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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满脸怒火,这一刀攻势,定然十分猛恶,那知罗胜刀出鞘,人却忽然一个转身,向前奔去。
就在他转身的同时,寒芒一闪,一把柳叶飞刀已电射而出。
飞刀并未射向林成方,却直取断了左腕,点中穴道的韩晋。
杀人灭口。
林成方吃了一惊,右手一抬,手中长剑,脱手飞出,当的一声,击落了射向韩晋的飞刀。
罗胜本来是准备逃走,但见林成方手中没有了兵刃,向前奔走的身子,突然间,停了下来。
林成方兵刃出手之后,人并未停下,仍然向罗胜迫了过去。
忽然间,刀光如电,停下脚步的罗胜,手中雁翎刀,疾如流星一般,反扑上来。
双方一追一迎之间,势道快速异常,刀光闪动间,已拦腰横斩而至。
林成方去势未停,只是身子突然向上升起了八尺,掠着刀光从罗胜头顶而过。
章明简直看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林成方竟有着一身如此高明的武功,那是武林中的一流身手。
林成方飞掠过罗胜时,忽然向后蹬出一脚踢向了罗胜的背心。
罗胜手中握着一把雁翎刀,但却来不及回刀劈出,被逼得向前一窜五尺,才闪避开去。
林成方已脚落实地,回过身子。
罗胜也转过身躯,两人成了对立相持的局面。
这样,章明已代林成方检起了长剑,但因中间隔着罗胜,他无法把手中之剑,递过来。
林成方赤手空拳,但态度一直很沉着,笑一笑道:“罗兄,你和那韩晋合成太行二怪,想必在一起时间不短了。”罗胜道:“不错,俺们已经搭挡了十几、二十年。”
林成方道:“二十年的老朋友,你怎还忍心杀了他?”
他声音平静,问得一点也不流动,但罗胜却听得面红耳赤,道:“我怕他落在你们手中之手,要有一番苦刑拷打。”
林成方道:“这么说来,你罗兄杀韩晋,全是一片好意了?”
罗胜道:“是……”
林成方道:“很可惜,你那一飞刀,没有杀死他。”
罗胜道:“阁下那一剑,取位很准,可惜的是,你手中没有了兵器。”
林成方道:“说的也是,你手中握的有刀,何不试试在下空手入白刃的工夫。”
罗胜道:“我正要试……”
忽然欺身而上,一刀斩去。
林成方右手一挥,折出了一股掌风,左手五指一抓,抓向右腕。
他出手捏的时机,分寸恰到好处,迫得罗胜,不得不向后退了两步。
林成方右手一收一吐,又拍出一股掌力。
罗胜刚刚稳定身形,一股暗劲,已随涌而至,逼住了刀势。
林成方随着折出的掌势,欺身而上,一指点出。
点中左臂,。胜顿感到半个身子一麻,疾向后退了三步。
伤臂之后,似是激起了他的狂性,雁翎刀一式拦腰平斩,横扫过来。
林成方冷笑一声,道:“罗大当家的,你要拼命吗?”
身躯闪过刀势,折出一掌。
这一掌落势很快,正击中罗胜的前胸。
罗胜身躯摇了两摇,喷出一口鲜血,摔倒在地上。
林成方回顾章明一眼,道:“杀了劫镖的匪盗,算不算犯法了呢?”
章明道:“保镖的杀了劫镖人,自然是不算犯法,这尸体交给我了。”
抱起罗胜的尸体奔人了一片杂林中去。
林成方回顾了韩晋一眼,道:“韩二爷,你准备作何打算?”
韩晋轻轻吁一口气,道:“罗老大真的死了?”
林成方道:“死了,所以,你可以作两个选择,一个跟他同走,一个是和我们合作!”
韩晋道:“如何一个合作法?”
林成方道:“回答我们所有的问话。”
韩晋道:“然后呢?”
