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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君房打量着周围,有点纳闷地挠着头,“怎么绕到这儿了?”
“你来过?”
徐君房点了点头,“这是岩洞进来第一个路口,南来北往都要从这儿过,怪不得会聚这么多人。”
程宗扬一听不乐意了,“徐掌柜,进来就有这么大个火山口,你竟然没跟我提过?”
徐君房叫屈道:“公子爷,你不知道,赤阳圣果是至阳之物,根茎平常都在地下,到结果的时候才钻出地面。别看藤条那么细,一夜之间就把整个地面都拱起来。我敢打赌,这土山昨晚上还没有呢。”
“小程子,小程子!”
朱老头招手道:“这儿呢!这儿呢!”
程宗扬走过去,没好气地说道:“我还以为是你自己找到的呢,让我白高兴一路。”
朱老头乐呵呵道:“有钱难买高兴,能高兴这一路,你可赚大发了。”
“你不是采药去了吗?怎么溜这儿来了?”
“都是我老人家运气好,正找药呢,听见有人嚷嚷,我一寻思,小萧子不正馋这个吗?就跟来了。”
萧遥逸叫道:“我那是馋的吗!”
程宗扬道:“行了,老头,哪个缺心眼儿的见着赤阳圣果会满世界嚷嚷?你又偷听人家墙角了吧?”
朱老头搓着手,猥琐地嘿嘿笑道:“那哪儿能呢……”
周围人议论不绝,程宗扬也听了两耳朵。那些人从洞窟进来,走了几十里的林路,差不多晚了一日才到地方,结果运气好,正看到赤阳藤从土里钻出,还结了两枚果实。这里是出入太泉古阵的大路,人多眼杂,消息一下传扬开去。前面的纷纷折回,后面的加劲赶来,结果人越聚越多。
林中人声喧哗,似乎在争论这两颗赤阳圣果该怎么分。忽然远处有人说道:“瞧,我说的没错吧?赤阳圣果就在这儿。”
程宗扬眼神一厉,相隔虽远,但他一眼便认出说话的正是宋三,另一边也不陌生,却是刚从金库逃生的玉魄子、沈黄经等人。
玉魄子满脸乌黑,连须髯都烧掉一半,他一手缩在袖内,仍不住渗出血来,显然被炸得不轻。沈黄经伤势更重,他胸口被一条铁丝刺穿,这会儿连拔都不敢拔,只能一手按住伤口,勉强止血。相比之下,瑶池宗的朱仙子就幸运得多,除了裙角被爆炸的冲击波带到,有些烟薰火燎的痕迹,整个人都好端端的。
玉魄子恼道:“你说有赤阳圣果的消息,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宋三道:“这位道爷,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们几位急着要找赤阳圣果,我也把你们带来了不是?咱们说好的,一条消息一贯,带路另加两贯,按人头算钱。你们八个人,三八二十四,一共二十四贯。我再让两成的人情,给二百枚银铢就成。”
玉魄子还要再争,却被沈黄经拦住。朱殷取出荷包,丢了十枚金铢过去。
宋三一把接住,笑道:“多谢几位客官。”
说着一边恭敬地低下头,一边朝朱殷纤美的腰臀狠狠盯了几眼,这才离开。
人群里传来一声长笑,“莫不是阳钧宗的沈道兄?”
沈黄经单手施礼,“原来是尹道兄。”
尹思元大步过来,朗笑道:“玉兄和朱仙子居然也在,太好了!今日我四大宗门在此聚首,实在是幸会。哎呀,沈道兄似乎是受了伤?”
沈黄经叹道:“一时不慎,遭了奸人暗算。”
尹思元大惊失色,“何人下此毒手?”
玉魄子道:“两名杀手出身的妖女!道爷擒到她们,必定碎尸万段!”
尹思元道:“原来如此。我四大宗门同气连枝,这两名妖女敢下杀手,便是我干贞道的死敌!幸好正赶上赤阳圣果出世。待果实成熟,少不得要送沈道兄一颗。哎呀,玉兄的伤势……徒儿,快拿药来!”
