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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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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公的意思,他走了屈突诠的门路,也有了营生?”
  “张亮在相州做事,总计不能真做清官吧?”
  说来也是神奇,张亮自从因为张德带着小伙伴们砸了他家府门,又在大理寺狠狠地教育了一下张操之,后来就跟老婆离婚了。这让皇帝恨某些小动物恨的咬牙切齿,不过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感情破裂了嘛,皇帝还能怎样?
  离婚之后的张亮,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皇帝让他去相州做事,他就在那里明察暗访,专门打击黑恶势力以及恶性犯罪,整个一罪恶克星。一时间相州简直是蟊贼强盗土豪劣绅的地狱,对张亮的弹劾多不胜数,然而“飞骑”往来相州和京城,给皇帝的报告中描述了张亮打击犯罪的劳苦功高,让李董感动的热泪盈眶。
  年底又给张亮一个金紫光禄大夫,李董还逢人就夸他:“亮之筋骨,坚韧也。”
  这话一般人还真不知道说啥,真听明白的,恐怕也就玄武门的九大走狗,顶多再加上齐王李元吉的那帮手下。
  当年李元吉为了剪除李世民的羽翼,专门挑联络山东豪强的张亮下手,然后李渊严刑拷打,一向怂逼的张亮,居然特么就跟加了不屈傲骨buff一样,挺了过来,坚决没有泄露半点李董的秘密,口风严的让房玄龄都叹为观止,长孙无忌都觉得这肯定是弄错了什么。
  正因为如此,张亮弃城跑路什么的都干过,然而李董都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从那一刻起,张亮明面上或许和一般的逗逼没什么区别,但本质上,却是李董的心腹爪牙,随时可以咬人。
  也正因为此,赵郡李氏女跟张亮离婚,实在是让李董很不爽。
  而罪魁祸首张德张操之,要不是那会儿还算半只熊孩子,外加张公谨也确实本钱越发深厚,换了别人,李董当场弄死他都不解恨。
  “去年张亮抚恤贫弱,要是拿州府的钱粮,这不叫本事,乃是朝廷之体制。不过去年张亮先后拿出来,可是又两三万贯,相州那里,豪强世族甚多,这般手段,自然是招抚贫弱,给朝廷赚了好处。”
  这就是砸钱赚口碑的好处了,而且不能吆喝,得润物细无声。人民群众的着眼点是在激情四射的打击罪恶上,因为这种剧情好听好看刺激。回家之后,相州大都督长史又带着人过来慰问孤寡,还对种地弄不了几个钱的土鳖们介绍好差事,这叫解决温饱问题,走向小康生活。
  整个过程,不能太直白,说因为这是我长史大人讨了钱,你们得念着好。所谓升斗米粮有恩仇,今天给十个开元通宝,下个月给五个,你就是得罪人啦。
  张亮又不是真傻逼,再一个,自从和李氏离婚后,单身生活实在是爽到爆,他现在整个人都是老板的!
  张顗没直接走张德的门路,毕竟两家有过矛盾,但这不妨碍张顗走屈突诠的路子,屈突诠多了不敢说,让一个国公家的公子弄个万把贯,还真不算什么大事情。当然屈突诠自己要弄个万贯家财,不一定有这个实力,但通过三州木料仓这个平台,给点方便,让有实力的人过来捞钱,他还是能做到的。
  于是虞世南这么一说,老张明白过来了:感情张亮也是走儿子路线捞钱,然后给自己的官路生涯贴金?哎哟卧槽,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这种不要脸手段的?瞧着很熟悉啊。
  再然后,很显然是张亮尝到了甜头,所以为了儿子,也为了自己,卖张大郎一个好,这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张亮肯定也很清楚自己在李董那里的地位,他别说老婆了,连自己性命都不要了,这都不算真爱,啥算?
  那么当张大郎听说张亮这么“仗义执言”的时候?是不是该有点表示表示?
  “张亮还在京中?”
