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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跪地道:“多谢伯爷挂念,小的已经见了老娘,家中的媳妇也好。”
“起来。”
方醒和郑和分左右坐下,然后接过李二的‘成果清单’看了看,就说道:“这些东西直接交给金陵户部,然后直接转到北平,不列入户部的收入。”
李二应了,方醒随即手书一份说明给他,交代道:“我这边派人和你一起去交割,此事曲胜自然知道厉害,不会多问。”
等李二走后,郑和问道:“这些东西最后给谁?”
方醒指指北边,说道:“这钱户部也不会要,所以就当做宫中的花销,以后也少些麻烦。”
“什么麻烦?”
“为了钱和臣子闹翻脸!”
皇室没钱,用度捉襟见肘,然后批条子去户部要钱,被批驳了一通,颜面扫地。
方醒想起了以后的那些奇葩事,不得不吐槽着大明的财政制度。
郑和不过是略一思忖就知道了方醒的意思,他指着方醒说道:“你啊你,好大的胆子,以后被那些人知道了,少不得要骂你是佞臣,而且陛下也得跟着受累。”
“这些东西来路不正,陛下要为天下表率,如何收得?”
郑和严肃的道:“你这是好心却做了坏事,这些东西就交给咱家,等出一趟海之后再送到北平去。”
呃!
方醒愕然,这不就是洗钱吗?
出海一趟之后,这些钱财和货物就摇身一变,变成了合法收入,然后列入账外,单独呈给朱瞻基。
“多谢郑公。”
郑和点头道:“你考虑事情却是肆无忌惮了些,总以为那些人不堪一击,可咱家告诉你,那些人最擅长的就是隐忍,等抓到时机之后,一击致命!”
“是,多谢郑公提醒。”
方醒想起了以后的徐阶,这位堪称是忍者无敌,这才换来了后面的扬眉吐气。
郑和见他谦逊,不禁笑道:“你现在倒是不骄不躁,怪不得那些人奈何你不得。宁王如何了?”
方醒说道:“他就在那个大宅子里。”
“你……。你居然把他给擒了?”
郑和的身体猛的站起,然后又颓然坐下,说道:“那是宁王,文皇帝一辈的人,你的胆子真是大的没边了,此事必然会引发不测,你赶紧回去,也好应变。”
“我现在不会回去。”
方醒说道:“快马早就去了京城。”
“你这是想自己拿着宁王,陛下在京城可以从容应对?”
郑和拱手道:“好!咱家佩服你兴和伯!”
“你这是拿自己来做盾牌,给陛下遮风挡雨啊!”
郑和唏嘘道:“前有金忠,后有你兴和伯,大明的忠臣从未断绝,咱家也就放心了。想想以前出海多半要被文官诟病,此次你兴和伯一力担之,咱家惭愧!”
方醒拿住朱权,朱瞻基在京城发布消息,群臣若是攻击,那也只能攻击在金陵的方醒,朱瞻基却可从容应对。
这就是忠心啊!
郑和说道:“以前咱家觉得你滑了些,如今看来却是错了,兴和伯,咱家给你赔礼。”
郑和郑重的躬身,方醒赶紧扶住他,干笑道:“这是臣子该做的事,郑公何必如此。”
若是解缙在此,一定会骂道:什么狗屁的忠心,这厮最缺的就是忠心。这不过是讲义气罢了。
随后郑和就说了自己的忧虑:“这货物采办不顺利啊!那些工坊都停工了,这会还得去找人开工,弄不好得明年才能出海。”
看到他愁容满面的模样,方醒说道:“为何一定要官办工坊的货物?”
郑和一怔,说道:“以往都是这样,你,难道陛下……”
方醒说道:“陛下什么都没说,不过我却觉得公私皆可,公私皆有才好。”
朱瞻基不知道?
这等事事关制度变革,他怎么会不知道。
郑和点点头,说道:“官办的工坊大多刻薄工人,咱家说过几次,可那些人却依旧如故,若是公私皆有,那便是你说的竞争,好事!”
“王景弘,侯显!”
郑和的眸色一冷,喝道。
旋即王景弘和侯显进来,郑和说道:“船队携带的货物公私都要,放出消息去,咱们支持!”
王景弘一怔,然后拱手道:“此事大善,算咱家一个!”
侯显点点头,淡淡的道:“官办工坊咱家早就看不下去了,此事咱家赞同,若是上面怪罪,咱家也算一个!”
王景弘,船队正使,郑和的第一副手,航海家,以及实干家。
这位的能力连朱高炽都赞不绝口,几乎可以同那些辅政学士并列,可见一斑。
而侯显更是不得了,堪称是这个时代的外交家,不管是出使藏边还是海外纵横,他的手腕连吕震都嫉妒不已。
而郑和更是不消说,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航海家,从马背上转到海船上,他没有辜负朱棣的希望,率领大明船队纵横无敌!
方醒起身,躬身,认真的道:“方某得以和三位并肩,荣幸之至。”
是的,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荣幸之至。
朱棣的眼光和威压让所谓的宦官作祟成为笑谈,他提拔的宦官大多兢兢业业,所作所为不比那些文武差,甚至更出色。
三人一怔,看到方醒面色严肃,不禁心中一暖。
太监再能干,再厉害,可在文武的眼中就是个奸阉,皇帝的家奴。那些人表面客气,可背后有几人能看得起他们?
