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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家臣子,岂能等同胡虏?”
安西里一愣,便是不跪了,只是弯腰很深,恨不得以头撞地。
第二十九章 见一面
二圣没有坐车,而是戎装在身,骑马巡视。
皇帝身材虽然胖大,但是穿了精钢罐头之后,倒也看不出来胖成什么模样。尤其是李世民须髯威风,原本的庞大油肚子,反而因为塞进了罐头,更显得威猛。
盔甲做了极多花纹,龙纹如闪电,虎纹如山岳,在阳光下,极为醒目。
天气很热,但是皇帝淡定自若的模样,别说是行伍出身的粗坯,连李奉诫这个大俗人也是觉得神异,心中暗道:这么热,怎么受得了的?
他哪里晓得,皇帝那一身精钢罐头,里面有特制的夹层,塞了细碎的冰块。如果冰块化开,盔甲后头就能放水,极为方便。
长孙皇后也是一身戎装,只是形制要简便飒爽的多,束发戴冠,更是英气勃发。两匹神骏,更是通了人性一样,步频居然是一致的,二圣并进,看上去极为有仪式感。
“弘慎。”
“甚地事体?”
“这可是黑风骝的崽?”
“瀚海公主府得了几匹母马,有一匹母马是马王,杂交之后,几次生产,就只有这两匹。”
张公谨说罢,一脸同情地看着李勣,“你还要不要想了。”
一脸心痛的李勣眼泪都快下来了,他嘴上打了个哈哈,心中却是念叨着:待今日事闭,老夫直接去问皇帝讨要。
这样的神骏,可遇而不可求啊。
而且只论卖相,两匹黑风骝和金山追风杂交出来的神骏,比它们的老子还要高大威猛,最重要的是,性情听话,绝对是好马。
长孙皇后坐在马背上,居然一点都不颠,这马儿简直了!
“你不会打着注意,想要看过立碑之后,就去问陛下讨要吧!”
见李勣面无表情的模样,张公谨跟他相识多年,多少都能猜到点他想打什么主意。当下瞪着李勣,“你想都不要想!”
“作甚?!”
李勣一愣,见张叔叔一副吃人的模样,顿时惊叫,“老东西,你莫不是打了这般念头!休想!”
本来还不觉得如何,只见张公谨这般德性,李勣顿时明了,这老畜生想法跟他一模一样。
他们二人想要再度领兵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有,也要等到新皇上位。眼见着老朋友都死了不少,两人心态都是比较复杂的,有时候想着天不假年那就拉倒,有时候又想着万一老子续命有道呢?
复杂的情绪下,自然就有复杂的想法。
张叔叔寻思着湖北总督既然是要交代出去了,怎么地自己也算是国朝栋梁,这东南西北走一遭,老部下那么多,再搏几个子孙富贵出来,也很正常。
最重要的是,他想离开权力中心,离皇帝远远的。
既不想看到老板死,也不想看到跟老板决裂。
“你还是绝了念头,就你这张面孔,还想讨要得手?”
张公谨说罢,目光灼灼盯着长孙皇后胯下那匹神骏,“老夫可是驸马。”
“……”
老帅哥不要脸起来,那还是老帅哥。李勣懒得搭理他,正色道:“老夫若是讨要来一匹马,也可以不要。”
“噢?作甚?”