林成方笑一笑,道:“放了你。”
韩晋道:“放了我,我也未必能活得下去。”
林成方道:“世界辽阔,阁下如若真能只求平静生活,到处可以埋名隐姓,以渡余年。”
韩晋道:“我和罗老大相处了数十年,实在不该背叛于他。”
林成方道:“如是他适才那一刀,穿你心胸,此刻,你早已死亡多时了。”
韩晋道:“这一点,他是心狠了一些,不过,也不能怪他。”
林成方心中一动,道:“哦!”
韩晋道:“他如有逃走的机会,一定会杀我灭口!”
林成方忽然一转话题,道:“章兄,罗老大的死尸呢?”
章明道:“埋了。”
林成方道:“咱们宝通实力,还不宜外泄出去,这位韩兄和罗胜,相处数十年,情意深重,索性作作好事,成全他们吧。”
章明点点头,道:“是……”
目光转到韩晋的身上,接道:“韩老二,我给你个痛快,还保你一个全尸,点了你的死穴,这很勉励意思吧?”
韩晋脸色一变,道:“住手。”
林成方道:“韩兄,还有什么遗言?”
一面取回长剑,还入鞘中。
他表现得太平淡,似乎是根本没有什么事威胁对方,这就使韩晋有着被轻视的感觉,也增长了死亡的威胁。
他本来,原存着以知内情,要挟对方,但却个抖,林成方那副轻松的精神,似是根本不想追问。
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内情吗?”
林成方道:“自然是想知道,但你如不愿说,在下也是没有法子。”
他说的可有可无,似乎并不重视能从韩晋口中问出些什么。
韩晋忍不住冲口而出,道:“你可知道,我们太行二怪不过是马前小卒,比我们高明的人,会接二连三的出现拦截你们?”
林成方眼看计谋成功,韩晋已人圈套,一皱眉头,道:“你是说,有很多人要劫我们宝通镖局?”
韩晋道:“看来,你是一点也不知道。”
林成方道:“咱们宝通小字号,保的又不是什么大镖,老实说,二流心上的绿林道朋友,就不会看上咱们这趟生意。”
韩晋似是又急又气,道:“阁下的手底不错,不过,你这个八杠子打不开的头脑,却叫人不敢承教。”
林成方道:“看来,咱们边走边谈了。”
一切都看得那么平淡,对韩晋的暗示警语,全不放在心上。
田昆的篷车向前行去,在林成方示意的安排下,韩晋被送上了宝通镖局的篷车中。
篷车中布置得很舒服,但却只有韩晋一个人坐在车中。
大约走了六七里后,林成方才上了篷车,笑道:“韩兄,咱们现在可以好好地谈谈了。”
韩晋数处穴道被点,上半身靠在一双垫背上,虽然无法行动,但却坐得很舒适。
望了林成方一眼,道:“你好像并不太重视在下的话?”
林成方笑道:“不错,除非,你真有很惊人的话。”
韩晋冷冷说道:“阁下,可是觉得我在危言耸听吗?”
林成方沉吟了一阵,道:“那倒不是,不过,在下觉得,像我们这样的小镖局,又怎会引起绿林道上的重视呢?”
韩晋道:“宝通镖局确没有什么名气,咱们太行二怪才上了当,但出人意料的是宝通镖局实力,就算是第一流大镖局,也难有阁下这样的高明镖师。”
林成方道:“韩兄,兄弟只是初也茅庐的人,老实说,自在下护镖以来,是第一次遇上劫镖的人,所以,我不够沉着,失手杀了你们罗老大,照江湖上规矩,咱们这梁子,算是结定了。”
他故意避开了韩晋的话中之意,略而不问。
韩晋道:“江湖生涯,本就凶险,罗老大死于阁下之手,一怪他学艺不精,二怪他眼光不勉励,所以,那也怨不得别人。”
林成方道:“阁下之意,似乎是一点也不怪在下了。”
韩晋道:“淡不上怪哪个,这等江湖亡命,刀头舔血的日子,早晚难免有这一遭,瓦罐不离进口破,也算不得什么。”
林成方道:“韩兄倒是看得很高。”
韩晋道:“林兄,咱们说的事,已成过去,无关紧要,似乎是,你林兄还不想让我谈谈重要的事!”
林成方道:“韩兄,有什么重要的事?”