尹思元故意提高声音,说道:“我道宗四门一向同进同退,既然几位有伤在身,这赤阳圣果,在下说不得要替诸位争上一争。”
朱殷微笑道:“尹道兄说的是,我瑶池宗但凭吩咐。”
玉魄子脸上时红时白,难得遇上赤阳圣果,说他不眼红那是假的,可自己的伤势虽重,终究是皮肉之伤,拿赤阳圣果疗伤只是浪费。沈黄经却有性命之忧,尹思元开口便分了一只出来,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虽然有虞氏姊妹背黑锅,但程宗扬也不想招惹那几大宗门,远远避开他们的视线,低声道:“左护法,你们不是也在找赤阳圣果吗?”
左彤芝苦笑道:“哪里争得过?”
尹思元方才的一番话,让林中众人都暗生忿懑,但长青宗、阳钧宗、干贞道和瑶池宗名列六大宗门,随便拉出来一支,都不是众人能应付的,玉魄子等人虽然形容狼狈,像是吃了大亏,但四宗联手,任谁也要掂量掂量其中的份量。
程宗扬正冷眼旁观,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梵唱,“阿弥陀佛。”
这声佛唱殊无庄重,反而显得油腔滑调,世俗味十足,程宗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和尚排众而出,笑嘻嘻道:“贫僧乃娑梵寺首席方丈,十方丛林名誉主持,唐国佛门理事会总理事,我佛第一百二十七代弟子释信永--”他从僧袖里摸出一块尺许的竹板,双手递来,“这是我的名刺。”
尹思元脸颊抽搐了一下,接过那块竹制烫金的名刺,然后又原璧奉还,拱手道:“原来是信永方丈。”
信永笑道:“我汉唐两国十八上院,七十二护法僧众前来太泉,幸会诸位道门的好友,幸会幸会,哈哈哈哈。”
尹思元陪着干笑两声。
信永热络地说道:“大伙儿都是玄门正宗,如果贫僧没记错,一世大师首倡的《核不扩散条约》诸位都是缔约方吧?”
尹思元只好点头,“确实如此。”
信永道:“那就是一家人嘛。哎呀!沈道兄这伤势……非我娑梵寺小还丹难以治愈!来人啊,取小还丹来!”
沈黄经推辞道:“小还丹乃贵寺之宝,太贵重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沈道兄万万不可推辞。若是未能见效,还有赤阳圣果呢。”
信永和尚一张肥脸几乎绽出花来,热络地说道:“圣阳圣果乃是世之奇珍,今日有缘让我们佛道两门同时遇上,而且一遇就是二颗,天意!天意!正好我佛道二门一边一颗,沈道兄若是用了小还丹伤势仍然不济,先吃我们佛门那一颗!来来来!十方丛林的徒儿们,见过诸位道长!”
人群中“呼喇”一声,站出来几十个大光头。长青、阳钧、瑶池三宗损失惨重,干贞道也不过十几名门人,气势上顿时被十方丛林压过一头。
有人忍不住牢骚道:“好大的威风,仗着人多势众硬抢吗?”
信永和尚只当没听见,拉着沈黄经、玉魄子的手寒暄示好。那群和尚里却猛地冲出一个带发头陀,抢到刚才说话那人面前,两眼怒视着他,然后大喝一声,“还我经来!”
那人愕然道:“什么经?”
“哇呀呀!”
那头陀也不答话,叉开棒槌般的五指把他推了个跟头,然后纵身上去,双拳左右开弓,一通猛砸,当场就把那人打得闭过气去。那头陀还不罢休,暴喝一声,一手抓住那人的脖颈,一手抓住那人的大腿,高高举过头顶,接着抬起膝盖,当场就要把他一撅两段。
眼看要闹出人命,信永这边才刚寒暄完,他抬眼看去,顿时大惊失色,急忙道:“住手!”
几名和尚慌慌张张冲出来,搂腰的搂腰,抢人的抢人,好不容易救下那人的性命。信永顿足道:“这个癫头陀!唉!敝师弟因丢了寺里的经书,情急伤神,一旦发病,见人就索要经书,惹出不少乱子。幸好这位施主伤得不重,不然贫僧可就百死莫赎了。”
尹思元等人看看那个被打得血葫芦般的汉子,嘴角都抽了抽,干笑道:“癫头陀嘛,神智不清,伤人也非本意。纵然打杀人命,官府也例不过问。无妨,无妨。”
朱殷道:“心病还得心医,不知癫头陀丢了本什么样经书?”