“老夫需要的,只是一个讨要的机会。”
李勣神色复杂,听他这么一说,张公谨也就没有继续争执。李勣的情况,的确是需要一个讨要的机会。
对别人没什么卵用,对他李勣来说,却是有用的。
“何必呢。”
张公谨低声一叹,“在‘女儿国’打牌的话,可别忘了。”
听了张公谨之言,李勣身躯一震,他们搓麻将的时候,也聊到了李勣的尴尬情况。要说器重,李勣绝对是受器重,将相的位子来回倒腾了一遍,可到底还是隔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索性张公谨就建议李勣不要尝试跟皇帝摊开来讲清楚,等皇帝死了,一死百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是今日朱雀街上,皇帝再度展现出当年的英雄气概,还是影响到了李勣的情绪。
讨要神骏,只是一个形式。
他和皇帝之间的芥蒂,或许就会顷刻间烟消云散。
只是,冷静下来之后,李勣略微吸了口气,心中也是明白,似他这种情况,皇帝身体还好,还则罢了。偏偏身体已经大不如前,纵使感情上想要摊开来讲清楚,依旧是老朋友老弟兄,但这份重用之恩,想来也是要留给新皇。
“罢了。”
马背上的李勣喟然一叹,一旁张公谨于是劝说道:“都这般岁数,又有甚么看不穿的?你那几个孙儿,聪明伶俐,各有擅长,这已是罕见的福气。你看老子家中的,老子恨不得掌毙了张大象!若非运数,这家,若无老子撑着,早他娘的败了。”
“运数?”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神叨叨的张叔叔嘴角抽了一下,“这背上的伤,时不时还会痛上一阵。居然能活恁久,老夫都是赚了的。你又是何必?似李药师那般,又有甚么趣味。”
“那就看天意吧。”
李勣顿时洒脱了起来,二人依旧并行,今日李靖不在,倒是少了不少趣味。侯君集在前头时不时地偷偷瞄一眼李勣和张公谨,见他们两个相谈甚欢,心中有些犹疑,暗暗道:姓徐的爱极了神骏好马,这厮莫不是撺掇姓张的老货跑去讨要?
庞大的队伍,终于到了城外。
而此时,护送“四夷怀德碑”的队伍,已经久候。
人数虽然不多,但都是程处弼的亲兵精锐,头顶太阳,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前头的仪仗还好,只是当羽林卫骑兵散开的时候,有不少人竟然情不自禁地握紧了马槊,对准了前方碑石一旁站了一圈的披甲士。
当头站定之人,一身玄甲,纹丝不动,须髯杂乱而皱纹弥补,皮肤糙裂不说,面孔上更是留有许多疤痕。
只这一人,气势便是如临崖渊,羽林卫的精英,情不自禁就是擦了下汗,然后死死地盯着。
待四周嘈杂纷乱安静下来,秦琼和尉迟恭左右护持,马槊斜斜地向下,二圣这才缓缓策马向前。
到了那人跟前,却见那人一手夹着头盔,单膝跪地:“臣,程处弼,参见陛下!”
第三十章 祭告
“程卿。”
“臣在。”
甲胄在身的李世民缓缓地走到程处弼跟前,微微抬手,“请起。”
“谢陛下。”
程处弼起身之后,目不斜视地看着李世民。而李世民并没有看他,反而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四夷怀德碑”,这就是他李世民一世的丰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得意又不狷狂,豪迈又不粗莽。大唐皇帝的笑声,感染着周围肃穆而立之人,便是跟着程处弼前来中国的西军精锐,也情不自禁地感受到,自家君上,果然是比那些蛮夷酋长强了千里万里。
“好”
“好啊”
连道两声好,李世民伸出左手,后方长孙皇后捧着一枚印玺过来,李世民一把抓过印玺,众目睽睽之下,很是随意地递给程处弼:“程卿,汝为皇唐冠军侯,这是朕对你的奖赏。”
“臣,程处弼,愿为陛下效死”
