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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张德,或许他死后,新朝初生,大约也就是贞观朝的宇文恺。想要头顶“张子”传道天下,大概还是要熬上百几十年千几百年。
假如后来者,还没有良心泯灭的话,大抵是如此的。
“二郎,天气热了起来,到时程处弼面圣,可要另择场地?”
“不必。”
李世民淡定地笑了笑,“朕还没有到那个地步。真到了那一天……观音婢,朕会提前跟你说的。”
长孙皇后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李世民的脸颊,她的丈夫,少时成名,乃是有名的英豪。一路征伐搏杀,才有了二十五年“贞观盛世”。
这旷古未有的壮举,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残破河山洗刷一新,从乱世到治世到盛世,不过是二十年奋斗。便是两汉英杰,又有谁做得到?
“二郎,京城流传张德长子在京,可要见上一见?”
长孙皇后收拾了起伏的情绪,寻了个话头,问李世民。
“‘女儿国’的张沧?”
“不错。”
微微点头的长孙皇后突然发现,自己丈夫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许久之后,李世民开口笑道:“此子命大,朕想起当年‘飞骑’探马失踪一案,至今未破。如今回想往事,怕是当时安平就是在生养张沧。”
很是放松地吐了口气,李世民看着窗外的人山人海,便道:“那就见见他,召他前来长安吧。”
第二十六章 好姐妹
为了“四夷怀德碑”一事,京城要比往日轻松了一些,连人畜粪尿都少了不少。大喇喇几万人走动,也只有皇帝才有这样的资格。
大概也是因为没了皇帝镇压,南市也比往日更加活泼。多了不少出来走动的小娘,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被关的狠了,这光景出来,都一个个跟疯了一般,几乎要把南市数得上的店铺买个遍。
“哎呀,这天当真是热了起来,不过好生痛快,许久不曾这般快活了。”
“芝娘是长久藏在家里,不爱出来走动,这才如此。”
“总不能都学长孙大娘子吧。”
几个小娘去了南市的一家冰室,这里是为数不多有雅间可以吃冰的地方。二楼雅间的仆役,清一色都是新罗婢,也更让她们安心。
这光景冰室门口停了几辆马车,跟从出来的护卫和仆妇,也是抽空休息了一下。
“哎,柔娘,听说着冰室有了新东主,可是真的?”
“嘻嘻,我看芝娘想问的,不是这个吧。”
坐在温柔另一侧的少女冲着问话的小娘挤眉弄眼,让人顿时霞飞双颊,一脸的羞恼。
“去去去,这有甚么,难不成,只许男人私底下点评女子。不许女子反过来么?”
又有一个少女开了口,然后好奇地问温柔,“七娘,我听我二哥说起过,说不适换了新的东主,而是‘女儿国’老板参了份子?”
“这我哪里知道?”
温柔翻了个白眼,“我阿耶最恨姓张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问我等于白问啊。”
“这可说不准,我们里面,就你去过‘女儿国’,万一你看人家张大哥英武不凡雄壮威猛,顿时就爱上了他,这也未可知啊?”
“呸,一个搓澡汉,有甚看头。”
拿着长长的银勺,温柔撇撇嘴,一脸的不屑。
“哎,七娘,你总归是见过他的,说说看,长个甚么模样?”
旁边的小娘胳膊顶了顶温柔,眼睛里全是好奇。
最先问话的那个小娘,也是脸蛋微红地挖了一勺绿豆冰沙,低着头仿佛专心吃冰的模样,其实耳朵竖起来,生怕漏了一个字。
温柔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翻了个白眼一副很无奈的模样,然后说道:“那厮身材长大,身手极好,五叔是甚么身手,你们是知道的吧?五叔在他手上,不是一合之对手。”
“真的假的?!五叔可是在河北道河东道行走过的!”
“骗你作甚?要不是五叔没打得过他,还能赔恁多钱。”
“也是哦。”
吃着绿豆冰的小娘听了温柔的话,顿时眼眸闪烁,像是闪光一样,竟是美滋滋地挖了一大勺冰沙在口中。
然后冰的额头发痛,忙不迭地手握成拳,然后打着额头。
“……”
“……”
“芝娘,你今日怎么怪怪的,吃冰吃得这般凶。”
“我……我……我就是许久没吃冰,这、这才吃得莽了些。”
“嘻嘻,我看不是吃冰吃得莽,是想汉子想得莽。”
“好啦好啦,说起来都是忘了,芝娘,前几日借你的书,得还给别人啦。可别忘了。”
“不忘、不忘。”
芝娘连忙抬头,对温柔说道。
“七娘,甚么书?”
“啊,还能是甚么书。怎么,你想看道德文章还是子曰诗云?我家可是一大堆,多得是。”
“我才不要看呢。甚么?讲甚么故事的?”
“对啊七娘,甚么故事的?这几日看了一本很厉害的,《李淳风三戏白牡丹》,哇,好厉害的……嘿嘿。”
有个小娘笑的鸡贼,掩着嘴跟身旁的同伴小声地说了一通,同伴顿时面红耳赤:“啊,你不怕被你家大人发现吗?要死啊,看那种书。”
“凭甚么不看?茶肆都说得,我不能看得?”
“那些书哪里来的?”
“听说是扬州来的,还有沔州来的。”
“沔州?那不就是武汉?哎,你说找‘女儿国’的老板,能不能让他带一些过来?他可是张江汉之子。”
“哎,可不能这么说,这是不是,还没有定论呢。”
一帮少女叽叽喳喳地在那里议论着,温柔时不时也参合一两句讨论,只是全程都在眉眼观察芝娘。
“杜灵芝!张沧来了!”
噗!
