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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勃道:“三弟妹当是容易的么?我们五家十人,虽然入门较晚,相差也只二三十年,都是同门。除你夫妇前生,偶因一时机缘去过一次外;不但我们,同门中未得登门的还多着呢。”
清菬道:“此话不然。那年我与齐师姊相遇,曾说她将来要在官中开一盛会,所有本门几代弟子。全数请去,早晚大家都能前往一游,并还在宫中流连些日。听说幻波池诸位师姊和七矮师兄,也有邀集同门,前往一会之意。不过,近来大家都忙于修为,各有使命在身;像我们几弟兄,还是最闲散的。此时远去紫云官,休说是多,只住上三数月,能办到么?像我和次娴前生去时,连来带去,共总不满十天;走马看花一样,岂不虚此一行么?我想此游,当在恩师道成飞升,同辈中人都有了成就,才能如愿呢!”
次娴道:“本来此行福缘不浅,听说宫中异宝奇珍甚多,去的人,主人还各有所赠呢!”话未说完,忽见吴桐飞入道:“弟子前往取水,不料焦山脚下住有一位仙长,欲与各位师长相见。说他洞中有一灵泉,味比金山至泉还要加胜;本想亲来迎接,因他枯坐多年,不能行动,特命两门人代他来此延请。此船可以直开洞中,来人现在外面候命。”
清菬见他水未取回,左肩占还有一处血痕;料知取水时必有争斗,对方不知何等人物?吴桐行事谨细,这等说法,必已化敌为友;既然以礼来请,不容不往。方要开口,吴桐见师父沉吟,知道肩上血痕所致,恭身说道:“弟子去时,曾为守洞神誓所伤。后来主人得知,命门下两位道友将弟子唤入洞内,当时治好;回时匆忙,忘将血痕去净。神鳖因为伤人,本要处死;经弟子再三求说,方始从宽,吊在洞中水晶粱上;诸位师长如请不去,仍要斩首。”说时,众人己看见船头上站着两个怪人。
次娴知道清菬和彭勃最护徒弟,吴桐又他爱徒,受伤回来,心必不喜;对方门人这等丑怪形貌,恐是水中精怪修成。恐其拒绝,便先说道:“你去教那两个人进来。”吴桐刚一转身,来人已随身而入。众人见来人乃是两个赤足道童,生得一高一矮;一个尖头鱼眼,长鼻侈腮,一个面容虽较好,手足隐现鱼鳞,满头绿发,乱糟糟毛草也似顶在头上。见面便即跪下,口吐人言说道:“弟子一名江腾,一名江霞,现奉家师之命,来请各位仙长去往水宫一叙。”
众人早看出来,全是水族修成,均当乃师不是同类,也是异教中的散仙。见来人持礼甚恭,不便坚拒,彭勃问道:“令师何人?在此江中水洞居住多少年了?”那貌若女子名叫江霞的,似嫌江腾语声洪烈;一面摇首,不令答语,抢前说道:“家师以前本是水母宫中侍者,转劫之后,又拜在一位水仙门下。家师法严,来时未奉命,不敢妄言,请诸位仙长驾临自知。”
彭、至人一听对方前生是水母宫门下,知非妖邪一流。方要开口,孙同康已先问道:“令师可也姓江么?”江霞恭答:“正是姓江。”同康转向齐良道:“大哥可还记得这位道友么?”
齐良道:“我刚想起,目前隐居水底的水仙,除本门紫云宫诸位师姊而外;只东北两海,各隐居有一位老前辈。与大方真人交谊甚厚,凝碧仙府红玉牌坊便他所有,由乙师伯用法宝换来。另一位隐居北海左近,昔年仙府灵翠峰飞走,便是被他截去;后经玉洞真人岳师叔往要,才行收回。
“此人姓廖,乃是一位女仙,你我前生所遇那位道友江沧浪,便是她的门下;照此说来,定是此君无疑。昔年相遇时,曾有六十年后再见之约;因未明言地址,我二人新近方始回复灵智,所以平时不曾想到。如是此君,真乃快事。恰满六十年难得遇合,这等巧法?他以前东海故居,水晶宫阙,甚是华美;饮食也极尽珍奇,无美不备。既然隐此多年,想必仍和昔年一样享受。三弟可将两船一齐开去,直入水官洞府,使门人也略开眼界如何?”
