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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3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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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像老张,他是要挖帝国主义墙角,让广大帝国青年不爱诗书爱算术。长安地区偷偷摸摸的干都有人盯着,怕这孽畜要翻天。要不是借壳迂回,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有最基本的会计和出纳。
  因为要修渠,而且按照老张所说,是要修两条,一条在湖东,一条在湖西。所以黄陂县的扶贫工作,也是围绕在这两条渠身上。
  湖西渠其实就是一千年后的滠水延长线,其河口地区就会是个小型的商品集散地,也能进行黄州州内贸易。
  同时最重要的一点,给汉阳、江夏做小老婆……
  于是,陆飞白咬咬牙,从华润系订了沧州长颈大鹅种以及登莱花鸭种。
  虽然老话说得好,“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事实也是如此,饲养家禽,往往一个鸡瘟就全部包销。
  可备不住十窝家禽只要有一窝活下来,它就不亏本啊。
  沧州今年供给给石城钢铁厂的腊鸡腿,一天的消耗量就有两千只,一只十文,一天就是二十贯。
  而且这还是薄利多销,整只的熏鸡在漠北能换一只羊。
  契骨人也学着做熏鸡,可惜不得法,又没有花椒等香料,腥气的很,也就是马奴和狗才吃。
  眼下很多人还搞不明白其中的内在联系,而“忠义社”中和张德密不可分的骨干,却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石城钢铁厂初成的时候,当时米面粮油肉都价钱很低,猪肉贱如泥绝对不是说笑。可随着工地开工,到工场一期投产,固定在一个地区的可观数量壮劳力,每天的消耗量是不可能凭空消失或者诞生的。
  短期内造成的肉价上扬食物价格增加,和长安的米价连连跌破底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贾飞带人在沧州地区修的一百多个养猪场,猪仔都有专门的撬猪匠来阉割,百头猪仔成活率又非常的高,肉质因为大量食用豆粕等精料,在让黄豆迅速铺张的同时,也让沧州猪成为了一种招牌。
  摆脱猪肉贱如泥的印象,并且让河北边陲地区的普通百姓,都能吃上能入口的猪肉。
  但优质猪肉又和精料投入成正比关系,精料又和大豆种植率相辅相成,大豆要交的税赋又比糜子高一成,所以大豆的种植,往往都是露田或者新开荒的生地。
  于是猪肉供应又出现了相对稳定难以上扬的状态,这时候为了弥补猪肉供应的不足,肉食又不可能向羊肉大量迁移,只能转向家禽。
  可民间家禽的养殖数量是有限的,加上家禽在传统养殖下成活率低,小门小户抗风险能力又差,鲜有大规模养殖。
  所以像华润系这种一开始布局就让家禽大规模养殖,并且允许大批量死亡的单位,是绝无仅有。
  安北都护府在调动诸部共击不臣的时候,老魔头拿出来劳军的重要军资,也是极为抢手的军资之一,就是可以贮藏很久的腌渍熏制风干类家禽。
  北地如此,荆襄这种得天独厚的地方,又怎么可能放过?
  要知道,随着全国最大工地的开工,光食物吞吐量,就足够让黄州发一笔横财。
  有鉴于此,老张忙着挖坑的同时,陆飞白同样忙着修鸭舍鸡窝……
  


第十九章 工程
  向张德呲牙咧嘴的人有,向张德嬉笑怒骂的人也有,向张德跪地求饶的人更是不胜枚举。 但是向张德跪地求饶却并非是因为恐惧张德,而是恐惧他人,这是头一回。
  “给长安个消息,告诉坦叔,就……”
  停顿了一下,张德突然现也没什么好的,什么呢。
  “郎君,可是有要事?”