  老张有些憋屈地问道。
  “回相州了。”
  虞世南说罢,又压低了声音道,“秘书省有人传了话给老夫,三五年内,张亮都会在相州。”
  然后虞老头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反正就一个意思:你懂的。
  梁丰县男顿时对这个充满了官商勾结的世界失望透顶,义正言辞地对虞世南说道:“虞公,张亮能在相州有多少便利?若是方便,此间倒是有一桩美事,大有可为啊。”
  “麦棉套种,他便是极为愿意的。”
  虞世南很直接,把张亮那边的传话送了过来。
  正所谓瞌睡来了枕头,干柴遇上烈火,奸夫遇上****,一拍即合也就这般了。老张顿时大喜过望:“哎呀,便是要让张慎微在登莱好生受累,夜里晚辈给杜大哥写上一封信,好好地夸一夸当年的长安旧人。”
  “这下便是妥了。”
  虞世南心里松了口气,然后道:“明日便去长安城转转,拜会拜会几个前辈。备上厚礼,不能少了礼数。”
  “晚辈诚意满满,虔诚的紧。一切好说。”
  


第五章 长安到了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张德想从城南走。但因为夫子庙塌了的缘故,他得去现场看一看,于是,他走的是东城,走的是春明大街。
  龙首渠畔,烧瓷的炉子都一年没停过火了。利润惊人呐。
  “郎君,怎地有心事也似?”
  坦叔骑着一匹黑鬃马,马儿才两岁,凑合着代步。张德自己骑着黑风骝,老是神在在地看着不远处的烟囱。林立的烟囱,有朝廷官办的窑厂,也有民间土豪的集体企业,还有本地贵族的小作坊。
  总之,车水马龙,板轨上车厢接二连三,宛若是一条条长龙。贴着龙首渠,朝着东南绵延。到了极远处,还是能够看到赶着驼队的胡人,戴着帽子,唱着远方的歌儿。
  “噢,乍一听那胡商的歌儿,原来是送别三叠。”
  “这几年胡人最爱唱这个,有弹铁琵琶的胡女,唱的最是苍凉。去年好些个王子都摆宴请了琵琶女。”
  “出乎意料啊。”
  老张感慨万千,想当年,程处弼就像是一锅粥,被人耍的团团转。想当年,张叔叔远行漠南,秦叔宝相赠却月剑。想当年,一把火烧过一笑楼,十数万贯。
  就算不把标配麒麟臂的工科狗人生算上,在大唐,在贞观朝,十八岁的男人,也足够可以怀古或者怀旧。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这一次,老张真没打算装逼,只是乍一听坦叔说道了弹奏铁琵琶的胡女。然后感慨一下“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时空错乱,然后由内而外有感而发。
  万万没想到的是……
  “大郎。”
  时间隔得久了,人总是会充满忐忑,亦或是夹杂一点欣喜。死文青写文章就特么离不开这个,而社科学专家给这玩意儿弄了个名词――初恋。
  十四岁的李丽质,美如画。
  大约是知道张大郎的一点点内心怪癖,在某一年,或许是十二岁,或许是十三岁,总之就是某一年,长乐公主不喜欢描眉画眼。
  薄施粉黛,就已经是极为罕见的妆容。
  骑着黑风骝,一辆用汉白玉修饰装点的四轮马车,就这么停在了旁边。车轮上用杜仲胶做了包边轮胎,上面还钉了一层水牛皮,轮辐上的铜泡钉,被奴婢们擦拭的锃亮。左右的甲士,一身的玄甲,仗剑持弓,不怒自威。
  都是新罗来的婢子,约莫是调教了三五年的,很是得体。不说是绫罗绸缎堆出来的贵气,只这奴婢的派头,仿佛是山东人家的姑娘,关洛士绅的娘子。
  “江阴张德,见过殿下。”
  好多年前,虽然嘴上说着同样的话,内心狂野的张德,却暗自假装着洪七,而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是他的表妹,小时候……见过哒。
  时过境迁,各种流言蜚语,各种冷枪冷箭,十四岁的李丽质本来应该是可以嫁给谁。如意郎君可以是长孙冲那样的表哥,也可以是洪七这样的“表哥”。
  然而让小公主失望的是,她大概再也嫁不出去了。
  “大郎。”
  又是一声轻唤,车厢上的珠帘,被新罗婢轻轻地掀起。真切的人影,并没有伤感悲秋之后的憔悴,反而是令人讶异的光彩动人。
  充满着让人快活的青春气息,是如此的令人感慨万千,是如此的让张操之这样一个灵魂都注入了石油机油润滑油的工科狗,竟然有一种羞愧难当乃至羞愤交加的心态。
  “殿下。”
  牵着马,张德抱拳施礼,有点儿失神,然后才想着说点什么。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异口同声,车厢内的小公举偷偷地笑出了声。轻轻的一声,很小声很小声的一声,大约是听不见的,但却让工科狗眉头舒展,傻傻地露出一个微笑。
  这便是拨开云雾见青天的爽快,酣畅淋漓,前所未有。
  “大郎,过得好么?”
