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把平日卑怯顾忌,欺软怕硬,专一取巧的心理一扫而光,不特打算冷不防将白谷逸杀死,并还妄想连那姓凌的少女也一起暗算。
主意打定,故意喝道:“矮鬼,休要发狂,我手中兵刃暗器还未用过呢,也该叫你知道二太爷的厉害。”说罢,刚把手中纯钢蛾眉刺一扬,猛想起:“这两个敌人均极厉害,即便被暗器打中,当时不死,只要被迫上,仍难活命,先前也曾想到,如何遗忘?”无奈话己出口,只得硬着头皮,纵身上前,假装动手,右手钢刺朝上一晃,就势丢掉,左手所持弩筒,把胸前机簧拉开。紧跟着,双臂前胸一齐振动,再朝身后一拉,前面数十条形似蜈蚣,中藏毒钩的暗器,立似暴雨一般,朝敌人飞扑过去。同时身后五十九朵桃花也朝少女连人带马迎头飞射。这时少女和白谷逸相隔不过两丈远近。冯康早已看准地势,借着发话,闪向二人中间,冷不防突然发难。月光之下,只见大蓬寒光,正朝二人当头罩下。猛听一声怪笑,那两蓬寒光已离男女二人头脸不过二尺光景。突有一股疾风,由少女身旁古树后飞出,只听呼的一声,忽然反扑回来。
冯康因恐白谷逸内外功均臻绝顶,即使打中,被他一爪抓上,也难活命,更恐敌人和方才一样突然发难,不敢挨近。一见数十百条暗器已朝敌人当头罩下,对方似未觉察,心中暗喜。惟恐还攻,忙往回纵。忽听脑后风生,回头一看,二三百片寒光花影不知怎的,忽又反扑过来,已快临头,不禁吓得忘魂皆冒。知道所炼蜈蚣钩和五毒桃花刺中上一下,便难活命。先前恨极敌人,惟恐一发不中,差不多全数发了出去,眼看成功,不料害人不成,反害自身。这暗器奇毒无比,中上之后又痛又痒,又酸又胀,宛如百虫钻心,在骨髓里乱抓乱咬,直到痛死为止。当时心胆皆寒,忙把身子扑地,就地一滚,想要躲过。谁知所有暗器竟似有了知觉,随同下落,从头到脚,一齐布满,晃眼便觉痛苦难禁,忍不住悲声惨号起来。
另一旁,朱梅手指一道白光,也将谢浔所发黄光斩断。谢浔见势不佳,扬手又是一片灰白色的遁光。待要腾空而起,忽听另一少年喝道:“这厮决逃不脱,雪妹放心。”同时便有一股罡气迎面扑来,遁光立被挡退。谢浔不禁大惊,抬头一看,面前飞来一个美少年和一美妇。暗道:“不好!”未及抵御,一道白光又由下面电射而上。谢浔刚喊:“诸位饶命,我有话说。”那白光已经飞近。谢浔惊惧忘魂中,把头一低,剑光齐口一绕,由口起,先把大半个人头斩断。紧跟着环身一绞,连头腰斩成了三段,落向河中。白谷逸收回飞剑,笑道:“这厮卖弄口舌,喜说大话,死前还把舌头割去,岂非报应?”