而方醒却是三朝重臣,当今陛下的心腹,他此刻说出这番话,无意是内心的流露。
郑和三人躬身,严肃的道:“我等能与兴和伯并肩,荣幸之至。”
第1827章 如出一辙的奏章
商贾的存在几乎可以和人类的发展史并行,并在那些兴衰中若隐若现。
商人的存在可以互通有无,疏导积压,引导生产,调节市场……
大明南北的差异不小,商业就是其中一项比较大的差异。
南方出产丰富,而且南方人口多,天生就比北方更适合商业发展。
大明到了此时,那些文人在史书中翻找着例子,却惊骇的发现,此时的大明居然可以和史上那些盛世相提并论,而且多有超出。
这是一个盛世,而且还看不到发展尽头的盛世。
这个大明生机勃勃!
南方的商业就在这片生机勃勃的环境中逐渐壮大着,如今渐渐的感到了市场的狭小。
“这是开发不够。”
方醒在院子里散步,身边是曲胜。
“百姓不敢花钱,导致最大的生意就是和民生切身相关的东西,油盐酱醋都在其中。这需要一步步的去改善,当百姓的手中多了余钱,生活稳定了,他们才会慢慢的增加花销……”
“小河水满,大河才会有水。”
“目前大明百姓的生活在渐渐改善,包括修路的民夫给报酬,这些无不是为了增加百姓收入的考量,你作为户部尚书,要知道这些,否则多半是错。”
好经还得要好和尚才能念好!
曲胜说道:“兴和伯,天下的财富就这么多,如何能保证人人都有多余的钱财。”
“谁说天下的财富就那么多?可笑!”
方醒皱眉道:“你自己算算,估算一下,咱们就说汉,他们的财富可有今日多吗?那今日多出来的从何而来?难道是老天爷掉下来的?错,都是百姓们辛辛苦苦劳作出来的。”
“所以财富来自于百姓,百姓创造财富,而这需要引导和鼓励,就是这般简单。”
方醒不想给他说以后那些白银潮水般的涌入大明的盛况,怕会吓到他。
曲胜没辩驳,拱手道:“本官知道了,多谢兴和伯提点,回头就让那些商贾来户部报名,然后筛选些出来。”
“你倒是果敢,不怕被人弹劾吗?”
这事方醒本想独自承担,没想到曲胜居然敢出头,倒是让他有些吃惊。
曲胜微笑道:“兴和伯,请莫要小看了本官,不是人人都想着明哲保身!”
方醒肃然拱手道:“是方某看低了人,曲大人见谅。”
曲胜淡淡的道:“儒林之中对兴和伯多有怨怼,可不管如何,公私要分明,若是因此误了国事,那就是腐儒,不,那是小人,不值一提。”
……
先是郑和那边放出了消息,把金陵震动的够呛,可大家还是想观望一下,等待着最后的确认。
可商人多半是愿意冒险的,于是无数书信通往各处,那些商人都急匆匆的开始上路。
目标金陵!
随后户部张贴了告示,让有意、有实力的商家来报名,入围者有希望竞争船队供货商的资格。
这个消息顿时牵动了南方的风云,无数商人都朝着金陵而来。
快马!
通往金陵的路上都是快马!
而各地巡检司都接到了指令,不许为难那些赶往金陵的商人。
……
金陵户部,早上刚一开门,是的,刚开门。
然后大门就被人给堵住了。
开门的小吏还在发蒙中时,门外的商人们高喊着,群情激昂,就像是要进来打官司一样。
“小的要报名!”
“报名!报名!”
“大人,小的带来了十多匹布料,咱们先验货再谈价格,保证不敢坑,价格好说,好说!”
“……”
嘭!
没人敢冲击户部衙门,可由于人太多,情绪又激动,于是大家蜂拥而上,最后直接就把小吏给撞倒了,大门被重重的撞到了边上,发出轰响。
开门的是两个小吏,一个被撞倒,另一个被吓住了,好在他本能的把自己的同僚给拖了出来,否则多半是要被踩死在门口。
“来人呐……”
……
京城最近有风,来自于北方的风,夹杂着些许尘霾。
杨荣咳嗽几声,皱眉道:“兴和伯以前曾经说过什么……北边要控制放牧,否则以后北平人连大门都不敢出。”
杨溥看到了前方在擦栏杆的宋老实,说道:“没那么厉害,危言耸听。”
宋老实依旧在擦着栏杆,他的专注甚至都吸引了杨士奇的目光。
抹布在栏杆上缓缓向下移动着,那双专注的眼睛仔细看着擦过的地方,然后停住,抹布上移,用力的擦着那处细微的黑斑。
当黑斑被清除后,那张脸上浮起了欢喜的笑容,纯净而……
杨溥不禁露出了微笑,随着同僚们拾级而上。
身后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超越了他们,一头冲进了大殿内。
“陛下,宁王的奏章。”
从方醒南下开始,朱瞻基叮嘱有相关的消息必须要第一时间送来。
杨溥算了算时间,知道这是方醒到达南昌之后的奏章,不禁微微皱眉。
进了大殿,就看到朱瞻基拿着奏章细细的看,面色渐渐阴沉。
这位年轻的帝王越发的莫测了,杨溥心中微叹,和同僚行礼。
朱瞻基把奏章放下,面沉如水的说道:“诸卿免礼。”
这声音中带着火气,杨溥心中微微一笑,觉得皇帝毕竟年轻,哪里有文皇帝那等随意挥洒的自如。
“宁王称兴和伯部在南昌城打砸抢,调戏妇人……荒唐!”
朱瞻基压住了火气,杨荣却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出来说道:“陛下,江西布政司的奏章已经到了,臣……昨日就到了,臣罪该万死。”
杨士奇不渝的道:“杨大人,这是擅专!”
朱瞻基的事情多,而最近的奏章更是多,他难以一一阅览,就让辅政学士们先过滤一道。
没想到杨荣居然瞒下了一份奏章,不,是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