  马车缓缓地动了,不过很慢,慢的掌车的御手,不得不迁就张德的步行速度。
  “还好。”
  原本不应该是这样。
  张德内心这样想着,不过他还是把内心的那点不知所谓抛在了脑后。
  “表哥说,大郎乃是知音,乃是知己。”
  “伯舒兄言重了。迂腐之人,为人称颂,实在是愧不敢当。”
  “相逢何必曾相识……这是甚么句?未曾听过。”
  李丽质说着,小声道,“可又是智障大师的句子?耶耶想要捉拿归案而不可得的人,这可是第一个。”
  讪讪然地笑了笑:“殿下取笑了。”
  “哪有。”
  李丽质将一只团扇拿了出来,“大郎,给你。”
  “愧不敢……多谢殿下。”
  将那团扇收了下来,也不须多看上面的图案花色,更不需要寻就这是蜀锦还是苏丝,亦不须知道这扇骨是铜的铁的金的银的还是玉做的。
  “予甚想大郎。”
  如果是别人,大约应该是要回一句:在下也是。
  可惜对方是公主,而且还是偌大帝国皇帝的嫡亲女儿,便不能这样说话。
  无视了那些甲士喷火的眼神,张德拱手道:“多谢殿下。”
  “大郎这一次回京,会呆很久吧?”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陛下要用臣,是臣的荣幸。”
  “大郎雅致了一些。”
  “……”
  马车依然缓缓向前,虽然没有鸣锣开道,不过左右车马行人,见了这马车,立刻毕恭毕敬地立于道边,然后行礼。
  至于张德,时隔经年,越发高大精神的他,倒是少了看点。
  “长乐殿下旁边的那厮,瞧着面善。”
  “便是像见过的。”
  “真是一条好汉,便是个舞刀弄枪的。”
  “何以见得?殿下岂能跟莽夫攀扯,瞧着……也是有些斯文气,兴许是今年的选人,最不济,也是新科的士子。”
  春明大街外,叽叽喳喳七嘴八舌,越见人多,便越见人声嘈杂起来。
  抬头看去,这边是天下第一的城池,这便是古往今来的帝都。
  巍峨雄阔,似山似河,百工百业之声不绝于耳,东南西北四民目不暇接。秦砖筑城,汉瓦为顶,这便是长安。
  “大郎,长安到了。”
  “嗯?哦。”
  


第六章 主仆对话
  京中算得上军方人物,还能提供庇护的,也就剩下李靖和秦琼。然而么……前者身份尴尬,后者身体尴尬。
  “郎君,皇后请郎君与宴,可有甚么计较?”
  “坦叔宽心就是,不曾为难则个。”
  “那便好,那便好。”
  老人家点点头,眉头稍舒,这才又道,“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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