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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缓缓向前逼了一步道:“斩情女,你束手就缚,还是要才夫出手?”
斩情女道:“你一招卷飞我手中之剑,十分高明,不过,咱们还未到束手就缚的程度吧?”
黑衣人道:“对!老夫本想使你们知难认命,看来,非要逼我大开杀戒了。”
斩情女道:“天台派,本是正大门,想不到,竟会投入黑剑门中……”
黑衣人暴喝一声,道:“住口,你斩情女在武林之中,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夫今日就算把你碎尸万段,也没有人骂老夫一句残忍嗜杀。”
斩情女亦震惊于这黑衣人“流云飞袖”的厉害,但她一生经历的风浪大多了,久经大敌,养成了她过人的沉着。
只听她轻轻叹息一声道:“我斩情女,江湖上的声誉,虽然不大好,但也不过是我一个人的事,但想不到天台派是受江湖敬重的一个门户,竟然也作了黑剑门中的杀手!”
黑衣人冷冷说道:“斩情女,看样子你要准备和老夫一拼了。”
子母刀吴恒低声道:“姑娘,你用刀的手法如何?”
斩情女道:“我不善用刀。”
吴恒道:“但你手之之剑,已经被人卷飞了,我们这里无人用剑……”
第二十二回 鬼神莫测
斩情女接道:“不要紧,我就用赤手空拳接他几招?”
吴恒道:“这个,只好……”
包天成低声道:“吴兄,不要分散易姑娘的精神。”吴恒应了一声,退后两步。
包天成也向后退了两步,选择了一个适当的位置。
斩情女回顾了一眼,还不见林成方现身,只好一挺胸,道:“包总镖头,不用顾虑我的安危,我如不幸为对飞袖缠住,你只管施用火弹。”
包天成道:“那岂不是连姑娘也要伤了吗?”
斩情女道:“我如落在对方手中,必难逃一死,如若能和对方同归于尽,至少可以捞个本钱回来。”
包天成道:“好,在下会适时出手!”
斩情女道:“包总镖头,我说得很认真,可别误会我只是在用诈。”
包天成道:“在下明白了。”
黑衣人目睹斩情女的沉着,心中突然动疑起来,暗道:“这丫头如此沉着,不知道要闹舒适鬼?”
双方对恃了一刻工夫,突然出手。
斩情女的袖中藏剑,给了黑衣人致命一击。
要害中剑,使那力道减弱了不少,但仍然把斩情女打得身躯摇颤。
这不过是一瞬间的工夫,子母刀吴恒大喝一声,冲了上来。
自然,他如是来救斩情女,是晚了一步,但他长刀一挥,却斩断了缠在斩情女身上的衣袖。
衣袖断了,但斩情女却忽然向地上栽去。
吴恒长刀飞舞,幻起了一片刀光,挡住了攻上来的两个敌人。
包天成却扬手发出了两枚火弹,火弹在空中相击,爆出了两团火光,阻止了七八个冲上来的杀手,身子一侧,右手探出,抓住了就要摔在地上的斩情女。
这一掌的力量,虽然减弱了不少,但仍够重,打得斩情女,口角中溢出了鲜血来。
两枚火爆子。斩时阻止了黑剑门的群攻,包天成有了一点应变时间,一掌按在斩情女的背心上,道:“姑娘,你伤得很重吗?”
斩情女若笔笑一下,道:“大概不会死,快取下那把剑。”
丁盛身子一晃,人已到了黑衣人的尸体前面。
右手一探,拨出了胸前短剑。
一股鲜血,激喷而出。
原来,这一剑,正击在了黑衣人的心头,才使他立该毙命,力道大减。
如果那一剑偏了一点,斩情女必被这一掌震断心脉而死。
这是天台派杀人手法的绝技之一,很少人能逃过这一击。
但他低估了斩情女。她年纪不大,但阅历之丰,却很少人能比。
她武功博杂,而且,保护自己的能力很强,所以,她能逃过了无数次死亡的陷饼,这时,十余个黑剑门中人,有四个伤在了火爆之中。
但余下之人,仍然合围上来,准备出手。
突然间,寒芒飞闪,一人疾冲而至,剑如匹练,立时刺死了两人个。那人就是林成方。
他好象心中充满着忿怒,不像平时那么样的柔和,出剑凌厉无比。
包大成看得呆了。
只见一片寒芒,裹着一条人影,疾如风轮一般,在人群中转动,不过片刻工夫,十几个黑剑门中人,全都倒了下去。
林成方身上溅满了鲜血,快步奔了过来,道:“易姑娘,你还好吧?”
