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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去尝试挑衅铮铮建筑权威的后果,张沮只好向旁边让让,隔着栅栏朝里观瞧,看到里面的人忙而不乱地干活,想象着家人来之后的情形,感觉到阳光越来越温暖,天越来越蓝。
过来凑热闹的人不仅仅张沮一个,有出来溜达的老人,有干完家中杂活的妇人,还有将将会走路的孩子也被人抱着到工地旁边,大的宅子和府邸出来采买的下人同样要看,好回去跟主家说。
“抱孩子的快点走,过来几个人,把抱孩子的请出去,满天灰尘,呛病了算谁的责任?说你呢,还往孩子手里塞东西,木头楔子他放嘴里咽下去怎办?”
张沮正编织着自己的梦想,一个声音传来,把他的思路打断,回身看去,只见一人吆喝着安排人向外赶抱孩子的人。
此人气度,比起寻常人好上许多,应是平时管的人比较多。
抱孩子的人一时间像犯了罪的人一样,不敢言声,护住孩子朝外走。
“等等。”张沮看到那人又说话了。
“让你们等等,我身上带了糖,一人一块,含嘴里,相见便是缘,孩子要看精心了,京城的德艺医院不是有免费给的册子么,为嘛不去领一本,回去好好看看。”
张沮见到说话的人又拦下三个抱孩子的人,从身上的衣服兜里朝外掏糖,漂亮的包装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宝贝糖果屋。
“回这位大哥的话,不识字。”一个抱孩子的妇人接过糖,先对那人说一句,剥开糖纸看看,咬下来一角,用手抿着塞到孩子口中,尝到甜味的孩子紧闭着嘴,浅浅的眉毛向上挑着,一脸笑意。
“不识字,找人问,京中考生多,找胸口处有字上面有个白色跟云彩一样的考生问,谁敢不答,你拽着他到状元楼去说,取消他科举资格,考上了也去除。”
张沮这回就吃惊了,听此人的话,似乎可以决定蒹葭书院考生的前途,什么人?
等那妇人高兴地道过谢,又对孩子说着遇到了贵人,今后会大富大贵的话离去之后,不待张沮自己向那人边上凑,那人先转过头来,对张沮笑笑。
“张大人,您果真在这,让我好个找。”
“啊?你找我?”张沮吃惊。
“对呀,不然我上工地做甚?监工,还轮不到我,张大人您是看房子来了?”这人和气地询问。
“你是……?”张沮纳闷呀,看样子人家奔自己而来。
“您叫我一声徐四便好,张大人您可否移步?”自称徐四的人还是那般和气。
张沮强咽下一口唾沫,连连摆手:“别,别大人大人的,也别说‘您’,徐……徐哥,你寻我说事?”
不用对方再作介绍,张沮已知晓对方是谁了,跟着张王两家从三水县走出来的‘老’人,可谓是大权在握,无怪乎随手掏宝贝糖果屋的糖,也怨不得人家能觉得蒹葭疏远考生的出路。
名字普通,人却绝对不简单,能被张王两家派出去坐镇一方的岂是寻常之辈?
“那我托个大,叫你一声沮弟,找个地方,说说话?”
徐四声音还是那么浑厚又柔和,当身份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不需要刻意去装,何况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下人,得到了张小宝和王鹃知遇之恩的下人,有主家比着,自己的能耐拿不出手。
张沮没想到昨天刚刚见过张小宝和王鹃,今天徐四又亲自找来,当真是受宠若惊。
他到是没有去问人家怎么找到自己的,那是傻子才会问的问题。
在点头之后,张沮被徐四领着来到了离工地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刚刚坐好,有人端来两碗热的素烩汤。
徐四先吹着气喝了一匙儿汤,对张沮说道:“茶就不请你喝了,外面天凉,喝热汤,其实是我到现在还没吃饭,先喝碗汤垫垫肚子,跟你说完,还要陪别人喝酒。”
张沮怎会挑这个理儿,何况汤做的还不错,里面居然有炸的土豆条,吃过一次土豆,和芋头很像,据说吃法比芋头多,这一碗汤比自己刚刚吃的炸酱面可贵不少。
喝了一口汤,张沮觉得一股暖流进到肚子里,确实舒服,问:“徐大哥,你找我是……?”
“小宝长公子让我来给你选一套家具,说家人来了得住舒服才行,还有出去游玩的安排,过几天回上一套新的游乐设施,在不沉湖那里,还有就是泡汤池的地方,以及衣料、首饰店等等,总之就是让孩子玩高兴了。”
徐四没跟张沮客气,嚼着一片酱肉,跟其说道。
张沮感动不已,张小宝成天那么忙,竟然还能记得自己,专门派个亲信找自己安排家人到达之后的事情。
分明是在给自己争面子,让媳妇看看自己的本事,也让孩子知道爹爹的能耐,当真是无以为报。
“徐大哥,你专门为我的事情来京城?”
“怎么可能?我上个月就在京城,忙别属国商人来京城联谊的事情,刚刚有个首尾,被小宝长公子逮到了,让我跟老爷工部做事,给工部筹办公经费。”
徐四也不怕对方不满意,实话实说。
张沮诧异:“工部的办公钱不是由户部出么?”