少妇回顾冯康,身上满附蜈蚣形鳞片,疼得满地打滚,声如猪嗥。笑道:“此贼虽然恶贯满盈,且给他一个痛快,省得听这猪嗥讨厌。”随手一指,一线金光飞将过去,朝头上闪了一下,便自了账。
少年男女便同飞降,姓凌的少女也便下马走来。岳雯忙上前去,分别拜见。
这先后来的三人,均是剑侠一流。两少年夫妇,一名凌浑,一名玉龙女崔五姑。骑马少女,乃是凌浑之妹凌雪鸿。日前曾与白、朱二侠在嵩山少室峰下无心相遇,谈得甚为投机。不料有一妖僧与凌浑夫妇为仇,命徒来请,凌氏夫妇因往赴约;雪鸿事前又往左近山中去寻前生师长,未得畅谈。雪鸿当夜原奉师命,来寻白、朱二人。凌氏夫妇因与二人投缘,也想结交,本意去往嵩山相见,无心经过,发现二人与人争斗,看出敌人是江洋大盗,只有一人手发飞剑,与朱梅对敌,雪鸿正在旁观,便同飞降,隐往雪鸿身旁大树之后。
凌浑夫妇早听师父巨山真人说过,本派道法并非玄门正宗,但与别的左道邪教不同。真人初意,本想自作开山祖师,创立教宗。一则,夙孽未尽,尚须另转一劫;二则,门人只有凌氏夫妇,人数太少;三则,所积外功也未圆满,好些难题。凌浑便告奋勇,力言:“弟子愿以虔心毅力,代师父完成善功。”真人笑说:“徒儿果能如此,我转世以前,必将本门心法传授与你,并将所得道书天府秘籍交你夫妇,同往雪山,闭关修炼。等到炼成出世,先去隐迹风尘,行道济世,仗我所传和所炼法宝,足够应用。候得机缘到来,立可开创教宗。事情也许还早,但可免步我的后尘,以致徒劳。虽然本门不禁婚嫁,将来天仙无望,散仙岁月也颇逍遥。我生平只收你夫妻二人为徒,门人无多,由此你便成了开山祖师,我也得以勉修上乘仙业。但此三甲子内,只有你夫妻二人同修,无人相助;你性情又极孤做,落落寡合,容易树敌。稍有疏忽,便要延误仙业,却是大意不得呢。”
凌浑因自己本是湘潭世家,弟兄妹三人,长兄早死。幼妹雪鸿,聪明美秀,十二三岁便有小侠女之称。几次代求师父,收到门下,均未答应。趁着高兴头上,又代请求。真人笑道:“非我不允,此女福缘根骨,尚在我师徒之上,这等美质,求之不得,焉有不允之理?无如她本佛门中人,只因夙世情缘未尽。佛家虽重夙世福慧,但与道有不同,累世元真固是极好,便本身已经婚缘,只要参得上乘真谛,当时仍可成道。她那丈夫,和她已是七世爱侣,早在她前转世,又是为她而死。佛家最重因果,必须完成这段姻缘。她那前师,乃是一位前辈神尼,佛法甚高,不久便要遇合。如拜在我的门下,反倒误她道业。”凌浑闻言,只得罢了。
果然第二年,雪鸿骑马出游,被前世恩师——川边倚天崖龙象庵神尼芬陀度到门下。初意师父怜爱,可以披剃。不料芬陀大师对她虽极钟爱,但不令更换僧装,和师妹花无邪一样,只算是个记名弟子。后经再三苦求,大师方以佛法恢复她的前生灵智,告以前因。并说:“你不特情缘今生难断,并还有许多杀业未了,将来均须应过,无法避免。为此我只传你防身御敌之法和你前生所留飞剑,以备在外行道之用。你那丈夫和你累世情侣,并还均是佛道两门弟子。无如夙孽太重,每次都为一事延误,不会如愿。当他未次为你遭劫兵解,未死以前,抱头痛哭说:‘以前诸生,都因生得英俊美艳,一个美男,一个美女,由第一世起,便一见倾心。情缘纠结,不能分解,结果两误,受尽离合悲欢,艰难危害。好容易今生你我同在散仙门下,师恩深厚,许我二人将所奉使命办完,结为夫妇,有了指望,心方狂喜,不料中途忽生波折,为妖人所暗算。你虽坚执同殉。但恩师使命未完,须你继续守护,以免功亏一赏,我更不舍你随我同死。我已受够,转世之后,因你不喜矮子,我必变为又丑又矮的形貌,使你一见,心生厌恶。等到重返师门,悟彻前因,那时双方已均成道,决不致再有夫妻之念。由此结为同道至交,彼此成就,岂不是好?’