又行了一个大礼,满脸风霜的程处弼,原本看不出表情变化的他,这时候也神色颇为动容。
自他投身行伍以来,此时此刻,这大概就是他尤为傲然的一瞬间。
大唐立国三十余年,他为冠军侯,天下谁不知
“四夷怀德啊。”
解下佩剑,双手摁着剑柄拄地站立,李世民目光炽烈,此时此刻,秦皇汉武如何及得上他 “祭祀。”
微微张口,一众西军精锐都听到了皇帝的话,程处弼更是将头盔戴上,单手捧着印玺,大声喝道:“带上来”
一个个形貌迥异中土的胡人都被西军精锐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上来,而在仪仗队伍中,孔颖达默念着什么,嘴唇微微颤抖,却还是双眼圆瞪,丝毫没有怯懦地看着前方。
秦琼和尉迟恭面无表情,手中马槊依旧斜向下纹丝不动。
那些个被带上来的胡人,看到“四夷怀德碑”之后,顿时睚眦欲裂,一个个疯狂地挣扎着,双腿疯狂地踢腾,然而这种反抗在西军精锐手中,等同儿戏。
“这是要干什么”
“这是作甚”
远远围观皇帝的人不少,有些人一辈子没见过皇帝,听说皇帝要来长安,便从咸阳甚至更远的地方,早早来了长安,就为了看看皇帝长什么模样。
此刻在长安的城墙上,其实也偷偷地站了不少老旧勋贵的家眷。有些换了男装的女郎都瞧瞧地带了一枚望远镜,十几二十个人轮流拿着望远镜观看。
“阿姊,那就是皇帝当真有些非凡气度。”
“那是皇后么果然不愧是母仪天下”
城墙上巡视的羽林卫并没有阻拦这一切,这种场合,只要不是有意编排,或者行刺杀之事,大抵上也不会驱赶出去。
毕竟,有本事从城楼就攻击銮驾的人,实在是不多。恰好皇帝自己就是此间高手,还害到他,还真是有些不易。
“啊”
一声惊呼,有个女郎连忙把望远镜递给了旁边的同伴,然后掩着嘴一个劲地干呕。
“小妹,你这是怎么了”
“那边在干什么我看看呕”
程处弼咧嘴笑看着那些挣扎的胡人,他听得懂眼前所有胡人讲的话,这些胡人在诅咒他,谩骂他,可是,这些愤怒、咒骂,越是激烈,月是让程处弼笑得极尽邪恶。
微微地抬起手,成千上万道目光下,只见西军精锐将一个个胡人摁倒在地,一脚踏着背,一手拿着刀。
“杀”
抬起的手落下,西军精锐顿时干脆利落地抓住胡人的头发,手起刀落,血溅五尺 早有心理准备的孔颖达纹丝不动,忍住了腹中的反胃。然而教育部的随员中,有些人居然没控制住情绪,或有呕吐,或有惊呼,甚至还有几个年轻后辈,居然晕厥了过去。
这让教育部总理大臣孔颖达面若寒霜,心中将这些让教育部蒙羞的人,一一记下。
拄剑而立的李世民很满意,他甚至缓缓地抬起一只手拂须,慢条斯理地,就像是欣赏一幅画。
有人本以为这种场面,会惊动御驾,就算沙场骁将出身的皇帝吓不到,长孙皇后这个女子,总会吓到吧 然后有心人却发现,长孙皇后神色淡然,全然没有变化。
这一刻,从未经历过战争的年轻后辈们,才对贞观皇帝和皇后,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这不是“尧舜禹汤”的装裱吹捧,而是真实的,活生生的,英雄豪杰,就站在不远处,站在“四夷怀德碑”前。
“尉迟卿。”
“是,陛下。”
西军带来的胡人杀干净之后,随着李世民的一声呼唤,尉迟恭调转马头,拎着马槊缓缓地走到仪仗一侧:“带上来”
一声爆喝,在这个已经鸦雀无声的环境中,简直犹如惊雷。
很快,就有数十个早就魂飞魄散,抖若筛糠的蛮夷被羽林卫带了上来。这些蛮夷牙口齐整,显然是营养极好,不是低贱之辈。
当他们被拖上来之后,西军浑然不觉一样,从羽林卫手中接过人,然后非常麻利地一脚将人踹翻,依旧是脚踩背脊,一手抓住头发,一手持刀。
“杀”
哗嗤
又是血溅五尺,再度人头飞起。宛若禽兽的西军众人,让那些围观的羽林卫“骄兵悍将”,只觉得毛骨悚然。
虽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