当的礼仪上报,礼部马上就怒了。
礼部礼部,看似这个部门有些假大空,可在这个时代,礼就是王道,礼深入人心。
胡濙派出了闫大建——他比较喜欢使唤闫大建,觉得这位是个识趣的人,以后说不定能接了自己的位置。
闫大建去了五军都督府,然后和孟瑛等人唇枪舌战,居然不落下风。
双方据理力争,闫大建博学,最后揪住了孟瑛一方的错谬,果断放出风声,顿时武人粗鄙的名头大振。
“……那是皇家的礼仪,保定侯居然……。”
双方再次见面,却是在礼部。
孟瑛怒火中烧,闻言却不动声色的道:“你纠缠这个作甚?”
闫大建仿佛不知道他话里的威胁之意,微笑道:“此事还是礼部来着手为好啊!”
“多久?”
孟瑛代表军方发声,自然不会退让。
闫大建愕然,仿佛孟瑛提了个幼稚的问题。
“保定侯,此事得珍而重之,并……”
“并你娘!”
一个拳头飞了过去,闫大建还在说着此事必须要慎重的道理,脸上已经挨了一拳。
室内吏部的三人,五军都督府的加上孟瑛五人。
安静了一瞬,闫大建捂着脸,然后缓缓的放开手。
鲜血顿时就从鼻孔中喷射出来,把两人中间的小桌上弄的就像是凶案现场。
“啊!”
闫大建短暂的惨叫一声,然后起身回退。
“保定……保定侯!”
闫大建捂着鼻子,有小吏出去找毛巾和药物,顿时乱糟糟的一片。
孟瑛去不肯道歉,只是阴着脸道:“本候觉着文官最让人厌恶的就是那张嘴,让人恨不能撕破它,聒噪!”
“来人呐!闫大人被打伤了!”
门外有人在高喊,闫大建面无表情的看着孟瑛,任由鲜血从下巴滴落,说道:“错就是错了,错了就动粗,难道这就是五军都督府的行事……”
“来人……”
门外的叫喊声突然停住了。
孟瑛冷冷的道:“若是在沙场上,孟某早就杀了你这等磨磨蹭蹭的,今日算是孟某无状,自然会上奏章请罪……”
“请什么罪?”
这时门外有人进来,然后随口问道。
“兴和伯……”
第2139章 雷厉风行
闫大建捂着鼻子,边上的小吏手中拿着毛巾。
鲜血不停的滴,气氛有些诡异。
闫大建才和方醒去了一趟山东,算是半个战友情谊。
孟瑛他们和方醒的关系不远不近,有些生疏。
方醒的鼻子抽抽,说道:“许久未曾上阵了,易怒,闻到血腥味就想拔刀捅人,所以还是先堵住吧。”
闫大建接过毛巾捂住鼻孔,然后有人又弄了一块湿毛巾盖在他的后颈。
郎中进来了,他先查看了一下闫大建的鼻梁骨,然后轻松的道:“骨头没断,小事情。”
闫大建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给他处置伤口。
胡濙是跟着方醒来的,他问了孟瑛:“保定侯,可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是反击。
方醒说易怒,就是在为孟瑛开脱。
而郎中检查的结果也让人沮丧,找不到猛烈攻击的借口。
孟瑛板着脸道:“喋喋不休,拖拉。”
胡濙诧异道:“这样是动手的缘由吗?”
“当然!”
方醒毫不犹豫的站队了,“换做是在军中,此等人已经被军法处置了,若是战时,可能会挨一刀,传首军中。”
胡濙愕然,却知道方醒不会虚言。
他看了闫大建一眼,心中也暗自埋怨。
你说你拖着就是,等那些‘专家’慢慢的在故纸堆里翻找,反正最近没什么吉时,只要把决定权稳在礼部的手中,其它的随意就是。
闫大建挑衅孟瑛的事他是知道的,只是闫大建是用学识来打击孟瑛,这在他,以及那些文官看来就是干得漂亮,谁会去阻止?
可你今天还挑衅,这也太……那个得意忘形了吧?
闫大建的鼻子被堵住了,他也不申辩,只是躬身,然后站在了边上。
这便是有眼力,而且不给上官找麻烦。
这等官场手段方醒觉得有些恶心人,他想坐下去,见椅子上全是闫大建喷出的鼻血,就指指椅子。
有小吏进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