刚一口绿豆冰含嘴里的芝娘,当时就喷了出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整个雅间都是安静了下来,随后爆发出快活的大笑声。
银铃也似的笑声串了起来,整个楼上楼下,都是无比的热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你真坏呀七娘,这般作弄芝娘。”
“柔娘真是个精怪,明明知道芝娘这阵子都在打听张沧的事情。”
笑归笑,也忙着给杜灵芝抚背。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芝娘一脸幽怨地瞪了一眼温柔。
“好姐姐,我的错,我的错。妹妹不该作弄你……可是……这也不怪我啊,妹妹也没想到姐姐这般大的动静。”
“不理你了。”
杜灵芝面红耳赤,被人掀了小心思,大庭广众之下的,简直是羞恼万分。
虽说都是友朋,可到底还是难为情。
“好姐姐,我知错了,我知错了嘛。最多,最多我让五叔多去几次‘女儿国’,看看能不能瞅个时机,让姐姐见上一面张大郎。”
“呸,我哪里想要见他。”
“哈哈,柔娘你要是能凑成好事,说不定杜长史还要谢你呢。”
“笑甚、笑甚,你们别笑,当我真不能找着机会,让杜姐姐跟张大郎见上一面么?哼,我是谁,我可是温七娘,浑身是胆,女中豪杰!”
说罢,温柔摆了一个架势,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一众女郎顿时笑的前俯后仰,连杜灵芝也是掩嘴窃笑,一脸的嗔怪。
又吃了一会儿冰,终于休息好了的几个女郎,留了两三个银元在桌上,便是直接走人。
离开冰室的时候,温柔上了杜灵芝的马车,在车厢中,温柔握着杜灵芝的手,一脸讨好的模样:“好姐姐,你等我好消息,一定帮你约上张大郎。”
“谁、谁要你去做这等事情……”
芝娘嘴上这般说着,眼眸却是闪烁,看着车厢的角落,一脸娇羞,却是难掩内心的期待。
第二十七章 好机会
和温柔这种带有个人追求的“花痴”不同,杜灵芝更类似需要一个幻想出来的英雄才子来带她愉悦带她飞。
杜楚客原配贞观十四年去世,续弦之后对几岁的女儿也就更加宠爱有加。只是这十几年朝局变化极大,加上杜氏的发展方向也显然脱离了“纯臣”范畴。兄长杜如晦撒手人寰,杜楚客也就更加在意杜氏,对女儿的关心,自然就大不如从前。
物质上虽然富足,杜氏也根本不需要追求财帛,但杜灵芝久居闺中,对外界变化更多的是靠声口相传,或者就是报纸杂志。
即便是报纸,也大多是《洛阳日报》这样的官样文章,偶得几个传奇,便像是个珍宝一样,细细品味。
实际上,这么些年下来,杜灵芝最喜欢看的不是什么江湖游侠,而是狐狸精怪,大多都是小黄文。她本就是懵懂无知,看小黄文纵然会察觉到有些羞耻,但这种羞耻度,伴随着刺激感,反而更加让她乐于其中。
纵使有些友朋,也多是温柔这种动机不纯,或者家门复杂的女郎。
“唉……”
支着下巴看着窗外,夏天的雨说来就来,家中大人和男丁,都跟着二圣去了西京。这光景,杜灵芝前所未有的自由。
每每出行,也多是跟别家小姐妹在一起,又有护卫、仆妇,怎么看都挺安全的。
“七娘不是说中午之前就来么,这雨这般大,来个甚么。”
一场雨,让街市都冷清了不少。
旌善坊一辆马车缓缓地离开坊里,穿着棕丝蓑衣的温碧侠赶着车,马车内干爽舒适,根本不用担心外面下多大的雨。
走了一半路,忽地雨就停了。还不得反应过来,太阳居然又钻了出来,只这片刻,连一点点热气都没有消散,反而像是铁板上喷了水,更加湿热难受。
“姑娘!杜宅到了。”
外头温碧侠喊了一声,温柔打开车窗,探头道:“五叔,在外间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
“好的姑娘。”
温柔脚踩牛皮高跟靴,倒也不怕道上积水,此刻她一身男装,形象很是儒雅,气质极为出众,只是到了杜宅门口,门子就忙不迭地把们打开。
门洞里头的门子和仆妇都是堆着笑:“七娘来啦,三娘就在偏厅等着七娘呢,可要老妇人带路?”
“不用不用,我自认得路。有劳帮着开门,天气甚是闷热,少待叫些凉茶,你们自去消散湿气。”
说着,一枚小银元被弹了出来,饶是仆妇身材胖大,这光景却也身轻如燕,非常灵活地双手一合,将小银元拍在手中。
满脸的笑,恨不得把五百年的褶子都堆出来:“多谢七娘,多谢七娘……”
温柔笑了笑,转身就前往了偏厅。
等她走远了,那得了银元的胖大仆妇这才道:“果然不愧是温宝宝,出手就是阔绰,嘿,还是华润号的小银花。”
小银元值当五百文,剪了花边也有四百文,够一家人好些天开销的。
“哎哎哎,见者有份,你这胖婆子,莫不是想独吞?”
“嗨,说得甚么话,我这不是正要去叫些凉茶过来?”
胖大仆妇翻了个白眼,扭着水桶腰,便往外间走去。一边走一边琢磨着,这五百文买坊南的凉茶,那就贵了些,跑一趟南市,买些大通货,怎么地还能便宜一半,几个人至多吃个三十文的凉茶……
留在门洞的几个门子都是一脸郁闷:“狗婆子,倒是手脚快,又让她赚了去。”
“下回见了温宝宝过来,咱们得出门相迎,免得那婆子又得手。”
“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何必计较恁多。”
“计较恁多?来一回就是五百文,这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