韩晋道:“你为什么不问,目下出现拦截贵局的是什么人,他们又为什么要拦截这趟镖。”
林成方道:“这倒说的也是,为什么呢?咱们的镖局子,既没有名气,保的不过是一对孤儿寡母,为什么有人要动这趟镖的脑筋呢。”
韩晋道:“一对孤儿,寡母,贵局看走眼了?”
林成方道:“哦!”
韩晋道:“你可知那位寡母是何许人?”
林成方摇摇头。
韩晋道:“那位赶车的,又是什么人?”
林成方道:“赶车的吗?这个,在下倒是知道,他姓田名昆,是那位妇人的义弟,还有一个小孩子……”
韩晋接道:“你见过那位妇人吗?”
林成方道:“见过,她长得很妖媚,也很标致。”
韩晋摇摇头道:“你们一点都不怀疑吗?”
林成方道:“怀疑什么,他们出银子,我们接了他们的镖,这是一趟生意,我们总不能盘问人家的祖宗八代啊!”
韩晋还未及答话,奔行的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耳际间,响起了趟子手的声音,道:“林爷,又有人劫镖了。”
林成方一掀车帘,飞身而出。
脚还未沾地,一道寒芒,疾如流星般,直射过来。
林成方一闪避,寒芒却直身篷车之中。杀人灭口。
好一个林成方霍然推出一掌,拍在篷车上,健马怒嘶声中,篷车移开了一尺。
一把形状奇异的飞马,划裂了一侧篷布。
但见五道寒芒,并飞而至。
林成方一看那来势形态,已知这五刀并非是只对自己一人。
如等它分用开去,那就要顾此失彼了。
心中念动,人已腾空而起,迎向飞刀。
时机迫促,已然顾不得泄漏身份,长剑出鞘,划了一道寒虹。
一阵金的交鸣声中,五枚飞刀,尽为击落。
林成方一剑击落了五柄飞刀,人并未落地,半空中身子一旋,大鹏民翅般,真身向三丈以外。
赶来的趟子手,车中的韩晋见识到了林成方的真正身手,都不禁为之心惊。
三丈外田中一个土堆上,站着个中年大汉,腰中束着一条宽大的皮带,带子上,插满了飞刀。
林成方人剑合一,大鸟般疾掠上去。
迅如雷霆的一击。
快!快得那中年大汉来不及伸手取下皮带子上的飞刀,林成方剑已先至,斩落下那中年大耙颈上人头。
血雨飞溅中,人头已飞出去两丈多远。
第一辆篷车前面也动上了手,不过,也很快速,万寿山攻出两掌,解决了一个强敌,第一掌,逼开了对方的刀势,第二掌,震断强敌心脉。
章明算是大开了眼界,他走镖二十年,从没见过这样的武功。
善后的事,用不着万寿山和林成方负责。
拭去剑上血水,还入鞘中,林成方又行进了篷车之中。
韩晋身子依靠的的角度,刚好看到了车外的情形,轻轻吁一口气,道:“好剑法,好高明。”
林成方伸手折活了韩晋的穴,道:“我不想再费口舌,你自己想说内情呢?还是想丢了性命?”
韩晋以轻吁一口气,道:“看来,我逃走的机会,百难有一。”
林成方笑道:“韩兄,如是想碰碰运气,何妨一试?”
韩晋苦笑一下道:“九死一生的机会,在下不想拿性命孤注一掷。”
林成方道:“看来,你说得不错,确有很多人,准备动我们这趟人头镖,不过,到目前为止准备下手的人,还没有一个人能全身而退。”
韩晋道:“我看到了,贵局的实力,阁下和我们动手时,似乎是,还手下留情,没有全力施为……”
轻轻吁一口气,接道:“阁下的身手,已算当今武林中一流身手,在下想不通的是,以阁下这样的人物怎会甘愿为一个镖局的小镖师?”
林成方淡淡一笑道:“韩兄,在下的身份,似非重要,重要的是,韩兄能把胸中所知的事情,告诉在下。”
韩晋伸手拔开了车上垂帘,向前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