信永叹道:“还不是敝寺镇寺之宝--一本《神经》”
众人恍然道:“哦。”
前车之鉴之犹在,再没有人敢作仗马之鸣,不少人都萌生退意,觉得在娑梵寺和道门四宗手下也捡不到什么便宜,还不如去别处寻些宝贝。
就在这时,有人叫道:“圣果熟了!”
众人同时往山顶看去,青藤上一颗赤阳圣果已经变得赤红,似乎随时都会落下。这下想走的也都停住脚步,就算沾不到便宜,看看热闹也是好的。
尹思元道:“信永方丈,你先请。”
信永和尚挽住尹思元的手,连连谦让,“道兄先请!道兄先请!”
人群中一声低咳,“这赤阳圣果老夫只取一颗,剩下的你们去分好了。”
程宗扬吹了声口哨,“小狐狸,你的冤家来了。”
萧遥逸抬头望着即将成熟的赤阳圣果,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姓秦的阉狗居然也来凑热闹。”
人群分开,露出一个身材挺拔的老者。秦翰一手握拳,在唇角低咳两声,然后道:“宗泽,你去取来。”
宗泽把长枪绑在肩后,纵身朝土丘跃去。
癫头陀目中凶光闪动,眼看就要发癫,却被信永一把抱住。信永把癫头陀推到身后,一张肥脸抖动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原来是宋国的秦大貂璫。大貂璫出自宫中,用过的奇珍异宝比我们见过的都多。哈哈,不知大貂璫这趟来太泉古阵,是为了这赤阳圣果?还是为了那个大魔头?哈哈,小僧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大家都知道,他毕竟……那个……哈哈……”
信永这番话一出,众人都生出七八分疑心。姓岳的魔头在宋国根深蒂固,好端端的突然冒出个宋宫的太监,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蹊跷。
忽然间一条人影掠出,斜刺着冲上土丘,然后一折身,挥刀将宗泽逼退,大喝道:“小子!你抢这赤阳圣果,是不是为给岳贼疗伤的!”
宗泽被他一刀逼退,滑了几步才勉强站稳,待看清上面的人影,顿时气得血脉逆流。
程宗扬朝他又是挤眼又是挑眉,神情轻佻,口气却郑重无比,厉声喝问道:“老实说!岳贼受了什么伤?躲在哪里!你们这次来,又有什么阴谋!”
这么个大的屎盆子从天而降,扣在脑门上,宗泽额头青筋爆跳,反手摘下长枪,怒喝道:“你--”可不等他开口,周围已经鼓噪起来,“他们是宋国的!”“和岳贼是一伙的!”
小狐狸在中间叫得最响,“拦住他们!要不等大魔头伤愈,咱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杀了他!”
“杀了这狗太监!”
尹思元右手一抹,从腰间拔出长剑,接着将一道小符拍在剑上,挺剑挡住宗泽的长枪。
程宗扬道:“尹道长!你且拦住这厮!我去给沈道长取赤阳圣果来!”
信永连忙道:“小施主!我来助你!”
“一颗果子,用不着这么多人!大和尚,你去挡住秦太监!”
秦翰在宋军以外的名声并不响亮,信永却是知道的,一听让自己去干这种猛活儿,浑身肥肉都打了个哆嗦,他手脚并用往土丘爬去,一边叫道:“小施主何必客气,多一个人多一分把握不是?”
林中乱成一团,众人蜂拥朝土丘冲去。娑梵寺的僧人和干贞道的道士站成一排,拚命阻挡。秦翰却没有动,他淡淡看着树下那个猥琐的老头,浓密的眉毛缓缓挑起。
朱老头抹了把鼻涕,一脸幸灾乐祸地说道:“哎哟,一身的伤,全靠玄武血诀压着,万一哪天压不住,浑身伤口迸裂,哪怕是乌龟王八的命,立马也得死翘翘。这