彭勃问道:“我怎未听大哥三弟说起此事?”同康道:“我和江道友订交时,二哥、三哥已先转世,只我和大哥大嫂三人一起。此时他以元神出游,竟与肉身无异;双方在东海水宫中居近三月,不久便分头转世。这次兄弟聚首,日月不多,不曾想起,故未谈到。此人甚好,对人尢为诚恳,我们去罢!”众人闻言,一问江霞,乃师果名沧浪,甚是高兴,当时将二船开往。
那水仙住在金山附近,水底峡谷之中;谷径甚宽,水又极深,一进谷口,便见两山崖上,满是湖海中的异种花树,水色极清,衬得万千花树,五光十色,分外鲜妍,当中更有两行珊瑚树,望去约有两里多长。次娴笑道:“主人连深海中的珊瑚也种植了这许多在此,想见清与不浅,与水宫景物之丽了。”江霞恭身说道:“家师近年闭洞清修,除偶然神还东海故居,考查各位帅兄功课外;已由绚丽归于平淡,不再似前踵事增华了。”
次娴见江霞虽是水族修成,除形态诡异,头有绿发,身具鱼鳞而外;面目也颇秀丽,吐属更是文雅。闻知乃师除传授道法而外,并还教以语言文字;觉着水中鱼介能修到这等境地,也甚难得。又是一个女身,执礼甚恭,神情十分依恋;望着众人,满脸歆羡之色,不由对他们生了怜爱。恰巧毓桐要赏水底奇景,而这里离水宫相去尚有数里;谷经湾环,船行甚缓,身旁又恰带有各样灵丹,便拉她手问道:“你们可曾去往城市游行么?”
江霞恭答:“家师法令最严,犯者无赦。因弟子等都是水族修成,形态丑怪;惟恐惊世骇俗,惹出事来。又以家师在三百年前,早已炼就元神;就为仇敌众多,恐遭暗算,轻易不肯神游。幸遇灵峤仙府尹松云师伯赠了一枚蓝田玉实,代求得一片固神胶。服后修炼了十二年,元神凝固,无异生人,方始出外积修外功。不料仍遭仇敌暗算,到现在肉身法体仍是枯坐洞中,不能行动。因此使弟子等把木来形貌逐渐化去,成了全人,不许出水游行。
“但是此事至难,岁月更长;有两个等不及的同门,自甘乓解,毁却前生功力,转投人身,重返师门修炼。结果一个误入歧途,寻我恩师未遇,误投左道,从其为恶,身遭惨死。一个被妖道铁伞道人,在转世以前将其魂摄去,受了多年苦难,方得脱身。转世之后,又受无限艰险磨折,九死一生;才得于千钧一发之中,回到恩师门下。弟子等想起胆寒,无人再敢尝试,延迟至今;仅将原形化去一半,预计至少再苦修三四甲子,才得如愿。
“偏生恩师四九天劫不久将临,一个不巧,事前兵解;弟子等无所归依,必为仇敌所害,每日想起,心胆皆寒。除非事前得有正教仙人所炼脱换胎骨的灵丹,变成全人,方可免难。但是家师平生无甚交游,尹师伯自从那年一见之后,从未来过。所习道法虽非妖邪一流,这类灵丹,冬是太清仙箓秘传,与平常散仙所炼灵丹大不相同,何等珍贵?仙缘难遇,空自忧愁。今日幸得拜见诸仙长,闻说峨嵋仙府灵丹甚多,其中灵效,包罗万象;不知诸仙师可能怜念弟子出身异类,修为不易,大发慈悲,赏赐一粒,或是指点条明路么?”