“你和他本就情爱深厚,你一闻此言,悲痛万分,接口哭说:‘我蒙你痴爱七世,都因我向道心坚,自私念重,不是百计推搪规避,便是波折横生。中间你为助我脱难,不知受了多少危害。直到今生,我方为你深情热爱所感,决计相从;不似以前那样,尽管情深爱重,一谈婚嫁,我便顾虑。今见你七世身受如此惨痛,无非由我而起。早知今日,还不如早称你的心愿,免你死有遗恨。实对你说,我除胆小顾虑而外,早已心许。不久我向师复命,定必自杀。到下一世,无论你变得多么丑怪,也必报你恩情,使你如愿。即便多受辛苦艰难,延误功行,多转一劫,也非所计。不过,我再前世恩师,今生苦访数十年,始终不曾寻到。万一再世相遇,重返师门,此约虽是必践,但只嫁你半甲子,和你共度完了人世夫妻最幸福的年份,我必削发出家,到时却休拦我。’
“他虽坚拒,但是深情流露越甚,直到断气,尚抱紧你不放。因中邪毒大重,本来这段情缘便难解脱,如非夙根深厚,早已堕入迷途。即此已是万分难得,何况心许在先,有此夙约,更非践过不可。如你与之相见,重圆旧梦,今生决难成道,必须再转一劫。除非你肯负心背盟,当时便可免去好些艰险危难,成道也快。但是此人因为前几生对你痴爱大切,未能如愿,今生因想断念,又把形貌变得十分矮丑,性情更是偏激古怪。你如嫁他,不特变化他的气质,并可助他抵御强敌,把许多凶险危难度过,转祸为福。你意如何?”
雪鸿这次转世,前生之事已全遗忘。只平日无事之时,老觉心中有一最亲最厚的人,不知人在何处,偏生想他不起,追忆童时伴侣,又无此人,本就奇怪。及经佛法指点,悟彻前因,想起这历劫七生的爱侣和几次生离死别的情况,本就悲从中来,大师便不这等说法,也恨不能当时把人寻到,抱头痛哭一场,略解前世悲思之苦。又知佛法最重因果,背盟不特负心,万一为了一念自私,虽得兔去一次兵解,但他偏激过甚,树敌又多,难免由此堕入歧途,或为仇敌所害。不论相隔多少年,仍须了这一场公案,纵能避免再嫁,对方一日不成道,任是多高功行,也不能算完结。再如罪恶大多,度化更费心力。继一想,休说背盟负心,就这样盘算利害,也是对他不起。忙向大师跪下,哭告道:“弟子现时醒悟,想起前情,悲痛万分,便拼百死,也无负心违约之理。只是罪孽深重,道浅力薄,前途艰危。只望恩师大发慈悲,多传授一点防身法术。静候转劫之后,再返师门,静参上乘佛法,以求正果。”话未说完,便忍不住,伏在大师怀中痛哭起来。
大师对于雪鸿,本最钟爱,手抚她的秀发,微笑道:“徒儿心地果然光明纯厚。你不负人,人也决不负你。此后你二人结为夫妇,你虽多转一劫,彼此均有大益。不过他已仙缘遇合,正习飞剑,还未到相见时期。可自用功,到时自会命你前往。”雪鸿一知丈夫转世,恨不得当时便寻了去。无如大师佛法高深,神仪内莹,宝相外宣,自具一种庄严气象。”只管万分敬爱亲热,有如爱女之对慈母,不知怎的,不敢分毫琐读。见话已完,不敢再问,只得退了出来,照旧用功。经此一来,道心便乱了一些。暗忖:“事已定局,反正二三十年尘世夫妻,终于兵解,不能避免。不知他光景如何?如和我前些日一样,不记前生之事,还好一些;如其夙因未昧,以他那等痴情热爱,多年未见,定必百计寻访,这相思之苦,如何禁受?偏又不敢冒读大师尊严,每一想起,心便难受,几次想要觑便请问,均为大师庄严气概所慑,没敢开口。大师也从未再提。
这日做完功课,独立对面双杉坪上,正在练剑为戏,忽见两道遁光在前飞驰,另外两道青气如长虹经天,在后追逐,先未打算多事。因内中一道遁光本是并肩同飞,忽然折转,朝自己这面飞来,同时后追两道青气也已临近,同朝前头一道追去,中途离开同伴飞来的一道已经下降,便指飞剑上前拦阻,喝问何意。来人遁光一闪忽隐,面前却现出一个美貌道姑,未等开口,便先躬身说道:“姊姊助我,事完再说详情如何?”雪鸿见道姑所驾遁光,看不出是何来路。这道姑年约二十来岁,穿着一身雪也似白的道装,玉貌花容,皓齿嫣然,明艳绝伦,神情又极和善。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