  张松白立定在一旁,然后声询问。
  沉思了一番的老张就这么坐在太师椅中,老僧入定也似,半晌,他眼睛睁开,像是下定决心,猛地起身,来回踱步一会儿,“这样,不要去长安了。你亲自去一趟淮西,拿我手信,找上李德胜。就……有大富贵。”
  “郎君,丹阳郡公素来不喜李郎君做派,又在河北惹下恁大祸事。不拘是范阳卢氏还是清河崔氏,都将当年圈地害人的把戏,归到了他头上。时人又多是知晓郎君与李郎君亲善,若是再寻来,怕又要惹来闲言碎语。”
  “这我如何不知?”
  老张当然知道李德胜当年惹下的祸事,这个锅他虽然背了,可根源上,其实要算到皇帝头上。
  根子在皇帝这里,可皇帝不会念着张操之房玄龄的好,更不用一个丹阳郡公的儿子。还是个不受器重的儿子。
  不过,张德和各方都有计算,崔慎和他两个人偷偷摸摸挥舞着锄头,在登莱、在海州、在淮南、在徐州……崔弘道这种人都要落在他们的算计中,更何况是别人?
  任你五姓七望还是关陇门阀,还能生而知之不成?
  “只是,我在这里着实有个要紧干系,还需无畏之人。”
  李德胜何止是无畏,他连永业田都能拐弯抹角黑一把,也就是他伯父给力,虽然他伯父也是个样子货,可大唐军神的招牌,这种不涉及谋反的,显然可以轻松把《大唐律》当厕纸。
  琢磨着让李德胜过来浪一把,那是因为此人行事极端又不怕得罪人,最重要的是,他靠山也算硬扎,家里兄弟又多,李客师不怕他死在外面。
  再一个,李德胜当年什么都没有,就敢单枪匹马跑到“忠义社”和他做买卖,甚么公文批复亦或是州县储粮,就没有他不敢倒腾的。
  放李世民案桌上,他李德胜也是排得上名号的恶棍,较之柴令武这种银枪霸王,破坏力强了何止三条街。
  “不过,长安还是要去一趟。七郎,你去一趟长安,拿我印信,调拨十五万贯华润飞票,再提五万贯金银。届时,自有消息告知与你有何用处。”
  “是。”
  张松白也不废话,点点头,将此事急了下来。
  而这光景,李景仁的忠仆,已经马不停蹄地顺着官道直奔长安,不是要去长安做什么,而是要在路上截下李景仁的亲叔叔李道兴。
  两日后,李景仁的忠仆风尘仆仆,身上带着一股子汗味,也不曾沐浴,在一处馆驿找到了李道兴的赴任队伍。
  “李公,郎君知李公南下,命我前来问候。”
  “二郎……二郎有心了。”
  李道兴含泪点点头,离开长安他是哭了一路,皇帝认为到他这一代,和皇帝家的亲戚关系疏远了,所以剥夺了他的王爵。他只是想要混吃等死,想要锦衣玉食罢了,偏偏皇帝还要废物利用,让他去交州,去安南……
  那是人呆的地方吗?
  理论上来,此时的安南,的确算不上人呆的地方,至少不是中土衣冠在这里吟诗作赋的好地方。
  皇帝给李道兴的交州都督头衔,听上去好霸气,实际上要赴任的地方,相当于一千多年后的越南河内。
  即便是一千多年后的河内,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何况是贞观九年的唐朝。
  更要命的是,眼下的交州虽然设有安南经略驻军,可数量并不算多,基本还是要靠地方部落的拥护来维持和平。
  交州治所宋平县更是连年大水,乃是三江交汇之所,南北奔流之地。
  大象遍地走的交州,其蚊虫又是狠毒,很多中原士卒到了这里,多是拉肚子拉到死,是真正的拉到死……
  再加上以往的官吏,很多来此地当官的都死了,他李道兴又怎么会觉得自己是例外的那一个?