次娴笑道:“我看你颇知向上,处境可怜。仙府的大还丹毒龙丸,最是异类成道的珍物;可惜此丹珍贵非常,炼时至难,内有数十种灵药仙草,更不易采集。连我们也只有一粒的福分,尚须将来功行完满之后,方可有望,你们自是无望。不过,我此行带有几种灵丹,助你脱胎换骨尚有灵效;服后只消勤于修为,三年之内便可如愿了。现剩一位,与了你罢!”江霞喜出望外,拜谢不止。
毓桐见江腾满面羡慕之容,几次想要开口,毓桐用手示意止住;听说灵丹只有一粒,意似失望。便对次娴道:“这种换骨丹,我尚剩有几粒,他们两人同来,不应一人独享,也给江腾一粒罢。”
次娴道:“本来想把紫云丹赐他一粒,并非有什么厚薄。弟妹既有此丹,使他们二人所得一样,酬其来迎之劳也好。”说时,路转峰回,船已驶向谷尽头转折之处。船头刚刚往左一转,吴桐禀道:“前面便是水仙洞府。”众人便同起身。
走向船头一看,面前忽现出大片奇景,只见碧波澄泓,地势十分宽大。当前现出一座危岩,高只数十丈;四面孔窍玲珑,当中一个穹顶洞门,高约十丈。岩前水中,满布下各种灵木琪树,上缀奇花,与洞门差不多高,质如翠玉,行列疏整,伟丽无俦,好看已极。众人见洞中的水也都布满,等船驶向过去,岩忽中断,前面现出一座水晶宫阙,水光掩映,闪闪生辉,气象万千,景更瑰丽。那水直达洞门才止,前面的水好似被什么东西逼住,不能涌进;来迎男女二童已早穿波飞去,向前通报。
船头刚刚刺出水外,瞥见门内乃是一条晶玉甬道,两旁广场,花林高大,琼枝若盖;每株占地,何止数亩?到此已无滴水涌进,水离地面,有二三十丈高下,四围相隔也十余丈,宛如一座其大无比的水晶罩子,将那贝阙珠宫、玉树琼花,一齐笼罩在内。水云晃漾,日光穿波而下;映得四外景物光怪陆离,照眼生霞。先前二童又带了一伙奇形怪状道装男女,拜跪在地。
清菬见对方执礼甚恭,忙令起立,率众一同走进。仍是江霞、江腾引道。刚进殿门,便闻异香袭人,毓桐笑问:“这香从未闻过,可是千岁龙涎么?”同康笑道:“姊姊见多识广,这回你却输给我了。”次娴道:“这香芳郁之中,另有一种极奇怪的香气,味虽馨烈,闻到之后,彷佛益人神思;莫非大荒山无终岭沙沉神木么?”
毓桐还未答言,江霞接口恭答道:“正是此香。家师自从受仇敌暗算,肉身残毁,好在先神已然凝固,本不再作复体重生之想。也是机缘凑巧,偶往海南岛黎峒中行道,遇见大荒山南星原庐太仙婆的门人——女仙白癫,为了完遂当年代师父所发宏愿,修的是苦行。虽有法力,对于常人丝毫不能使用,貌相又极丑怪;致被山中黎民误认怪物,吊起毒打,还用火烧她。
“此时白仙子休说还手,便以法力防御,也违背了当年誓愿,把这些年来所积善功也全化为乌有。为感师恩,只得豁出一条性命,甘受烈火焚身之惨。家师到时,人己遍体鳞伤,吊在木架之上;下面的火已经燃点,黎人正在歌舞如狂,眼看危急万分!
“家师恰在此时赶到,知道这类五指山生黎野人,素性凶横,不可理喻。又看出被害人遭此大难,气定神闲,貌虽奇丑,根骨极厚,又是一身道气。先疑成心惜此兵解,等火快上身,面容忽转惨痛,料有缘故;暗忖此女如真惜此兵解,见了自己定必发话,不会多事,怎会一言不发?当时没有明来,只用法力将她护住。
“黎人见烧了一阵,人未受损,方自奇怪议论;家师忽显灵异,惊退黎人。她仍不肯自行脱绑,困在残火堆中,和常人重伤委顿一样。家师不知何意?费了些事,才将她救下。先问姓名,来历未说,带她飞走,竟飞不起;身上伤又极重,与着丹药不要,也不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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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疑她故意做作,虽然断定是个有道的人,偏偏看不出她深浅来历;中间一度负气,假作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