这时,斩情女已然坐在地上,挣扎想站起来。
林成方摇摇头,道:“不用起来啦,服过药物没有?”
他这种关切的慰问,使得玩世不恭的斩情女间有一种羞意,苍白的脸上,忽然泛起一层红晕。
幸好是夜间,斩情女也掩饰得快,强振强精神,道:“我死不了,我还年轻,没有玩够,还不想这么早死。”
林成方吁一口气笑道:“听你的口气,似乎是伤得还不太重。”
斩情女道:“是不太重。”
林成方笑一笑道:“要不要我给你一粒丹九。”
斩情女道:“不用了,我自己有药。”
她伸出右手,探入怀中,林成方忽然间发觉了斩情女是在勉强行功。
她的手不停的颤抖,脸色因强忍痛苦也有些扭曲。
林成方伸出手去,帮她取出怀中的药物。
斩情女把药物藏在前胸处一个特制的袋子内,林成方就算是很小心,也无法避开触及到那耸立的双乳。
斩情女没有再挣动,她知道,自己实在伤得很得,如不早些服药,很可能使伤势恶化。林成方摸出四个玉瓶子,他实在无法分辩,这四个玉瓶中,哪一个瓶里是内服之药斩情女睁大眼睛,她尽时压制伤势,不让它发作出来。
你声道:“左面一个玉瓶。”
也许这玉瓶上早已作好记号,所以她一眼就瞧得出来了。
林成方打开了玉瓶,倒出一粒药物,投入斩情女的口中。
刚才的记忆犹新,林成方已没有勇气再把玉瓶放入斩情女的衣袋之中。
缓缓把玉瓶,放在了斩情女的身侧。
斩情女闭上了双目。
这时,包天成才缓步行了过来,低声道:“林少兄……”
林成方接道:“如非两位赶援而来,只怕我们很难生离这座庄院。”
包天成道:“不知这里是否还有人?”
林成方道:“大概没有了,我在后院中已经杀了四个。”
包天成道:“黑剑门实在可怕,像这样的护院,平日与世无争,别人怎会想到他们是杀人劫货的匪徒……”
这时,紧闭的大门,却突然而开,一个身躯魁梧,穿青衣的大汉,缓步行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八个黑色劲装的大汉。
青衣人大汉冷冷地打量了场中的情形一眼,道:“我们来得还不算太晚。”
林成方伸手抱起了斩情女,飞身一跃,窜入大厅。
包天成、吴恒、丁盛、紧随身后而入。
不用林成方说什么,包天成和吴恒已并立厅门外面。
林成方低声道:“丁盛,招呼易姑娘。”
丁盛点点头。
林成方把斩情女放在大厅一角处,那是一个可避暗器,又容易保护的地方。
斩情女双目未睁,却流下了两滴眼泪。
可惜,林成方没有发觉。
回到厅门口处,青衣人已带着八个劲装大汉,围了上来。
包天成右手执着铁剑,左手中又扣上了两粒火弹子,冷冷地说道:“诸位,也是黑剑门中人了。”
青衣人道:“是!咱们是黑剑门中人,而且是专管杀人的杀手。”
包天成道:“你们是远道过来?”
青衣人冷冷说道:“不错,咱们奉命而来,由数百里外的地方赶了来……”
目光一掠林成方接道:“黑剑门从未专门飞调像我们这样的杀手过来……”
包天成接道:“这一次为什么?”