  而且毫无疑问,因为人到中年还无子,皇帝的打算就是死一个是一个,死了还能空个爵位出来,少一条米虫。
  一想到这里,不由得悲从中来,他在女人身上苦苦耕耘,可就是怀不上,很显然肯定哪里出了问题。
  皇帝是不会给你解决问题的,所以,李道兴越地郁闷,感觉自己这条南下的死亡之路,应该就是自己的生命终点。
  不过李景仁派人过来看望他,他却是很高兴的,没想到平日里走狗斗鸡的李景仁,居然比他那个斯斯文文大哥要仁义的多。
  “李公,有郎君书信。”
  将书信递给了李道兴,李道兴本来以为这就是个宽慰的书信,但是才看了几眼,李道兴整个人就像是被一巴掌扇懵逼一样,久久地不出话来。
  “这……不……他……怎能……兄长又怎会……不……这……”
  嘴唇不停地哆嗦,整个人都在抖,李道兴感觉灵魂都在颤动。绝嗣这件事情,对中原的人来,无比残酷。
  与此刻的人而言,比自己死于刀剑之下更糟糕的,恐怕是自己死了之后,连给自己灵牌供一块冷猪肉的人也没有。
  李景仁愿意把叔父前面那个字拿去,李景仁自己愿意过继到他死定了的李道兴名下,李景仁此事已经和李道宗过!
  “怎可能……怎可能?!”
  若他是李道宗,李道兴自己想着,他要是他的兄长,他一定会打死这个孽子。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做来作甚?
  李道兴又不曾有大功,继承了他的爵位也是要降等的。公爵以下于他们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再有一代,泯然众人是铁板钉钉的。
  可是李景仁干了这件事情,不仅干了,还把李道兴的后顾之忧解决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但是李道兴相信,李景仁能服李道宗,肯定是用了方法。
  “李公,郎君在我临行前曾嘱咐过,希望李公安心,身体为重。”
  “是、是……是呢,的是呢。”
  李道兴一扫阴霾,他虽然还恐惧着南下的日子,但是此刻却内心不由得大叫了一声:我儿的是呢!
  想要仰天大笑的李道兴,竟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他从信中已经晓得了李景仁还要和他碰个面,到时候有什么法,自然是要合计合计。
  很快,有了两边仆役的联络,李景仁前往黄陂县和李道兴碰了面。下定决心的李景仁和李道兴和盘托出了其中的要害,这个要害,就是李道兴要给李道宗拿出二十万贯。
  听到二十万贯的时候,李道兴瞬间觉得这是不是兄长父子二人要坑他。但是很快他又震惊了,因为李景仁了,这二十万贯,他会出,但名义上是李道兴拿出来的。
  如此种种,李道兴感动的老泪纵横,他在京城略有结余,也不过是三五万贯。本以为是兄长看他必死无疑,于是要坑了他最后的一点家底,万万没想到是侄儿这般的为他着想。
  此时此刻的李道兴,心就算是要害他性命,又有何妨?
  更何况,这个马上要变成他儿子的侄子,跟他再三保证,只管前往交州赴任,随行有巢氏医馆的顶级医师跟随。并且还保证,对付瘴痢,巢氏医馆有秘方。
  同时随行物资,又给了许多防蚊虫的物事,如蚊帐花露水之类,更显得李景仁贴心备至。
  “叔父,算算辰光,这时候,大人应该也是收到了消息。再有三五日,应该就有回复。”
  李景仁有点激动,也有点兴奋,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冒险,充满着侥幸和危机。但不管怎么,这次冒险是值得的。
  这不是因为他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对张德有信心!
  在长安,春明楼内刚刚升任礼部尚书的李道宗眯着一双三角眼,他年纪不了,眼皮有点下垂,看着手中的信,看着跪在地上的次子伴当,他突然有点想笑:这是自己那个次子能做出来的事情?
  大事啊。
  “楚子是这样的?”
  “是,郎君正是这样的。”
  “书信可有人看过?”
  “下走何敢?下走可以保证,书信自江夏至京城,一路不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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