“最近户部尚书总卡老爷工部的钱,长公子说,用不着户部,不就是个钱嘛,还真以为能拿一把?”说起钱,徐四歪歪嘴。
“户部尚书,王晙?耽误了工部正事?”张沮手上的动作停下来,问。
“你别管,都是正事,还用着你去刺杀,想弄死他,长公子有得是办法,只不过长公子说要有反对的声音出现,一言堂不利于治国。”
徐四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可能差,一见张沮随意询问的样子就猜出来对方想干啥,连忙劝阻。
果然,张沮叹息一声,接着喝了口汤,道:“还是张节度使仁义。”
“这个,也不是了,小贝小娘子先动手了,长公子默许,让人欺负了总不能不还手,但不至于要人命。”
“对此等人,不要命就是仁义。”
“好吧,你说仁义就仁义,应该的,毕竟我们是好人,一会儿我给你列个单子,你自己琢磨着时间,有没列进去的地方,你补充。”
徐四没跟张沮去争辩,仁义还是毒辣,那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张沮刚才真打算,见了自己的家人之后,豁出命不要也得给张小宝把气出了,不说去刺杀,人家那边的防卫不会少,但房子烧几个总行吧。
见人家不用,又提出看单子,认为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很丢人,连忙说道:“徐大哥安排一定不会错,按徐大哥的来,不看了,徐大哥一会儿还要做大事。”
“小事,大事也不能交给我,我就是溜缝敲边鼓的,与你说说也无妨。
就是小宝长公子不想让老爷去户部要钱,怕受了委屈,长公子自己忍受不住,去报复,真把人给整死了,因此在早朝的时候跟老爷商量出来一个寻钱的法子,我来做具体的事情。”
徐四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跟对方聊聊。
张沮连连点头:“是,张节度使想一个人死还不容易?哪怕是个尚书,据说上一任的宰相就是张节度使给弄下去的。”
“此话莫提,莫提,说事,工部做出来一些小玩意,技术性不算高,往民间投,即便做的不合格,无法用在工部研究上,稍微修修,用在别处也成。
我负责找商家,本钱出让,就是材料费用、人工费用、技术费用等本钱,不贵,比如沼气做饭,你知道是吧?工部在研究一种叫汽油机的时候,弄出了很多不合格的喷嘴,到现在也不合格。
但是,喷要用的东西不行,喷沼气等东西行,压不用太大,所以加上提炼某种矿石的混合物,得到了不算太纯的东西。
长公子和鹃鹃小娘子还刻意关照过,让人弄来铅板防护,主要是鹃鹃小娘子的提议,说那东西弄多了有生命危险。
然后就出来一种新的东西,用沼气点的灯,我现在就要把这东西卖给商家,成本卖,工部会派人出去指导安装,收取费用。
还有别人自己弄出来的东西,不知道是否好用,工部也派技术人员去看,去教,得到一定的钱为工时费。
好比冬天冷,尤其是北边,你自己学着做一个土暖气,烧火的时候漏烟,而且供热还不好,工部有人会,小问题,去给你解决了,你给点钱。
这笔得到的钱,一部分给出工的技术人员,一部分留下来当工部的办公经费。
剩下就是我的活,我要对外面宣传,说只要你做出来东西,弄不清楚,我们就能帮你解决,如果你真的做出来某样东西,我们也弄不清楚原理,我们会提交给长公子跟鹃鹃小娘子。
由他二人判断之后,给出评价,行的话,把你安排进工部,享受很高的待遇,你要是不愿意进工部,就与你合作,如果你合作也不干,那就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你自己做,如果你还想把技术卖到其他国家,那……。”
“那他就该死了,我们当兵的玩命为的啥?我们拼了命保护你过的安稳,让你可以研究东西,你还卖出去,你即便去了别的国家,我也追杀到底。”不等徐四说完,张沮把话接过来。
“对,事情是如此,但不可能,小宝长公子不会给别人这个出卖技术的机会,哪怕是你自己研究的也不行,享受大唐福利的时候,必须受大唐权力的管制。
小宝长公子说过,他是个善良的人,愿意帮助天下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却不会帮助他们得到让他们容易灭亡的武器,和平,天下间充满了爱与和平,飞翔的不仅仅是白鹭,还有浮云。”
徐四一脸肃穆又庄严地说道。
张沮低头喝汤,打死他他都不相信,张小宝对大唐之外的人会这么好心,张小宝杀起人来都不用刀,用锉,一点一点折磨。
“你看,你也懂了,小宝长公子就是这样一个好人,喝汤,喝完了看单子,安排你家人的事情以你为主。”
徐四也跟着喝汤,谈判过程中从不脸红的他,在说起长公子爱好和平时,终于是变得羞赧了,还不忘了摸摸鼻子,看看有没有像长公子给小贝小娘子讲故事时的主角匹诺曹那样变长。
当徐四跟张沮研究家人来之后的游玩项目细节时,琢磨地图和武将的张小宝跟王鹃也迎来了一个客人。
司农寺的可人,没少打交道的蒋岑。
蒋岑来时走的很快,兴致匆匆,手上还提着礼物,用布盖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被人领进来之后,先打招呼:“张大人好,王大人好,呵呵,忙着?”
“不忙,蒋大人坐。”张小宝卷起地图,王鹃去泡茶。
等茶来了,蒋岑矜持地把带的礼物提到面前,对张小宝二人说道:“今天我给二位大人送个好东西。”
正文 第五百六十四章 先说粉条后遇血
张小宝和王鹃同时把目光放到东西之上,又对视一眼,由张小宝伸出手,去掀遮挡物。
在遮挡物除去的一瞬间,张小宝二人的眼睛直了,一眨不眨地看着东西,愕然以对。
蒋岑好似表功般说道:“怎么样,二位大人,是不是很吃惊?”
张小宝、王鹃一下一下点头。
蒋岑又道:“此粉条,是经我们研究,用您二位新从其他地方带回来的玉米、土豆、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