青衣人道:“对你们应该是一种光荣。”
林方成道:“你们中来了九个人?”
青衣人道:“区区领队,他们都是我这一组中人。”
林方成道:“八个一组。”
青衣人道:“对!”
林方成道:“黑剑门中人,像阁下这样痛快的,有问必答的人,还不大多。”
青衣人道:“因为,我们职司不同,用不着什么保密。”
林方成道:“哦!”
青衣人道:“你们问完了吗?”
林方成道:“如若咱们想多问几句话,是否可以。”
青衣人道:“可以,不过,我能够答复的话,并不大多。”
林方成道:“你们虽属黑剑门中人,但看起来,却和别的人,不太一样。”
青衣人道:“哪里不一样了。”
林成方道:“黑剑门中人,看上去,都十分狡诈,但你们看来,却好象是有些凶残,但却还有一股纯朴之气。
青衣人果然无法回答。
林成方说得自然是实话,但更重要的是,他要想法拖延一此时间。
多拖延一刻工夫,就对斩情女多一份机会。
林成方心中暗道:“这些人,看起来确然有一股纯朴之气,但神情却又是那么冷厉。
他出身武学世家,幼承家训,对练武一道,有着很深的认识,凡是看上去带一股纯朴之气的人,他们的武功,必然练得十分扎实。
而且,这些人一旦动手,必将是勇往直前,义无反顾。
心中念转,口中又道:“诸位,想来是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了。”
青衣人道:“很少,这是咱们第一次出动。”
林成方道:“那么怎会找到这地方来呢?”
青衣人道:“本门自有指引之法,咳!我本来到此听命的,想不到晚来了,这里的人,都被你们杀死了。”
林成方心中一动,笑道:“诸位此刻,准备作何打算呢?”
青衣被问得怔了一怔,道:“在下正感为难……”
语声一顿,接道。不过,这些人,都是你们杀的,想来,和本门定然是敌对相处了?”
林成方道:“那倒未必。”
青衣人道:“难道这些人,不是你们杀的?”
林成方本是君子生性,要他当面说谎,实有些无法出口,叹口气,道:“这些人,自然是我们杀的,但你们奉命来此,却未必就是要对付我们。”
青衣人道:“这倒也是,我们除了受命杀人之外,不理会别的事情……”
林成方接道:“想必你们还有一道很严厉的约束?”
青衣人道:“什么约束?”
林成方道:“不许杀错了人?”
青衣人只有点点头。
林成方道:“看来,这实在是一件很难决定的事。”
青衣人和这一批杀手,只是在一种绝对严酷训练之下,养成一种听命行事的习惯,他们长处与人隔绝之境,所以,才能把武功练得十分扎实。
但他们并非白痴,青衣人沉思一阵,道:“看来只有一个法子?”
林成方还未想办法,但这青衣人却想了起来。青衣人道:“再过一会儿,咱们就有一位能够作主的人到来,一切事情,鄙可以决定了。”
林成方道:“那要多少时间?”
青衣人道:“总还要两个时辰吧!”
林成方心中暗道:“再有两个时辰,但不知斩情女的伤,是否能恢复过来?”
心中念转,口中动说道:“我们要等两个时辰,这件事,我不能决定,必须得商量一下才行。道:“
青衣人摇摇头,道:“不行,你们同意要等,不同意也要等,在没有决定之前,绝对不能离开。”
林成方道:“哦!”
青衣人突然举手一挥,随来的八个杀手,忽然散开,手也按到了长刀柄上。
林成方轻轻吁一口气,道:“怎么?你们准备现在就出手?”
青衣人道:“不是,现在,我只是不能让人欠离开。”
林成方道。等那个能够决定的人来了之后,再作计较?”
青衣人道:“对!”
语声突转冷漠,接道:“如是诸位一定要走,那就得凭藉武功,闯过去了。”
林成方淡淡一笑,道:“我们是否要闯出去,似乎要我们自己作主了。”
青衣人道:“在没有完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